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寒作品《飛馳人生》：交給電影學院評估，連及格線都過不了？

文/ 郭澤宇

《飛馳人生》可以換個名字——《我的前半生》。

儘管只是講述了主人公作為車手的故事，儘管主人公張弛明顯和韓寒不符，依然可以洞悉導演本人——從作家韓寒，到車手韓寒，再到導演韓寒——的心路歷程，和自我追求。

這是一部徹頭徹尾的韓寒自己的電影，「自我」二字，可以說貫穿了這部電影。不管什麼B故事，副線，不搭理人物塑造的要求，表達的就是自我，就是內心。張弛的塑造存在單薄等諸多問題，宇強這個人物同樣是老掉牙的套路，林臻東作為反派，對抗力量，連個輪廓都沒塑造出來。

但這，又怎樣？妨礙韓寒的自我表達了嗎？

剛看完時，我分析：本片中作為戲劇上對抗力量出現的，並非林臻東這個對手，而是張弛的心魔。然而，張弛真的有心魔嗎？這個心魔折磨他了嗎？似乎沒有。他對賽車的熱愛當然不是心魔，貧窮的生活也構不成心魔，五年前的事故看起來也沒有對他的技術和心理素質產生多大影響，心魔何來之有？

答案就是沒有。去他的心魔，去他的對抗力量，去他的戲劇理論。韓寒想表達什麼就表達什麼，想用什麼形式表達就用什麼形式表達。

難怪有人說，如果放在專業院校，讓電影理論專家打分，連及格線都難！就是讓專業的編劇、導演來評判，也未必是成熟院線作品。

難道，《飛馳人生》是一部地道的作者電影，是韓寒的「肆意妄為」成就了這部自我的電影？

本質上，《飛馳人生》和影響了電影史的《筋疲力盡》、《去年在馬里昂巴德》、《廣島之戀》等並無不同，只是戈達爾在那個年代率先開拓了電影語言（專門跳接、專門跳軸），傳達著難以為大眾所理解和接受的信息和情緒，而韓寒用簡單的手法（事實上他也不太可能掌握其他讓人拍案叫絕的技法），講述自己內心的、大部分普通人都看得懂，可共情的故事，傳達自我內心一種情緒，一份理念，即：人，應該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

目的基本達到了。但這樣一部電影，顯然不可、也不必以傳統的理論來進行分析，因為它不可作為商業電影的範本。韓寒本身並不晦澀、頗接地氣的個人風格，和他本人自成IP的特性，使得其電影具有在商業方面進行運作的價值，而這種運作顯然很成功。

很喜歡去年的《乘風破浪》，因為中學時就讀韓寒作品，對影片中的小幽默報以會心一笑，且其中有不少小的驚喜；到了《飛馳人生》，賺錢更多了，技法方面更成熟了（高潮部分巴音布魯克賽車拍攝出色），表達上更自我了，可能損失部分觀眾，但那又如何？韓寒還是在堅持追求——活成自己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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