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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觀不正確姿勢不給力,奧斯卡你只能得個做夢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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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準千萬條,英語第一條。要想得一年一度的奧斯卡最佳影片獎,你有權保持沉默,比如2012年的最佳影片《藝術家》就是一部無對白聲音的默片——但你要是忍不住要出聲,那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應該是English,即便是印度英語也行。

奧斯卡的最佳影片獎,首先是奧斯卡最佳英語片獎。奧斯卡發獎發了九十年,只有寥寥十餘部非英語電影能獲得最佳影片提名,然後結果無一不是襯托陪跑。像今年的《羅馬》雖然一片看好聲,但語言是西班牙語那就對不起了:潛規則不能壞在這一屆評委手裡。

奧斯卡是「美國電影藝術與科學學院」的會員們,一年一度投票產生的電影獎項。六千多評委里差不多四分之三是英美公民,在經常投票的五千多會員里94%是白人、77%是男性,六十歲以上的超過一半。以這個標準來判斷,西裝革履的評委們跟地鐵里玩遊戲和看短視頻的群眾,基本是兩種人。

既然是不一樣的人,對電影當然有不一樣的觀影標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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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三十年前奧斯卡最佳影片是《為黛茜小姐開車》,講的是摩根弗里曼這個老黑人,為白人老小姐當老司機的故事,影片的結尾當然是膚色和諧、種族友愛,白人老小姐和黑人老司機建立了互信互愛的友好關係。

三十年後的最佳影片《綠皮書》,講的仍然是司機和乘客之間的故事,只是玩了一把角色互換:司機變成了下層白人,而乘客變成了高級黑人。在穿越種族歧視嚴重的美國南方各州之後,白人司機和黑人乘客也建立了互愛互信的友好關係。

雖然似乎三十年過去,最佳影片的情節和主題都是一樣的調調,但評委老爺們的口味實際上是有相當變化的。新世紀以來,反娛樂、反票房、反特效幾乎是奧斯卡明顯得不能再明顯的獲獎風向標,群眾眼中的商業大片越來越跟奧斯卡最佳漸行漸遠。

本來奧斯卡一度走的是雅俗共賞的路線:既要精英滿意、也想群眾擁護。上世紀九十年代這樣的選擇尤其多,例如94年的《阿甘正傳》既好看也叫座、95年的《勇敢的心》引得全球青年熱血沸騰,更不用說97年曾經創下人類電影票房紀錄的《泰坦尼克號》——不僅愛情價值觀動人、船沉進海里的特效也動人;不但商業上賺得盆滿缽滿,導演卡梅隆拿完最佳影片還可以再拿最佳導演。

然而新世紀以來,奧斯卡最佳影片卻越來越不待見這種大製作、高觀影率的大片。自從《角鬥士》和《指環王》在世紀初頭兩年獲獎之後,後來的大片幾乎再也沾不到一點便宜。2009年卡梅隆的3D《阿凡達》再度刷新人類票房紀錄,卻在奧斯卡最佳影片爭奪中輸給了他前妻凱瑟琳·畢格羅導演的《拆彈部隊》,一部票房只是《阿凡達》零頭的零頭的電影。

炫目的特效是觀眾的加分項,在評委眼裡卻是減分項。自2003年《指環王》折桂以來,基本沒有一部特效出色的電影能贏得評委青睞,最多也就是拿一個最佳視覺效果安慰獎而已。評委的潛台詞就是:看你耍馬戲還玩得不錯,給個安慰獎以資鼓勵——但大獎你想都別想。

即便是像《星際穿越》這樣有口皆碑的、在科幻電影史上差不多能佔據一席之地的大片,根本連奧斯卡最佳影片提名入圍的門都進不去。 評委已經把意圖展示得很清楚了:拍電影的你們要想賺錢賺你們的、看電影的你們想要娛樂樂你們的,奧斯卡對你們群眾追捧的這種所謂大片沒興趣。在這一點上,以往一直被詬病為口味太商業的奧斯卡,越來越向歐洲戛納柏林威尼斯三大電影節看齊了。

那評委對什麼感興趣呢?正確的價值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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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卡是美國的電影獎,展現的自然是美國的價值觀,就像鐵嶺電影獎一定會頒給趙本山一樣一樣的。奧斯卡獎負責輸出美式價值觀,不管是不是天經地義,都是不折不扣的事實。至於價值觀合不合理、合什麼理,那是電影之外的問題。

奧斯卡的價值觀也不複雜,大致簡述如下:自由自在、平等博愛和勵志搬磚。

奧斯卡對自由的偏愛世所共知。《勇敢的心》結尾處驚天動地的一聲「Freedom!」,不知感染了多少閱片無數的評委老司機;《角鬥士》里角鬥士奮起反抗羅馬暴君,不僅是為自己報仇雪恨,更是為整個羅馬爭取共和;而2012年獲獎的《逃離德黑蘭》,更是典型的價值觀致勝範例,全球只有伊朗一個國家表示不高興。

自由的前提是種族平等、無彼此奴役。因為美國是移民國家、種族問題突出,因此彌合種族矛盾、倡導種族和諧的電影一向都很受奧斯卡待見。九十年代初的《與狼共舞》,是崇尚移民和印第安原住民之間和諧;94年的《辛德勒的名單》,是崇尚猶太人和非猶太人之間的和諧;05年的《撞車》是美國黑人白人亞裔拉丁裔之間要和諧……當然最主要的還是黑白關係,所以三十年來除了一頭一尾兩部開車的獲獎片,《為奴十二年》這樣觀影體驗並不太好的電影也能憑題材折桂。

至於博愛,近年來越來越發揚光大。上世紀九十年代獲獎片差不多只是局限於男女之愛,例如《英國病人》、《泰坦尼克號》和《莎翁情史》,連續三年都是男女之愛的主題,而把《斷背山》這樣的同性戀題材拒之門外。近年來奧斯卡轉變了思想,覺得男女之愛不足以彰顯博愛,於是前年的《月光男孩》就高揚LGBT的旗幟,至於去年的《水形物語》更是直接讓女主跟非人類兩棲生物啪啪——只要有愛,不要說膚色年齡性別這些了,連物種都不成問題。

而要實現自由和平等就要拚命,所以勵志必不可少。從94年《阿甘正傳》的「跑、跑,不要停」到04年的《百萬寶貝》女拳手,從08年《貧民窟的百萬富翁》到10年《國王的演講》,勵志主題只有變著花樣地重複重複再重複,而不會顯得過時。

除以上觀念之外,奧斯卡還喜歡反歧視、反壓迫、反男權至上。符合這些主題的電影不一定得獎,但不符合以上主題的電影幾乎一定不得獎。比如拍《盜夢空間》、《星際穿越》的英國導演克里斯托弗·諾蘭,雖然十部電影全球拿下47億美金的票房佳績,從驚悚到犯罪到科幻全都廣受讚譽,對人性、時間和哲學的探尋領先眾儕,但也不過一次最佳影片一次最佳導演的寥寥兩次提名而已。

再像去年的大熱門《三塊廣告牌》,雖然呼聲很高,但主題是復仇雪恨而非化敵為友,所以拿最佳只能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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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卡作為歷史悠久的電影獎,全球的影響力不用多說:凡有電影處,幾乎無人不知奧斯卡。所以奧斯卡每年的評獎,都是一個風向標,告訴全世界我的一套激勵機制:拍這樣的電影,你更有可能得獎。

雖然近年來對奧斯卡最佳影片「政治正確」的批評從未止息、愈演愈烈,但奧斯卡似乎根本不為所動:要在我這拿最佳,政治正確是第一位的,影片好不好看是無關緊要的。而且電影好不好看,也是因人而異。大眾覺得悶的片子,在小眾眼裡可能如獲至寶。

因此如果說上世紀九十年代,奧斯卡還在彰顯價值觀的同時照顧大眾的口味,那進入新世紀之後,奧斯卡就越來越不在乎觀眾愛看什麼了:我奧斯卡發獎,不是為了取悅你們觀眾的。我發獎,有我自己的考慮。為什麼這部片子能得最佳、為什麼那一部就只能陪跑,這麼幾十年每年都告訴你們一次,乃們是有多遲鈍才還弄不明白?

然而時代在變、奧斯卡在變、觀眾也在變。近年來至少在國內,「奧斯卡最佳影片」的大眾接受度一直在降,叫好不叫座的情況簡直是標配。更賣座的當然是漫威超級英雄之類的電影,無論在世界上哪裡都一樣。

因為觀眾的情況也差不多一樣:電影對我而言,就是拿來娛樂的。就算你奧斯卡吹上天去,我平時辛辛苦苦搬磚,好不容易掏錢買票看場電影,不是為了好看而是為了聽你普及價值觀?我只是個普通人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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