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漢子人人怕,那天在路邊撂倒個小偷,身旁帥哥看到卻來表白
1
白璐的男朋友是體校練拳擊的這個事情,像一陣風似得,第二天全級部都知道,只有白璐不知道。
「你說什麼?肖睿說我是他女朋友?」
白璐在同班同學的轉達下,順利成了這件事情最後一個知道的人。
「他找死!」
白璐拎起書包,周圍同學紛紛低下頭,假裝專心的做自己的事情。然後暗地裡彼此眼神交匯,都是不可思議的模樣。
白璐風風火火的成功實現了早晨上學坐進教室里不到三分鐘就拎著書包出校門的壯舉。
她前腳剛走,後腳班裡炸了鍋。
「不是吧,那男的怎麼想的?喜歡咱班這母老虎?」
「母老虎?這你都敢說!」人群里嬉笑起來:「我們這就告訴大姐頭去。」
「別別別,我錯了,我自己掌嘴。」那人瞬間認慫,左右環顧,壓低了聲音:「你們有沒有十四號那天去華陽濕地公園的,我靠,大姐頭和她男朋友就是在遇上的,真·不打不相識!」
「我知道,是不是大姐頭徒手抓小偷的那事兒?」
「對對對,都上報紙了!」
早自習一下子沸騰起來:「你們腦補一下,二中大姐頭和搏擊運動員遠遠地站一塊兒,我就這麼一想....這個畫風...它就不對呀。」
一屋子人全笑了。
諸位同學湊頭討論了一個早自習,最後泱泱散場:「女校霸和拳擊運動員的搭配...」
怎麼都覺得...很血腥。
初見『白璐』這倆字的人,只怕都覺得是個恬靜白皙的溫柔淑女的小姑娘的名字,但是你見過本人之後,一定會驚得掉了下巴。
一頭乾淨利索的短髮,斜飛的丹鳳眼,眉毛微微揚起,猛地一看,頗有坐山雕的那土匪頭子的風範。
二中沒有不認識白璐的,大多數人都會客客氣氣的喚她一聲白姐,有的膽子小的,路過她時都不敢直視她。
高中這段兒時日,少年稚氣,血氣方剛,一言不合就得後操場聊聊,薅頭髮抽耳光的女生群架圈兒,白璐是看不上的,她是周圍幾個中專混子眼裡邊兒的硬茬子,凡是二中在外頭被欺負的同學,甭管男的女的,就沒有她白璐找不回的場子。
像白璐這樣義薄雲天行俠仗義的大姐頭,在二中的種種輝煌事迹,可是上學期間三兩好友中午食堂吃飯時候的重要談資。
可誰能想到,二中第一母老虎,注孤生屬性的女狼人,竟這麼隨隨便便的被人領走成雙成對了,主要的是,帶走她的還是個練搏擊的。
這莫非就是傳說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2
體校門口的小吃攤子,早晨除了賣油條,還有多汁香嫩的白吉饃,軟糯可口的牛肉餡兒大包子。
肖睿正蹲在街邊的小桌子旁邊和胡辣湯喝的正香呢。
自行車摔在地上的聲音之後,肖睿的後腦殼迎來重重一擊。
驚的肖睿胡辣湯嗆鼻子,胡椒粉和五香粉的刺激味道沖入鼻腔,眼淚唰唰的就落了下來。
「大清早的,我倒要看看哪個龜孫子打擾你爺爺吃飯。」肖睿隨手把手裡吃半啦的白吉饃丟在桌上,粗獷中帶著無所畏懼的蠻橫,一拍桌子站起來。
和肖睿同桌吃飯的人顯然呆住了,一副吃了苦瓜的彆扭摸樣。
「瞧你們幾個慫的,屁都不敢放了?」肖睿一看弟兄們的反應,樂了,他一面回身,一面嘿嘿笑著:「怎麼?一早起來就挑我鍛煉來?」
「褲腰帶系好了嗎?」他冷哼了一聲,勾著嘴角,緩緩回頭,眼底漸漸桀驁兇狠起來。但是這眼底的情緒還未成型,他看清來人的瞬間,那抹子桀驁煙消雲散,粗獷俊朗的眉眼中,還帶著些許狗腿。
「璐璐~」他柔著聲音,目光纏綿。幾個弟兄看著這油膩的一幕,吃的早飯在胃裡翻滾。
來人眉頭一皺,似乎無比噁心這稱呼,她拽住肖睿的衣領,壓低聲音:「閉上你的臭嘴,咱倆有這麼熟嗎?」
白璐的身高比肖睿矮了半頭,一米七幾的白璐,在高高壯壯的肖睿面前,足足有兩米的氣勢。
「咱倆昨天天橋喝酒,你不是答應做我女朋友了?」
白璐驚訝的眼睛陡然睜大,然後目光在肖睿背後那幾個吃著油條和豆漿的男生掃了一眼。那幾個男生狼吞虎咽的解決了早餐。
「大哥大嫂慢慢聊,我們訓練去了。」
白璐揪著肖睿的衣領,恍若牽著一條搖著尾巴的大狼狗。
「昨天那是意外,我都喝的斷片兒了,什麼女朋友不女朋友的,那事兒不算。」白璐環顧周圍沒人,才放心的放開聲音。
肖睿不樂意了:「璐璐,話不是這麼說的,你那天給我說一個唾沫一個釘,颳風打雷吹不走你許的誓,怎麼今天就變了?」
一個大男人撒嬌扭捏起來的模樣,著實讓人頭皮發麻。
「放你狗屁,我怎麼不記得我說這話了?」白璐頑強抵賴。
肖睿似乎早有準備,從褲口袋裡拿出手機,擺弄了一會兒,手機里出現了白璐的聲音。
「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我得錄音為證......」是肖睿的聲音,那聲音喜上眉梢,似乎隔著冰冷的機器都能看到少年的歡喜。
錄音里的白璐的聲音談吐不清,舌頭打捲兒:「錄個屁,我白璐說話,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不,十匹馬也難追!」
聲音里白璐又喝了一大口酒,還有丟易拉罐的聲音。肖睿還不停的勸她:「別喝了,傷胃。」
「開心嘛!慶祝!我告訴你,別攔我!」聲音里她無比滿足:「我給你說大塊頭,我白璐說話,一個吐沫一個釘。」
「那你做我女朋友的事兒,也是板上釘釘了。」肖睿含笑。
「咚咚咚!」她發出一系列怪音,然後笑了一下:「嘿嘿,釘上了。」
錄音結束。
白璐覺得空氣凝結了,她的眉毛抖了抖,差點站不穩。肖睿扶她,被她推開:「起開,不用你扶。」
肖睿憋笑,看著她無比懊悔的緩緩地蹲在地上,苦惱無比的胡亂揉著自己的頭髮。
真他奶奶的丟人丟大發了,白璐想。
當真是酒事誤人啊。
正巧兩人面前走過去一個身材高挑纖細的高馬尾少女,穿著凸顯好身材的健美服。
「兄弟,你看。」白璐靈機一動,眼神示意肖睿:「你們學校健美操的女孩兒,嘖嘖嘖,這身材,這顏值,真好,我要是個男的,非得找個這樣給臉上增光的女朋友。」
「你也聽給我長臉的,咱這洛安區這塊兒的學校,哪個不知道你白璐的大名?」
白璐掙扎無果,看著肖睿無比認真的神情,她神情似哭非哭,用手將自己短短的頭髮豎起來起來,艱難地苦笑道:「看...看不出來,你喜歡這樣的。」
「喜歡!喜歡的不得了,短頭髮,精神。」肖睿得意的笑起來,那滿足的笑容,似乎得到了什麼寶貝。
白璐徹底敗給了這個品味『獨特』的肖睿,泄了氣,轉頭就走。
「白璐,我送你吧?」
「不用,你訓你的練去。」
「那咱倆這事兒....」肖睿問道,還不等白璐罵他,便自己接下話頭:「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白璐握緊了拳頭,想一拳咧到肖睿欠揍的臉上。但是他們中間,隔了一個一條吐沫一個坑的錄音。
既然話從她嘴裡說出來了,那她就必須得遵守承諾。
白璐懊悔的抓著頭髮,剛遇見他的時候,覺得挺爺們的一個男人,怎麼這會兒和個大姑娘似的?
3
白璐和肖睿的初遇,確實有幾分大俠見面,幾經切磋相見恨晚的江湖義氣。
可是,白璐發誓,她真是把肖睿當哥們處得,誰知道事情已經往出乎她意料的方向前進了?
第一次遇見肖睿是在露天商場里,她在店門口兼職促銷酸奶。
她初次穿那樣乖巧的短裙子,頭上還被店家要求帶著兔子發卡。她還不滿十八歲,很多地方都不要她,只能在年齡要求稍微低一些的地方坐兼職。
這份兼職,還是她找的辦假證的辦的十八歲身份證,來之不易,即便是她討厭裙子,也不得不妥協,她很需要錢。
來往的人很多,路過的男人目光總是先落在她不過膝的大腿上。她咬著牙,握緊手裡的托盤。
感覺心裡的怒氣值幾次差點爆表。
直到迎上了一個中年男人,油膩的半禿頭頂,渾圓的肚子和猥瑣噁心的目光。
「姑娘,你這酸奶怎麼樣啊?」他流里流氣的打量著白璐。白璐按捺著心裡頭的怒火,好脾氣道:「您可以品嘗一下口味。」
肖睿剛從商場四層的健身房出來,手裡拿著外套,想著想買點冰鎮飲料解渴。
「真白。」那大叔碎碎念道。
白璐捧著托盤的手指,慢慢握緊,暴起青筋,被油膩男這猥瑣強調噁心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肖睿買完飲料,轉眼便看見那油膩的大叔在托盤裡拿著酸奶,眼瞧著就要摸著人家姑娘的手了。肖睿眉頭一皺,狠狠抓住那個大叔的手腕兒。
「幹什麼?要不要點臉?」肖睿不客氣。
那大叔當時臉色一青:「愣頭青,叔叔的事兒你管不著。」
「我可沒你這癟三兒叔叔。」肖睿痞痞的將衣服甩在肩膀上:「您這是罵我呢?」
嘿呦?油膩大叔一聽這話茬兒,臉色鐵青。揚起拳頭便揮在肖睿臉上,肖睿沒想到還有當街動手的,下意識的躲了一下,但是被大叔的長長的手指甲劃破了臉。
肖睿眼底的火氣一下子燃了起來,不慌不忙的抹了下臉,又笑了:「怎麼?娘們打仗撕撓人是吧?」
他從小練搏擊,論打仗還真沒怕過誰。
肖睿剛揚起拳頭,懷裡被塞進來一隻兔子發卡和一個女僕圍裙,原本在賣酸奶的小姐姐,不光沒有嚇得花容失色,還無比欣賞的給自己豎了個大拇指。
說時遲那時快。
只見短髮少女無比嫻熟的把這兩樣東西丟在肖睿懷裡之後,把他的外套系在腰上,利落的將上半部分腿遮得嚴嚴實實。
短髮少女一邊松著筋骨,一邊溫和的對他笑笑:「兄弟,先借你外套用用,一會兒還你。」
肖睿還沒反應過來,少女以一個非常熟練的姿勢,迎著那油膩大叔的臉上狠狠地一個側踢,將那大叔撂倒之後還一頓狠踹。
慘不忍睹的過程,讓肖睿偷偷地捂住了眼睛。
「姑奶奶出來幹活是被你這種傢伙揩油的?睜開狗眼看清楚了本姑娘,以後見了我繞道走。」
「光天化日想占女孩子便宜,還要不要點臉?」短髮少女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個抱頭痛哭的大叔,狠狠地呸了一口。
陽光下,短髮少女乾淨利落的結束戰鬥,微微上挑的眉眼讓人覺得很不好惹,然後她無比從容的解開腰間的原本包腿的衣衫,沒想到瘦來陣風就能給吹走的少女,竟有這麼大的力量。
少女將工作的圍裙和兔子發卡重新戴上,乾脆利落的掃了那人一眼:「還不滾?」
嚇得那油膩男爬起來就走,離開的地方還留下一灘濕潤。
肖睿呆了在了原地,這行雲流水的做派,簡直和金庸古龍小說里深藏功與名的仗劍走天涯的女俠似的。這姑娘也...太帥了吧。
他咽了口吐沫,這個類型的女孩,簡直不要太符合他的審美。
「謝啦哥們。」少女拍了拍他的肩膀。
肖睿靈機一動:「美女,留個聯繫方式唄,好歹我也正義了一把。」
少女將衣服還給她,笑起來露出一對小虎牙,把自己的電話號碼留下:「也好,見義勇為得重重的獎勵,等著有機會我請你吃飯。」
...
白璐回想著這段記憶,在想著剛才肖睿的曖昧眼神。
她在回學校的路上來回思量,是自己的出場方式還不夠爺們?還是他肖睿根本上性取向有問題?
糾結一路,百思不得其解。
4
白璐走到一半,忽然想起來自己光顧著揪著自己突然成了肖睿女朋友這事兒,把騎來的自行車落在肖睿學校門口了。
煩躁的揉了揉頭髮,自己怎麼這麼粗心大意的?
打開手機,有一條肖睿的消息:「虎哥,你把自行車落下了,我下午給你送學校去。」
虎哥......
白璐乾笑一聲,說起來,這個外號,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天是華陽公園第一天開圓,號稱是板橋市歷史上空氣最清新,娛樂設施最齊全的濕地公園,精緻拔尖還為了遊客觀光飼養了孔雀。
白璐沒什麼愛好,就是喜歡帶著奶奶逛各種園子,奶奶年紀大,還坐在輪椅上,她父母遠在外地,只有奶奶陪伴在她身邊,她得好好照顧撫養她長大的奶娘。
開園那天,老人不要錢,學生半價,正好離得白璐家不遠,天氣也暖洋洋的,便推著奶奶來華陽濕地公園來踏踏青,按奶奶的話,就是出來走動走動,接接地氣。
原本挺悠閑的,突然,白璐聽到不遠處到處傳來的驚慌的叫喊,隱隱約約的還能聽見什麼......需要忙幫......之類的女高音的尖叫。
她原本就是好奇心重的人,而且金庸小說看多了,有些武俠英雄主義,走到哪裡都忍不住『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她也知道,有些事兒跟她沒有半毛錢關係,也沒必要管那些不相干的人的閑事。可是她就是見不得人家的呼救和無助被欺凌的事兒。
所以才才控制不住自己,憑藉自己學過幾年跆拳道的小本領和天生下來又帶著的一身怪力,不懼艱險,義薄雲天拔刀相助。
「抓小偷啊,他偷我包兒,誰能幫幫我啊。」婦人緊張的痛哭流涕,拖著有些跛腳的腿:「裡頭是我老母的救命錢啊,救命啊,誰能幫幫我。」
白璐看著遠處跑遠了的黑點,心頭突然升起一股子正義感,眉頭一擰,她生平最看不起這些偷雞摸狗,偷盜人家救命錢的破事兒。
「奶奶,我去去就回。」
今天第一天濕地公園開園的第一天,人潮擁擠,遠遠看去,嗚嗚泱泱一大片人頭,白璐將外套系在腰上,拔腿就追。
自己也喊了一句:「抓那個黑衣服的小偷!」
她光顧著跑,周圍的人大多數都駐足觀望,無動於衷。
白璐心頭一涼,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她正想著,餘光里突然竄進來一個人,那人穿著衛衣,醒目的很。
那男生丟掉手裡吃了一半的熱狗,聽到她那一聲招呼,『嗖』一下就追了上去。
我的嗎,這人怎麼跑的這麼快?白璐一愣,看著眼前超越她的紅色背影,心底一股子不服輸的勁兒上來,生生的追了上去。
兩個追小偷的,一前一後,誰都不願落誰後頭,一個追小偷的英雄事迹,生生演化成了兩個人的跑步比賽。
最後小偷累的踉蹌了幾步,喘著粗氣,腳下竭盡全力的跑。
小偷倉皇回頭,一男一女追他追得水深火熱。
奶奶的,今天他娘的出門忘看黃曆了,這倆人練田徑的?追了他十幾分鐘,大氣都不喘一下?
小偷服了,他真是跑不動了:要不就算了?大不了在進局子里待幾天兒?
他正想著,一記重擊直衝他後背,然後小偷哐的一下划出去兩三米。
「哎呦。」小偷一聲哀嚎,在他哀嚎之前,白璐比他先倒,她一個飛踢雖然踹了那個小偷,卻也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栽在地上。
磨破了褲子,也從地面上劃傷了膝蓋。
那紅衣少年抓住機會,緊緊地鎖住了那小偷。白璐慢悠悠的站起來,不顧膝蓋的疼痛,彎下腰,撿起那個裝著錢的大包。
狠狠地舒了口氣,跌坐在地上,累的癱倒在地。
抱著那個大黑包,和那個鎖住小偷的年輕人對視一眼。
竟然是那天買酸奶的時候給她出頭的男孩。
「我去,你小子......是真能跑。」她劇烈的喘粗著氣,臉都被憋得成了西紅柿色。
肖睿勾起嘴角,頗有些壞壞的味道,他也累得不輕,但是看起來還挺輕鬆的,男孩眉眼帶笑:「彼此彼此,我練搏擊的,每天都跑,這點路程,小意思。」
白璐看著他故作輕鬆的樣子,撇了撇嘴。
白璐大字橫鋪在地上,只聽那男孩聲音挪逾:「我說那個飛踢怎麼這麼眼熟呢?鬧半天還是女俠你呢。」
警笛聲從遠處傳來,兩個人相視一眼,目光在空氣中碰撞,看著對方狼狽的模樣,都笑了。
那些兵荒馬亂的少年時代,蕩氣迴腸的不是在明亮教室里的朗讀聲,而是在某個陽光正好的午後,兩個旗鼓相當的人,握著拳頭,在空氣里輕輕一碰。
「你這朋友,我交定了。」白璐挑了挑眉,張揚明媚。
肖睿收回和她相撞的拳頭,獃獃的看著拳頭出神,似乎手背上,還有她的溫度:「我是肖睿。」
她緩緩從地上站起來:「我叫白璐。」
「二中的那個?」肖睿又愣了,原來那個傳說中的二中大姐頭,就是這個看起來沒幾兩肉的女孩子呀,雖然白璐瘦的要命,可是肖睿絲毫不敢看輕她。
她那怪力一腳,踹的那小偷現在還沒緩過來呢。
「你知道我啊。」
那可是,如雷貫耳啊。肖睿咽了口唾沫,他還以為,是哪裡的母老虎成精了呢。
他下意識的張口:「虎哥,您上哪兒去?」
「找我奶奶去。」白璐挑了挑眉毛:「誰准你叫我虎哥的?」
「我看您那一腳,如猛虎下山,虎虎生威,威猛不凡,凡中帶帥。」
白璐聽著著不走心的恭維,輕笑了一聲,走了兩步,不料踉蹌了一下,揉著發疼的膝蓋,臉色一紅:「那個,你能不能扶我一下。」
肖睿的目光落在她磨破了膝蓋上,眸光微動,這個女孩子怎麼堅強的,讓他有點心疼呢?
「誒,你看那是誰?」肖睿騙她,白璐上當,回頭一望,有些疑惑:「哪兒有人啊。」
她轉個頭的功夫,只覺得身下一輕,身體凌空起來。
原來是肖睿挪了挪腳步,旋轉到她前頭,蹲下身,把她背到身上,語氣輕鬆:「今天給虎哥當一回坐騎。」
「喂!」少女聲音驚慌的銳利了起來。
「放心吧,我又不吃了你。」他輕咳了一聲,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這麼害羞:「跟你學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嘛!」
白璐臉色微紅,知道他是好意,忙轉移話題:「我是想說,那個小偷怎麼辦?」
「警察來了,警察辦唄。你還是多操心你這腿吧,哪有姑娘願意身上落疤的。」
「關你屁事。」白璐怒罵一聲:「別蹬鼻子上臉啊。」
肖睿聽著她惡狠狠的聲音,偷偷地笑了一下,什麼虎哥呀,分明就是瘸腿的小奶貓嘛。
「你還挺勇敢的,女孩子遇見這種事兒哪有往上沖的。」他忍不住關切。
「女的怎麼了?正義還分男女阿?你不也上了嗎。」白璐側頭,看著少年堅毅的側臉線條,她第一次和男生靠的這麼近,實在是不好意思。
少女的鼻息時不時落在他的耳朵上,讓他感覺痒痒的,他咽了口唾沫,心裡錯了好幾拍。
他甚至聲音還有些顫抖,穩定心神,又是一副痞里痞氣的流氓調:「我那時候不是想著,成了,我就是新世紀『打虎英雄』了嘛?」
「虎個屁,抓個小偷還在你眼裡成打老虎了?在你眼裡是不是誰都是老虎啊。」白璐沒好氣道。
「我年輕力壯肌肉堅實,拳頭有力,實在不行,豁出命演一出『新武松打虎』怎麼了?」他揚起眉頭,語氣驕傲。
白璐忍不住潑他冷水:「是呀,成了就是打虎英雄,不成,就成政治課本上不知實力深淺,不計後果的反面教材了......」
肖睿嘿嘿一笑:「那咱倆還不彼此彼此?」
兩個人笑了幾聲,沉默下來,白璐趴在肖睿的後背上,莫名的覺得心安,然後她胸腔里的心臟砰砰的跳個不停。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和個女人似的扭捏,竟然臉紅心跳成這個樣子。
殊不知她身下的少年心湖也是洶湧澎湃,無法平靜。
肖睿緩緩地走著,白璐看著遠遠的坐在輪椅上的奶奶,她輕輕的拍了拍肖睿:「放我下來吧,今天謝謝你啦。」
兩個年輕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空氣里的曖昧氣氛正濃郁著,遠處的驚呼聲傳來,一大批人涌到她倆面前。
話筒,閃光燈,刺的白璐眼疼。
話筒都要捅到她臉上了,肖睿下意識的護了她一下。
記者快速的語調噼里啪啦的異瞳問:「請問二位和失主什麼關係?是什麼促使年紀輕輕的二位勇敢伸張正義?二位同學心裡是怎麼想的,可以簡單的談談嗎?」
第二天,各大報紙的頭條,都是他們兩個人的新聞,一個捨生取義有大無畏精神,一個身負洪荒之力,一個飛踢踢斷了小偷的一條肋骨。
自那天之後,她收到了這個兩次奇遇認識的少年發來的第一個簡訊。
「虎哥,報紙上的你,真丑啊。」
「我看你是想吃我一記飛腿吧?」
5
肖睿下午給白璐去送自行車的時候,訓練來的有些晚了。天色微暗,少女托著腮,坐在學校附近小商鋪的台階上。
難得的乖巧模樣。
每次看見她時,她都是挑著眉頭的倔強執拗的,眼裡都是自己的主意,同齡的女生都留著長長的頭髮,還有的給自己做了漂亮的髮型。
可是她全然不在乎,她的短髮簡練利落,看起來很柔軟的樣子,好笑的是總有一撮呆毛不隨大流倔強地豎在她的頭頂上。
她低頭扣著手,等著他來。頭頂的老槐樹隨著風搖曳起來,肖睿心頭悸動。
白璐想著,肖睿不會是耍她,其實今天不來了吧。
長這麼大,第一次人被表白,從早晨開始,白璐腦子裡早就亂成了一團漿糊,肖睿喜歡自己什麼的,有些騙人吧。
她是不太會表達自己的內心的類型,她討厭偽裝,想把一切都過得簡單恣意。可是僅憑著喝醉了酒之後的胡言亂語,她總覺得這段感情實在是開始的倉促。
要是一直和肖睿在一起,她腦子胡思亂想的只怕還沒感受到戀愛的盲目就已經被腦子裡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擠得只想原地爆炸了。
她思考事情的時候總是會忍不住摳手指。
突然,一雙手在她腦袋胡亂的揉了一通。
「比我想像的還舒服呢。」肖睿手裡拿著兩瓶橘子汽水,和她並肩而坐:「我做夢都沒想過能和你在一起。」
「那是我喝醉酒的胡言亂語,那天可能我太高興了,信口胡謅的。」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太近,讓白璐渾身不自在,她往左邊挪了一步,緊張的她和只毛猴似的,忍不住抓耳撓腮的。
肖睿沉下臉來,向她的方向挪了挪,這次不由她拒絕,就緊緊的攥住了白璐的手:「不管是不是你隨口說的,反正我是相信了。」
「一個吐沫一個釘,你自己說的,不能後悔。」他強調。
白璐更加焦灼了:「我不適合談戀愛的。」
「適不適合不也得談過才知道。」肖睿又道,咄咄逼人的認真摸樣讓白璐無端的咽了口唾沫。
白璐站起來:「我還是覺得我們不合適,肖睿,你在考慮吧一下吧。」
她騎上自行車,飛快的離開。
風在她耳邊呼呼地駛過,她出神的等著紅綠燈,她可是豪放不羈的女俠,怎麼在情情愛愛的這樣的小事情上,扭捏的讓自己討厭。
她也不知道自己擔心什麼,她從來沒有想過被人喜歡。
這個世界除了自己之外,沒有誰會一直陪伴著誰,最愛她的奶奶也在老去。
她已經被拋棄過一次,是奶奶給她伸出手,將她養在身邊。
至親都會離開,更何況少年的愛情。
她很貪心,只想談一次一生的愛情,兩個人陪伴著,替她撐起那片天,她男孩子的性格的核心,其實是不能示人的軟弱。
紅燈還未變成綠燈,她因為走神,已經蹬起了自行車。
她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直到一個重重的力度扯住了她的后座。(小說名:《猛虎小姐的忠犬先生 》,作者:幾道。來自【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丈夫前妻忌日我卻遇怪事,連續3晚噩夢後,我終說出當年實情
※故事:我有心上人卻被迫嫁皇子,對方還是我閨蜜的未婚夫(下)
TAG:每天讀點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