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逆北

波蘭是一個充滿悲劇色彩的國家。在1772—1795年之間，它曾三次被沙皇俄國、普魯士王國與奧地利聯合瓜分。生活在強鄰統治下的波蘭人不能說自己的語言，不能隨意發表意見，痛苦萬分。可是，即便如此，仍有一批波蘭的精英分子堅持本民族的傳統，並暗中策劃復國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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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法國的崛起讓波蘭人看到復國希望

波蘭人等到了機會，1789年，法國爆發革命，波旁王朝垮台，巴黎成立了新的政府，而後，隨著革命形勢的高漲，國王路易十六被推上了斷頭台，成為了時代祭壇上的犧牲品。

（處死路易十六的場景）

路易十六的死引起了歐洲其他君主的不滿，沙皇俄國、普魯士等紛紛出兵干預，雙方在法國邊境殺成一片，血流成河。旅法的波蘭民主黨人科西秋什科等也親眼目睹於此，遂萌發了聯合法國抗擊普奧俄，並尋機復國的想法。

但是，他們的想法很快破碎了，因為拿破崙的軍事獨裁政府，很快於1799年取代了督政府。而為了鞏固到手的政權，拿破崙在外交上採取了較為和緩的態度，歐洲局勢的局部緩解，讓科西秋什科等大為失望，波蘭復國似乎也成了空想。

就在波蘭民主黨人灰心的時候，希望的曙光似乎又出現了。因為這一時期，英國、普魯士等又建立了新的政治聯盟，以達到遏製法國崛起的目的。拿破崙得知情報後，便先下手了——他親自率領軍隊向中歐挺進，並在奧斯特里茨等戰役中大敗反法聯軍。

激烈的戰役中，總會湧現出幾支戰力不凡的軍隊，由波蘭高級軍官東布羅夫斯和克尼亞傑維奇統帥的波蘭槍騎兵部隊，便是其中之一。他們因為自己的驍勇而得到了拿破崙的獎賞，可這些軍人並不滿足於此，因為他們和母國民主黨人一樣，都懷揣著復國的願望。如何實現願望呢？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獲取一塊獨立發展的根據地。

02拿破崙支持建立華沙公國

拿破崙在戰爭之餘，也從軍隊中了解到了這樣一種動向。而隨著他的不斷東進，波蘭人似乎得到了機會。1807年，法軍突入普魯士王國腹地，為了管理被佔領的地區，拿破崙下令在普魯士曾吞併的波蘭土地上建立起一個臨時行政機關，這個機關的主要人員由波蘭人構成。此時的拿破崙，也正希望能夠通過支持波蘭人在中歐復國，來牽制俄國與普魯士等反法力量。

拿破崙的這一野心，在1807年夏擊敗俄國遠征軍後達到了巔峰，俄國人的退卻讓出了華沙等一片土地，這正可以作為波蘭人立國的根基。為了穩定波蘭軍人對自己的信任和支持，也為了壓制他的對手，他從波蘭貴族中，挑選出了約瑟夫·波尼亞托夫斯基來作這塊土地的主人，他被任命為華沙公國的大公，就這樣，拿破崙有了正式的波蘭盟友——華沙大公國。

（華沙大公國，成為了拿破崙侵俄的前哨）

拿破崙的決定在波蘭人內部引起了巨大的反響，大量波蘭人加入到法軍當中，而眼前的勝利也開始麻醉這個全歐洲「最懂軍事」的年輕君主。1812年，拿破崙宣布遠征俄國，為了顯示自己必勝的決心，他拉走了十萬多人的華沙公國精銳部隊。這些人馬在後來的戰爭中經歷了巨大的消耗，逐漸一蹶不振。

波蘭軍隊無法彌補的損失，暗示著華沙公國的命運。拿破崙從俄國敗出後，英、俄、普、奧等國趁機追擊拿破崙殘軍，並在萊比錫予以其重創。在這場戰爭中，華沙公國的軍隊遭遇了滅頂之災，連大公都血灑疆場。

（深陷反法聯軍重圍的波蘭槍騎兵）

03拿破崙敗亡，波蘭人轉向投靠沙皇

華沙公國精英的凋零，讓一些不滿於拿破崙的波蘭人看到了崛起的良機。他們轉而擁護沙皇亞歷山大一世的統治。亞歷山大一世十分得意，作為回報，他允許波蘭人可以擁有自己的國家，一些波蘭人天真的以為，這下天下太平了。

天真的理想，總會被殘酷的現實輕易的打破，由於波蘭與俄國的分界線始終存在爭議，一些波蘭人因此耿耿於懷，這時候，「愛國協會」登場了。這個由一批狂熱分子建立的組織，力主俄國進行讓步，並抨擊議會的軟弱。

04沙皇俄國再吞波蘭

1831夏，「愛國協會」在華沙開展排俄的遊行集會，由於議會協調不力，這場政治運動遂發酵為武裝起義。波蘭議會試圖利用軍隊鎮壓，可軍隊採取了中立的態度，華沙地區的局勢，逐步失控了。

待在聖彼得堡的沙皇尼古拉一世，可沒有前任沙皇亞歷山大一世的「寬宏大度」，他立即下令俄軍開入華沙進行彈壓。結果，這正給了波蘭「愛國協會」口實，由於議會此時已不能發揮作用，只能接受協會領導，波蘭國內便成了「愛國協會」的天下。在協會領導者命令下，八萬左右的波軍開往邊境，力圖「禦敵於國門之外」，讓俄軍遠離華沙城。

（此時的俄軍，在作戰經驗上遠超波軍）

波軍本打算在前沿殲滅來犯的俄軍，可是俄國人卻避開波軍的主力，轉而順著華沙城郊的維斯瓦河進行迂迴包抄。敵軍兵臨城下後，「愛國協會」也傻了眼，只能眼睜睜看著城破將亡。第二年，尼古拉一世宣布取消波蘭憲法與議會，曾經在拿破崙戰爭中誕生的波蘭獨立國家，終告失敗。

尼古拉一世吞併波蘭後，又有一批波蘭上層精英選擇流亡海外。他們和曾經的波蘭民主黨人一樣，都期盼著拿破崙戰爭這樣的「好機會」能再度出現，結果，這一等，便到了一戰。

參考文獻：

耶日·盧克瓦斯基等著《波蘭史》 東方出版中心

（法）蒂埃里·倫茨《拿破崙的外交策略》 上海社會科學院出版社

斯塔夫里阿諾斯《全球通史》 北京大學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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