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說源流
290、說源流
沙僧道：「這第二位仙老，名為王道人，俗家名字應該是王次仲。此老在東勝神洲久不現身，許多人都將他遺忘。我也只知其道號，對其來歷卻不清楚。至於第三位仙老，乃是大師兄的老熟人，三界有名的逍遙散仙、赤腳大仙。」
孫悟空哈哈一笑，道：「原來是此老。當年老孫將他好一番戲耍，也不知他如今氣消了沒有。」
沙僧道：「赤腳大仙以大羅圓滿之修為，能遨遊三界，與其為人洒脫，心胸寬廣不無關係。當年那些小事，想必他也不會計較。」
孫悟空點點頭，忽又道：：「對了。這名單之上怎麼沒有龍姑娘的名諱？莫非魏天尊忘了邀請她嗎？」
豬八戒道：「這倒不能怪魏天尊。龍姑娘的調函還是老豬親自送去南海的。只是龍姑娘從痊癒出關之後，就外出執行任務，一直沒有回歸。具體情形，以後你有機會自己去問菩薩吧。」
孫悟空點點頭。
三人見聊的也差不多了，紛紛起身穿衣。待回到禪房，卻見雲華夫人派了一位弟子，送來大聖軍不少資料。大聖軍每年各隊小比，十年全軍大比。如今恰恰是第三個十年。雲華夫人沈羲等三人就稟報魏伯陽，將全軍大比與拜將儀式放在一起。魏伯陽也有心把拜將儀式搞得熱鬧一點，故此欣然同意。
之後的兩天，孫悟空就在靜室中查看資料，得閑時便繪製符籙。在三十年大夢覺醒之後，孫悟空發覺自己的元神凝實了許多，對於魂力的掌控也增強了許多。以往數百次、上千次方才能繪製成功的破甲符、光罩符，如今數十次就能成功一次。
沙僧果然搜羅出葛巢甫不少資料，孫悟空看過之後，沉思許久。
時間很快，一晃到了拜將之日。
卯時未到，豬八戒、沙僧、唐僧、陳青蓮等人就已經下山，趕往各自分隊。小白龍也在凌晨時分返回，與孫悟空打了個招呼，也匆匆回歸本隊。
陳關保、黃猿、羅公遠三位弟子早早在孫悟空禪房前伺候。
孫悟空梳洗完畢，到大廳端坐，等候使者到來。
辰時剛到，大聖峰下傳來三聲炮響，魏伯陽大弟子徐青州帶著上百弟子來到大聖峰，恭請孫大聖移步問道峰。
孫悟空一行剛剛下山，半空再次傳來三聲炮響。崇恩殿二代弟子天門道人帶著其他六位嫡傳弟子前來相迎。
天門道人老遠就笑道：「孫大聖，今日是你的好日子。老哥哥這裡來賀喜了！」
孫悟空拱手一笑，口中也略略客氣幾句，卻見青羽仙子笑盈盈看著自己。孫悟空剛想和青羽仙子說上幾句，天門道人卻催促孫悟空莫誤了吉時。
一行人簇擁著孫悟空朝問道峰走去。沿途成千上萬的弟子圍觀。眾人無不用艷羨的目光看著孫悟空。孫悟空心中也不由有些得意。
一行人快到問道峰時，空中再次傳來三聲炮響。
魏伯陽大踏步走下台階，來到孫悟空身邊，笑道：「孫大聖，大聖軍以後就要仰仗你了！」
孫悟空忙道：「多謝魏天尊厚愛！」
魏伯陽道：「來來來，你我同上問道峰，先拜過道祖，見過我師尊，我等再去講經台。」
天門道人在前方引路，魏伯陽與孫悟空並肩同行，踏上問道峰。
走到半山腰，孫悟空見右山腰有一處極為擴大的高台，足有方圓萬里。如今哪裡烏壓壓全是人頭，看人數足有百萬之巨。
魏伯陽見孫悟空臉露驚駭之色，笑道：「大聖拜帥，不單是我崇恩殿大喜事，更是東勝神洲乃至我水元界的大事。整個四大部洲各大仙門都有人前來觀禮。一會老夫還有三件禮物送給大聖。」
孫悟空見魏伯陽說得隨意，心中也就沒有太在意。
一行人至少也是天仙。問道峰雖高，也不過盞茶功夫就已登頂。
魏伯陽擺擺手讓眾人止步，獨自帶著孫悟空走入大殿。
大殿深深，重重帷幔常年遮擋，裡面頗為昏暗，不過，孫悟空火眼金睛何等了得，自然看得分明。
大殿一共三重。第一重殿上，供奉的乃是崇恩聖帝畫像。
聖帝一身白袍，一手持寶劍，一手持經卷，胯下騎一青羊，儒雅中不乏威嚴。
魏伯陽上前，點燃一炷香，躬身行了一禮。
孫悟空也上前點燃一炷香，對聖帝一躬到地，然後將香插到几案香爐上。
魏伯陽道：「悟空，今日是你金台拜帥之日。我受師尊之命，有一些話告訴你。」
孫悟空見魏伯陽說得鄭重，也收斂笑容道：「天尊有話，儘管當面講來。」
魏伯陽道：「悟空，你說這人生在世，最重要的是什麼？」
孫悟空一愣，遲疑道：「追求長生……」
魏伯陽並不想多做糾纏，直接搖頭，道：「非也！悟空，你可記得我師尊曾問過你一個問題？」
孫悟空立刻回想起天梯問道中白袍人提出的三個古怪問題。
孫悟空道：「自然記得。他老人家問的三個問題都是——你是誰？他老人家對我多有指點，只是……」
魏伯陽道：「只是，你依然不知道自己是誰。」
孫悟空不覺有些尷尬，道：「當時彷彿明白了許多，時間一久，又覺得不甚明了。」
魏伯陽一笑道：「你能如此說，足見坦承。人生在世，最重要的是知己。知人難，知己更難。」
他一手拉著孫悟空，大步走到第二重殿。
魏伯陽手指正中畫像，道：「悟空，你可認得這畫中人？」
孫悟空抬眼看去，畫中一共有兩人。一位老者童顏皓首，騎青牛而來，頭頂紫氣如虹，一派仙風道骨。另一人二三十歲年紀，一身白袍，正一手扯韁繩，一手持紙筆，臉上神情殷切，彷彿正在懇求老者傳授仙道。
孫悟空道：「此畫我在天梯盡頭處也曾看過。那時畫中題款曰「函關問道圖」。這騎青牛者，乃是太上老君，這白袍問道者，當是聖帝。」
魏伯陽笑道：「悟空，你真如此認為？」
孫悟空有些莫名其妙，道：「自然是如此。當年我在金兜山與青牛精大戰，後來曾上兜率宮請來老君降妖。老君親口告訴我，他當年曾騎青牛過函關化胡。此事怎能有假？」
魏伯陽微笑搖頭，卻不說話，牽著孫悟空來到第三重大殿。他手指大殿正中畫像，問道：「悟空，你可認得這畫中人？」
大殿畫像中乃是一位老者，一手持芭蕉扇，一手持太極圖，臉上淡淡，遙看遠方。
孫悟空一笑道：「天尊說笑了！天下道觀，一萬間便有九千九百九十九間掛著此老的畫像，乃是太清道德天尊、太上老君也。」
魏伯陽道：「三清道祖身份何等尊貴，等閑絕不會離開三清天。他老人家於是施展大神通，化身億萬，出入閻浮世間，度化世人。你可知曉？」
孫悟空道：「此事老孫也曾聽聞。」
魏伯陽道：「那你可知道德天尊、太上老君有哪些化身？」
孫悟空聞言一怔。在他想來，他都能施展身外化身，變出百千個自己。太上老君施展億萬化身，不是很正常嗎？至於那老頭曾變成誰，他還真沒有留心過。
打開App閱讀全文
TAG:葉之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