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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東坡最有味道的一首詞,也不如神醫故事有創意

元豐五年,「烏台詩案」,蘇東坡已經貶謫黃州兩年了,對於種地的興趣越來越濃。

三月七日,在古耕道等「農業專家」的陪同下,蘇東坡興沖沖前往30多里外的沙湖,聽說那兒有塊好田要賣。

田確實不錯,但開價太高,蘇東坡買不起,一行人高興而來悻悻而去。回程半路上又遇暴雨,家僮腿快,轉眼跑沒影了,眾人慌了手腳,可雨具都在家僮身上,只得抱頭狂奔。

蘇東坡不跑,在雨中緩步徐行。

雨來得快去得也快,不一會兒就停了,眾人個個淋得像落湯雞,笑罵不停。蘇東坡放聲吟道: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這首《定風波》前有小序:「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雨具先去,同行皆狼狽,余獨不覺。已而遂晴,故作此詞。」

這突如其來的一場大雨,激發了蘇東坡那壓抑已久的豪情,大風大浪之後,蘇東坡成熟了,任你風狂雨驟,我自能定住風波。

風雨之中,昂首挺胸;風雨過後,天下太平。很多人都喜歡「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這句,此句看似風平浪靜,然而人生中不知要經歷多少的風起雲湧,才能到達此等境界。

暴雨中得來的詞很曠達,身體受不了。

三月的雨涼意甚濃,第二天蘇東坡覺左臂腫疼難忍,難以屈伸,打聽得蘄州麻橋龐安常大夫醫術頗高,遂前往求診。

見到醫生,蘇東坡說:「大夫,我胳膊疼。」

龐安常醫生皺著眉頭,一言不發,取過紙筆就開方。

蘇東坡眼都直了,聽說醫生的工作效率高,能三兩分鐘看一個病人開一堆葯,可這也太離譜了吧,一句話不問就敢開藥方?

他這兒琢磨,龐醫生把紙條遞了過來,還是不說話,一努嘴:喏。

蘇東坡接過來一看,這醫生的字寫得真不錯,不是常見的那種鬼畫符「醫生體」,工工整整四個大字——「我是聾子」。

蘇東坡笑了,我就說嗎,還沒到「時間就是金錢,效率就是生命」的年代。他提起筆來把自己的病情寫在紙上,龐醫生一番「望」加「切」,沒「聞」也沒「問」,已經有了結論,他取出銀針,給蘇東坡針炙。

大半個時辰,蘇東坡覺酸疼感漸去。前後左右甩甩胳膊,完好如初,蘇東坡特佩服龐醫生的技術,挑著大指在紙上寫道:「先生真神醫異人也。」

龐醫生一笑:「先生文章泰斗,真神人異士也。」

蘇東坡笑哈哈又寫一句:「吾與君皆異人也,吾以手為口,君以眼為耳。」醫患雙方握手大笑,僅僅半天時間,大家就從工作關係一變而成為哥們兒。

龐安常也是「蘇粉」,特關門歇業半天,陪著蘇東坡到附近的清泉寺遊玩。

清泉寺始建於唐德宗年間,寺臨蘭溪,中國的河流都是「一江春水向東流」,而蘭溪卻相反,從東向西流。這一奇景讓蘇東坡感慨不已,填《浣溪沙》一首:

山下蘭芽浸短溪,松間沙土凈無泥。蕭蕭暮雨子規啼

誰道人生無再少,門前流水尚能西。休將白髮唱黃雞

龐安時,字安常,自號蘄水道人,出身中醫世家,有多種醫學著作傳世。蘇東坡說他「博物通古今」,行醫不愛錢,最喜古書畫,《東坡志林》謂「龐安常為醫,不志於利,得善書古畫,喜輒不自勝。」

龐安常著有《傷寒論》,蘇東坡和弟子黃庭堅都為他寫了序。黃庭堅在序言中說「家富多後房」,家裡有錢,這哥們兒從小就愛玩,「為氣任俠,鬥雞走狗,蹴鞠擊球,少年豪縱事,無所不為。博弈音技,一工所難而兼能之。」

蘇東坡的另一位弟子張耒極贊龐安學的醫術和仁心,有《贈龐安常先生》詩曰:「德公本自隱襄陽,治病翻成客滿堂。懶把窮通求日者,試將多病問醫王。一丸五色寧無葯,兩部千金合有方。他日傾河如石鼓,著書猶願記柴桑。」

《宋史?龐安時傳》曰:「為人治病,率十愈八九。踵門求診者,為辟邸舍居之,親視、藥物,必愈而後遣;其不可為者,必實告之,不復為治。活人無數。病家持金帛來謝,不盡取也。」

龐安常的醫術有多高明?《宋史?龐安時傳》舉了個例子,桐城一民婦生孩子,生了七天也沒生出來,「百術無所效」。龐安常來了一看,馬上讓其家人以熱水溫暖其腰腹,自己給她上下按摩一番後,取銀針刺入,很快孕婦就生了個男孩。

在場的都驚呆了,人皆呼為神醫,按龐安常的解釋,「兒已出胞,而一手誤執母腸不復能脫,故非符葯所能為。吾隔腹捫兒手所在,針其虎口,既痛即縮手,所以遽生,無他術也。

這個孩子吧,已經出了胞胎,但一隻手還抓著媽媽的腸子不鬆手,所以生不下來,用藥也起不到效果。我隔著孕婦的肚皮摸到胎兒的手,用針刺了他的虎口,他一疼就鬆手了,所以就生出來了。

說完,龐安常讓人把孩子抱過來,右手虎口處果然有針扎過的痕迹。

一個小嬰兒,能抓著媽媽的腸子七天不撒手,名醫一針見效。

我的天哪,太神奇了!

遺憾的是在中醫故事中,這樣的神奇是互用的,周作人《風雨談·關於傅青主》中就說到這故事的主角是名醫傅山,《仙儒外紀》一書「屢記其奇蹟,最有名的要算那兒握母心,針中腕穴而產,小兒手有刺痕的一案。「

雖然「劉青園在《常談》中力辯其謬,以為兒手無論如何都不能摸著心臟」,但不影響這樣神奇的傳說四處傳播。本應是「科學」,生生弄成了「玄學」。

更諷刺的是,《宋史?龐安時傳》中說有人問龐安常,作為一個名醫,你覺得神醫華倫的故事是真的嗎?龐安常答不可能!那神的都不是人了,這是寫歷史的胡說——「術若是,非人所能為也。其史之妄乎。」

然後,在龐安常的傳記中,也被人如法炮製。這有文人胡扯的成份,也有時代的局限,可笑的是至今,還有人很虔誠的相信,作為曾經的「偉大成就」四處胡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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