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女樂生存之路,宮廷王室的專屬,達官貴人的標配
古代影視劇中的皇帝大宴群臣時,就會出現一幫女人跳舞唱歌。這些女人既有宮女,但大都是宮廷女樂。女樂是我國古代優伶中一種,也可稱作「家樂」,不僅皇家專屬,達宮貴人家也有。而在民間官人家的的優伶,是私人購買和蓄養團隊,普遍叫「家樂」。
在我國古代王朝中,皇家可以擁有後宮佳麗,也有一群不同職業的宮女,而專樂從事音樂舞蹈的就是女樂。但女樂從宮廷到皇室,早在漢代就出現了。漢代貴族家裡都有教習家童,這說明家樂要從小培養。據史料記載,王莽家中有許多童僕,這些童僕不僅要干雜活,平時還要學習音樂演奏,還有的學習歌舞,有的則學習雜劇。既是家樂又是家奴,總之是奴僕的一部分。
官僚文士的標配。
魏晉南北朝時期,家樂之風大興,當時大量達官貴人豪門士家都養著一批女樂。這只是最初供達官貴人享用的私有品。但到了唐宋時,我們從一些唐詩宋詞中能找到關於女樂的記載。白居易寫過一首張僕射家的女樂:「黃金不惜買娥眉,熱愛得如花三四枝,歌舞教成心歷盡,一朝身死不想隨。」生動描寫了唐朝大臣家的女樂。
不過唐朝官員福利很高,家中的女樂是皇帝賜給的「標配」。官員等級不同,配備的女樂數量也不同。據《唐會要》卷三十四中記載:「中宗二年九月敕三品以上職有女樂一部,五品以上女樂不過三人。」「敕五品以上正員清官、諸道節使及太守等,並蓄家樂聽絲竹,以展歡娛。」明確規定了什麼等級官員配多少數量的女樂。唐朝官員太舒服了,皇帝都規定了,配女樂就是聽聽音樂,娛樂一下身心。
唐朝官員的女樂不僅官配,而且官員自己不用掏錢,朝廷一律買單。唐朝連女樂都配發,這在我國歷史上很少見。白居易不光寫了官員張僕射家的女樂,他身為官員也有女樂,據資料記載,白居易有兩名精通歌舞和音樂的女伎,名叫樊素和小蠻。白居易六十多歲時,感到自己年老已經力不從心了,就忍痛割愛把兩名家伎送出去改嫁。白居易還有一首傷感的詩:「樂天既老,又病風,乃錄家事,會經費去物,妓有樊素者,年二十餘,綽綽有歌舞態,善唱楊枝,人多以曲名呼之,由是名聞洛下,籍在經費中,將放之。」從白居易的詞中,可能看出他把身邊的家伎送出去,透著他無比傷感與可惜。
相比白居易這樣有情有意,與家伎有感情的文人來說,很多文人對待家中女樂並沒有多少感情,他們把家裡女樂當成禮品贈人,或者把他們當成自己天生就應具有的一種私有品。比如唐朝詩人劉禹錫家中有一名才貌雙全的女樂,而此女樂只是劉禹錫參加李司空的宴席,因為讚美這個女樂,寫了一首詩,李司空很大度的把這個女樂送給了劉禹錫。可見皇帝贈給官員的女樂,他們只當成一種商品而已。
達官貴人的私產。
除了唐朝皇帝贈予官員女樂外,其他朝代達官貴人的女樂都是自己購置的。俗話說:「上行下效」,皇室宮廷中養了這麼女樂用於歌舞表演娛樂外,達官貴人及民間的地主豪門也購買女樂。在宋朝如果達官貴人家裡沒有女樂家伎,好像地位就比別人低一等。因此,宋朝女樂不僅在宮廷中盛行,而且民間也盛行。很多文人雅士,只要有點地位,就會以家中女樂多少為榮,女樂越多,證明自己越富,身份地位越高。以此代表自己的地位有多高。
在宋朝以後的朝代中,家伎女樂都是有錢有勢人家蓄養的歌女、舞者,不僅代表著這家主人的身份和地位,也是主要娛樂的工具。但這些女樂家伎沒有地位,他們必須聽從主人的,就如「賣身契」一般,是主人的私有財產,隨便可以轉讓贈送。
女樂家伎在主人家沒什麼地位,與婢女差不多。不過這些女樂都長相貌美,而且能歌善舞,有的還能吟詩作畫。主人宴請賓客時才會讓他們登場獻藝。作為主人私有,女樂什麼事都要聽命於主人,有時還不得不獻身。比如明朝的奸臣嚴嵩,家中有無數女樂,但嚴嵩卻與這些女樂做了很多噁心事。
清朝初年,上至王公大臣,下至富商大戶、地主老財都爭相購買女樂。在清朝初年王公貴戚中如靖王允禧、平西王吳三桂、靖南王耿精忠等人,大臣明珠、和珅、福康安、曹寅等以及富豪家中海寧查繼佐、如皋冒襄、海陵俞錦泉等人的家中都有家庭戲班子,擁有眾多的女樂。
如果女樂家伎去了好的主人家,可能最後能換來贖身回到民間過正常日。但要是遇到殘暴的主人可就遭殃了。因為女樂就是主人私有物品,全憑主人喜好做事,稍有不如意就會打罵。據史料記載,宋朝有個叫楊政的官員,家裡有養了很女樂,但他卻沒人性,以殺戮家伎為樂。
戲曲發展的搖籃。
女樂在官宦和富人家雖然是主人家歌舞娛樂的工具,但他們在主人家要不斷加強技藝訓練,如果技能達不到可能受罰或者降為最低等僕人。女樂在主人家練習舞蹈和音樂,也催生了戲曲的發展。比如元代官僚貴族家的女樂班底,出了很多名的女樂,比如顧阿瑛家的女樂「園池、聲伎之盛,甲於天下」,誕生了有名的女樂,比如丁香秀、南枝秀、小桃紅、小瑤池、小瓊華等人。她們既有善長歌舞的,又有善戲曲說唱的。
並不是所有人擁有的女樂都是戲曲和舞蹈方面的專家,這也取決於主人家的經濟實力。如果主人沒錢養女樂練習戲曲舞蹈,這些女樂也就停留在低層次。比如《紅樓夢》中賈府也有一季家樂班。賈薔從蘇州購買了12個女孩子,然後購買服裝,聘請專門的老師教她們音樂舞蹈及戲曲。還有明朝嘉靖年間葛氏家的女樂號稱「十二釵」,洞庭朱必倫家的女樂號稱「諸姬12人」,清朝查繼估家女樂,也是「買美鬟十二,教 之歌舞」。可見有錢有勢人家的女樂才能練習不斷成為音樂和舞蹈戲曲專家。而實力不行的家族的女樂,她們技藝也就比街頭賣唱的好點。
女樂在達官貴人家練習戲曲舞蹈,主要還是表演給主人,是主人自家娛樂工具。比如明朝常熟有個官員錢岱退休回家後,他就養一班出色的女樂,但女樂表演只給他一人看,偶爾家裡的教書先生可以看。但有的達官貴人通曉音律與戲曲,他們會寫曲子寫戲詞,然後教給女樂表演,這也促進了女樂技能的不斷提高。雖然達官貴人女樂技藝超群,但她們只能在封閉的小圈子裡演出,但通過傳承,也促進了戲曲藝術的發展。
隨著家樂的發展,女樂的表演水平也不斷提高。比如明清兩代的女樂主要以崑曲為主,因此崑曲由於受到家樂的影響,有人說崑曲有書卷氣。因此家樂排演中,主人文化藝術水準高,能按照主人要求去演,使崑曲既典雅又細膩精緻,成為崑曲的一大特色。
因此女樂技藝的發展因主人興趣、素質和財力都關,財力雄厚,那女樂的表演水平就高。清朝中期後,家樂逐漸消亡,但女樂卻進入社會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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