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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吃貨」女孩對中國味道的記憶,都在《魚翅與花椒》!

或許,有關飲食的態度以言簡意賅的方式,穿透了一切修飾與客套,才造就了文化的狹路相逢。

吃貨

主筆/葛亮

小說家,文學博士。現居香港,畢業於香港大學中文系。任職大學中文系副教授。著有小說《北鳶》《朱雀》《七聲》《戲年》《謎鴉》《浣熊》,散文《小山河》,電影隨筆《繪色》等。作品兩度獲選「亞洲周刊華文十大小說」。2017年「中國好書」獎得主。

這本書第一章的開頭段落,似曾相識,或許是因為提到了魚鷹。

16世紀的桂林,一個葡萄牙人也曾坐在灕江邊上,凝望魚鷹飛翔勞作。

船員蓋略特·伯來拉經歷了命運的多舛,這是他眼中「陌生而熟悉的中國」。

四百年後,叫做扶霞的英國女孩,看著類似的風景,進入了這個國家的日常。

她所體驗的中國生活,沒有她的歐洲前輩如此沉重迷惘。

相反,每一日都氤氳著食物的濃烈香味。

又過了若干年,她將這些記憶寫成了一本書,《魚翅與花椒》(Shark』s Fin and Sichuan Pepper)。

【英】扶霞·鄧洛普 著

何雨珈 譯

扶霞是個美食作家,這樣的介紹似乎太官方。

那麼,可借用這本書中文譯者雨珈的說法,親切地稱她為「吃貨」。

這是恰到好處的名片,助她勇敢地游刃於中西錯落。

1992年,扶霞申請到了英國文化委員會的獎學金,來中國成都完成她的少數民族研究計劃。

然而她真正的理想,卻是成為一個川菜廚師。

她樂此不疲地投入學習,也的確成功了。

剛來的時候,她不通語言,帶著一點對異鄉食物的恐懼與好奇,進入這個國家飲食文化的隱密處。

當完成這本書時,扶霞已在中國生活了十四年,可以做地道的毛血旺和麻婆豆腐,也早已突破有關禁忌的飲食成見。

其中自然並非一帆風順。

或許,有關飲食的態度以言簡意賅的方式,穿透了一切修飾與客套,才造就了文化的狹路相逢。

扶霞對中國的態度,在情感上已不止入鄉隨俗,而是深入肌理。

她在倫敦的廚房是中式的。

幾年前重新裝修,她向設計師提的第一個要求就是爐子上必須能放灶王爺。

但這也多少影響到了她的文化認同。

扶霞熟練地操著一口川普,偶爾還夾雜著一點義大利語和法語。腳蹬軍綠解放靴,晃晃悠悠地走在成都的冬陽之下,並未意識到自己的身份認同出現某種潛移默化的改變,甚至思維方式,更加像一個「真正的中國人」。

你會欣賞她文字中溫和的批判態度,這或許也是我們共同面臨的中國現實。

其生也晚,她無從得見傅崇矩在《成都導遊手冊》里,寫下20世紀初成都街巷生機勃勃的喧嚷盛景。

那時的鐘水餃、賴湯圓和夫妻肺片,都是隨處可見沿街叫賣的小吃。

但她卻親眼見證了新世紀以來中國的「常與變」。

她寫到了一個和她相熟的麵館老闆,以獨家配方的「擔擔麵」著稱。

「當時政府大刀闊斧地拆掉成都老城,讓交織的寬闊大道和鋼筋水泥的高樓大廈取而代之。一聲令下,成都的大片土地被拆得乾乾淨淨,不僅是那些老舊的危房,還有川劇戲院和寬闊的院落住宅、著名的餐館茶館和那些灑滿梧桐綠茵的道路。」

這段落讓我感同身受。

在我所生活的城市,曾有熟悉的街區。

那裡被宣布為市區重建的範疇。

隨著大面積的拆遷,這一區的生態被徹底改變。

印象深刻的街區地標,次第凋零。

老式戲院、座落在里巷深處的香港最後一間賽鴿店,都將從歲月的版圖上消失。街坊社會的格局被瓦解,首當其衝的是那些老字號食肆。

停留在舌尖的集體回憶,是當地人在意的。有一間「合興粉面」,已經三十多年歷史。

從當年的檔頭生意發展到街知巷聞,終敵不過重建大潮的清洗。關閉前最後一日,前來幫襯的街坊與食客,竟在門口排起長龍。

年輕人拍了視頻,自發放在Facebook和Twitter上,為拯救其而鼓呼。

被迫搬遷至逼仄巷弄的老字號,居然因此重煥發生機。

新與舊間,出現奇妙的辯證,令人長嘆唏噓。

「食物是在前面的,食物背後永遠有人。」

《舌尖上的中國》總導演陳曉卿如是說。

這或可概括我對這本書的感受。

「舉箸思吾蜀」說的是鄉情的膠著,但更多是有關食物的莽莽可觀的人事。

言未盡而意已達,是我們普遍接受的中國式含蓄。

但是對於川菜與四川人的開放與直率,似乎不太夠勁兒。

我更喜歡扶霞的表達,「他們不用擔心和外部世界的聯繫會剝奪自我的身份認同」,因為「面對外面的世界,澆上一勺魚香醬汁,就變成四川的了」。

本文原載於《時尚芭莎》3月下 讀書專欄

主筆/葛亮

編輯/徐曉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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