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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安德特人之殤

【司馬億 薦】《尼安德特人》如果只是分析這一物種的前世今生,想必我也不會為它所吸引。這書的作者斯萬特·帕博是古遺傳學領域的開創者之一,尼安德特人的研究傾注了他半生心血。對尼人的研究與科學故事是這本書的主線,故事裡藏著研究者不屈的一面,也有與科學線索的搏鬥,探索、疑點,比之平白直述的知識點更為引人入勝。這樣的內容值得一讀。

人類雖然成了世界上最強勢的物種,但無疑也是最為寂寞的物種,人科人屬之下竟找不到另一個「夥伴」。

尼安德特人像一顆石頭投入平靜的湖面,它所帶來的改變足以顛覆我們過往對於人類的認知。

相較於我們輕鬆得知的「尼安德特人是另一批已經滅絕的人種」這一真相,科學家在尋找的道路上,要感覺煎熬的多。

許多科學家都在尋找現代人的起源之謎,一具具骸骨被挖掘,一次次基因測序期望發現一些不同,再一次次經歷失望。多數研究者都如此經歷,斯萬特·帕博自然也是如此,但他有幸成為幸運的那一人。

斯萬特·帕博

倘若1984年算是帕博的起航之年,那這一年也是足夠特別了。他偷偷潛入柏林的博特博物館,在一個古埃及木乃伊的展品上提取到了組織樣品,帶回瑞典。這件事就連他的導師也一無所知,他悄無聲息地在死去2000多年的木乃伊身上提取到了DNA。

第二年,一篇《對古代埃及木乃伊DNA的分子克隆》登上《自然》封面,引發學界轟動。不過這有趣的故事並不是《尼安德特人》的最開始,而故事的開篇直接來到12年後:

1996 年的某個深夜,我剛在床上睡下,電話就響了。那是我在慕尼黑大學動物學研究所實驗室的研究生馬蒂亞斯·克林斯(Matthias Krings)打來的。他就說了一句話:「那不是人類的。」

「我馬上過來。」我嘟囔著,套上衣服,開車穿過整座城市來到實驗室。那天下午,馬蒂亞斯啟動了我們的 DNA 測序儀,放入他之前提取和擴增好的 DNA——這些 DNA 取自收藏在波恩萊茵博物館的尼安德特人上的一小塊肩胛骨。多年來我們得到過太多令人失望的結果,所以我並不抱太大希望。無論我們怎樣提取,得到的十之八九都是自其出土約 140 年來滲入到骨頭中的細菌或人類的 DNA。但在電話里,馬蒂亞斯聽起來很激動。他真的提取到了尼安德特人身上的遺傳物質?還是別抱過多期望為好。

就是這不情不願的夜晚出行,他得到了真正的尼安德特人的基因。這個實驗結果直接顛覆了此前對於人類起源的構想,這註定又是能引起業界震蕩的成果。

帕博最著名的研究,應該是完成了尼安德特人的基因組草圖。他改寫了那個有關人類起源的故事,甚至還有更有趣的:今天除非洲以外的所有人都帶有尼安德特人的遺傳密碼,這種古老的人類從未消失。

雖然只有少量的基因殘留,但這已經足夠帶給現代人一份大禮包——數不清的疾病。

抑鬱症、過敏、皮膚損傷、血栓、尼古丁成癮、尿道疾病、Ⅱ型糖尿病等等,這些都是大禮包開出來的。我們可以想像,在數萬年前,現代人類的祖先智人與尼安德特人這次大合歡影響是多麼深遠。

準確的說,現代人類基因組裡有著2%的尼安德特人基因,這意味這幾萬年前,智人與尼安德特人的交配行為不是偶然,而是大規模的發生。

但這些基因一開始並不是那麼壞,例如血栓,本質是更強的凝血功能。在野外生存不小心地損傷如果不能及時止血,不說對身體的損害,病菌也足夠致命了。

又譬如,尼安德特人善於對抗病毒、細菌、寄生蟲,但是過強的免疫力在現在的衛生環境下,反倒招致了過敏、炎症甚至自身免疫疾病。可能也只有尼古丁上癮基因,還找不到更為權威的託詞。

不管怎麼看,尼安德特人的基因注入,幫助智人熬過難熬的時光,成功走出漫漫長夜。只是在現代文明中,科學代替了基因的作用,也讓這些基因呈現出另一面。

尼安德特人已經具有與智人分庭抗禮的各種性狀,但依然被歷史車輪碾過化作泥土與化石。要說它們存在的另一種形式,那就是你和我體內的2%。

至於它所留下的「遺產」是好是壞,它也無法去為自己辯護,就這樣消失在3萬年前的地球上。

*參考資料:

斯萬特·帕博, 《尼安德特人》.

Ann Gibbons, Modern humans lost DNA when they left Africa—but mating with Neandertals brought some back, Science News.

Science, 3 July 2015, p.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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