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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奉子成婚嫁豪門婆婆對我百般好,可得知我生下兒子她變了臉色

1

婚禮的準備有些倉促,但李櫟星卻沒有絲毫怠慢,雖說新房是準備已久,但李櫟星還是重新換了一個唐可更喜歡的裝潢,在這一點上,面容年輕的婆婆沒有任何意見。

從訂婚那天的一夜風雨開始,再是覺察到唐可第一次孕吐,李櫟星幾乎完美的駕馭了丈夫的這個身份,在這個身份確立的儀式到來之前。

倒是唐可,雖然她腹中的胎兒已經在逐漸發育了,連同自己年輕的身體也在從女孩向女人過渡,但她卻始終還沒有找到當一個母親的感覺。

坐在家中的婚床上時,她只是沉默的凝望著自己的媽媽,雖然她也注意到了爸爸眼中似乎藏著一些淚水,作為獨生女,出嫁時娘家人總歸會有些難過。媽媽並沒有迴避唐珂的眼神,女兒真的長大了,從一個女孩直接跨越到了母親這個身份,媽媽明白她現在會有些迷茫,女孩的成長並不是一蹴而就的,但懷孕卻是如此。

同雙方的長輩一起挑選好一個黃道吉日,籌備婚禮和拍婚紗照,還有婚後的蜜月旅行,這些事情處理起來格外繁瑣,但李櫟星沒有讓任何人失望,彷彿自他出生的二十九年里,他都在為這場婚禮準備。

一切就像做夢一般,但時間又的的確確已經過了一年半,從李櫟星大大方方的向自己示好,再是循序漸進的鋪敘出自己的種種優勢。唐可不覺得自己是一個特別好應付的女人,但從第一次見面後僅僅過了的一年半後,她現在已經坐在了自己家的婚床上,而那個叫李櫟星的男人已經在她肚子里播下了種子。

緩過神來,唐可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周圍喜氣洋洋的氛圍像是燉煮到剛剛好的一碗高湯,雖說不可避免的會有些油膩,但無論是誰都會願意為此露出些許陶醉的表情。

隨著禮炮聲的響起,唐可知道李櫟星已經來了,她低頭看了看掛在自己脖子上那顆渾圓的珍珠,臉上掛起了作為一個新娘該有的喜悅。

沒有混亂的搶親場面,跟在李櫟星身後的是一個攝影團隊。李櫟星走近,為唐可穿好了鞋,然後一把將她抱起,唐可能感受到他那結實有力的臂膀和沉穩的腳步。

這是一場夢幻的婚禮,唐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童話里的公主的待遇,她身上的婚紗是李櫟星和自己親自參與設計的,把傳統的紅色嫁裝與西式純白婚紗恰到好處搭配在了一起,布料也是親自挑選的,李櫟星取名為虞美人,為這件婚紗增添了一些恰到好處的古風韻味。

婚車在北海從凌晨12點出發,中途安排了一隊接力的司機,李櫟星的安排讓這來回一千公里的旅途並不算那麼勞累,這是場婚禮像是一次千里征途,李櫟星沒有任何差錯的完成了任務。

婚車準時抵達了北海市的婚禮酒店,婆家的人著裝整齊的站在門口接迎娘家的人,領頭的是李櫟星的媽媽,那個精緻得幾乎敵過了歲月的女人。

李櫟星將唐可從車上抱下,鋪在紅毯之前的地上是一層纖細的土,這是李櫟星特地從老家取來的,這是個儀式,李櫟星將唐可抱著從這抔土上跨過,也就當是進了李家的門。金童玉女為唐可牽起了婚紗,唐可挽著李櫟星的手蓮步款款的走進了婚禮的殿堂,婆家的人紛紛送上祝福。

喜宴上,李櫟星與唐可前去敬酒,每到一桌親戚面前,他都騰出一隻手輕輕從側面托住唐可的肚子,示意新娘不能沾酒氣。三個多月的身孕已經為唐可的小腹帶來了一些隆起,隔著婚紗也能稍微看出了一些。

李家親戚對唐可略微隆起的肚子很是滿意,聽李櫟星說過,家裡人都想看的是奉子成婚的新娘,現在看來,的確是如此。

尤其是那些面色威嚴長輩,在看到了唐可略微隆起的肚子後,紛紛笑著點頭稱讚,像是在品鑒一件精緻的瓷器。

2

盛大的婚禮也只是持續一天,像是華麗的舞台劇突然落幕,唐可感覺自己還站在舞台的中央,但燈光卻猝不及防的熄滅了,強大的落差讓她覺得整場婚禮都像是一場戲,唯獨那略微隆起的小腹可以她給帶來些許真實感。

李櫟星自然是考慮到了這一點,哪怕是在蜜月過後,他也還分時段約好了唐可的朋友來家中玩,並且會騰出一些時間專程陪著唐可。

所有人都對李櫟星的用心之處讚賞有加,但這並不能完全抵消掉了唐可心中的落寞。李櫟星畢竟還是事務繁忙,終究不能時時刻刻陪在身邊,閑暇的日子裡,唐可靠著咀嚼一些回憶度日。

唐可與李櫟星的認識過程很奇怪,李櫟星一開始是看中了唐可的聲音。畢業後唐可在長沙做著一個普通的車載廣播電台主播,而李櫟星則是在北海做珍珠生意,只是在公路上聽過了唐可的聲音後,李櫟星居然直接找上了門來。

唐可也不明白,若不是廣撒漁網四處留情,光是通過聲音,李櫟星是怎麼判斷自己的。

但李櫟星並不是一個膚淺的富二代,雖說他子承父業家境優渥,但李櫟星幾歲時,他的父親便意外身亡了,雖然家境富裕,但單親媽媽養大孩子也不算容易。李櫟星的媽媽的確是個女強人,珍珠生意打理得風生水起,而李櫟星也是被培養得相當出色。

李櫟星喜歡唐可的聲音,說是溫文爾雅中帶著一些秀氣,哪怕是女聲依舊可以用「君子」二字來形容。李櫟星的評價直直的戳中了唐可的心,唐可從那時開始覺得,這個男人似乎比自己還要懂得自己。

唐可大學畢業後留在了長沙,而李櫟星在唐可默許了自己的追求後,則是經常從北海前往長沙來看她。由於父親早早便去世了,李櫟星在家中很早便開始扮演一個成熟男人的形象了。

李櫟星大唐可六歲,這個年齡差距為李櫟星增添了一些穩重感,但卻絲毫沒有削減他身上的年輕活力。比身體上的活躍,李櫟星更出彩的是思想上的活躍,從婚禮的籌備上便可見一斑,家裡的珍珠養殖基地算是老產業,李櫟星在網路平台上的打理也帶來可觀的收益。

懷揣著肚中的生命,唐可時常會想,自己究竟哪一點讓李櫟星看中了?按他現在的資本,完全可以泡上一個營銷過程中接觸到的小明星。而上次唐可不請自來去到公司自己門店時,李櫟星像是監控到著自己,老遠便出來迎接她。

李櫟星從門店迎出時,可人的模特穿著旗袍整齊的站在兩旁,脖子上的珍珠串端莊而美麗,婆婆站在身後的一側,臉上掛著柔和的笑。他的這般姿態,像極了從從三千佳麗粉黛簇擁之中走出的帝皇。

唐可毋庸置疑是皇妃,身懷龍種,集寵愛於一身。可能是怪她性格太溫和了,抑或是一些自卑情緒在作怪,唐可甚至有了種奇怪的想法——李櫟星這樣的人,或許真該擁有三妻四妾。

她的自卑情有可原,在她看來,女子如花,嬌艷在外,柔媚在里。

那些清瘦的女子像是深秋的寒菊,即便是濃妝艷抹,也依舊會欠缺了些柔媚的香氣,每一次討人歡心,都彷彿都要碾碎骨頭然後投入滾燙的沸水中去。但這類女子卻尤為惹人憐愛,尤其是性格清高的男人,簡直嗜其如命,恨不得化身石橋只為遇得佳人路過,把那夾雜愁緒的曲調輕拍勾欄低吟淺唱。

而那些豐腴的女子,則好似玉蘭,即便沒聞到那股香氣,本身那白嫩傲人的體態也足以讓人垂涎欲滴。這類女子無需多言,百萬年來的人類種族對於生殖的崇拜早就刻在了男人的基因之中。

但唐可覺得自己兩者都不是,處在兩者之間尷尬的位置,往好處想便是得兼其美,往壞處想便是平平無奇。她總是覺得自己有些笨拙,太被動了,又或者說是李家把她看得太重,什麼也不要她做,自己越是無所事事便越是喜歡胡思亂想。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枚平庸的珍珠貝,被李櫟星從海里采上來,養在了恆溫水箱里,孕育著他的種子。

3

估摸著身孕到了五個月的樣子,唐可的媽媽也到北海來了。也不是婆婆相處有些不快,都說婆媳難處,但李家婆婆算得上是頂好的了,平日里本就客客氣氣,到了現在這個階段,一來公司店面打理繁忙,二來照顧孕婦起居也不算自己擅長的方面,她索性就主動請來了親家,自己露面不多但也還是不乏關心。

唐可的媽媽倒是挺樂意,只是新家附近只有乾乾淨淨的大超市,沒了逛集市的那種氛圍,加上這邊賣的海鮮居多,做了幾十年飯的她,居然有了些無從下手的感覺。

但畢竟在生活里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唐可的媽媽也還是逐漸駕輕就熟起來,捧著孕嬰寶典沒事就琢磨,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也煲進營養湯里。

不知為何,唐可也和媽媽的話不多,兩人沉默的時間佔大多數,平日里那幾句有聊沒聊的也像是燉煮了幾次的大骨湯,寡淡如水食之無味。

過了三月之期,唐可不再容易孕吐,腹中的胎兒日漸成熟,她的身體也開始發生了一些變化。妊娠紋像是一場深遠的地震,由內而外,逐漸爬上了唐可的身體,不僅是肚子,大腿,臀部,膝蓋內側也都開始生長起了這些並不美觀的印記。像是石榴,又像是哈密瓜,用著並不那麼雅觀的方式,召顯著自己內部的美好。

肩負著孕育的使命,唐可沒有再用智能手機,防輻射的孕婦手機只有簡單的電話功能。她有時想查什麼,也只能是翻一翻紙質的書。

她了解到,在孕育的過程中,七成到九成的孕婦都會有妊娠紋,諸如補充蛋白或者涼水擦洗肚皮的方式可以用來防止,她看了看桌上剩下的那半杯牛奶,嘆了口氣,也認識到所謂的大大減少產生的幾率也不過是因人而異罷了。

十月懷胎,算一下大概是接近三百天的樣子,也就是醫生描述的四十周。說到底還是四十周這個期限最為合適,十月分得太長,三百天又太過瑣碎無期,倒是四十周聽起來比較有盼頭。

隨著身體內部激素的巧妙變化,唐可的乳房變得腫脹,母親說是要勤快些把乳汁吸出來,疏通了輸乳管,往後哺乳便不容易漲奶。

這唐可總歸還是害羞靦腆,怎樣都不好意思由母親來做這件事,後來買來了吸奶器,吸出的乳汁並不多,母親要她自己喝下去,這應該是這世上最有營養的東西了,但她心裡有種莫名的恐懼。她想倒掉,但母親不肯,硬著頭皮閉上眼喝了下去,味道應該和純牛奶沒有多大區別,但此後,她連喝純牛奶都有了一定的陰影。

往後李櫟星每晚回家時,唐珂會略帶靦腆的向他提出要求,李櫟星也不算熟悉,但畢竟是結髮夫妻,他也不會像自己那般抗拒。唐可把他的頭捧在胸前,毛茸茸的,她會想像一下自己以後抱著小孩餵奶的感覺。

唐可深居簡出,李櫟星雖說忙碌,但還是顧家的,偶爾自己有一些孤單躁鬱的感覺,她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太矯情了一些,明明養尊處優,又還能有什麼不快的情緒呢?

她偶爾也有聽說過,太體貼的女孩反倒沒有那些撒潑的女孩過得好,她理解其實是只是前者不擅長情緒表達罷了。

她偶爾會和李櫟星奇奇怪怪的東西,由於體重增加,她開始變成一個笨重的瓷器,李櫟星睡覺習慣會托著她的肚子。

「你這是托塔李天王么?」略帶調侃的,唐可笑問道。

李櫟星沒回答,輕輕的咬了咬唐可的耳朵。

4

唐可從沒有想過,李家會忌諱這樣一個很是常見的神話故事,李櫟星自己本身並沒有任何責怪唐可的意思,但他還是和唐可談了談,因為婆婆很忌諱。

李櫟星年紀尚小時父親便意外身亡了,他媽媽備受打擊,但也還是挺了過去,諸如克夫之內的謠言聽得不少,但也都過去了,家裡的生意她照樣打理得風生水起,而李櫟星,作為她的唯一的依靠,也培養得無可挑剔。

由於實力擺在那裡,李櫟星的媽後來沒聽到了什麼非議,可流言卻轉到了李櫟星身上。

李櫟星太優秀了,簡直就像是在媽媽肚子里多待了個三年,而他爸爸當年也是十分優秀,蹊蹺的是,李櫟星的爸爸有兩個姐姐,但在他出生幾年後,李櫟星的爺爺便死了。

有人說李家的孩子是哪吒命,生男娃個頂個優秀,但卻克父親。

這話怎麼聽都像是瞎說的,但他家偏偏是做珠寶生意,當年哪吒乃是靈珠子轉世,稜角都磨平了,鋒芒藏在圓潤的外殼裡,替天效命做了三太子。

李櫟星家和珍珠實在走得太近了,這種聞名了上千年的珠寶,唐可本覺得很普通而已,但越接近便越覺得美麗。

即便是塑料珠子做成的假珍珠遠看也能達到以假亂真的效果,但真的靠得足夠近時,你才能體會到,所謂的珠寶的那種光澤與富貴氣,那是一種極盡雍華的美。

珍珠質與大理石的結構其實很接近,真正能打動人只是那韜養天輝的光澤。

珍珠是要會配人的,這些都是婆婆來打理的,唐可佩服極了婆婆的審美,這些渾圓的珠子,總能在合適的場合達到合適的效果。

婆婆送唐可媽媽那串是素樸的粉珍珠,大小均勻,款款貼在毛衣上,大方而得體;她自己佩戴的是一顆大的金色珍珠,站在店面中時,你很容易看到那顆碩大的珍珠發出的獨一無二的光澤,便可以知曉她在店中的地位;

而唐可所佩戴的那顆,只是一顆純白的普通珍珠,這顆珍珠是在他爸出事那天,年幼李櫟星在開蚌場撿到的,未經打磨便是渾圓無比,像極了別人說得那顆靈珠子。

天生渾圓的珍珠並不常見,長到唐可脖子上那麼大一顆還依舊渾圓的更是少之又少,這其實不過是一顆最常見的白珍珠,但不妨礙它美麗。唐可沒有見過李櫟星的父親,可她端詳著自己脖子上的那顆珍珠,突然便有了想見見他的想法。

隔天,唐可突然就去造訪了開蚌場,她腆著大肚子走到門口時,有人攔住了她,而她則是直言自己是李櫟星的太太。管事的人去過唐可的婚禮,對老闆的太太突然造訪也有些意外,但也就只能當太太閑著無聊,帶著她進去看了看。

見到老闆的太太來了,不少開蚌的工人停了下來,未歇手的工人依舊在機械的操作著:拿著刀插入蚌中,粗暴的撬開殼,然後摘取出珍珠囊放入盆中,廢棄的殼連著肉便隨手扔在一側,堆積成一座小山。

唐可怔怔的看著這一切,眼底莫名就流出了眼淚來,在一瞬間她似乎理解了,為什麼她始終對那個裝修華美的家親近不起來——那是一個用來裝珍珠的精緻盒子,而她只是一隻平庸的珍珠蚌。

所幸的是,聽聞消息的李櫟星趕了過來,但他好像還是來晚了一點。

唐可此舉不小心動了胎氣,但也沒有什麼大礙。此後的兩月,李櫟星基本就陪在了唐可身旁。

5

唐可覺得似乎李櫟星真的幫她認清了自己,她不是山竹,而是貝殼,內心敏感,直到談婚論嫁才肯交出了自己。那顆種子伴隨著刺痛感而生根發芽後,她便開始孕育這樣一個寶貴的東西。

她真的還年輕,沒有人教過她做母親,所有的身體變化都是那樣的陌生而恐懼,她不知道自己肚子里的是什麼,一個生命?一顆種子?還是一顆碩大而圓潤的珍珠?

唐可的肚子很圓,有人說肚子圓會生女孩,她開始有些擔心婆婆不高興,但婆婆卻是很喜歡女孩的樣子,甚至老早便買來了女娃娃的嬰兒用品。

直到現在,唐可似乎明白了婆婆的念想,她可能真的想要一個女孩,那些關於李家哪吒命的風聲,還是讓婆婆給聽進去了,她自然是想抱孫子,但也更害怕失去兒子。

後來的兩個月里,唐可問李櫟星,有沒有想過孩子叫什麼名字?李櫟星想了想,問唐可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如果她是個女孩,我想叫她小名珠兒,大名叫李滄月。」唐可扶著李櫟星的頭,娓娓說道。

「滄海月明珠有淚?」李櫟星笑了笑,「如果生了個男孩,那我就叫他李海明。」

「你害怕我生男孩嗎?」

「為什麼怕?」

「可你媽應該很怕,她怕你成了下一個李天王。」

「那怕啥,我兒子是哪吒還不好?」

唐可抱緊了李櫟星的頭,「可我怕,我怕失去你,更怕你會像那些人一樣,把珍珠取出來,然後把我扔掉。」

這晚的對話後,唐可在臨近第九個月的孕期時,感冒了。孕婦不能吃感冒藥,唐可的媽媽找了個土辦法,用加了鹽的熱茶水泡腳。

唐可忍耐著把腳放在有些滾燙的水裡,腳上的皮膚似乎被泡開了,她覺得這像是一鍋的海鮮湯,自己就煮在裡面。

唐可時常會想,生育對於女人而言,或許永遠都意味著一場災難,即便是再怎麼養尊處優,那顆潛藏在自己身體里的種子,也終究是混入了貝殼中的沙粒。

蚌病成珠,對於蚌殼來說,永遠不會是美好的事情。

妊娠的陣痛並不像是種子發芽抽枝,並不是簡單的橫向或者縱向的疼痛,更像是一個均勻長大的果實;陣痛由深及淺,逐漸擴散,然後逐漸衰變成一種近乎麻木的灼熱感。直到血液中的雌性激素逐漸升高,身體和精神上的痛楚逐漸被洶湧澎湃的母性覆蓋,如此輪迴,一次又一次。

而女人的身體就是如此一個戰場,在這樣來來回回的戰鬥中,逐漸留下了一些無法磨滅的印記,皮膚上沉澱的色素便成了一些無法解讀的銘文。

進產房前,唐可恍若夢醒,甚至後來的生育過程要比這十個月的煎熬還熬得容易,她甚至選擇了順產,她害怕那把刀,害怕醫生會像撬開貝殼一樣剝奪掉自己孕育的果實。

唐可生了個健康的男孩,婆婆臉上出現了一些罕見的不快,但還是很快便換做了柔和的笑。

這又怎麼能指望得明白的呢?生男生女,這是個吵了多久的話題了?哪得盡如人意?

6

產後第一晚,唐可做了一個噩夢,夢裡她從醫院的樓上跳了下去。

恍然驚醒,唐可發覺自己睡在醫院的床上,伏在她身旁的李櫟星也醒了,拂過她汗濕的臉頰,猜到了唐可做了一場噩夢。

嬰兒也啼哭了起來,唐可抱起他,細細的喂著奶,天不冷,李櫟星打開了床,幾縷月光灑進來,落在了唐可的身旁。

「你想好了叫他什麼名字了嗎?」李櫟星問唐可。

嬰兒依舊閉著眼睛在喝著奶,小手攀在了唐可脖子上,像是想要把那顆珍珠摘去。

「我想好了,就叫他李海明,不是滄海月明珠有淚的那個海明,而是海上生明月的那個海明。」唐可清了清嗓子,像是當年在電台聊天那樣,語氣溫和,沒有刻意的抑揚頓挫,依舊是那個風度翩翩的女君子。

「我並不那麼喜歡珍珠,更不喜歡眼淚。」

李櫟星頓了頓,似乎也會了意,從唐可脖子上把那顆珍珠取了下來,從窗子里直接丟了下去。

兩人都安靜的在側耳傾聽,似乎在等待著珍珠落地的那一聲響,可能是樓層太高,也可能是落在了什麼東西上,或者說它就真的消失在了空中,連同唐可那個荒誕的噩夢。

嬰兒挪開了嘴,在懷裡蜷縮著動了動,輕輕的哼了兩聲,李櫟星回過頭來,唐可正低頭安撫。

就這麼一瞬間,唐可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已經成為了一個母親。(小說名:《蚌病》,作者:Whale小諾。來自【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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