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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號稱「最堅固」的城堡,連中國攻城神器也對它無可奈何

文 | 原廓

一座城堡可以有多堅固?歐洲的一座城堡回答了這個問題。

1260年後,馬穆魯克王朝蘇丹拜巴爾一世(Baibars)成為醫院騎士團的心腹大患。1270年他縱兵侵入騎士堡周邊領地,結果因為法王路易九世率領的第8次十字軍東征而不得不回師開羅。1271年3月3日,拜巴爾再次兵臨騎士堡,並攜帶了大批重型攻城器械。3月29日,拜巴爾的部隊已經拿下城堡的外層,守軍退至城堡內層死守。相持整整10天以後,拜巴爾依然束手無策。

要知道,此時的穆斯林軍隊已經掌握了一種來自中國的攻城利器——人力牽引式槓桿投石機,更將其改進成威力更強大的配重式投石機,即著名的襄陽炮。

襄陽炮

中國人所發明的槓桿投石機是利用槓桿原理及離心力作用,以拋射的方式,將一切可以殺傷目標的物體(包括石頭、火藥炸彈,甚至是帶有疾病的牲畜或人)砸向敵方人員或軍事設施的重型遠程攻擊戰具。其主要結構有作為主體的炮架底座、架設於炮架之上可縱向轉動做功的槓桿炮梢、繫於炮梢尾端用於承載拋射物的皮彈兜。動力部分,則在炮梢前端根據需要繫上數量不等的炮索或掛載重物,以人力拉拽或通過重力下墜來提供,由此而分為牽引式(人力拽索)槓桿投石機(traction trebuchet)和配重式(平衡重鎚)槓桿投石機(counterweight trebuchet)兩種。

牽引式最明顯的特徵是在槓桿炮梢的前端系有數量不等的炮索,操作時由數名乃至數百名拽炮手同時用力向下拉拽激發,炮梢後段就會像蹺蹺板一樣猛地翹起,系在尾端的皮彈兜一端脫鉤,將「炮彈」發射出去。牽引式槓桿投石機的彈重可由數斤至數百斤不等。貞觀十九年(645),唐太宗李世民親征高句麗,當時高句麗軍中流傳唐軍的投石機可以「飛三百斤石於一里之外」。唐軍在攻打高句麗的遼東城時,「列車發石以擊其城,所遇盡潰」。乾封三年(668),李勣率軍進攻高句麗時,「列拋車,飛大石過三百步,所當輒潰」。當時一里等於360步,兩則史料記載的射程相去不遠,都在400米以上。

大約從8世紀開始,阿拉伯人通過波斯人逐漸接觸到了這種來自東方的攻城利器。在十字軍東征期間,雙方也都曾大量使用這種武器。而根據記載,在拜巴爾一世圍攻騎士堡的年代,更強大的配重式投石機也已經出現了。

根據一份現存的伊斯蘭史料,公元1187年,也就是哈丁之戰那年,一個名為穆爾達·本·阿里(Murda ben Ali)的穆斯林獻給薩拉丁一份關於各種武器、戰鬥技巧和圍城方式的軍事圖冊,其中一幅設計草圖便是一台配重式槓桿投石機。

約1250年創作於英格蘭的《亞歷山大傳奇(Romance of Alexander)》一書的插圖裡,就繪製了一台戰船上使用的配重式投石機。另根據記載,同年的第7次十字軍東征中,路易九世在撤離達米埃塔時帶走的24台投石機拆分後,修造成圍繞整個營地的柵欄。這麼多的木材顯然並不是結構較為簡單的牽引式槓桿投石機所能提供的,因此當時這24台投石機應該是配重式。也就是說,在1250年左右,配重式槓桿投石機基本已經在歐洲普及開來。而發明這種武器的穆斯林軍隊必然早就已經裝備了。拜巴爾一世圍攻騎士堡的重型攻城器械中自然不能少了其身影。

那麼這種配重式投石機有多強大呢?配重式槓桿拋石機的配重一般為數噸至十數噸,發射的彈丸一般重45—90公斤,1304年,英國國王「長腿」愛德華入侵蘇格蘭,圍攻斯特林城堡(Stirling)時,動用了當時最恐怖的一台拋石機「戰爭之狼(Warwolf)」。用於組裝這台巨型拋石機的部件裝滿了30輛牛車,負責安裝的工匠49人,還有5個工長負責技術指導。這台他們耗費了3個月時間才製造出來的戰爭機器,投射的炮彈重量達到136公斤。

可以說,這種武器是在火炮出現前,最強大的戰爭機械了。而騎士堡從1187年開始,就多次硬扛配重式投石機的攻擊,直到1271年依然讓馬穆魯克王朝蘇丹望城興嘆。真不愧為最堅固的十字軍城堡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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