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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15個月,這位作家從一貧如洗到賺夠一生財富…

如果說起中國讀者最熟悉的美國作家,恐怕海明威的大名是最容易被想起來的,甚至就連不讀小說的人,也知道有個叫海明威的美國硬漢,寫了一部叫《老人與海》的小說,拿了諾貝爾獎。

1925年,海明威還一貧如洗,身無長物,渴望出名,瘋狂地想擺脫小人物的身份。蝸居在巴黎一家鋸木廠上的小小閣樓中,全家唯一的收入來源是妻子哈德莉的信託基金。

那時的他還遠遠不是什麼「文學大師」,成堆的退稿信被塞進他家門縫,好不容易出版的短篇小說集只印了170本,對文學圈來說還比不上「河畔北路上的兩條狗打了一架造成的震動」。

那年夏天,海明威帶著一群朋友去西班牙潘普洛納參加一年一度的奔牛節盛典,這趟本來洋溢著歡欣喜悅的旅程,卻因為幾位朋友之間的齟齬,漸漸變成了一場爭風吃醋、大打出手的鬧劇,最終尷尬收場。

回程的火車上,海明威在筆記本上寫下了旅程的全部細節。短短15個月後,「文壇八卦合集」《太陽照常升起》問世了,在歐美出版界掀起了軒然大波,一向默默無聞的「文學素人」海明威突然成了時代的發聲者,溢美之詞不絕於耳,小報記者好奇地窺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有人把海明威的成功歸於好運氣,他在正確的時間剛好碰上了所有正確的事:幾位孜孜不倦的導師,慷慨相助的出版社,幾任慷慨的妻子,以及一系列在他最需要的時候出現的寫作素材。

但回首那段艱難的巴黎歲月,海明威的突如其來的「華麗變身」其實早就有跡可循。

01

明確目標,增加閱歷

海明威出生於一個並沒有什麼文學傳統的家庭,父親是醫生,母親是歌劇演員,但他很早就確立了自己的文學志向。他的好友阿奇博爾德 · 邁克利什說,海明威「在完全默默無聞的時候就已決意當一個非常非常偉大的作家」。

高中畢業後,海明威沒有遵循父親的意願去上大學,他想親自去往「一戰」前線,親眼見證一下蔓延在歐洲的熊熊戰火。19歲時,海明威被派往義大利,沒幾周就進了醫院。這次負傷並不怎麼轟轟烈烈,甚至有點平淡無聊——他是在前線給士兵分發香煙和巧克力時被炮火炸傷的。但作為戰中第一個在義大利受傷的美國人,海明威收穫了無數的關注。

海明威在義大利休養

上過戰場的經歷還給了他另一筆寶貴的財富,將他與那些規規矩矩念了大學的同輩作家完全區分開來。

成為一位真正的寫作者之前,海明威是《多倫多星報》駐巴黎的記者,雖然覺得繁瑣的工作會讓他無心顧及嚴肅的文學追求,他卻還是接受了這個職位。藉此機會,他得以深入觀察巴黎的風貌與時尚,簡潔的新聞寫作也在文學上給了他許多啟發。

海明威與捕到的大馬林魚

02

頭腦冷靜,抗拒誘惑

1921年冬天,海明威帶著新婚妻子哈德莉來到巴黎,追求自己的文學夢。

多年後回首這段青澀的歲月,海明威滿含深情地評價巴黎是「一席流動的盛宴「,但對於初涉世事、意志薄弱的年輕人來說,當時的巴黎危險又致命,會在不經意間引人墮入深淵。它就像可卡因,一場無休無止的毒品派對,當你剛想振作起來開始工作時,就又被拖入了下一輪的狂歡享樂。」晚宴,聚會,詩人,腰纏萬貫的怪人,畫家,翻譯,龍蝦,苦艾酒,音樂,漫步,蛤蜊,頭痛葯,畫作,迷戀同性的富家千金,編輯,書籍,水手「,這種五光十色的生活會一點一點把你的潛能榨乾。

與大多數「尋夢青年「不同,海明威始終保持著清醒的頭腦,剛到巴黎不久,他就斷言這裡是「造假和虛張聲勢之人的聖地」。每天早上,海明威都會雷打不動地來到蒙帕納斯大道上的丁香園咖啡館,擺好鉛筆、轉筆刀和一些法國小學生用的筆記本,開始專心寫作,在奶咖的氣味中餓著肚子埋頭苦幹幾個小時。雖說海明威是個熱衷交際,喜歡聊天的人,但如果有人膽敢在寫作時打擾他,都會收到這樣狂怒的回復:「你這狗娘養的傻瓜,滾回臭狗窩裡去,來這裡做什麼!」他最愛開懷暢飲,寫作期間卻從來滴酒不沾。

1924年,25歲的海明威在巴黎

03

不知疲倦,滿懷熱情

海明威對於寫作的熱情是驚人的,在丁香園咖啡館寫作時,他說自己兩耳不聞窗外事,就像「一頭盲眼的豬」。不用為《多倫多星報》的工作東奔西走時,他全部的時間都用來寫作,要麼就是在閱讀別人的作品。吃早餐時他不允許哈德莉說話,因為這會打斷他釐清一天的創作思路。有一次哈德莉與他親熱,突然聽到了書頁翻動的沙沙聲,原來海明威一邊與她擁抱,一邊在她背後看書。

在巴黎,海明威遇到了寶琳·菲佛,後來她成了他的第二任妻子。值得一提的是,寶琳第一次登門拜訪海明威時,始終是哈德莉在招待客人。在那間冰冷的小閣樓中,寶琳看到海明威一直待在卧室里,趴在床上寫東西,對自己不聞不問。

1927年,海明威與寶琳

《太陽照常升起》也是在這種永不疲倦的激情中創造出來的,當時海明威和哈德莉身在馬德里,每天上午海明威都會在旅館裡瘋狂地寫作。到了下午去看鬥牛。第二天早上再重複這樣的作息。夜裡即使筋疲力盡,他也常常還是睡不著,還會爬起來繼續寫。其間他發了一場燒,疑似得了一次痢疾,卻也擋不住寫作的衝勁。小說完稿後,他計划去旅行一場,琢磨著是該帶上哈德莉,還是哪位新情人,最終卻只是帶上了自己的書稿,繼續走火入魔地寫作。

04

擴大交際圈

多摩咖啡館是海明威來到巴黎後的第一站。這裡是美國僑民的大本營,在美酒和咖啡的香氣中,一群老鄉熱情地向他敞開了懷抱,大家把酒言歡,溫暖融洽。但很快,海明威就不想再光顧多摩了,他發現這裡充斥著自艾自憐的氣氛,滿是自認為懷才不遇、裝腔作勢的文人。他看不起他們。海明威不想只沉浸在巴黎的奇蹟光芒中,他要成為其中最耀眼的一顆星。於是,他將目光對準了另一群人。

早在芝加哥時,海明威就在一次讀書會上認識了舍伍德·安德森,憑藉這位已在巴黎小有名氣的作家,海明威拿到了一封推薦信,可以讓他叩響巴黎先鋒作家圈中最有名的兩位大師——格特魯德·斯泰因和埃茲拉·龐德的宅院大門。斯泰因和龐德是當時文學「萬神殿」里的長老級人物,無數懷揣作家夢的青年都巴不得能認識他們。

龐德那時親自編輯了艾略特的《荒原》,力捧天才之作,為新人牽線搭橋。斯泰因的沙龍上名流匯聚,畢加索是她家的常客。有了安德森的推薦信,海明威得以闖入了這個光環籠罩的世界。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海明威的朋友哈羅德·勒布,即《太陽照常升起》中「羅伯特·科恩」的原型。勒布也是一位文學青年,卻最終沒成為什麼著名的作家。一位巴黎的旅居者說,勒布從不會像海明威那樣積極地結交巴黎的文壇大神。他自視甚高,卻常「做著蠢事」,比如冒犯詹姆斯 · 喬伊斯、惹怒西爾維婭 · 畢奇,不會去結識「真正重要的人」。

05

善於傾聽

雖說拿到了推薦信,但出入文學沙龍的年輕人多如牛毛,想要征服龐德和斯泰因的心也沒那麼容易。但海明威的優勢在於,他有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人格魅力。

「如果你知道關於玫瑰的一切,他就和你聊玫瑰,直到他學習了你所知的一切,」海明威的朋友約瑟夫 · 德萊爾回憶說,「他會向你鼓勵地微笑,問你問題。有人能這樣聽你說話,真是莫大的恭維。」直到談話結束,你可能才會發覺,其實你的那點兒見識他都知道,但他就是很少表露出來。

第一次來到斯泰因的沙龍時,海明威給女主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全神貫注地看著斯泰因,側耳傾聽她所說的每一句話,熱情充沛,興緻勃勃,從不打岔。很快,龐德和斯泰因就頻頻把年輕的海明威邀請到自己家中,把所知的一切傳授給他,在巴黎混得最好的那些美國人,作家、編輯以及文學殿堂的「看門人」,也都開始紛紛把手中的資源敬奉到他的腳下。

這時的海明威還沒有任何作品出版,但他在這個圈子裡看著,聽著,已經取得了自己所需。

06

超凡的抗壓能力

結識了幾位誨人不倦的名流導師,一切都在步入正軌時,海明威突然遭遇了一次重創:妻子哈德莉把他的所有稿子都弄丟了!

當時,海明威正在瑞士洛桑為《星報》撰寫報道,哈德莉坐火車去看他,不知怎麼,在上車之前,她鬼使神差地做出了一個決定:把丈夫所有的創作手稿——包括他的短篇小說、詩歌和一部長篇小說,以及這些作品的全部副本都裝進了一隻箱子里,隨她一起上路。她在中途下車買了份報紙,然後發現箱子不見了。

海明威當晚就回到了巴黎,確認他全部的文學產出都已丟失後,他鑽進了被窩,在兩個枕頭之間絕望地躺了一晚。「那些破玩意兒是我三年的心血。」什麼都沒了,他能找到的一切只有「用鉛筆寫的三稿垃圾詩」,還有幾篇新聞稿。

海明威與哈德莉

哈德莉擔心丈夫再也無法從這次意外中振作起來,但沒過多久,海明威就再次投入了創作。他承認,「丟失的作品對我是有好處的」。現在他要從零開始,但任何新寫出來的東西,幾乎都將比丟失的文稿更好。畢竟新作品會在巴黎的人文環境中寫成,會融入所有海明威從龐德和斯泰因那裡所學的東西。這些新寫出來的東西,就是海明威的頭兩本出版物《三個故事和十首詩》以及《在我們的時代》。如果書稿沒有丟失,或許海明威將永遠只是舍伍德·安德森的模仿者,寫不出自己的聲音。

07

創新

1920年代的西方文壇正在醞釀著一場文學政變,亨利·詹姆斯那種傳統、古典的寫作風格雖然還有著大量擁躉,卻也漸漸成了明日黃花。

在這股更迭的浪潮中,最為輝煌耀眼的文學新星當屬菲茨傑拉德。他寫的是前輩們從未觸碰過的東西:飛女郎,爵士樂,縱情聲色的男女和香檳酒的泡沫,他抓住了年青一代的社會節拍,甚至引領了新一代人的生活方式。但是在海明威看來,菲茨傑拉德陳腐不堪。誠然,他筆下的事物是新鮮的,可他的文風還是陳舊的,同維多利亞時代的作品沒什麼兩樣。既然要成為一代人的發言人,難道不應該使用一種真正全新的手法來遣詞造句嗎?

海明威(左)與菲茨傑拉德(右)

龐德對海明威影響頗深,他認為作家應該惜字如金。龐德討厭形容詞,也討厭純粹的描寫,這一點在海明威後來的作品中多有體現。但除此之外,海明威新聞記者的工作也對他的寫作幫了不少忙。

08

學會等待

海明威運用自己精簡的新文風進行創作,好不容易出版了兩本小書,銷量卻少得可憐。他漸漸意識到,只有長篇小說,才是大洋兩岸的優質出版社最為看重的東西,能夠讓他在文壇一炮打響。

雖然工作起來充滿熱情,但海明威也不想揠苗助長。寫一部長篇小說是一件瓜熟蒂落的事情,「我想盡量推遲,直到我情不自禁、忍無可忍時再落筆,」海明威決定,「當我必須要寫的時候,它就成了當務之急,沒有別的選擇。」

1926年,海明威和朋友們在西班牙

09

抓住時機

1925年,與海明威同去參加奔牛節盛典的作家唐納德·斯圖爾特覺得,要是把鬧劇似的旅行原原本本地記錄下來,也許會成為一部不錯的小說。但他終究沒有動筆,接下來的幾周,斯圖爾特只是躺在海灘上曬太陽。

海明威動筆了。僅僅2個月後,他就已經完成了《太陽照常升起》的第一稿,寫滿了7個小本子,8萬多個單詞。他寫下了旅行中發生的一切,朋友們失敗的婚姻、大學參加的體育活動、獨特的口頭禪,還有各種不檢點的言行。「記憶滴水不漏。」旅行中發生的事千金難買,是天賜良機,他不可能錯過。

海明威與《太陽照常升起》中的人物原型們

回到巴黎後,命運又和海明威開了一個玩笑。他收到了一封信,來自大名鼎鼎的美國出版社——斯克裡布納父子出版公司。寫信人是麥克斯韋·柏金斯,就是那位發掘了菲茨傑拉德的傳奇編輯,電影《天才捕手》的主人公。柏金斯讀了海明威出版的兩本小書,對他很是欣賞,想向他約稿。可惜的是,因為海明威沒有留下詳細地址,信件被輾轉寄到了莎士比亞書店,等海明威拿到時為時已晚——他已經和利夫萊特出版社簽了下一本書的合同,受制於人了。

換做別人也許只會抱怨命運作祟,但接到柏金斯約稿信的那一刻,海明威已經開始琢磨合同里的漏洞,思考怎麼解約了。不久,海明威寫了一個中篇《春潮》,這篇極盡嘲諷自己文學導師舍伍德·安德森的小說讓利夫萊特出版社很是看不上。他們沒有簽約《春潮》,依照合同,出版社也就喪失了海明威下一本小說的優先選擇權,柏金斯趁勢而入,拿到了《太陽照常升起》。

小說已經寫完,但書名還一直沒定下來。海明威拒斥教會,但這並不妨礙他從《聖經》中選取自己所需。他在筆記本上羅列了從《傳道書》中搜集來的標題,包括「入海之河」、「兩人同睡」,「舊酵」 。「太陽照常升起」是他從「生命的虛空」這一段落中提煉出來的。

這時的海明威已經不那麼崇拜斯泰因了,他厭倦了斯泰因那副總以巴黎左岸文人圈中老祖母自居的嘴臉,卻還是決定用斯泰因的一句話當作小說的題詞——「你們都是迷惘的一代」。海明威其實並不認同這句話:哪一代人不迷惘呢?但將這句話寫在篇首,會讓整部小說拔高一個層次。他寫的不再是一堆亂七八糟的八卦和醜聞,而是戰後一代人迷失的靈魂。

菲茨傑拉德是最早幾個閱讀《太陽照常升起》的人,他告訴海明威,小說里有些段落可有可無,漫不經心。雖說海明威時常將菲茨傑拉德貶為「文學娼妓」,暗諷他格局太小,但後者對《太陽照常升起》的意見,海明威卻極為認真地予以採納,因為這正契合了他自己推崇的精簡理念。海明威後來真誠地回憶道,「他對我的前途真心比對他自己的還專註」。

11

商業頭腦

《太陽照常升起》還未定稿,海明威就給柏金斯寄去了一大堆自己的照片。他已經在考慮營銷小說的事宜了。斯克裡布納的宣傳團隊一定用得著這些照片,他還添上了一張邦比的——說不定媒體會對他的家庭生活感興趣。

一周後,他寄給了柏金斯一份名單,裡面是一些大名鼎鼎的評論家和作家,他認為小說有了試讀本以後應該給他們各寄一本,信中甚至附上了他們的住址和簽約出版社。名單中的人包括巴黎和紐約文壇中的大人物,有的還是海明威剛剛結交的。

海明威不是那種躲在象牙塔里,寫著晦澀難懂文字的作家,這一點他與斯泰因非常不同。斯泰因是巴黎先鋒作家群中最致力於創新的幾位,但她的書極其難讀,讓正經的美國出版社望而卻步。海明威很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他想要的是商業上的成功。斯泰因也想要這個,可她那一套東西是獲得不了成功的。她是現代主義文學中不可或缺的人物,但是你會讀她的書作消遣嗎?「

《太陽照常升起》不一樣,它描寫了包容各種輕薄行為的花花世界,海明威將巴黎文壇上形形色色的人寫進了小說,對普通讀者來說,這是一本有趣的八卦;但它又寫了新的一代人,他們的迷失、痛苦,死亡與生存,全都以一種前所未見的口吻道來,這是一部現代主義文學的先鋒之作,十幾年來一直在醞釀的那場文學政變,至此終於找到了它的大眾領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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