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文人多「 硯痴 」
文人大家蘇軾,『平生以文為業,硯為田』。十二歲時的他,在地里挖出一塊石頭,其父謂之『天硯』,授予蘇軾。而這般兒時的激勵,成為東坡先生一生縱橫文壇的起點。此後他賞硯、藏硯、刻硯、贈硯,成為千古代表性的『硯痴』。
硯,文人最親近,也是最生活攸關的用具。多少鴻篇巨著、奇書名畫,都起於這方寸之間。作為書齋案頭朝夕以對的文房之寶,硯在利於使用之外,更承載著文人的審美情趣和內心觀照。一方硯,凝聚出先賢的格調與精神。
蘇軾有云:『硯之美,止於滑而發墨,其他皆餘事也』,認為『澀不留筆,滑不拒墨』屬上品。米芾《硯史》中亦記:『器以用為功』,『石理髮墨為上,色次之,形制工拙,又其次,文藻緣飾,雖天然,失硯之用。』古代文人,格局廣大,樸素唯真,他們認為硯既是實用之物,就應當以宜用為上,繁縟花俏的過度雕飾,未免有本末倒置之嫌。
所以關於硯的形制,米芾說道:『士人尤重端樣,以平直斗樣為貴,得美石無瑕必先作此樣。』硯的好壞與石質有直接關係,對於那些天生麗質的的石材,自然無需多做雕飾。其色其紋,天狀地設,外形洗鍊,則為至美。
唐宋硯的經典形制都十分簡約,只幾根力道十足的線條,就勾勒出疏朗渾厚的格局。簡約質樸,端莊秀雅,節奏靈動,氣韻淳厚。這背後,則是工匠運刀如風的深厚功力。此種寶硯置於案上,望之愜意寧神,心清境悠,暢朗情懷脫然而出。
蘇軾曾言:『君子可以寓意於物,而不可以留意於物』,他對硯的痴迷,是寄情頗深的,也每每為好硯作銘。如《端硯銘》:『千夫挽綆,百夫運斤。篝火下縋,以出斯珍。一噓而泫,歲久愈新。誰其似之?我懷斯人。』時值蘇軾被貶南粵,途徑一處,看到眾人艱難的採石過程,不禁發出感嘆:品質如端石一樣的人,何時可以遇到呢。
又有蘇軾對其子贈硯一事,亦作銘:『有盡石,無已求。生陰壑,閟重湫。得之艱,豈輕授。旌苦學,畀長頭。』好的硯石藏於溝壑深溪之中,得之不易,乃珍重之物,以此送給兒子蘇迨,以表彰其讀書刻苦。單是這發掘硯石的故事,就引出文人幾許情思,真叫細膩動人。
今天,研墨書寫的生活早已離一般大眾遠去,在數字化浪潮的推波助瀾之下,文字變成了網路中的虛擬存在,漢字的信息屬性不斷被強化,藝術屬性則逐漸式微。現今社會,每天練字的人,大概還不及每天背單詞的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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