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販因遭羞辱憤而從軍，41年後成為總統，晚年寧肯吃粥也不做漢奸

文/格瓦拉同志

真正的歷史遠比小說精彩，這句話用來形容晚清民國年間的某個人物，簡直再恰當不過。他本是一個靠販賣布匹謀生的小販，在遭受士兵羞辱後憤而從軍，經過41年的拼搏，最終竟逆襲成為民國總統。這位經歷極度傳奇的人物，便是曹錕。

曹錕是天津大沽人，雖然出身貧寒，但在父親的堅持下，在幼年時讀過幾年私塾，基本上算是能識文斷字。可惜曹錕資質過於平庸，實在不是塊讀書的料子，所以沒幾年時間便中斷學業，開始嘗試著在社會上謀生，做了一名布販子。

曹錕戎裝照

作為四處尋找商機的小販，曹錕活動的範圍不限於天津，有時候需要到周邊做生意。某日，曹錕販布到保定，結果在城門前遭到兩個守城士兵的刁難。倆大兵見曹錕老實巴交、拙嘴笨舌，便存心拿他取樂，非但不肯讓他進城，反而極盡謾罵羞辱之能事，讓曹錕窩了一肚子的火兒。

曹錕因為咽不下這口惡氣，一發狠便棄商從戎，做了一名大兵。1882年，20歲的曹錕應募入伍，開始了他的軍事生涯。3年後，曹錕進入天津武備學堂學習，畢業後做了毅軍的一名哨官。1894年，曹錕隨部隊到朝鮮作戰，翌年赴小站投靠袁項城的新建陸軍，在右翼步隊第一營中擔任幫帶。

曹錕從軍之初，因為性情憨厚，經常受到戰友和長官的戲耍，並得了個「曹大傻子」的綽號。雖然受辱百端，但曹錕卻能做到喜怒不形於色，不僅如此，曹錕對長官絕對服從，讓幹啥就幹啥。軍營中雖然講究門第出身、論資排輩，但更看重是否忠誠，所以時間一長，曹錕便開始受到上司的賞識，及至最後攀上袁項城的「高枝」。

曹錕能發跡，跟袁項城的提攜有關

其實「曹大傻子」並不傻，除了裝傻賣獃外，他也懂得走後門。曹錕在袁項城軍中效力時，得知其叔祖父袁甲三的盟兄弟曹克忠是天津人，而且曾擔任過廣東水師提督的要職，因此便刻意攀結他，認他做族祖父。曹克忠喜歡曹錕的憨厚懂禮，加上「拿人手短」，便時不時地跟袁項城打招呼，讓其照顧曹錕。

對於曹克忠的囑託，袁項城自然不能不給面子。因此，曹錕在軍中混得更是「如魚得水」，等到滿清覆亡、民國肇建時，曹錕已出任陸軍第三師師長。袁項城就任臨時大總統後，因不願到南京就職，於是暗中唆使曹錕在北京製造兵變，並以此為借口，得以順利地在京就職。事後，袁項城對曹錕更是青睞有加。

皖系軍閥首領段祺瑞

1916年，洪憲帝制夢破碎後，袁項城發病而死，北洋軍事集團開始分化為皖系、直系兩大派別（「奉系」並非北洋嫡系），分別尊奉段祺瑞和馮國璋為首領，而在當年9月出任直隸督軍的曹錕，正是屬於直系。兩大派別「分家」之初，尚能維持表面上的和氣，馮國璋一度還被捧上代理大總統的職位。然而，隨著段祺瑞執意實施「武力統一」的政策，雙方間的矛盾開始激化。

1919年，馮國璋被迫下台，不久因病去世，曹錕出任直系新首領，而此時的直、皖矛盾已呈難以調和之勢。1920年4月，直系、奉繫結成反段聯盟，並在當年7月徹底擊潰皖系，奪取中央政權。段祺瑞下野後，直系、奉系起初尚能團結共事，但僅過了兩年時間便因權力分配不均，開始在戰場上兵戎相見，結果奉系大敗虧輸，直系完全掌控政權。

黎元洪復任總統才1年，便被趕下台

憑藉著直皖戰爭和第一次直奉戰爭的勝利，曹錕的權勢和名望急速攀升，不久便滋生出問鼎總統寶座的念頭。1923年6月，曹錕先是逼迫大總統黎元洪去職，隨即又在當年十月，以5000大洋一張選票的代價，大肆收買國會議員，最終如願以償地當上大總統。此時，距離他因受大兵羞辱憤而從軍，已過去41年時間。

但是曹錕的位子並沒有做多久，僅僅過了一年時間，便在第二次直奉戰爭期間，遭遇部將馮玉祥的倒戈、逼宮，被迫辭職下野。曹錕下台後，先是被軟禁在中南海延慶樓，直到兩年後才被釋放。曹錕獲釋後，起初在鄭州依附於部將吳佩孚，後因躲避國民革命軍北伐，被迫逃回老家天津，居住在英租界內，直到去世。

曹錕在天津的故居

雖然因為民初的北京兵亂及之後賄選總統事件，曹錕在歷史上留下了很多的污點，但難能可貴的是，在日寇大肆入侵之際，他卻能守住做人的底線，面對著日本人的威逼利誘，發誓寧肯喝稀粥，也堅決不肯「出山」做漢奸。正因如此，曹錕得到有志之士的交口稱讚。1938年5月，曹錕病逝於天津，終年76歲。國民政府聞訊後，發布特別訓令對曹錕予以表彰，並追授他為陸軍一級上將。

資料來源：《北洋軍閥史》、《北洋三雄：徐世昌·曹錕·孫傳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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