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白居易，一生難忘是湘靈
文/林克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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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戀是美好的，也是最為難忘的。因為它最為銷魂，最為銷魂的初戀，多是伴隨終生。龍其是詩人的初戀更是如此，我國唐代大詩人白居易與湘靈的初戀，成為詩歌史上流傳千古的佳話，至今仍有詩人和詩歌愛好者樂此不疲！
多情的白居易，在老來的的時候，每當夜雨淅淅瀝瀝地響起，無邊的寂寞便撲滿心扉，詩人忍不住要在他那不識字的妻子面前給初戀的情人寫詩：
我有所念人，隔在遠遠鄉。
我有所感事，結在深深腸。
鄉遠去不得，無日不瞻望。
腸深解不得，無夕不思量。
況此殘燈夜，獨宿在空堂。
秋天殊未曉，風雨正蒼蒼。
不學頭陀法，前心安可忘。
有學者認為，白居易一生與歌妓廝混，有濃郁的及時行樂思想，是與他和湘靈的愛情分不開的，他一生所作的艷詞麗句，許多愛情題材的詩歌，都有他初戀者的影子存在。
回到公元795年，符離小城。苻離草香飄滿汴河兩岸。這裡住著一位和符離草一樣芬芳的姑娘，她的名字叫湘靈。
湘靈湘靈，一個多好叫的名字啊，即便在今天，這名字也有幾份時尚，幾份詩意，讓一眾少男痴心妄想。
美麗的湘靈帶著一支輕歌，帶著一身草香，從汴河之濱走去，走進了一位詩人的眼帘，走進了一位詩人的心間。這位詩人就住在湘靈的西郊，他就是和湘靈天天見面的白居易。
有那麼一個銷魂的黃昏，湘靈躺在了白居易的懷抱，望明月皎皎，星光燦爛，聽枊梢頭夜鶯歌唱，潺潺汴河水響。醉了，真的醉了，兩顆初戀的心融化在一起，美麗了一個黃昏，留下了一生的回想。從此他們相愛了，而且甜甜地愛了三年，悄悄的愛了三年，銷魂地愛了三年！
然而正當他倆愛得如火如荼時，詩人白居易卻要遠走它鄉：鄉試、州試、京試、踏入試途。由於這一去，路途遙遠，後會無期。湘靈為了讓白居易不要忘記自己，親手做了一雙繡鞋，送給了即將離去的詩人，意寓是咱倆的愛情一如履綦：雙行復雙止。白居易帶著湘靈送給的繡鞋，帶著對她的牽掛上路了。
然而前路漫漫，旅途迢迢，詩人一路走著，一路回望，尤其是夜不能眠之時，便展紙提筆，略抒胸懷，聊表憂傷，那一首首寄託對湘靈無盡思念的詩，誕生了——《寄湘靈》《冬至夜懷湘靈》，隨後託人悄悄送給湘靈。
白居易踏破仕途後，曾有幾次為湘靈回過苻離城，可恨的是他倆的愛情不能走到陽光下——「兩心之外無人知」。這是什麼原因，史書上沒有記載，現在我們也無法得知，只知道當時詩人酗酒了，留下了「酒盞酌來須滿滿，花枝看即落紛紛」。從詩里可以看出，他倆的愛不能正大光明走在一起，詩人只好借酒消愁，釋懷痛苦。湘靈呢？也許是日夜以淚洗面，愁更愁吧！
白居易與湘靈長達九年的玫瑰夢結束了。公元804年2月，在賽神歡天喜地的鼓聲中，詩人舉家遷往長安。這本來是白居易仕途上的一大幸事，但他清楚這次與湘靈一別定是再見無期，由於傷心至極，流淚了，流著流著打濕了衣襟，情至深處時，他寫下了《潛別離》一詩，表達當時絕望的心情。
打那以後，詩人再沒見到他的湘靈了，雖然還有鴻雁往返，雖然還有夢中相遇。公園808年，白居易與楊姓女子結婚了。他的太太雖然不像湘靈那樣知書識墨，卻也還賢淑、美麗、端莊，白居易也很愛她。
但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曾經與湘靈相愛的詩人，是不是再沒了銷魂的愛情了？
每當秋天來臨，秋風乍起，秋天的鳴蛩驚落梧桐之時，詩人就會想起汴河之濱的萋萋苻離，以及散發著草香的湘靈姑娘，就忍不住為她寫詩，哪怕妻子就睡在旁邊。
直到晚年，白居易也沒忘記那位曾給予他銷魂的湘靈。他在《寄遠》一詩中寫道：「我想忘記她吧，卻不知為什麼總忘記不了；我想揮去愁思吧，卻不知為什麼更加忱愁。恨不能兩腋生翅，飛到我愛人的身邊；那不願它長生的白髮，卻蓋滿了我的頭頂。無論是坐著看那秋葉蕭蕭，還是登高望那瞑色迷迷，我感到那都是愁啊……」
（圖片來自於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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