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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我是獨憐幽草澗邊生,你是野渡無人舟自橫……

01.

我這一生,最愛周子恆。

學生年代,每次換座位我都犯愁,因為我學習成績不好,再加上愛吃,每一次上課偷偷吃零食的時候,都會把零食屑吃的滿地都是,同桌也不敢吃,有痛恨我一直吃個不停,所以,總會遭到同坐一雙拔刀帶刺的目光向我投來,,恨不得直活生生把我給吞掉!

這一來二去,到我小學畢業而的那年,終於沒人敢跟我同桌了。

我們班是單數,43個人,也就是說,只要換座位,就總會有人落單。

小時候都愛面子,一個人一個座位,那該得多尷尬呀!

到最後,老師編座位的時候,只剩下三個人,怎麼編都遍不到一塊,因為都沒有人願意跟著一塊!

一個是我們班上一百多斤的那大胖子,周月半,其實,這胖子也沒什麼,學習成績中等,為人撈世界吧,之所以沒人願意跟他一塊,那就是夏天的時候,周月半一身汗漬味兒,臭崩了天花板,偏偏這人還愛玩足球,每天在沙地上滾個幾十圈再回到教室......

那個味兒,帶勁兒!

另一個就是混世魔王周子恆,他那人更惡劣,爸爸是學校附近工地搬磚的,往上一輩數,他爺爺是當兵的,再往、上一輩,到了他爺爺的爸爸那兒,爺爺是蹬三輪的,媽媽說說他們家隔輩遺傳......

可是呢!

到了周子恆這裡,簡直綜合了他們家祖孫三代的基因,在學校里無惡不作,經常欺負低年級的小朋友,想搶雪糕,勒索零花錢這點兒小事兒就不在話下,更惡劣的是就連媽媽買給我的薯片也搶了我的。

我不敢吱聲,那是因為我壓根兒打不過他那小子,那會兒還是六年級的時候,周子恆已經長到一米五三,身體還比一般的小孩要健碩,要麼說他們家祖宗三代的基因都遺傳到他那裡了。

偏偏這麼個登徒浪子,學習成績還是全班第一,生的白凈,戴著一副眼鏡就像舊港片裡面的那些白衣小生那樣,是小女生喜歡的類型,可是在我看來:「呸!就是一斯文敗類的款!」

六年級的這一次調整座位至關重要,因為班主任說了,調整座位之後,一直到考試完徹底畢業,也不會調整,對於小孩子來說,人生中的第一次考試實在太重要太重要,不能馬虎,不能經常調整座位打亂了複習的節奏!

全班都調整了,就剩我們仨,一個愛吃,一個胖死,一個脾氣差。

於是,班主任把我們仨叫到辦公室,把座位邊往桌子上一攤開,翹著二郎腿,手裡捏著一支紅筆在桌子上敲了敲,「說罷!你們三個的座位自己安排,我就不強行給你調整了!」

那時候,我就在想,周子恆還算正常點,雖然偷吃我的零食,可是,我給得起;如果是.....周月半,不敢想像一個學期都跟這胖子在一起有多恐怖!

我們三個橫開個「一」字站一排,我眯著眼睛,右眼餘光一瞟其餘兩個人的反應,敵不動我,我不動,站旁邊兒的就是周子恆,「眼鏡恆」還是那副小痞子樣兒,吹了個花口哨,吱吱地說了一聲「隨便!」。

當時我心裡立馬出現了幾個省略號「......」,這小子隨遇而安,我看在眼裡。

再過一點就是蠢成一坨油膩的周月半,笨笨的,簡直不忍直視,那時候大熱天的,才剛過三月份就熱成了蒸籠,辦公室里的大吊扇吱呀吱呀地響,周月半已經大汗淋漓,我微微打了個寒顫,那人才開始說話:「我......我想跟張子凌.......」

我心裡亂成了麻花,心道:完了,原來周月半是想跟我同桌!

一想到半年時間裡要跟他坐在一塊,我就慌了神,再看看班主任,臉上毫無動靜,想必,如果周月半說要跟我坐在一起,她怕是馬上就拍著桌子叫好!

可是呢!我張子凌是誰,怎麼會這麼容易就讓他得逞,雷霆萬鈞之際,搶在周月半前面,挽著我旁邊周子恆的手,就嬌滴滴地說道:「報告老師!我想跟周學霸在一塊兒!」

對!沒錯,以前在班上同學們都叫他「周學霸」,我偏偏獨樹一幟,給他取了「眼鏡恆」這個小名。

我這一聲叫的呀~

那可真是比小姑娘叫的還要柔軟幾分。

一時間,包括班主任在內的幾個科任老師都紛紛看著我這邊,還以為有哪家的女生被人綁架了!

而另一邊,我揚眉抬頭一看!

......

「眼鏡恆」的老臉都黑了,圈著他的那隻手臂明顯能感覺到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喲~

他白了我一眼,「臭小子,快撒手!你噁心到我了!」

......

那時候,小小年紀的周子恆已經長得很冷峻,雖然平時不怎麼討人喜歡,可是也沒想像中的那麼討人厭。

我害怕地臉紅,趕緊放開那隻手。

我也不知道我那時候是不是抽了,反正叫出這聲音,也不是我願意的!

這會兒,老班主任才出手緩和尷尬的場面:「行了,行了,你跟周子恆在一個座位是吧?」語氣冷冷的!

我點點頭。

「那周子恆呢?你願不願意跟他坐一塊?」

我屏住呼吸,悄悄抬頭看著比我高一個半頭的周子恆,我猜肯定又是什麼「隨便」「無所謂」「都可以」這樣的話!

可是......

周子恆頓了頓!

「我願意!」

大哥!我給你跪了!

破天荒啊!

02.

我跟周子恆其實是鄰居。

他爺爺跟我爺爺是戰友,年少的時候,還一起上過戰場,一起受過傷,在軍隊裡面,就是那種一個驢肉包子都掰開兩半吃的,他爺爺還為我爺爺擋過一次子彈。

所以呢?從我記事開始,張家和周家就好的跟一家人似的。

一條老街,兩棟房子挨著。

老媽還跟我說過這麼一段故事,她說她懷上我的時候,隔壁周家阿姨剛好也懷上周子恆,也不不知道誰先懷上的,可是最後她們都摸著對方的腹部一致決定,異口同聲地說:「讓他們做夫妻!」

「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倆娘哈哈大笑,笑成了大牡丹開花似的。

我娘摸著周媽媽的的肚子就說:「哎呀!你看你們家的,肚子下一點尖尖的,我看一定是個男孩!我們家這個圓圓的,應該是個女孩!」

......

周媽媽見我娘一口一個贊,也不甘示弱,一隻大手就摸著我媽這肚子就說:「我看未必,你們家圓圓的肯定就是個大胖小子,我們家的......應該是個女娃!」

......

說著,倆娘又笑瘋了。

哼!

他們笑的倒是開心。

結果臨盆的那天,疼的那一個哭爹喊娘,而且她們臨盆的時間還是同一天,巧不巧,這下是徹底分不清誰大誰小了。

基因這種事兒,從娘胎那裡就決定了得了,周子恆個頭大,在周媽媽的肚子里死活不出來,我運氣好,「嘶溜」一下,一聲慘叫,那是我媽的,緊接著就是嗷嗷大哭。

我蹦躂出來了。

我媽叫一個累啊,可是還不忘關心一下旁邊的周媽媽,揪著我爸的衣服就問:「老公~老公~周太太那邊怎麼樣了?」

「哎!還打著持久戰呢!」

我媽一哆嗦:「啊?還沒生出來?那......那......咱們家的是男娃娃還是女娃娃?」

「男的」我爸答應到。

我媽又是一頭汗水,「那周太太那邊還是個男娃,那可怎麼辦啊?」

我爸徹底給老媽跪了,臉上皺成了一團,「哎呀!我說媳婦兒,你剛生產完,這些婆媽事兒,你就先別管了吧!」

......

那天真是恐怖,周子恆的媽媽從早上十一點多一直延續到中午一點多,三個小時的鏖戰,終於!

嗨喲!

伸出的小孩一落地,連叫一聲都不會叫!

怕是周子恆萬萬也想不到自己以後會這麼痞~

倆孩子生出來。

一個我,張子凌,一個他,周子恆。

我的名字隨便。

周子恆的名字可不簡單,是他爺爺閱遍了上下五千年古詩才從一句詩中提煉出來的名字。

「春潮帶雨晚來急,野渡無人舟自橫。」

「好!就叫周子恆!哈哈哈!」

他爺爺在家裡樂瘋了,可不就是樂瘋了嘛!

都說他們家隔輩遺傳,周子恆的爸是搬磚的,沒出息,有出息的就到周子恆這一輩了。

周子恆從小就開始惹人討厭。

四五歲的時候就跟我搶零食,還吃我的薯片,我當然不樂意啊!

那時候剛好我媽媽跟他媽媽在門口摘菜,倆夫人有說有笑著呢?

我跟周子恆在一旁玩耍,我拿著一大包薯片在那啃,「咔咔咔!」吃相極為難看,跟電視上演的米老鼠差不多,我知道周子恆見了肯定嘴饞,定會過來搶的。

果不其然,他一伸手,我掐準時機!

「哇哇哇~媽媽!哇啊哇哇~媽媽!」

哎呦~老媽終於不耐煩地看著我倆,「怎麼啦!臭小子,就會哭!」

我雖然沒別的本事,除了吃,剩下的就是裝乖賣萌,「媽媽~」小嘴巴嘟嘟地,「媽媽!他搶我零食!」

老媽和周阿姨眼睛一掃,得嘞!還真是周子恆一本正經地抓著我手上的薯片。

我媽終於發飆了!

「臭小子!」

「嘻嘻!」我看了一眼周子恆,「臭小子說你呢!」

周子恆厚臉皮,還不放手。

「我說你,臭小子!張子凌!」

我:「????what?」

我媽:「我說你啊你?身為哥哥,幾包零食都不分給弟弟吃!你是不是欠揍?還不快撒手!」

我:「......」

哎~

我已無力回天。

可是我是這麼好欺負的人嗎?

我見搬不動老媽這座大山,等老媽他們不注意,我上手緊緊揪著薯片不放,下面用腳一蹬!

這一腳下去,若是踢准了的話,直擊他的下腹,保准痛得他屁股尿流。

我眉毛揚起,眼看就要蹬下去了。

可是!

哎呦!

周子恆遊刃有餘,身子一滑,往旁邊移動,我的腳蹬得個落空,大腿還被他抱著像我這邊壓了過來,我倆垮塌一下!

倒了在地上,薯片壓碎了一身。

他上我下,他壓著我。

「哇啊啊啊啊啊·~~~疼疼疼!媽媽!周子恆欺負我。」

我媽媽和周阿姨又看著我們這邊!

「!」

無話可說!

周阿姨:「阿娟啊,你看看他們是不是真打起來了?」

我媽媽她傻,反倒眉開眼笑,用手捂著臉,「哎呀!周太太,哪是啊!你看看他們倆,一上一下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我媽媽笑瘋了!

「他們玩過家家呢!你還記得咱倆懷著他們的時候說過什麼嗎?」

周太太恍然大悟,一拍腦袋:「哦!是啊是啊!」

......

沒理我怎麼叫喚,繼續低頭摘菜,帶著莫名其妙的笑意。

......

03.

總之,我跟周子恆小時候誰就沒喜歡過誰。

上了小學之後,周子恆的身高就網上蹭蹭蹭,小時候老媽經常讓我跟著他一塊上學,我不樂意,走到半路的時候,我奮力先前沖,讓他跟不上我,後來他就真的不跟我一塊上學了。

我跟他的緣分從二年級開始就漸漸淡了下去,那時候他媽媽身體一直不好,隔三差五地去醫院看病,他爸爸到工地里搬磚,周爺爺也早就過世了,只能周子恆去醫院裡陪媽媽。

從那時候開始,周子恆就開始學會自立,晚間到附近的小餐館兒給人家洗碗,白天一大早就蹬著三輪挨家挨戶地給別人送牛奶。

什麼苦都吃過,但是那人偏偏是那麼惹人厭,在學校里欺負人;或許也是因為那時候受的一些苦,身高才長得那麼高的。

我媽媽曾說過好多次,周媽媽的病我們家幫著出錢,可是周子恆每次都只是笑了笑,然後說:「不用了,阿姨,我還能幹活!」

哼!裝什麼裝!在學校還不是壞人一個!

我小的時候善惡觀念很很簡單,自認為欺負別人的就是懷孩子,幫助別人的就是好孩子。

周子恆就是我印象中的懷孩子,所以,一直到六年級我都沒怎麼搭理他。

我記得有一個大暴雨天,那是天是星期一,老媽前兩天已經去外婆家有事兒,我一個人站在家門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不知所措,那個年代只要不刮颱風,基本上都要上學,而我就是那個最不想上學的那一個。

我心想,乾脆找個理由呆在家裡得了,背著書包正要轉身。

忽然,後面一嗓子清亮的少年音順著我的臉頰,傳到我耳朵裡面。

「張子陵!」

呀!

我木頭似的,站在我家門口。

「你這小子該不會是不想上學吧?」

完了,我的貓膩被看穿了。

我害怕呀,心裡都怕的發抖了,我成績本來就半吊子不好使,要是讓老媽回來知道我又不去上學,那還不得用雞毛撣子抽死我。

嗚嗚嗚~

我心裡在流淚。

我一聽聲音就是周子恆在叫我。

我回頭,怒氣沖沖,「你幹嘛!我只不過回去那把傘,誰說我不上學了!」

那時候,周子恆穿著一大號的雨衣坐在送牛奶的那個三輪車上,怕是他家裡的雨衣也不多,就只有這麼一件。

「你手裡不是有把傘嗎?還拿什麼傘?」

看吧,我心裡一急,把我自己都笨的。

......

「切!」我吐槽了一聲。

「上來吧!我送你!」

我沒辦法,那天天氣不好,可是還得上學,我只能服一次軟,可偏偏我還刀子嘴,沖著他大喊:「我不上去,你這壞孩子!哼!」

周子恆:「你不上來?那好!等你媽媽回來,我就告訴她,你又不去上課!」

「......你就會那我媽來壓我!」

「哈哈!那-又-怎-么-樣?」一字一頓!笑著的時候,露出兩顆小白牙!幾可愛又調皮。

我只能咽下那口氣,蔫兒地跑到他車上。

後來我才發現,他那車裡還專門做個軟軟的坐墊,生怕我坐著不舒服。

我鑽進他的雨衣下面,貼著他的後背,一路上,我沒粘半滴雨水(說的有點誇張了),但是回到學校里的時候,他已經整個褲管兒都濕了。

路上的時候,他問我:「張子陵,你為什麼你覺得我是壞孩子?」

我本想不回答,沉默了一會兒,又說:「因為你欺負其他孩子,還搶我零食,你說呢?」

「這樣啊!」

然後又是一陣沉默!

「嗯......我都這麼說了,你以後會改嗎?會的話,我就做你好朋友!」我問道;

「不會!」

悠悠童年,我跟周子恆就這麼不冷不淡。

04.

回到小學六年級的那一次調整座位。

離開辦公室的時候,我看看周子恆的臉色,簡直氣瘋了。

那天回家,我鬼馬小精靈上身,我想了一個歪點子整他,那時候街頭巷尾都有那種用來作弄人的「假薯片」

簡單來說呢,就是外包裝是薯片的包裝,可是內有乾坤,裝的是混了痒痒粉的白面,包裝鼓鼓的,只要用力一拍,「砰」的一聲,粉塵就會灑了別人一整臉。

關鍵是周子恆身上沒多少零花錢,平時都不怎麼逛這些小店鋪,他不知道有這種東西的存在,這不真好好。

回家之前,我就買了這麼一包,還附贈一小袋祛癢粉,只要把祛癢粉放在水裡,洗一洗被痒痒粉挨過的地方,就可以止癢!

如果不洗的話,便會癢他個三天三夜。

我抱著「薯片」在房間里哈哈大笑,都想好了怎麼作弄周子恆。

我到他們家,周阿姨還在大堂里看電視,一見到我,「哎呀!小凌來了?你是來找子恆的吧?他在樓上做作業呢!我要不要叫他下來陪你玩兒?」

周阿姨和藹可親,病了好幾年了,樣子顯瘦,頭髮也白了幾根。

我「嘻嘻」地笑著,連忙說:「不用不用!」

二樓是吧!

做作業是吧!

嘻嘻!

我倒是要給他一個驚喜。

我拍他房間的門兒,心情無比激動,一想到他癢上三天三夜的樣子,我就忍不住馬上引爆這包薯片。

「周子恆弟弟!快開門兒,我來找你玩兒了。」

周阿姨還在樓下笑呵呵,嘆了口氣:「哎!小時候就知道你們兩個黏在一塊,要是一個是男孩一個是女孩該有多好!這樣啊,你們就可以一輩子在一起咯!」

說著,周阿姨還咳嗽了兩聲,「我這身體也不知道能不能熬到阿恆娶媳婦兒!」

......

聽到這裡,我眼眶濕了,忽然有點於心不忍。

另一邊,門吱呀一聲,開了。

高大的身影,白凈的面龐,還帶著一副眼鏡。

周子恆。

「你來找我幹嘛?」

「我......」

我說不出口,「我來找你玩兒的。」

「嗯!知道了,進來吧!」

還是那樣,痞痞的樣子,不屑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側身讓我進來。

我那是第一次進到周子恆的房間裡面,我把拿包薯片緊緊地藏在後面,沒拿出來,他房間很簡陋,一張床,一張椅子,一張書桌,還有滿世界的書......

最後,我的目光落在了書桌上的薯片。

......

「哦!對了,這薯片......」他頓了頓,「送給你,你吃嗎?」

我的臉色霎時紅成了柿子,不是因為害羞,而是因為慚愧。

「謝謝!謝謝你!」

我當時也沒在意我身後的那包東西,伸出手去接的時候,哎呦!

掉了!

後面那包暗器掉了!

「那是什麼?」

「沒有,別.......」

眼疾手快,他已經撿起來,一時間,砰地一聲,包裝打開,白面漫天打在他的臉上!

「......」

我額頭冒汗!

......

「額......那個......周子恆......」

「阿恆?」

「小恆恆?」

叫他小恆恆的時候,我自己都覺得羞愧,明明他比我高!

「你......痒痒嗎?」

冷靜,冷靜!

他冰山著的臉終於動了動,「不癢!」

我鬆了口氣,「哎呀!我就說假冒偽劣產品嘛!嘻嘻!」

笨蛋,你還笑得出來!

......

05.

從那以後,我跟周——子恆的關係好似好了些。

那包東西真的是假冒偽劣的,因為,不是癢三天三夜,而是癢一個星期,我已經把解藥給他了,洗了又洗,可還是沒用,我也沒辦法。

六年級最後那個學期,我就這樣跟周子恆坐在一起,他上課,我上課,他放學,我放學,哦!對了,從那以後,我們一起上學和放學來著。

可是還是不多說什麼!

因為沒話說。

終於有一天,痞子周忍不住,剛回到家那段路的外面的時候,嗖的一下,把我拉到小巷子里,小巷子很黑,平時幾乎沒啥人在那路過,他把我堵在牆邊,簡單說就是壁咚我,他比我高,比我結實,我反抗不了!

「快說!」他聲音很可怕,周圍彷彿有鬼!

咦~

不禁唏噓!

「說什麼?」我問他;

「快說!你成績為什麼這麼差?」

「???」我頭上幾個大問問號,萬萬料想不到他會問這種顯而易見的問題。

「我成績差怪我咯,我腦袋笨怪我咯,我不愛學習怪我咯!」

……

「還有,我成績差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倒說啊?」

「當然有關係,你成績差怎麼考跟我一樣好的中學,你跟我上同一所中學,我怎麼欺負你,歸根結底,還是你太笨了,配我上我!」

「……」

這邏輯,有且僅有周子恆能想得出來。

我還沒反應過來,半刻不到,他又說:「張子凌,跟我上同一所中學好不好?」

他表情很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可是,我跟考試這輩子怕是都無緣無分了,怪我咯!不是我不想考好,只是考試不喜歡我,我也沒辦法!」

我一副慵懶姿態,哎!廢物一枚,我那時候就知道到自己是這塊料,再怎麼學也估計學不好。

咳咳!

「你跟考試1無緣無分,跟我有緣分不就行了?考試不喜歡你,可我喜歡你呀!」

「……」

一記驚雷,晴天霹靂。

那時候,我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

「還有,小學的考試很簡單的,你……你每天來我家,我給你補課,你相信我好不好?張子凌!」

額……

我待郎君太無道,郎君待我太霸道。

靠!讓我學習也就算了,還讓我天天到他們家學習。

我可就是不樂意,我用力推了推他的胸膛,發現根本不好使,我不答應他就不鬆開!

最後沒辦法,「那.....行吧!」

誰能想到,那時候,從幼兒園開始一直到六年級都不怎麼愛學習的我,終於在12歲那年,被一個比自己小,又比自己高的男生逼著做一個乖乖學習的好孩子。

我沒辦法啊,只能領著課本每天到他們家報到,很多次,學習到夜裡十點多,有一次朦朦朧朧中,忽然覺得有人抱著我,一直從房間里走出去,下樓,拐彎,敲門,直到把我交到一個婦女手上。

那婦女問:「張子凌沒鬧什麼麻煩吧!」

「沒有,阿姨,小凌他很乖的,學習也很用功,就是有點小笨!」

「嘻嘻!你這孩子,哦!對了,你要照顧好你媽媽!知道嗎?」

「嗯!」

小學那年的夏天很熱,熱到走在大街上都能悶死,我跟周子恆回家的時候,我經常鬧騰,我說:「我渴了!」

周子恆:「......」

「我說我渴了!」

周子恆:「......」

「我——渴——了」

周子恆:「好好好,我給你買雪糕!」

說罷,他就到路邊的小賣部,從口袋裡掏出幾塊錢,猶豫了一下,再給那老闆,我靈機一動,衝上去,抓住他的手臂,「嘻嘻!周子恆,別為難了,我有錢,吶!我請你!」

話剛說完,我就已經把錢遞到老闆的手上。

一路上,我們吹著口哨,歡歡喜喜地回家。

小升初的那次考試。

我爆發了。

三科96!

耶耶耶!

再看看周子恆!

99/100/99

我:「......」

06.

「獨憐幽草澗邊生,上有黃鸝深樹鳴。

春潮帶雨晚來急,野渡無人舟自橫。」

郎朗聲響!

我跟周子恆上了同一所初中,家裡人很高興,暑假帶著我去北京玩兒,而周子恆則是整個暑假都與工作為伴,他依舊晚上到餐館打工,白天給人送牛奶。

人啊,很多時候,就是因為見不到,才越發地想念,到了北京之後,我本以為可以開開心心地玩一次,可是沒玩兒幾天,我就整天悶在賓館裡不出去。

媽媽覺得奇怪,就問我:「怎麼啦,寶貝兒?」

我眼睛泛著淚光:「不開心!」

媽媽:「為什麼不開心啊?」

我:「不知道!我心痛,心裡痛!」

媽媽:「要不要媽媽帶你去看看醫生?」

我:「不用!」

12歲那年,我還不知道什麼叫失去才會愛,等了幾天之後,我才知道,我不開心的來源統統都是因為周子恆,我開始給家鄉寫信,小時候手機還沒普及,電話也是幾家幾戶有的,周子恆家裡沒電話。

在那之前我從來不寫信的,也不知道寫信該寫些什麼!

第一次,我就寫了幾個字:「我在北京,北京很美,很美很美!」

小學生就是幼稚,只寫了幾行字就寄信。

後來等了幾天,我終於收到他回信了,周子恆比我會寫作文,他寫了足足有八百字的信箋,分兩頁紙寫,字也好看,力透紙背。

信上都寫著他在家鄉遇到什麼開心的事兒,還有他在餐廳打工時候的些有趣的事兒,還有很多……

他——從來不說自己不開心的事兒的。

後來我也開始多寫些字了,把北京的見聞都一一道給他聽。

就這樣,我暑假的第一個月,來來往往十多封多封信。

從北京到家鄉的信一個來回要兩天,有一次他隔了五天才給我寫信的。

我以為他出事了,還真就出事了。

後來回到家鄉的時候,我才知道,那幾天,周媽媽去世了,陪著周子恆長大的周媽媽去世了,周家只剩下周子恆和讓爸爸,人丁凋零。

歲月滄桑,故人不再。

那一年,城東的煎餅鋪關門了,城西一大片一大片的開發商在征地蓋樓,再看看北京,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老北京,初來北京之時,我被眼前的這一切嚇了一跳,我們家鄉離北京不遠,北京是繁華的國際大都市,而家鄉只是一個四五線的小縣城。

時代變了,人未變。

那一年,周子恆牽著我的手,帶我去開發的那片工地上。

我跟他坐在水泥管兒旁邊,獃獃的坐著。

「張子凌!」他忽然叫了我一聲。

「嗯!你說!」

「你看前面!」說著,他用手指頭指了指前面的那堆正在投建的建築我,「那是我爸爸工作的地方!」

「嗯,我知道!」

「以後,那邊,那邊,還有那邊,都會被開發......」

他所指的那三個區,其中一個就落在我們住的那個地方。

「以後,可能我們不再是鄰居,也可能不再是同班同學,或者......」他頓了頓,哽咽了一下「或者,不在同一個城市,同一個國度!」

「但是,但是......張子凌,我媽媽走了,你......你會陪我到老嗎?」

......

我想了想,看著遠方的一切。

心想,你真好!

便回答道:「我願意!」

周子恆,我愛你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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