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畫了6隻蝌蚪，卻被譽為神作，放大10倍能聽見聲音

挑戰自我，永遠是藝術家所追求的最高境界，若是天天畫一些低難度的東西，估計畫家自己也會畫到要吐，所以藝術家永遠希望有人折騰自己：給自己一些更高難度的題材挑戰一番。人總是很難做到自己刁難自己，而他人出題考自己就非常有意思了，不管是惡意的還是善意的，人的好勝之心這時候就會充分發揮出來，有時候還真會創造出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出來。

?老舍劇照

今天咱們來介紹發生在兩個名人之間的「刁難」與「化解」的一件趣事，這兩個人相信大家都非常熟悉，他們都是以拿筆杆子聞名天下的人，不過他們手中的筆還是有些區別的，一個是拿毛筆畫畫的齊白石，一個是持筆著書的老舍。其實他們也算是「殊途同歸」的人，一個用筆畫世界，一個用筆寫世界，雖然形式不一樣，但同樣都是在思考世界的同時用某種藝術化的形式來呈現同一個世界。

?白石蛙聲圖

老舍和齊白石算是同時代的人，他們的交往最早可以追溯到三十年代，兩人的結緣主要是因為老舍本人是一個對藝術非常感興趣的人，同時也可以稱得上是一個比較講究的收藏愛好者。四九年之後，兩人的關係從畫家與收藏者的關係轉變為了朋友關係，因此才引出了一段老舍以「命題作畫」的方式「刁難」齊白石的故事。得益於老舍的「刁難」，齊白石畫出了一幅「聽得見聲音」的神作，即圖二這幅《蛙聲圖》。

?白石三蛙圖

畫能聽見聲音？對於不太接觸國畫的人來說可能會覺得有些詫異，但對於對藝術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曾經有一首詩就曾寫道「遠看山有色，近聽水無聲」，講的就是國畫的神奇，意思就是說一幅好畫看上去讓人可以沉浸其中以為是真境，以為那畫中的水流也是真實的、甚至似乎感覺能聽見有流水之聲。這就是形容國畫的神奇巧妙，並非是真的可以畫出「聲」來，而是說一幅好畫能夠讓人產生出有「聲音」的聯想和錯覺。

?白石蛙聲圖

那上圖二那幅《蛙聲圖》齊白石的創作過程是怎樣的呢？五一年，老舍與白石的關係那時已相當不錯了，此時老舍不管是自己收藏還是買畫贈友，都是以「命題」的方式要求齊白石臨時「按題」作畫，而這幅《蛙聲圖》正是在老舍的要求下而作。這一次老捨出的題是「蛙聲十里出山泉」，齊白石接到這個題目之後大感棘手：你這不刁難人么？這七個字中的重點其實就是那個「聲」字，而山泉只不過是輔景而已！

?白石蛙圖

別看當時齊白石已經快九十的人了，雖然走路持筆都有些顫顫巍巍的，但他仍然有很強的挑戰自我的好勝心，而且還有非常旺盛的創新精神，對於這樣一個看似「刁難」的題目，齊白石一番思索之後笑了，似乎在回應這個「刁難」：小兒科而已！當老舍收到齊白石完成的「命題作畫」《蛙聲圖》時，不由得對這位老友更為敬佩：畫中僅僅畫了6隻小蝌蚪爭先恐後地朝著溪泉下遊方向游去，輔景就是山石溪水，讓人一看馬上能在腦海中浮現出下游遠遠傳來蛙鳴之聲。

?白石蛙圖

如果把那六隻小蝌蚪一一放大10倍觀察，便能清晰地看到小蝌蚪們的尾部都呈現相似的「S」形態，這正是蝌蚪在奮力游弋時的一種動態姿勢，蝌蚪們游弋的方向一致、幾乎同步的游弋姿態，就是「小蝌蚪聞聲找媽媽」奮力向朝著下游的蛙媽媽游弋而去的最佳畫面，這不正吻合「蛙聲十里出山泉」這七個字嗎？而當中的「聲」字，正符合了「近聽水無聲」的「畫雖無聲」但觀眾卻能自行腦補「有聲」之感。

在老舍與齊白石的交往中，發生過很多老舍「命題」「刁難」齊白石的故事，也因此留下了多幅如同《蛙聲圖》一樣的經典神作，說起來，齊白石還真要感謝有這樣一個喜歡「刁難」自己並且鬼點子甚多的「最佳損友」，正是由於老舍的種種「刁難」，才讓齊白石沒有沉陷在自己有限的思維意識層面當中，在這種「化解刁難」的過程中，讓齊白石保持了一顆好勝而又富有創意的心。

當然，老舍絕非是惡意「刁難」想要看齊白石出醜，其實這正是他們兩人之間私交友情的見證，相信如今的很多藝術家，也都希望能有一個這樣「刁難」自己的朋友、也能對自己提出類似「給我畫出聲音來」這樣的難題來，但如此既有趣又有水平的「刁難」者，實在罕有！

（文：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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