加班後上司送我個智能頭環，說能解乏，戴上當晚我開始做噩夢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月半閑

1

「老趙，這幾天辛苦啦，新改的板子問題都修復了，估計很快就能量產了。」賈經理拍著熬了一宿多少有些迷糊的趙冬生，後者沖著他咧嘴一笑。

「賈哥，你交代的任務我保準兒完成。上午沒啥事的話我回去躺躺，有問題隨時叫我。」

「行，老趙，昨天說的那個外派的事情你再考慮考慮，機會難得，對你未來的發展也大有好處，咱們組差不多都……」

「我再想想，賈哥，我得趕快回去看看狗怎麼樣了，一天沒管了，別把家拆了。」

「行，那你趕快回去休息，咱們後面再聊。」

從公司出來，趙冬生叫了輛出租。坐在后座上斜靠著車門，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沒想到養條狗在這兒派上用場了。」

半年前，他在小區花壇里看到條棕黃色的半大狗子，隨手餵了根火腿腸，結果這狗就一直跟著他，把他送到了樓門口，之後也不進去，爬在外面沖他搖著尾巴。

第二天一早下樓時，發現狗子還在那裡，對前面走出去的幾個人理也不理，直到看到他出現，才站起來搖著尾巴嗚嗚的沖他叫著。趙冬生覺得這狗子有靈性，且跟他有緣，便打了收養的念頭。

去動物醫院檢查一番，幾百大洋花出去，便得到了一隻血統純正的中華田園犬。「小土狗配小土鱉，咱倆也算門當戶對了。」這本來是當時的無心之舉，沒想到現在卻成了搪塞老闆「這幾天要是忙得太晚就在公司睡吧」提議的優良借口。

回到家中，狗子正乖乖的趴在門口等他，水和狗糧都還剩下不少。「不好好吃飯可長不大啊。」趙冬生給狗系好繩子，拉著它出去遛遛。小區里沒有都市上午的那種匆忙，慢悠悠的走著，跟晨練回來的鄰居大嬸打了個招呼，又被買菜回來的大爺調侃著「又給資本家加了一宿班吧？」

他覺得生活似乎又走回到了自己身邊，把他從公司巨人般的身影下拉開。作為基層的普通員工，上面許多決策並不清楚，但往往一個通知就會改變自己全部的生活軌跡，就像這次外派。

要說這狗也真是通人性，好像看出了主人十分疲憊，只圍著小花園走了一小圈，上了個廁所，就開始拽著繩子往回走。沒幾步，在樓門口碰上了賈經理。

「老趙，剛才打你手機關機，沒想到直接遇上你了。」

「呦，賈哥，怎麼？板子又出問題了么？」

「不是不是，怪我，昨天老闆要求員工體驗一下咱們自己的產品，然後寫些感受，提提意見，最好明天就交上去。結果一忙我就給忘了。來，這個你拿好。」說著便把手上的牛皮紙盒子遞了過來。

「那你也不用專門送一趟啊，再說提建議也不差我一個吧。」

「你是咱們組的技術大拿，你的建議當然更有價值，而且，咱們這個頭環主打的就是緩解大腦疲勞，幫助睡眠，我試著還挺管用的。你這幾天這麼辛苦，正好用用看。我本來就要到附近辦事，順便就過來一趟，還好你還沒睡。」

看著這個一起工作了五年的經理一頭大汗的樣子，趙冬生多少有些感動，「行，那麻煩了，賈哥。」

「好好，記得睡覺時帶著啊，今天我看公司那邊也沒啥事，你好好休息一下吧，算倒休。」賈經理瞟了瞟蹲坐在一旁的狗，笑道：「還真乖。行，那我先走了，明天見吧。」

趙冬生目送著賈經理走遠，低頭看看手裡的盒子，苦笑道：「天天擺弄這個，沒想到回家也得戴著。」

2

趙冬生所在公司成立不久，名字聽起來挺高端，叫智腦科技，主打產品是一款腦波干涉頭環，看上去只是一條天然絨材質的彈力帶，電池成軟線狀編織於條帶中，只有一小塊柔性電板連接的多個電磁發射極和微感測器。

核心技術據說掌握在一個保密級別很高的專家團隊中，幾乎沒有與公司其它隊伍接觸過。他跟著賈經理一起從上一家公司跳槽過來已經半年多了，只接觸到電路板的供電設計這塊。但每每看著被那幾個電磁頭信號擾動的坑坑窪窪、上竄下跳的供電波形，總是一陣的頭痛，自然而然的就開始對這個新興事物有些抵觸。

雖然公司一再強調產品已經經過了倫理審查和動物實驗，以及小批量的人體臨床檢驗。但後來把大規模試驗安排在某個地圖上都幾乎找不到的小國家的做法，讓趙冬生鄙夷了很久，但還是按公司要求，把簽證都辦好了，要「做好準備」。

躺在床上，戴上頭環，開玩笑的跟趴在床邊正仰頭看著他的狗子說到：「一會兒我要是出點什麼事，可就全靠你了。」在狗子煞有介事的「嗚嗚」的回應和頭環時不時輕微的震動中，他很快開始迷糊起來。忘關的電視機里播報著最近的新聞，像是幾個大學生出國旅遊時失蹤，哪哪又有人加班猝死，以及某技術專家在國際會議上強調AI對人類的威脅什麼的。

不知道睡了多久，趙冬生意識到自己好像在做夢，夢境有些奇怪，他看到了幾個有段時間沒見的同事們，穿著統一顏色的便服，跪在地上擦用布或小刷子清理著有著複雜花紋的地磚，他們眼神空洞，表情卻很放鬆和滿足，微笑著。

即使時不時被身後走來走去的人踢上一腳也沒什麼反應，調整好姿勢繼續做著自己的工作。這裡有跟他關係很好的老大哥梁工，有才加入團隊的小孟，以及自己一直惦記著的姑娘小文。他們都是兩個月前接受外派的公司員工。

老梁和小孟與他一樣負責產品硬體，而小文是作為外聯專員跟過去的。臨走時，老梁還跟他拍胸脯保證會多在小文面前提他，幫他們撮合撮合。結果倒是自己這邊一直找借口拖著沒去，估計浪費了不少機會。

畫面一轉，老梁他們又坐在了一個巨大的禮堂里，似乎在聽著什麼講座，他們臉上仍然掛著凝滯的微笑，就像燒好定型的瓷器。台上的人語調奇特，但聽不出在講著什麼，台下出奇的安靜。

場景不斷的切換，但都大同小異，有幾次，趙冬生試著叫他們的名字時，那些人齊刷刷的扭過頭來，但只是微笑著看著他，那些眼神看的他背脊陣陣的發涼。突然在畫面中他看到了老梁被綁在病床上，左小腿殘疾了。

但老梁連哼都沒哼一聲，直直的看著天花板，呼吸平靜，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這場景嚇得他一陣的頭暈目眩，好像世界都跟著旋轉起來。

趙冬生醒了過來，盯著天花板，狗子前腳搭上床，正奮力的用頭拱著他。他有氣無力的拍了拍狗子的頭，「沒事，沒事，只是做了個夢。」

覺似乎暫時睡不成了，他下床喝了口水，拿起手機。給老梁發了個微信，算算那邊應該是晚上了，說不定已經睡了。

對方很快回了信息。

趙冬生鬆了口氣，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跟老梁聊著，幾個來回話題就轉到外派工作上來了。

「這邊條件真的不錯，空氣又好，住的又舒服。現場調試雖然事多些，但當地人十分單純友善，不像有些地方你老得防著。能過來就過來吧，比老在辦公室沒日沒夜地熬著強多了。」

這老梁半年前剛離婚，老婆嫌他只顧著工作從來不管家裡的事，帶著孩子走了。他父母走的早，現在只剩一個人，算是真正的無牽無掛了，乾脆申請常駐國外。

「我這不還有條狗呢么，離不開人啊。對了小文最近怎麼樣？」

「你再不過來就別惦記著了，多好的機會啊。咱們這邊出差的單身小夥子一抓一大把，我想攔也攔不過來啊。對了你用上咱公司的頭環了么？我試著...」

越聊糟心事越多，他趕緊找了個借口結束了對華，但是一晚上又沒睡好。

3

趙冬生第二天到公司，頂著個黑眼圈。賈經理看到後問道：「你沒試著戴一下么？」

「戴了，結果一直坐噩夢，根本睡不好。」他無意識的將各種影響睡眠的因素都賴到了頭環上。

「不應該吧。你把那個頭環給我，我交上去讓他們找找原因。」

看著經理匆匆離開的身影，他微微嘆了口氣。他還是下不了決心接受外派。不僅僅是道德上的潔癖，他總感覺著這家公司的氛圍讓自己很不舒服。人力部門眼光的確毒辣，找的都是一些沒什麼牽掛又

醉心於事業的人。項目一緊就整天整夜地住在公司，一說有長期外派任務，一個個的都搶著報名，也不管當地條件如何，什麼時候回來。離婚的，沒對象的，長年離家在外不回的，幾乎除了公司這幾號人就沒啥社會關係似的。趙冬生跟他們不一樣，但也只多了條狗。

他從小在一個小鎮的福利院長大，兒時的經歷乏善可陳，與誰都不太親近。下了很大功夫才考到大城市裡，在這裡安定下來。不善交際，但也和許多人熟識，樓下遛彎的大爺大媽見到他都能打上招呼。

鄰居家的小子數學也是他給補的課，後來成績提高的很快。常去吃飯的餐館老闆也認識他，經常送他個冷盤啥的，這些都是他意識中的自己人，都讓他有一種歸屬感，所以他不願意離開。

算著時間，等到那邊差不多是上午的時候，趙冬生給小文發了個信息，表示一下關心。對方回的挺快，語氣還是那麼活潑。稱呼他為「趙同學」。說了說那邊的情況，還發了幾張風景照和當地人的照片給他。很快趙同學便才思枯竭，只得「是呢、嗯嗯」的應對了。末了，姑娘仍不忘鼓勵他儘早下決心，來這邊一起奮鬥。

趙同學看著手機呵呵傻笑著，翻看著剛才的信息。又開始埋怨自己怎麼也不藉機管人家姑娘要張自拍。好在公司時不時地發過幾張外派人員的合影，他從暫存的文件夾中一一翻找出來。

照片中人很多，除了穿著統一制服的同時外，還有打扮各異的當地人，他們整整齊齊的站成幾排，微笑的臉如同戴著統一的面具，像極了夢裡的樣子。

他使勁搖搖頭，想把那個奇怪的想法甩掉。在照片中的人群里找到了小文的身影，旁邊站是老梁，這讓他稍稍平靜了一些，又打開另一張照片，這兩個人站在不同的位置，但表情如出一轍。

趙冬生手有些哆嗦，一張張將這些合影點開，小文，老梁，小孟，那些認識的人，雖然都出現在照片里，雖然站的位置都不一樣，但除了最初的一兩張里有些變化，在後面的照片里神態動作似乎都凝固了，每張合影中，當地的原住民在不斷的變化更換，而公司的這些外派員們卻一直保持著最開始的樣子。

汗水從他的額頭上劃落下來，他將圖片放大，把幾個人的圖像剪切出來，解碼，對比數據，完全一致。

從離開座位，走到樓道的落地窗前，秋日上午的陽光並沒有帶來多少的暖意，他盯著樓下的車流，慢慢的調整著呼吸。

「趙哥，休息會兒？」

突然從後面傳來的聲音嚇得趙冬生一激靈，回頭一看是同組的小王，捧著杯咖啡，樂呵呵的向他走來。

「呃……啊，是啊，稍微透透氣。」

「這幾天可真夠嗆，我都沒回去過，睡個也不踏實，上面還給安排了體驗產品的任務。」這個一向充滿活力的小夥子，如今看著也多少有些憔悴。

「咱們這個頭環，你試的感覺如何？」

「我沒用，報告啥的我隨便編了些。我睡覺時候最討厭身上還得帶個東西，像什麼手環，眼罩我從來都不碰，您試來著？」

「哦，我也沒怎麼用，腦袋上有個東西感覺怪怪的。」

「對吧，也就老孟那小子，最近不知道發了什麼瘋，原來跟我一樣都不願意帶這些東西，結果一出差沒幾個禮拜，就開始跟我推薦這東西，還說怕只有他自己用的話，過段時間萬一智商超我一大截，跟我聊天都費勁了。」

「呵，那他有勸你過去么？」

「勸了勸了，把那邊描繪的跟天堂似的，什麼空氣又好，人又單純，說了一大堆。我記得那小子當時去的時候沒那麼積極啊，現在倒好。」

「你不想去？」

「我其實無所謂，但不是上個月剛談了個女朋友么？現在感情正好呢，放不下啊。今天賈經理又跟我談了半天。趙哥，現在組裡沒過去的就咱們倆了，他也跟你聊了吧？」

「嗯，跟我聊了，我還在考慮。對了，小王，你看最近群里發的合照么？」

「掃了眼。」

「我發現後面幾次合照中，咱們的員工很多都是ps上去的。」

「……」小王楞了一下，「不是吧，拍個照還搞假的，那邊都得忙成啥樣了？」

「也可能是為了搞宣傳，但一下湊不齊這麼多人，反正我感覺怪怪的，這事你先別跟別人說，有空你再跟小孟聊聊，打聽打聽情況。找機會我跟老賈商量商量。」

「行，我回去看看。」

第二天，小王沒來上班。群里發消息說他接受了公司的外派，昨天晚上就出發了。

4

「賈哥，咱們一起工作也有幾年了，來這邊也是你帶的我。說實話，這邊的待遇和機會都比上家公司強很多，我非常感激你。但最近身體確實抗不住了，睡覺也睡不好，整天的頭痛。我想先辭職休息一下再說。」

「老趙，你先別著急，咱們先一塊看看。累的話我幫你申請個長一些的休假，你先休息一下再說，沒準想法就不一樣了。而且今年公司產品估計可以上市，到時候項目獎年終獎加起來應該不少，咱已經忙了大半年了，這時候走了多可惜啊。你說是不是？」

「可我現在這狀態……」

「別說你，我現在也這樣，前段時間熬得太厲害了，確實也有打退堂鼓的想法，但總得再堅持堅持，至少要看看我們的產品真正發到用戶手上不是？也算個自己一個交代吧。」

「但現在咱們組就我一個還在這邊的了，不是成了拖後腿的么？」

「嗨，其實我也沒打算過去，沒辦法，上面交待要縮小這邊的編製，我只能盡量鼓勵大家過去，但你不願意我也沒逼你，對吧？」賈經理說著沖他眨了眨眼，「咱們是自己人啊，我肯定會為你考慮的。」

趙冬生想了想，賈哥這幾年一直對他照顧有加，按理來說不會坑他，但小王的事情讓他心裡極不踏實，上午發微信給他，竟然說想通了，要趁年輕先忙事業。

「小王昨天找你聊了么？我記得他以前一直不願意外派……」

「昨天晚上給我打了個電話，好像大老闆找他做了做思想工作。這不，昨天晚上就去機場了，不知道老闆給灌了啥雞湯。說實話，我也覺得公司這段時間動作很奇怪，感覺急著要向境外轉移資產似的，不知道是不是傳聞說的有經濟問題，我再打聽打聽，要是真有問題我跟你一起撤。」

賈哥苦笑了一下，「咱們做技術的，對這些不太懂，有空我得找人問問。」

「行。」

「老趙，你放心，我一直想著你呢，不會讓你吃虧的。對了，這個頭環更新了一下軟體，前兩天你睡不好，技術部的人說可能是對於不同人種的適應度不同，這次版本更新加入了大量亞洲人的數據，應該會好些。我自己也試過了。」賈哥把裝著頭環的紙盒子遞過來，「辭職的事就先到此為止，咱們先沉住氣看看再說。」

趙冬生沖賈哥點了點頭，心裡踏實了一些，畢竟還有人跟他是一邊兒的。

晚上，猶豫了半天，他還是戴上了頭環，狗子還是守在床邊。

「靠你了！」他煞有介事的囑咐著狗子，也不知道它聽懂沒有。

夢境依舊，他還是看到了老梁他們，做著跟上一次夢中一樣的事情，小王也在。

畫面比上次似乎更清晰了，而且每個人頭上都帶著公司的頭環，不分場合的保持著專業的微笑，即使是摔倒、受傷，彷彿就是一台台沒有感情的機器。

他從夢中醒來，坐在床上久久不語，狗子趴在床邊望著他嗚嗚的叫著，似乎在試圖安慰他。

像是下了決心，趙冬生掏出手機。

「有空沒？聊會兒？」他同時給四個人發去信息，很快，大家都回復了他。

「行啊。」（老梁）

「怎麼了。」（小文）

「好啊。」（小孟）

「有空啊。」（小王）

「這天幾工作忙不？」，他開始故意調整文字順序。

「還行吧，項目比較順利，硬體問題都解決差不多了，我一直待命。」（老梁）

「我可忙了，得協調一堆事情。」（小文）

「還行，跟梁工混呢。」（小孟）

「剛到，還沒安排啥事。」（小王）

「在那吃邊飯都是公安司排么？」

……

「網路上看去還挺的快嘛，公司提供無線網么？」

……

「總部這人邊越來越了少，辦室公空空蕩蕩的，我才發挺現想你們的。」

一條接一條的信息發出去，調整的字序越來越多，他等待著。

「？」（老梁）

「嗯？」（小文）

「沒看懂啊...」（小孟）

「想?」（小王）

「我是說，總部這邊人越來越少了，辦公室空空蕩蕩的，我才發現挺想你們的。」

「少肉麻啦，那就快過來啊。」（老梁）

「嘿嘿，是么？」（小文）

「快過來，就差你啦。」（小孟）

「那就過來唄。」（小王）

趙冬生一直在做著這樣的試驗，偷偷的調整沒條信息的字序，從少到多，達到一定閾值後，這些人的理解便出了問題。而「好脾氣」的大家似乎也都樂此不疲的陪著他進行著這樣的遊戲。直到他感覺有些累了，在最後一條信息中寫道：「你們究竟在哪？公司對你們做了什麼？」

四個人的手機停止了回應。

5

第二天，趙冬生沒有去上班，請病假。

他坐在家裡，抱著狗子，發著呆。

上午十點，賈經理來找他，他把門打開，走進來的除了賈經理還有兩個彪形大漢，他只記得自己被推倒和狗子奮力的吠叫，之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6

……近日，我市破獲一起重大人口走私案，犯罪團伙使用電磁手段麻痹被害人腦前額葉，實現行為干涉和精神控制……受害者現已全部救回並接受康復治療中……部分肢體殘疾者……

……瘋狂科學家妄圖通過劣化人腦模擬「人工智慧機器人」……這種對買家言聽計從的……

……張教授，對於這種偶發的科技寡頭為所欲為的行為，您認為執法手段應該如何跟進……

……機智工程師為揭黑幕直播自殺搏眼球，熱心網友發現端倪報警救人……接下來，我們採訪一下當事人趙冬生先生……（作品名：《科技公司》,作者：月半閑 。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點擊屏幕右上【關注】按鈕，第一時間向你推薦故事精彩後續。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