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地球》導演:現在定義"國產科幻電影元年"為時尚早
(原標題:《流浪地球》導演:現在定義「國產科幻電影元年」為時尚早)
2019年春節檔期電影票房冠軍非《流浪地球》莫屬。而在春節前,導演郭帆曾表示:「(對《流浪地球》)我的要求不高,只希望不賠錢。」那時候的郭帆,可能沒有料到,他的作品即將引爆這個春節最火爆的話題。不過有些較真兒的網民也對涉及「硬核科技」的部分表達了質疑,認為《流浪地球》存在不少bug(話說較真兒的也是真愛啊)。
己亥年第一個工作日,新華網思客專訪了《流浪地球》的導演郭帆,以下為專訪實錄。
您為何想拍這樣一部科幻題材的電影?
郭帆:最開始只是個人的夢想,我個人非常喜歡科幻,對未知的事物好奇。到2014年的時候,這種夢想多了一點使命感。
2014年國家電影局派我們幾位導演去好萊塢學習,在那裡我們看到了中國電影工業與美國電影工業的巨大差距。所以你發現(參加過學習的)幾位導演回國後做的幾乎都是一樣的事情,就是去做中國的工業電影的探索。
有網友指出《流浪地球》有一些科學硬傷,您如何看待這些質疑?
郭帆:這個要看在開始創作的時候,我們怎麼去定義科幻的寫實度。舉例說,寫實度比較高的如美國電影《星際穿越》,這部電影在創作初期就定義所有的文藝創作要遵循科學,那部電影完成後,甚至出了8篇相關的學術論文。
包括他們的執行製片人都是非常著名的物理學家基普·索恩。而《星球大戰》的科技現實度就相對低一些。
「行星發動機」,整個機器的底座就已經高聳入雲,像一座金屬高山佔據了半面天空。
我們做的《流浪地球》,最初對影片科技度的底線即定義在「不被證偽」。我們也找中科院的老師來指導我們盡量排除一些大的bug,但小的bug應該也會有,我們盡量去排除,並且我們在創作初期的經驗有缺失,也會導致有影片一些漏洞。
電影構建了五十年後的近未來世界,細節繁雜龐大,所以難免有紕漏,我們爭取在之後的創作中加以改正和改進。
現在電影取得這樣的成績,主要還是該歸功於觀眾的寬容。
有人認為《流浪地球》開啟了「國產科幻電影的元年」,你是否同意這樣的說法?
郭帆:「國產科幻電影元年」這樣的說法,可能得再過十年、二十年後,我們回過頭來看才能準確定義。
如果我們每年都有一部又一部好的科幻電影出現,如同好萊塢一樣,每年都能看到若干部好的科幻片,這樣十年二十年積累下來之後,我們再回頭看是哪一年爆發的,我們就可以稱之為元年了,現在去定義有點早。
跟好萊塢科幻片相比,中國科幻片有什麼不同?
郭帆:就是精神內核,《流浪地球》的內核就是我們中國人對土地和家園的深厚感情,體現在人的身上就是親情。
其實,因為全球化的原因,我們穿的衣服、用的東西和西方也沒什麼區別,但我們的文化是完全不同的,我們有自己很明顯的特徵,這是最大的區別。
拍一部好的科幻電影,最大的難度在哪裡?
郭帆:最重要的是信任。
所有新事物的出現都會受到人們的質疑,就像當年火車剛發明的時候不如馬車跑得快,但如果沒有當年笨重的蒸汽機也不會有今天的高鐵。我們的團隊也是從最初的兩個人,發展到一個七千人的團隊,前後用了四年時間。這麼長的時間裡,不僅別人對你有質疑,你也會對你自己的團隊產生質疑,甚至會自我懷疑。
作為一個新興事物,如果我們能夠解決信任的問題,就會有更多的投資商把資金投進來,就會有更多的導演有機會去嘗試拍科幻片,中國的電影工業才會越來越完善,我們才會看到越來越多的優秀的科幻片。
對於《流浪地球》這部影片您有什麼遺憾嗎?
郭帆:現在看是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但這部電影拍了四年,如果以四年前的經驗去做的話,估計也不一定會做得更好,所以其實沒有什麼遺憾。
這四年,我和團隊竭盡全力,我們把能夠呈現出來最好的狀態展現給大家。我們沒法以現在的經驗再倒回去做四年前的事情,我們只能往後看,我們之後會做得更好,因為我們積累了更多的經驗。
策劃:劉娟
監製:唐心怡、冉曉寧
編輯:周佳苗、李林
校對:薛筆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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