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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懷瑾老師:為什麼要熟讀沉冤莫白的「四書」?

南懷瑾老師:為什麼要熟讀沉冤莫白的「四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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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熟讀沉冤莫白的「四書」?

我們作為現代的一個人,既有很沉痛的悲慘遭遇,也有難逢難遇的幸運,使我們生當歷史文化空前巨變的潮流中,身當其沖的要負起開繼的責任。但是目前所遭遇的種種危難,除了個人身受其苦以外,並不足可怕。眼見我們歷史傳統的文化思想快要滅絕了,那才是值得震驚和悲哀的事!自從五四運動的先後時期,先我們一輩而老去了的青年們,為了尋求救國之路,不惜削足適履,大喊其打倒孔家店。雖然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有些人到了晚年,轉而講述儒家的思想,重新提倡孔孟之學,用求內心的悔意,可是已形成了的風氣,大有排山倒海之勢,根本已無能為力了!

其實,孔家店在四十年前的那個時代,是否應該打倒,平心而論,實在很有問題,也不能盡將責任推向那些大打出手的人物。原因是孔家店開得太久了,經過二千多年的陳腐濫敗,許多好東西,都被前古那些店員們弄得霉濫不堪,還要硬說它是好東西,叫大家買來吃,這也是很不合理的事。可是在我們的文化里,原有悠久歷史性的老牌寶號,要把它洗測革新一番,本是應該的事,若隨便把它打倒,那就萬不可以。這是什麼原因呢?我有一個簡單的譬喻:我們那個老牌寶號的孔家店,他向來是出售米麥五穀等的糧食店,除非你成了仙佛,否則如果我們不吃五穀米糧,就要沒命了!固然麵包牛排也一樣可以吃飽,但是它到底太稀鬆,不能長日充饑,而且我們也買不起,甚至不客氣的說:還吃得不太習慣,常常會患消化不良的毛病。至於說時令不對,新谷已經登場,我們要把本店裡的陳霉濫貨倒掉,添買新米,那是絕對可以的事。

因此,就可了解孔家店被人打倒是不無原因的:

第一,所講的義理不對。第二,內容的講法不合科學。我們舉幾個例子來說:(1)「三年無改於父之道,可謂孝矣。」幾千年來,都把它解釋作父母死了,三年以後,還沒有改變了父母的舊道路,這樣才叫做孝子。那麼,問題就來了,如果男盜女娼,他的子女豈不也要實行其舊業三年嗎?(2)「無友不如己者。」又解釋作交朋友都要交比自己好的,不要交不如自己的人。如果大家都如此,豈不是勢利待人嗎?其實,幾千年來,大家都把這些話解錯了,把孔子冤枉得太苦了!所以我現在就不怕挨罵,替他講個明白,為孔子伸冤。這些毛病出在哪裡呢?古人和今人一樣,都是把《論語》當做一節一節的格言句讀,沒有看出它是實實在在首尾連貫的關係,而且每篇都不可以分割,每節都不可以支解。他們的錯誤,都錯在斷章取義,使整個義理支離破碎了。本來二十篇《論語》,都已經孔門弟子的悉心編排,都是首尾一貫,條理井然,是一篇完整的文章。因此,大家所講的第二個問題,認為它沒有體系,不合科學分類的編排,也是很大的誤解。

為什麼古人會忽略這一點,一直就誤解內容,錯了二千多年呢?這也有個原因:因為自漢代獨尊儒學以後,士大夫們「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的思想,唯一的批發廠家,只有孔家一門,人云亦云,誰也不敢獨具異見,否則,不但紗帽兒戴不上,甚至,被士大夫所指責,被社會所唾棄,乃至把戴紗帽的傢伙也會玩掉,所以誰都不敢推翻舊說,為孔子伸冤啊!再加以到了明代以後科舉考試,必以四書的章句為題,而四書的義解,又必宗朱熹的為是。於是先賢有錯,大家就將錯就錯,一直就錯到現在,真是冤上加錯!

《論語別裁》

我們大家都知道孔子著《春秋》,這是歷史哲學一個說明善惡行為標準的著作,留給我們後世子孫為榜樣。我們文化思想的寶藏都在「四書五經」之中。

今後的中國文化要學儒家的品性,我們做人做事不能不學儒家的道理。

《老子他說》《我說參同契》

孔孟思想並不是那麼迂腐復古的!大家一提到孔孟思想,好像就要復古,所以都是沒有讀通孔孟思想的書!你翻開《孟子》看看,孔子是「聖之時者也」,他是主張跟著時代走的。孔子在《易經》上說「與時偕行」,要把握時代,也就是跟著時代的腳步走才可以。

《莊子諵譁》

孔、孟之教開的藥方,是真對症的。可惜我國我民不肯吃藥,所以長在病中,只有莫奈他何之嘆了!

我們必須先要了解了前面所講的中國文化與西方文化的對比,然後迴轉來探討儒家學說的演變,就可啟發大家的反思,運用「正思維」來尋求答案,然後再來重估傳統儒學對人類的「人道」文明的價值了。

《原本大學微言》

今天正式告訴大家。我的著作很多,大家要學修養身心,重點是兩本書,請諸位聽清楚,一本是《論語別裁》,講聖賢作人、做事業的行為。書名叫作「別裁」,是我客氣謙虛,也是誠懇真話;我不一定懂得中國聖人之道的傳統,不過是把我所了解的解釋出來,其中有許多解釋與古人不同,有的地方推翻了古人,很大膽,因此叫作「別裁」,特別的個人心得。譬如一塊好的布,裁縫把它一塊一塊裁剪了,重新逗攏來做成衣服。我在序言里也講到,我不是聖賢,只是以個人見解所了解的中國文化,做人做事是這樣的。所以你不管學佛修道,先讀懂了《論語別裁》,才知道什麼叫修行。《論語別裁》是我很重要的一本書,另一本非常重要的是《原本大學微言》。諸位如果說對我很相信,請問《原本大學微言》讀過嗎?不要說讀過,翻過嗎?看得懂嗎?要問打坐修行修養之道,《原本大學微言》開宗明義都講到了。

《廿一世紀初的前言後語》

青年同學注意!我一聽到你們年輕人學佛,我頭就大了,先學做人,能把儒家四書五經做人之理通達了,成功了,學佛一定成功。像蓋房子一樣,先把基礎打好。人都沒有做好,你要學佛,你成了佛,我成什麼?要注意啊!要先學做人,人成了,就是成佛。佛法告訴你的就是這個道理。

《金剛經說什麼》

為了深感世變的可怕,再不重整孔家店,大家精神上遭遇的危難,恐怕還會有更大的悲哀!所以我才講述二十年前的一得之見,貢獻於諸位後起之秀。希望大家能秉宋代大儒張橫渠先生的目標:「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為今後我們的文化和歷史,承擔起更重大的責任。

《孔子和他的弟子們》

《大學》,是「四書」的第一本書。《中庸》,算是第二。其實,這樣的推算,是根據歷來「四書」印本的編排次序而說的。說實在一點,《大學》是孔子的學生、曾子(參)所寫的一篇學習心得論文。《中庸》是曾子的學生、也是孔子的孫子、子思寫的一篇學習心得論文。從宋代開始,把編入《禮記》中的這兩篇論文抽出,和《論語》、《孟子》合在一起,總名便叫「四書」。

《原本大學微言》

關於《大學》

曾子受孔子的教導,著了一本書叫《大學》,你們都讀過的。大學是大人之學、成人之學,就是講身心修養,這就是中國教育的基本。我常說我們這一百年來,教育沒有方向也沒有目的,究竟想把我們的孩子教成什麼樣子?沒有一個方向、沒有一個目標,方法也有問題,所以我們要重新思考。像《大學》這一篇,就確定了中國教育的目的和方法。什麼是教育的目的?就是教做人;做人從什麼開始?從心性修養開始,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這是綱要,明德、親民、至善,古人叫「三綱」。下面修養的程度有七個階段,「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這個「定」不是講靜坐,不必盤腿,隨時站在那裡也好,坐在那裡也好,在生活行住坐卧四個形態之間,就是修養心性的定。「知止而後有定」,知止,有定之後呢?「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才能發生智慧,「慮」是自己內在的智慧,「慮而後能得」,得到什麼?得到「明德」了,大徹大悟,見到生命的本來面目,曾子把這種心性修養的成就稱為「明德」。所以《大學》裡頭講,「自天子以至於庶人,壹是皆以修身為本」,這七個階段就是學問修養的程序。

注意「知」跟「止」這兩個字,人一出娘胎就有個知道的作用,譬如嬰兒生來,肚子餓了就曉得哭,要吃奶;冷熱過份了,他也曉得哭,這個知性是天生的。但是「知止」,注意哦!知止並不是說把能夠感覺知覺的這個作用停止了,這就錯了,是要自己引導知性向一個最好的路上走,選定一條心性寧靜的路給自己走。

《廿一世紀初的前言後語》

這個管理的學問,最好去讀兩本書《大學》和《中庸》。偉大的事業都是人做出來的,人最難的是管理自己。我常常說,做英雄容易,做聖人難。英雄可以征服天下,但是不能征服自己,很難!自己對付不了自己。聖人不要征服天下,專門征服自己。這是英雄跟聖人的差別。希望諸位做一個了不起的、征服自己的人!這是最大的管理學。

《漫談中國文化》

關於《中庸》

現代的中國人,尤其是年輕一代的同學們,大概很少聽過《中庸》這個名稱了,如果是在中年以上,五六十歲的人,有些一提到《中庸》,還會拿它當笑料,甚之,還很感慨地說:中國人就是被《中庸》所誤,所以弄得國家民族百年來吃盡了苦頭,但你如向他請教什麼是「中庸」他又說不出具體的道理了,因為他們也沒有好好讀過《中庸》,更談不上徹底研究《中庸》了。

一般人們所謂的中庸,大概就是馬馬虎虎,糊塗敷衍的意思。也正如現代人用湖南話來說,就是和稀泥;用上海話來說,就是搗漿糊。萬事得過且過,不必太認真,大概像煞有介事就可以,那便是中庸之道了。 比較好一點來說,只要不左不右,應付得過去,自己不做任何確定的主張,做個隨波逐流的濫好人,便是中庸之道了。 這樣地理解《中庸》,這樣地用《中庸》,當然就會使人個個成為庸庸碌碌之輩,所謂國將不國,的確是誤國之學,實是不值一談。

《中庸》一書,是孔子的孫子子思所作。子思名伋,也便是承繼孔子學問心法的弟子曾子的學生。曾子作了一篇《大學》,子思作了一篇《中庸》,都是傳承孔子一系儒家學問心法的大作。

子思生當中國春秋時代的末期,也就是戰國七雄爭霸的開始時期,大約在公元前四百九十年之間,比西方文化希臘上古的大哲學家蘇格拉底的出世早八十多年。子思在幼年時期,孔子還在世,他是曾經親自受到孔子的教養,但他卻從曾子那裡接受學問教育。 所以說,子思是曾子的學生,後來的孟子,便是子思的學生。

子思為什麼要著《中庸》呢? 我們根據孔子後人所著《孔叢子》一書的記載資料,子思在他十六歲的時候(後世疑為六十歲之誤,考證難詳),到了宋國,宋國的大夫樂朔和他談論學問之道,話不投機,樂朔對他表示不高興,就叫人去圍攻他。 事情被宋國的君侯知道了,親自去救出了子思。因此子思很感慨地說:「文王困於羑里,作《周易》。祖君(孔子)屈於陳、蔡,作《春秋》。吾困於宋,可無作乎!於是,撰《中庸》之書四十九篇。」

《話說中庸》

人的修養,內在的修養最難,就要讀《中庸》。《中庸》講「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者,非道也。」這是身心修養的最高原則。

《漫談中國文化》

關於《論語》

《論語》,凡是中國人,從小都念過,現在大家手裡拿的這一本書,是有問題的一個版本,它是宋朝大儒朱熹先生所註解的。 朱熹先生的學問人品,大致沒有話可講,但是他對四書五經的註解絕對是對的嗎? 在我個人,非常不恭敬,但卻負責任地說,問題太大,不完全是對的。

我們既然研究孔子,而孔子在《易經·系傳》上就有兩句話說道:「書不盡言,言不盡意。」 以現代觀念來講,意思是人類的語言不能表達全部想要表達的思想。現在有一門新興的課程——語意學,專門研究這個問題。聲音完全相同的一句話,在錄音機中播出,和面對面加上表情動作地說出,即使同一個聽的人,也會有兩種不同體會與感覺。 所以世界上沒有一種語言能完全表達意志與思想。而把語言變成文字,文字變成書,對思想而言,是更隔一層了。

我們研究孔孟思想,必須要從《論語》著手。 並不是《論語》足以代表全部孔孟思想,但是必須從它著手。 現在我的觀念,有許多地方很大膽地推翻了古人。 在我認為《論語》是不可分開的,《論語》二十篇,每篇都是一篇文章。我們手裡的書中,現在看到文句中的一圈一圈,是宋儒開始把它圈斷了,後來成為一條一條的教條,這是不可以圈斷的。 再說整個二十篇《論語》連起來,是一整篇文章。至少今天我個人認為是如此,也許明天我又有新認識,我自己又推翻了自己,也未可知,但到今天為止,我認為是如此。

《論語別裁》

《論語》真正是講聖賢做人做事的修養之道,也就是大成至聖先師孔子的內聖外王之道。孔子是中國的聖人,在印度講就是佛菩薩,在外國就叫作先知,在道家叫作神仙。可是儒家的傳統上,只把大成至聖孔子看作是一個人,不必加上神秘外衣,他就是一個人。

《廿一世紀初的前言後語》

我們要了解傳統文化,首先必須要了解儒家的學術思想。要講儒家的思想,首先便要研究孔孟的學術。要講孔子的思想學術,必須先要了解《論語》。《論語》是記載孔子的生平講學和門弟子們言行的一部書。它雖然像語錄一樣用簡單的文字,記載那些教條式的名言懿行,但都是經過門弟子們的悉心編排,自有它的體系條貫的。

《論語別裁》

關於《孟子》

提到《孟子》這部書,也是非常有趣的。當我還在童蒙的時代,等於現在小學三四年級的時期,就開始接受家庭和老師的督促,要讀《孟子》了。 那時候讀書,還要背誦得來,老師每天教一節,明天就要站在老師的前面一字一句地朗朗背誦上口,要背得很清楚很熟習,不能有錯,錯了要受罰,甚至用戒方打手心。當時並不注意內容的講解,只要認得字,讀得來,背得清楚。這一節背好了,老師再教第二節。

我們在童年時代,開始讀《孟子》的時候,所有的內容,講解的要點,究竟是說些什麼? 老實說,都是似懂非懂、似是而非的。教我的老師,也是當時的名儒,在前清有功名,後來還受清廷的保送,出過洋,到過日本留學。我們是請他到家裡教書,管吃管住,對他恭恭敬敬。那種家庭教師,在清代,就叫做「西席先生」。 大體說來,實在還不錯。至少,在受到尊敬方面,比現在 好得太多了。可是他教我們讀《孟子》時,也是不大詳細講解。 我呢? 當小孩的時候,讀書也不太用心,正好引用陶淵明先生的話來遮羞,所謂「好讀書,不求甚解」。

當時的老師、宿儒和大人們都說,在前清要考功名,非熟讀此書——《孟子》不可。 當然四書都要讀熟,不過,無論考不考功名,文章要作得好,便要熟讀《孟子》。什麼唐宋八大家的文章,韓愈啊、柳宗元啊、蘇東坡啊,他們都是從《孟子》的文章里鑽出來,才有那樣偉大的成就。 當然喔!什麼莎士比亞啊、培根啊、叔本華啊,與孟子並不相干(一笑)。因為那個時候的大人先生們,嘴裡或筆下引用的名言,大多是這些傳統文化中大儒名人的話。 若是現在如此引用,便成落伍。只有引用莎士比亞他們,才算時髦。 我認為,這種現象不是代溝的關係,只能說是古今中外、新舊文化溝通時期的銜接現象而已。

《孟子旁通》

在中國文化先聖先賢的遺產中,一直認定《孟子》七篇是「經書」,這個觀念應該是對的吧!它的確是千古以來大經大法的經學。

《孟子》一共有七篇。如果依照道家《莊子》《淮南子》《抱朴子》的分類方法,《孟子》的前五篇可以說是「外學」,自《告子》這裡開始,則可以說是《孟子》的「內學」。「內學」這一名詞,亦見於佛家五明的「內明」之學,也就是「內聖」之學。而儒家後世所主張的「內聖外王」這一名詞,本出自《莊子》,儒家襲用了。

「內聖之學」、「內明」,就是一般所說內在修養的境界,如何能明心見性;「外學」則是外用之學。所謂「內聖外王」,依古代中國文化的解釋:「王者用也」,並不是說內在要做聖人,外面要當皇帝;而是處世、做人、做事,如何應用。

《孟子與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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