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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風雲錄:青年才俊三十而立,絕命一死喚醒大眾,留下兩書傳世

春哥閑話民國史

【春哥註:民國是一個特有的時期,指推翻大清王朝到新中國成立之間的這一段歷史,可劃分為北洋政府時期(1912年-1928年;俗稱「民國初年」)、國民政府時期(1928年-1949年)其間跌宕起伏,眾多豪傑風起雲湧,在這個舞台上展示自己的主張,然後又黯然退場,多則三五載,這段時期藏著許多驚險而精彩的故事,春哥會在新春期間講講這段民國史。】

上一篇閑話說到昔日的太平天國大將軍洪全福因為參與策劃大明順天國起義失敗,改名浮萍,估計就是飄落浮萍的意思,洪將軍留住新加坡,後因喉病離世,享年六十九歲,葬於香港跑馬地英國墳場第六千七百八十一號墓。而這場同樣沒有發動成功的起義,只是損失了一些首領的性命,而同一時刻,還有一位在異國他鄉投海自盡的青年才俊也引起革命黨人的悲傷氣氛,他就是陳天華。

陳天華,湖南新化人,母早逝,父為塾師,幼從父識讀,因家境貧寒,乃營小賣以補濟,然堅持好學不輟。常向人借閱史籍之類書籍,尤喜讀傳奇小說,亦愛民間說唱彈詞。1903年留學日本,「時值俄兵入據東三省,瓜分之禍日迫,朝野皆束手無計」。

年底,他與黃興一起回國籌備武裝暴動,擬「聯絡粵、鄂、皖、浙各省黨人以傾覆政府」。不幸起義計劃暴露,他經江西、上海再度回到日本。這時,清廷已意識到日本將成為革命力量的大本營,於是不斷要求日本政府「驅逐留日之革命黨」。

為了自身的在華利益,1905年11月,日本文部省頒布「取締支那留學生規則」。所謂「取締」,在這裡是管束的意思。按照《朝日新聞》的說法,中國留學生乃「烏合之眾」,且「放縱卑劣」,他們需要代滿清政府施行管束。當時,中國在日留學生達八千人以上,學生們紛紛用罷課表示抗議。其中激烈派主張全體回國,代表人物有秋瑾等;緩和派主張忍辱負重繼續讀書,代表人物有胡漢民等;而陳天華留下一封絕命書,獨自離開了學校。

顯然,陳天華對「放縱卑劣」四個字深感恥辱,但他同時表明自己並不是為羞辱而死,他留下的長長的絕命書,驚人地顯現出他決心赴死時的沉靜:……夫使此四字,加諸我而不當也,斯亦不足與之計較。若或有萬一之似焉,則真不可磨之玷也。近來每遇一問題發生,則群起嘩之曰,此中國存亡問題也。鄙人死後,取締規則問題,可了則了,切勿固執,惟須急講善後之策,力求振作之方,雪日本報章所言,舉行救國之實,則鄙人雖死之日,猶生之年矣。

陳天華之所以選擇「尸諫」,是對空談救國已感厭倦:「夫空談救國,人皆厭聞,能言如鄙人者,不知凡幾,以生而多言,或不如死而少言之有效乎。」他斷言滿清帝制的滅亡無須十年,「與其死於十年之後」,不如以今日之死「使諸君有所驚動」。陳天華稱自己不能大有所為,只能做到兩件事:一是「作書報以警世」,二是遇到可以死的機會慨然赴之。兩者他都做到了,他於短暫的生命時光中寫出《警世鐘》和《猛回頭》,流傳至百年後的中國。

陳天華出身在貧寒人家,十五歲入私塾,喜民間彈詞小說,因此他的《警世鐘》一開篇便似話本的定場詩:「長夢千年何日醒,睡鄉誰遣警鐘鳴?腥風血雨難為我,好個江山忍送人!萬丈風潮大逼人,腥膻滿地血如糜;一腔無限同舟痛,獻與同胞側耳聽。」

鄒容和章太炎的文章不同,陳天華不是從反滿的種族主義出發,而是從民族危機和帝國主義威脅的角度闡述中國何以必須推翻封建帝制:恨呀!恨呀!恨呀!恨的是滿洲政府,不早變法。你看洋人這麼樣強,這麼樣富,難道生來就是這麼樣嗎?他們都是從近二百年來做出來的。莫講歐美各國,於今單說那日本國,三十年前,沒有一事不和中國一樣。自從明治變法以來,日本國勢就蒸蒸日上起來了,到了於今不但沒有瓜分之禍,並且還要來瓜分我中國哩!論他的土地人口,不及中國十分之一,他因為能夠變法,尚能如此強雄。倘若中國也和日本一樣變起法來,莫說是小小的日本不足道,就是那英俄美德各大國恐怕也要推中國做盟主了。

到了今日,中國的病,遂成了不治之症,我漢人本有做世界主人翁的勢力,活活被滿洲殘害,弄到這種田地,亡國滅種,就在眼前。你道可恨不可恨呢?

《警世鐘》、《猛回頭》一經出版,發行成千上萬冊,「三戶之市,稍識字之人,無不喜朗誦之」。更令清廷恐懼的是,清軍中的普通官兵也視這兩本書為至寶:「每於夜間或兵士出勤之時,由營中同志,秘置革命小冊子於各兵士之床,更介紹同志入營以求普及。各兵士每每讀《猛回頭》、《警世鐘》諸書,即奉為至寶,秘藏不露,思想言論,漸漸改良。有時退伍,散至民間,則用為歌本,遍行歌唱,其效力之大,不言可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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