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咸豐帝一輩子的大患，他們靠販私鹽起家，竟擊斃過僧格林沁

文/棲梧

愛新覺羅·奕詝（1831—1861），道光皇帝四子，清朝第九位皇帝，年號「咸豐」，清朝以及中國上最後一位有實際統治權的皇帝，也是清朝最後一位通過秘密立儲繼位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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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咸豐皇帝愛新覺羅·奕詝

這位皇帝御宇的十一年裡，他曾懷著讓「天下豐足」（咸豐）的雄心壯志，大刀闊斧革除弊政，試圖勵精圖治，挽回江河日下的國運，重整大清帝國的往日風采。然而，歷史偏偏把這位有雄心卻無雄才的皇帝安排到了中國歷史最混亂，最艱難的時間裡。

1851年，咸豐皇帝剛剛即位，落第書生洪秀全便送上了一個叫作「太平天國」的賀禮，太平天國運動後來被認為是中國數千年農民起義的最高峰，規模之大，形勢之新，影響之廣，真可謂曠古絕今。

圖/洪秀全金田起義，建號「太平天國」

「內憂」未平，「外患」又起，1856年 ，不滿足在華利益的英法殖民列強以「修約」為名發動第二次鴉片戰爭，英法聯軍破海口，占天津，最終兵犯北京，中華帝國的首都，幾千年來第一次被遠在萬里之外的「洋夷」攻佔。積康、雍、乾數朝之力修建的皇家禁苑圓明園被洗劫一空，付之一炬。

內不能平定四方以安祖宗社稷，外不能威服萬邦以定中外人心，終於，1861年咸豐皇帝在內憂外患的絕境和無力回天的痛苦糾葛中撒手人寰。著名歷史學家茅海建將咸豐皇帝稱為「苦命天子」，可謂恰當至極。關於咸豐的苦命，我們記住了那場震動整個南中國的「天國」運動，記住了中華民族屈辱的近代第二次對外戰爭，卻不知他的苦命何止於此，「內憂」又何止一個。

除太平天國外，咸豐朝的第一大內憂便是席捲中原數省，縱橫大江北岸，游躥黃河上下，歷時十五年之久的捻軍起義。

捻軍，又稱捻子、捻黨、捻匪，發端於明末清初，最初主要是民間販賣私鹽的護送武裝，活躍在安徽、河南、山東和江蘇一帶，響應太平天國起義後正式成為捻軍。「捻子」這個名稱的來源，有兩種說法：一是說他們平時捻紙蘸油再點燃，是用來做戲法的，跟後來的義和團類似；另一種說法是捻子就是一伙人的意思，小捻一般有數十人，大捻一般有數百人。

捻軍起義分前後兩個階段，第一階段的主要領導人為「捻黨」領袖張樂行，後期主要領導人為張宗禹和太平軍余部賴文光。1852年，正當苦命的咸豐皇帝忙於調集大軍圍剿起事的太平軍時，暗中準備多時的「捻黨」張樂行、龔得樹等於皖北雉河集（今渦陽西北）一帶起義，聚眾萬餘人，攻克河南永城等地。

1853年，定都天京的太平天國出師北伐，北伐軍進入黃河、淮河流域，捻黨紛起響應，捻軍5萬餘人轉戰於皖、豫、魯、蘇、鄂交界地區，縱橫馳突，形成十餘支相對獨立的隊伍，並迅速發展至十餘萬人。

圖/「捻軍」活動區域

1857年春，張樂行率捻軍渡淮南下，與北上的太平軍陳玉成，李秀成部會師，接受太平天國領導，與太平軍聯合作戰，游擊於淮河兩岸，並一度攻入湖北。「髮匪」橫據江南，捻軍又遊盪華北，阻斷漕運，偏偏可惡的英法聯軍又來趁火打劫，1860年冬，氣急敗壞的咸豐皇帝，調自己的親表兄，蒙古科爾沁親王僧格林沁全權督辦攻捻戰事。

捻軍雖數次擊敗僧軍進剿，但因實行消極防禦方針，致使雉河集大營於1863年再次失陷，張樂行戰死，捻軍失去淮北。突圍而出的張宗禹等部，繼續在中原地區流動作戰。1864年夏，太平天國都城天京（今南京）失陷，捻軍與太平軍余部在鄂、豫邊界會師，改編組成新捻軍，以復興太平天國為目標，推太平軍余部賴文光為首領，運用新的遊動戰術，並逐漸易步為騎，捻軍變為一支約十餘萬人的騎兵部隊。

圖/縱橫華北的「捻軍」

1865年5月，新捻軍于山東菏澤高樓寨全殲僧格林沁馬隊7000餘人，並擊斃僧格林沁親王，天下震動。隨後，捻軍又擊敗湘軍和淮軍，粉碎欽差大臣曾國藩「以靜制動」和「聚兵防河」的攻捻方略。次年秋，捻軍在河南許州（今許昌）分為東、西兩部。賴文光率東捻軍留守中原地區，與清軍周旋。

西捻軍由張宗禹率領西進陝西，與陝甘回民軍相互配合，取得灞橋伏擊戰、進軍陝北等作戰的勝利，後聞東捻軍被圍，轉兵東進救援，經山西、河南、進入直隸，於饒陽（今屬河北）之戰失利後，繼續轉戰于山東、河北地區。東捻軍轉戰於河南、湖北、山東地區，遭李鴻章的淮軍圍追堵截，日趨被動。1868年1月，東捻軍被清軍剿滅於江蘇揚州地區，8月，西捻軍也于山東被撲滅。

從1852年到1868年，歷時15載，終咸豐皇帝一生，這位苦命天子也沒能親手平定捻軍起義。直到同治年間，各地起義勢力基本被鎮壓，洋務運動開始數年以後，清廷才以優勢兵力將其撲滅，捻軍起義真可謂是咸豐朝第二大「內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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