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人面鳥
312、人面鳥
孫悟空自然是要施展破空遁。數百年來，他對於破空遁的使用越來越嫻熟，雖還不能如同天尊一般，做到穿越界面，破空遁走，卻也能瞬間穿梭數十萬里。
不過，像如今要帶著數十位仙人一同飛掠，還是第一次。
孫悟空張開雙臂，將眾仙虛攬在懷，閉目細細感應四周空間之力。這地下溶洞廣大，各種氣息駁雜，尤其是群仙修為不一，仙根不同，比攜帶死物加倍困難。好在在參閱青羽仙子的風遁手札之後，孫悟空對於風靈的感應更加敏銳了。
群仙都收斂氣息，不敢擅動。但聽孫悟空輕喝一聲：「起！」
群仙但覺一股大力將自己包裹，四周景物如同一道流光在眼前划過，便知孫悟空已然在施展大神通。
群仙靠近三笑蛇百里左右時，果然聽見「噶」一聲怪叫傳來，等眾人落地時，第二聲怪叫方才響起。
再看四周，群仙但見已經來到了地下河對岸。那幾隻大蜘蛛見到嘴的肉食也跑走了，不禁大怒。一隻蜘蛛更是沖向前方，沖入了蛇怪範圍。一隻蛇怪騰身躍起，卻被大蜘蛛吐出一道亮白蛛絲纏住，三兩下吞入腹中。只是，緊跟著數十、上百隻怪蛇躍起，怪叫後吐出無數音波。那大蜘蛛體內妖丹瞬間被擊碎，六足一軟，已然死去。
不過，也有七八隻蛇怪躍得遠了，躍上了岸，立刻便被其他大蜘蛛吐出蛛絲，猶如釣魚一般捲走，吞噬。
群仙看得心驚，這些大蜘蛛也不知修行了幾萬年，撲擊力道強悍，蛛絲更賽過尋常靈寶。剛才若非有孫悟空光罩防護，群仙估計已死傷慘重。
孫悟空一指前方，道：「蘇仙老，前方便有通往第二層的傳送陣，我們快些過去吧。」
蘇仙公那位弟子見到附近就有一些鍾乳，猶自不死心，取出玉葫蘆裝了不少。孫悟空見了，不禁皺眉。
蘇仙公訕笑道：「讓大聖見笑了。這孩子眼界淺，沒見過什麼寶貝。」
孫悟空淡淡道：「此地危險頗多，若是為了尋常寶物丟了性命，那就不好了。」
群仙踏入傳送陣，光華亮起。不一時，已經到了另一處天地。
這第二層洞府，卻不是在山洞中，而是在一處山谷。四周有許多蒼天大樹，更有不少奇花異草。這山谷已經有許多年沒有外人前來，便是尋常仙草，也長了數千，上萬年。
這下不僅僅是幾個地仙弟子，便是金仙城主們也人人激動。孫悟空神識橫掃整個山谷，發現有那麼萬里大小。
孫悟空道：「諸位，這附近萬里都比較安全，唯獨西南方向有一個強大存在，不過，通往第三層的傳送陣恰恰在那裡。大家各自尋寶，我們一個時辰之後在西南方向匯聚。」
群仙無不歡喜，四散而去。孫悟空本想讓唐僧跟著自己，唐僧卻主動提出，路途不長，自己想單獨走走。孫悟空喚來陳青蓮，讓她暗暗跟在唐僧背後。然後他飛上半空，半雲半霧，緩緩向西南方向飛去。
山谷中不時見到一些傾頹倒坍的亭台樓閣，各處花草一叢叢也顯得頗有規律，看得出當年四仙在此地頗費了一番心思。只是，年深日久無人護理，一些嬌貴仙草便被一些生命力強的普通仙草擠占。眼下存活的仙草中，能讓孫悟空看得上眼的著實不多。
那些城主們人人興奮，不少城主更是施展法力，一口氣便將數百上千株仙草拔起，塞入如意袋中。只是片刻功夫，附近山頭被大家劫掠一空。便是幾棵參天大樹，也有城主琢磨將其砍倒帶走。
見大家走得實在太慢，孫悟空不得不出言催促。大家這才起身向前，可是沒走多遠，見到更為珍惜的仙草，便又走不動道了。
孫悟空早早來到西南萬里，先去傳送陣那裡探查了一番，然後在一處小亭等候。足足過了兩個時辰，群仙才漸漸來齊。
唐僧喜氣洋洋走到身邊，悄聲道：「悟空，你看看師父我得到了什麼好東西！」孫悟空隨意一看，卻見唐僧手中有一個小瓶。唐僧輕輕打開瓶塞，一股熟悉的味道傳來。孫悟空不禁一怔，這乃是補元丹的味道！
當初孫悟空一口氣吞吃了五葫蘆上百粒補元丹，由此肉身遠超其他金仙。此刻小瓶中竟足足有三十粒補元丹。
這補元丹只是三轉，於唐僧眼下恰恰合適。
唐僧道：「我剛才找到一處廢墟，彷彿是當年四仙煉丹之地。只是那地方太過破敗，我也是在牆根中方找到這瓶仙丹。」
聖帝乃水元界第一人，與丹道、劍道、符道、陣道無一不精。魏伯陽盡得其真傳。天水道人則追隨魏伯陽數萬年，以大羅圓滿的修為，能煉製三轉補元丹也不足為奇。
孫悟空道：「那地方就沒剩下其他什麼東西？比如丹經、丹爐什麼的？」
唐僧道：「沒有！我聽諸仙說起，不僅那處丹室空了，便是其他地方也彷彿有人來過。」
豬八戒嘟嘟囔囔道：「猴哥，我們可來晚了。這地方早在數萬年前就有人來過了。除了剩下一些下品仙草，幾乎沒啥寶貝。」
就在此時，忽然聽得群仙喧鬧。孫悟空匆忙過去，見草叢中有一具屍體。這屍體已被泥土掩埋，若非有城主橫掃此地仙草，將屍身捲起，也不會被人發現。
屍身保存尚完好，只是全身乾枯，看死狀，死亡時間應當在三四十年之間。
蘇仙公仔細端詳那人容貌，忽然道：「大聖，此人老道認識。」
一旁流洲城主白石翁也道：「小仙也認識。這不是陰城主一位族叔嗎？」
蘇仙公道：「當年玄洲大敗，陰家也和損失慘重。除了陰老弟，族中只剩下這位金仙族老，不想竟死在此處。」
群仙頓時交頭接耳，議論這位陰家長輩死因。
豬八戒上前翻看了幾下，道：「大師兄，此人死狀頗為古怪，彷彿是被人抽干全身精元而死。」
豬八戒九齒釘耙有一項神通，能點燃仙人生之氣息。若中招死亡，與此人便有七分相似。
孫悟空道：「依老孫之見，這位金仙之死八成與那傳送陣處守護妖禽有關。諸位採摘仙草時，老孫已前往探查，那妖禽氣息極為強大，與雲華夫人那紅鸞也不相上下。」
群仙聞言，個個驚慌。雲華夫人那紅鸞已有近十萬年壽元，修為比雲華夫人也不過略遜一籌。一口赤火鳳焰更是強大無比。若是那守護妖禽也那般強大，那可如何是好？
眾人都跟在孫悟空背後，不一時，便見前方有妖禽長得十分古怪，看其身猶如鸞鳥一般，青黃色羽毛，長長的翎尾，唯一不同是腦袋上長著一個人臉。
眾人距離尚有千里，那妖禽便撲騰騰飛起半空，口中喝道：「何方宵小，竟敢闖吾主洞府。」
一般來說，禽獸一族非要修到天尊境界，方才能脫去軀殼，化為人形。成為人身後，方才能口出人言。它們的智慧比人族、妖族也大大不如。
孫悟空將身一晃，也飛起半空，他略一拱手道：「你既能口出人言，可見也是個得道之靈。老孫乃齊天大聖、斗戰勝佛孫悟空。我等要進入洞府一觀，你且讓在一邊。」
那妖禽一撥楞腦袋，道：「何方宵小，竟敢闖吾主洞府！」
孫悟空道：「你主已死，你已成自由之身，還不遠走高飛？若在糾纏，老孫可不客氣了！」
那妖禽依然道：「何方宵小，竟敢闖吾主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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