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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學誠與圖書編撰學

章學誠與圖書編撰學

章學誠與圖書編撰學

章學誠(1738~1801年),字實齋,號少岩,浙江會稽人。清代著名史學家、目錄學家和圖書編撰家。自幼生活困苦,天資遲鈍,「十四受室,尚未卒業四子書」。21歲後,大量閱讀史書,對史書產生了濃厚興趣。23歲之後,屢試不第,曾從朱筠習文,並結交了一些京師名流。然生活仍然十分艱苦,為了購買二十三種正史,節衣縮食,凡三年始購全。乾隆三十三年(1768年),其父卒於湖北應城,連奔喪的路費都拿不出來。次年,舉家北遷京師,在國子監編撰《國子監志》,因與學官意見不一,憤然辭職。先後到和州、定州編撰《和州志》和《永清縣誌》。他在《與史余村論學書》中曾說:「仆困於世久矣,坎坷潦倒之中,幾無人生之趣,然退而求其所好,則覺飢之可以為食,寒之可以為衣,其甚者直眇而可以能視、跛而可以能履。已乎已乎,旦暮得此,所由以生,不啻魚之於水,虎豹之於幽也。」他把著書當作飢之「食」,寒之「衣」,認為著書可以「眇」而能「視」,「跛」而能「履」。正是由於這種執著的追求精神,才使他得以寫出眾多的不朽篇章。終於經過多年攻讀,乾隆四十三年(1778年),考中進士,時年已41歲。乾隆四十六年(1781年),到河南去,歸途遇盜,所有著作均被搶劫一空。後經多方借抄,僅得十之四五。在以後的5年中,曾先後執教於清漳書院、敬勝書院、蓮池書院等。為了養家糊口,到處奔波,仍「能撰著於車塵馬足之間」。乾隆五十二年(1787年)之後,寄人籬下,作為畢沅的幕僚,從事《史籍考》、《續資治通鑒》、《湖北通志》、《常德府志》、《荊州府志》等書的編撰工作。嘉慶五年(1800年),貧病交加,眼睛失明,仍然堅持寫出了《浙東學術》等重要著作,是年與世長辭。他在談到晚年生活時曾說:「三十年來,苦飢謀食,輒藉筆墨為生,往往為人撰述狀志譜牒,輒嘆寒女代人作嫁衣裳,而自身不獲一試時服。嘗欲自輯墟里遺聞逸獻,勒為一書,以備遺亡,竊與守一尚木言之,而皆困於勢不遑,且力不逮也。」

章學誠與圖書編撰學

章學誠一生坎坷,窮困潦倒,但著作宏富,《文史通義》、《校讎通義》、《史籍考》等是其代表作。《文史通義》始撰於乾隆三十六年(1771年),章學誠在《與候國子司業朱春浦先生書》中說:「出都以來,頗事著述。勘酌藝林,作為《文史通義》,書雖未成,大指已見辛楣先生候牘所錄內篇三首,並以附呈,先生試察其言,必將有以得其所自。」另外,時年35歲的章學誠還把寫好的3篇文章寄呈錢大昕,並說:「學誠從事於文史校讎,蓋將有所發明,然辨論之間,頗乖時人好惡,故不欲多為人知。所上敝帚,乞勿為外人道也。」後因生活所累,無法安心著書,只好斷斷續續時寫時輟,歷盡30個寒暑,終未寫完。《文史通義》兼論文史,有很高的學術價值。《校讎通義》是校讎學理論的集大成著作。《史籍考》是一部史部目錄學巨著。

章學誠與圖書編撰學

章學誠在社會政治、哲學、文學、史學、教育學、目錄學等方面頗多建樹,下面重點介紹一下他在圖書編撰方面的成就。

關於圖書編撰史,章學誠有如下精闢見解:

(一)著述始於戰國。章學誠說:「至戰國而著述之事專,何謂也?曰:古未嘗有著述之事也,官師守其典章,史臣錄其職載。文字之道,百官以之治,而萬民以之察,而其用已備矣。是故聖王書同文以平天下,未有不用之於政教典章,而以文字為一人之著述者也。道不行而師儒立其教,我夫子之所以功賢堯舜也。然而予欲無言,無行不與,六藝存周公之舊典,夫子未嘗著述也。《論語》記夫子之微言,而曾子子思,俱有述作以垂訓,至孟子而其文然後閎肆焉,著述至戰國而始專之明驗也。」這就是說,戰國以前,政教合一,法具於官,官守其書,以吏為師,口耳相傳,官守學業一體化,天下無私門著述文字。到了戰國時期,官守師傳之道廢,政教分開,官守學業分為兩途,一些人開始把舊聞寫在竹帛上,這便是最早的著述文字。

(二)關於孔子「述而不作」問題。章學誠說:「古人之言,所以為公也,未嘗矜於文辭,而私據為己有也。志期於道,言以明志,文以足言。其道果明於天下,而所志無不申,不必其言之果為我有也……文與道為一貫,言與事為同條,猶八音相須而樂和,不可分屬一器之良也。五味相調而鼎和,不可標識一物之甘也。」這就是說,在政教學業分為兩途之後,百家並出,各家為了傳授學業,遞傳其徒。學業言論為公共所有,並不屬於某一個人。孔子作為儒家學派的代表人物,他所傳述的就是儒家學說。從這個意義上說,孔子所謂「述而不作」,決不是孔子的謙虛,而是形勢發展使然。

(三)文集始於晉代。章學誠說:「集之興也,其當文章升降之交乎?古者朝有典謨,官存法令,風詩采之閭里,敷奏登之廟堂,未有人自為書,家存一說者也。自治學分途,百家風起,周秦諸子之學,不勝紛紛,識者已病道術之裂矣。然專門傳家之業,未嘗欲以文名,苟足顯其業,而可以傳授於其徒,則其說亦遂止於是,而未嘗有參差龐雜之文也。兩漢文章漸富,為著作之始衰。然賈生奏議,編入《新書》;相如詞賦,但記篇目:皆成一家之言,與諸子未甚相遠,初未嘗有匯次諸體,裒焉為文集者也。自東京以降,訖乎建安、黃初之間,文章繁矣。然范陳二史,所次文士諸傳,識其文筆,皆雲所著詩、賦、碑、箴、頌、誄若干篇,而不雲文集若干卷,則文集之實已具,而文集之名猶未立也。自摯虞創為《文章流別》,學者便之,於是別聚古人之作,標為別集。則文集之名,實仿於晉代。」

(四)篇卷問題。章學誠說:「古人著書名篇,取辨甲乙,非有深意也。六藝之文,今具可識矣。蓋有一定之名,與無定之名,要皆取辨甲乙,非有深意也。一定之名,典、謨、貢、范之屬是也。無定之名,《風》詩、《雅》、《頌》之屬是也。諸子傳記之書,亦有一定之名與無定之名,隨文起例,不可勝舉,其取辨甲乙,而無深意,則大略相同也。」關於篇與卷的關係,章學誠說:「篇從竹簡,卷從縑素,因物定名,無他義也。而縑素為書,後於竹簡,故周秦稱篇,入漢始有卷也……篇之為名,專主文義起訖,而卷則系乎綴帛短長,此無他義,蓋取篇之名書,古於卷也。」卷的長短與載體演變有關,「古人所謂簡帙繁重,不可合為一篇者,今則再倍其書,而不難載之同冊矣。故自唐以前,分卷甚短。六朝及唐人文集所為十卷,今人不過三、四卷也。自宋以來,分卷遂長。以古人卷從捲軸,勢自不能過長;後人紙冊為書,不過存卷之名,則隨其意之所至,不難巨冊以載也。」章學誠主張「著書但當論篇,不當計卷。必欲計卷,聽其量冊短長,而為銓配可也。不計所載之冊,而銖銖分卷,以為題籤著錄之美觀,皆是泥古而忘實者也。」

(五)推崇宋代鄭樵的編撰學思想。章學誠說:「鄭樵生千載而後,慨然有見於古人著述之源,而知作者之旨,不徒以詞採為文,考據為學也。於是遂欲匡正史遷,益以博雅,貶損班固,譏其因襲,而獨取三千年來遺文故冊,運以別識心裁,蓋承通史家風,而自為經緯,成一家言者也……夫史遷絕學,《春秋》之後,一人而已。其範圍千古,牢籠百家者,惟創例發凡,卓見絕識,有以追古作者之源,自具《春秋》家學耳。……自遷、固而後,史家既無別識心裁,所求者徒在其事其文,惟鄭樵稍有志乎求義。」可見章學誠贊成鄭樵的「通史家風」及其「志乎求義」的編撰學思想,而反對那種「所求者徒在其事其文」的彙輯資料的簡單做法。章學誠對宋王應麟、元馬端臨多有微詞。他說:「王氏諸書,謂之纂輯可也,謂之著述,則不可也;謂之學者求知之功力可也,謂之成家之學術,則未可也。今之博雅君子,疲精勞神於經傳子史,而終身無得於學者,正坐宗仰王氏,而誤執求知之功力,以為學即在是爾。學與功力,實相似而不同。學不可以驟幾,人當致攻乎功力則可耳。指功夫以謂學,是猶指秫黍以謂酒也。」這裡,章學誠把功力和學術區別開來,功力即指纂輯之業,它是學術研究的第一步,但它並不等於學術,像鄭樵《通志》那樣「志乎求義」才是真正的學術,學術貴於創見。

關於史書編撰的理論和方法,章學誠也多有論述:

(一)關於史德問題。唐劉知幾曾經提出過「才、學、識」的良史標準:「史才須有三長,世無其人,故史才少也。三長,謂才也,學也,識也」。所謂「才」,指寫文章的表達能力;所謂「學」,指淵博的歷史知識;所謂「識」,指對歷史事件、歷史人物的分析、判斷能力。章學誠認為僅具備才、學、識三字並不完全,還應「必知識德。德者何?謂著書者之心術也。夫穢史者所以自穢,謗書者所以自謗。素行為人所羞,文辭何足取重。魏收之矯誣,沈約之陰惡,讀其書者,先不信其人,其患未至於甚也。」可見,章學誠所謂「史德」,講的就是人品問題。人品不好,即使有才、學、識,也難以寫出好書。

(二)關於史書編撰的分類。章學誠把史書分為著述、比類兩個大類。他說:「古人一事必具數家之學,著述與比類兩家,其大要也。班氏撰《漢書》,為一家著述矣,劉歆、賈護之《漢記》,其比類也。司馬撰《通鑒》,為一家著述矣,二劉范氏之《長編》,其比類也。」所謂「著述」指成一家之言的史書,所謂「比類」指排比資料而成的史書。二者的關係「如旨酒之不離乎糟粕,嘉禾之不離乎糞土。」比類之書為撰寫專著準備了系統、完備的材料。

(三)關於選題。章學誠說:「馮諼問孟嘗君,收責反命,何市而歸?則曰:『視吾家所寡有者』。學問經世,文章垂訓,如醫師之藥石偏枯,亦視世之寡有者而已矣。以學問文章,徇世之所尚,是猶既飽而進粱肉,既暖而增狐貉也。非其所長,而強以徇焉,是猶方飽粱肉,而進以糠秕,方擁狐貉,而進以裋褐也」。這就是說,選題不要湊熱鬧,要揚長避短。

(四)關於凡例。什麼是凡例?章學誠說:「文章宗旨,著述體裁,稱為例義。」這裡的「例義」就是「凡例」。章學誠在談到正史「文苑傳」的起因時說:「晉摯虞創為《文章志》,敘文士之生平,論辭章之端委。范史《文苑列傳》所由仿也。自是文士記傳,代有綴筆,而文苑入史,亦遂奉為成規。」接著,章學誠談到列女、孝義、忠義、隱逸、儒林等傳的起因:「夫史臣創例,各有所因:列女本於劉向,孝義本於蕭廣濟,忠義本於梁元帝,隱逸本於皇甫謐,皆前史通裁,因時制義者也。馬、班《儒林》之傳,本於博士所業,惜未取史官之掌,勒為專書。」章學誠還評論了《左傳》、《史記》等書類例的得失,說:「嘗讀《左氏春秋》,而苦其書人名字,不為成法也。夫幼名冠字,五十以伯仲,死謚,周道也。此則稱於禮文之言,非史文述事之例也。左氏則隨意雜舉,而無義例;且名字謚行之外,更及官爵封邑,一篇之中,錯出互見。苟非注釋相傳,有受授至今,不復識為何如人。是以後世史文,莫不鑽仰左氏,而獨於此事,不復相師也。史遷創列傳之體,列之為言,排列諸人為首尾,所以標異編年之傳也。然而列人名目,亦有不齊者,或爵,或官,或直書名,雖非左氏之錯出,究為義例不純也。」章學誠一生與修《和州志》、《永清縣誌》、《湖北通志》等多種方誌,他根據自己的實踐經驗,全面系統地提出了一整套編纂方誌的類例,《文史通義》中談及方誌類例的論文有40多篇,外篇三卷集中論述了方誌類例。他在《方誌立三書議》中說:「凡欲經紀一方之文獻,必立三家之學,而始可以通古人之遺意也。仿紀傳正史之體而作志,仿律令典例之體而作掌故,仿《文選》、《文苑》之體而作文征。三書相輔而行,闕一不可,合而為一,尤不可也。」三書以外的剩餘材料,編為《叢談》,《叢談》又叫《余編》、《雜誌》,它是「征材之所余也。古人書欲成家,非誇多而求盡也。然不博覽,無以為約取地。既約取矣,博覽所余,闌入則不倫,棄之則可惜,故附稗野說部之流,而作《叢談》,猶經之別解,史之外傳,子之外篇也。」他在《修志十議》中說明修志有「二便」、「三長」、「五難」、「八忌」、「四體」、「四要」,並提出了關於修志的十點主張,這些主張體現了他的「方誌觀」。章學誠還具體論述了輿圖、循吏、闕訪等例目。他在《和州志輿地圖序例》中談到輿圖的重要性:「開方計里,推表山川、輿圖之體例也。圖不詳而系之以說,說不顯而實之以圖,互著之義也。文省而事無所晦,形著而言有所歸,述作之則也。亥豕不得淆有傳,筆削無能捐其實,久遠之業也。要使不履其地、不深於文者,依檢其圖,洞如觀火,是又通方之道也。」他在《永清縣誌輿地圖序例》中談到方誌輿圖的兩個毛病:「一則逐於景物,而山水摩畫,工其繪事,則無當於史裁也。一則廁於序目凡例,而視同弁髦不為系說命名,釐定篇次,則不可以立體也」。在《永清縣誌政略序例》中談到「七難」:「人言之不齊」,難於裁定;「事有廢興」,功過難定;「官有去留」,跡遠難稽;碑祝之文,「難徵實跡」;礙於情面,難於「直道」;「成敗論材」,難以憑信;「舊志無法」,歲月難考。「闕疑」是指那些待補、待定的內容。這些內容大致包括三個方面:「有一事兩傳而難為衷一者,《春秋》書陳侯鮑卒,並存甲戌己丑之文是也。有舊著其文而今亡其說者,《春秋》書夏五郭公之法是也。有慎書聞見而不自為解者,《春秋》書恆星不見,而不言恆星之隕是也。」章學誠還列舉了史無闕訪之篇的十大弊病。

(五)排比資料。排比資料對於著書是十分重要的,因為「有璞而後施雕,有質而後運斤」。章學誠把排比資料稱為「比次之業」,他說「比次之業」有「三道」、「七難」。「三道」是:「有及時撰集,以待後人之論定者」;「有有志著述,先獵群書,以為薪槱者」;「有陶冶專家,勒成鴻業者」。「七難」是:缺乏「良材」,無所憑藉;「多非本文」,難於憑信;「不著所出」,無從查考;「自定棄取」,不能兼收;不收圖譜,不錄「金石之文」;不錄專書,「聽其孤行」;「拘牽類例」,購備不全。

關於書目編撰,章學誠發表了很有價值的見解:

(一)書目編撰要「辨章學術,考鏡源流」。他說:「劉向父子部次條別,將以辨章學術、考鏡源流,非深明於道術精微、群言得失之故者,不足與此。」這就是說,劉向等「深明於」先秦兩漢的學術發展情況,才編製出與之相適應的國家書目《七略》。他認為《七略》之《輯略》最能體現學術源流。他說:「其敘六藝而後,次及諸子百家,必雲某家者流蓋出於古者某官之掌,其流而為某氏之學,失而為某氏之弊。其雲某官之掌,即法具於官,官守其書之義也;其雲流而為某家之學,即官司其職,而師弟傳業之義也;其雲失而為某氏之弊,即孟子所謂『生心發政,作政害事』,辨而別之,蓋欲庶幾於知言之學者也。由劉氏之旨以博求古今之載籍,則著錄部次,辨章流別,將以折衷六藝,宣明大道,不徒為甲乙紀數之需,亦已明矣。」但是,東漢、三國之後,圖書數量和品種大量增加,《七略》已經不能反映學術進展情況,四分法取而代之,已是歷史的必然,「凡一切古無今有、古有今無之書,其勢判如霄壤,又安得執《七略》之成法以部次近日之文章乎?」除了分類體系之外,通過撰寫小序和提要,也可以達到「辨章學術,考鏡源流」的目的。小序「討論群書之旨」,「最為明道之要」;提要「推論其要旨,以見古人所謂言有物而行有恆者,編於著錄之下,則一切無實之華言,牽率之文集,亦可因是而治之,庶幾辨章學術之一端矣!」

(二)關於互著和別裁。為了充分利用圖書內容,書目編撰必須採用互著、別裁之法。什麼是互著?章學誠說:「至理有互通、書有兩用者,未嘗不兼收並載,初不以重複為嫌;其於甲乙部次之下,但加互注,以便稽檢而已。」「書之易混者」,採用互著之法,可以「免後學之牴牾」;「書之相資者」,採用互著之法,可以「究古人之源委」。什麼是「別裁」?章學誠說:「古人著書,有採用成說,襲用故事者。其所采之書,別有本旨,或歷時已久,不知所出;又或所著之篇,於全書之內,自為一類者;並得裁其篇章,補苴部次,別出其類,以辨著述源流。至其全書,篇次具存,無所更易,隸於本類,亦自兩不相妨。」別裁必須「申明篇第之所自」,對某書個別篇章的不同版本的著錄,不能稱為別裁,因其「非真有見於學問流別而為之裁製也」。一般認為,明代祁承爜《澹生堂書目》第一次採用了互著、別裁之法,章學誠認為《七略》已用互著、別裁之法,是可以討論的一個問題。

(三)關於索引。為了提高圖書編撰的效率,編製群書索引也很重要。他說:「校讎之先,宜盡取四庫之藏,中外之籍,擇其中之人名地號、官階書目,凡一切有名可治、有數可稽者,略仿《佩文韻府》之例,悉編為韻;乃於本韻之下,註明原書出處及先後篇章。自一見再見以至數千百,皆詳註之,藏之館中,以為群書之總類。至校書之時,遇有疑似之處,即名而求其編韻,因韻而檢其本書,參互錯綜,即可得其至是。」過去「淵博之儒窮畢生年力」辦不到的事情,有了索引之後,即使「中才」亦可「坐收於幾席之間」。

(四)關於書目編撰的組織管理問題。章學誠認為,為了提高書目編撰的水平,必須「眾手為之,限以課程,畫以部次」,還要立「法」。選擇書目編撰人員,「必須專門名家,亦如太史尹咸校數術,侍醫李柱國校方技,步兵校尉任宏校兵書之例,乃可無弊。否則文學之士但求之於文字語言,而術業之誤,或且因而受其累矣」。章學誠在編撰《史籍考》時,提出古逸宜存、家法宜辨、剪裁宜法、逸篇宜采、嫌名宜辨、經部宜通、子部宜擇、集部宜裁、方誌宜選、譜牒宜略、考異宜精、板刻宜詳、制書宜尊、禁例宜明、採摭宜詳等15條編撰原則。在《校讎通義》中,還提出辨嫌名、采輯補綴、書掌於官、廣儲副本、著錄殘逸等方法。時至今日,這些原則和方法,仍然有借鑒價值。

他在圖書編撰方面的諸多成就很值得認真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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