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時留級的上班族大叔,在得了諾貝爾獎之後的1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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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HK 最近做了一期回顧日本平成30年間科學成就的紀錄片。
片中,作為科學家代表接受訪問的是一個叫做田中耕一的男人。
他是日本史上最年輕的諾貝爾化學獎得主。
他的獲獎曾引起爆炸性的社會討論。
他的粉絲一度把馬路堵得水泄不通。
為什麼一個科學家能夠得到民眾如此熱情的追捧?
原因有很多,很重要的一個是:
這個拿諾貝爾獎的田中,
當時並不是什麼學術名家,也沒有碩士、博士學位,他只是一家公司里的基層職員。
40多歲的某一天,
突然被告知獲得了諾貝爾獎,他當時的第一反應是:
「這應該是一個惡作劇吧……」
01.
「都是由於我的無知……」
事情要回溯到2002年。
某一天,島津製作所的職員田中耕一突然接到了一通越洋電話。
「你是田中耕一嗎?」
對方講的是英語。
田中聽到了自己的名字,便回復自己就是。
「祝賀包括您在內的三人獲得今年的諾貝爾獎!」
田中勉強聽懂了「祝賀」和「諾貝爾」的單詞,
但心想諾貝爾獎跟自己能有什麼關係,應付了幾句之後就把電話掛斷了。
「我還以為是同事的惡作劇呢。」
事後田中這麼跟記者說。
但很快,田中意識到情況不對了,
因為公司里的電話開始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辦公室里的同事也紛紛坐不住了。
同一時刻,
看到新出的諾貝爾獎獲獎名單的日本記者們都在焦急地相互詢問。
前兩年的諾貝爾化學獎得主野依良治與白川英樹在看到新聞後也為此互相打聽。
人們的疑惑很一致:
這個田中耕一究竟是誰?
媒體和學界的人搞不清楚田中是誰很正常。
因為田中耕一沒有任何博士、碩士頭銜。
獲獎的當天,他的身份只是一個大學本科畢業的公司里的基層員工。
好不容易從田中所在的島津製作所的員工名冊上找到田中耕一後,
記者們從各地趕到,把島津圍得水泄不通。
在同事的祝賀聲中田中才搞清楚了狀況:
原來是自己多年前在實驗室里的一次歪打正著,替自己摘得了科學界的最高榮譽。
獲獎的理由是:
「發明了生物大分子的質譜分析法」。
簡單來說是這麼一回事:
以前,科學家們在分析蛋白質一類的大分子時必須使用激光照射分析物,
但大分子一旦被激光直接照射就會產生碎裂。
而田中發明了一種可以用激光照射但不會損壞大分子的方法。
不過,這個發明有意外的成分。
「由於我對當前的化學、生物化學理論的無知,我不知道目前理論認為蛋白質大分子不大可能通過這個方式被離子化。」田中耕一很坦率地對記者們說道。
「在後面的操作中,我手誤加錯了試劑,不小心把甘油滴進了鈷試劑之中。考慮到鈷試劑還是挺貴的,丟了太浪費了,所以也同樣拿來做了次測試。」
結果就這麼歪打正著地將前人一直束手無策的生物大分子成功分離了。
那一年,他28歲。
之後,田中把這個意外的成果發表在了不是很重要的刊物上。
就這樣,又平凡無奇地過了十幾年:
上班,下班……
田中領取當年的諾貝爾獎
02.
掛科、留級、工作面試沒通過...
當晚九點,田中走到了閃光燈前。
由於事出突然,
田中只能穿著當時身上的工作服上台。
對著麥克風說出的第一句話是:
「要是能提前準備的話我一定會穿上正裝。穿著工作服來面對大家實在很抱歉。」
整個發布會過程中,田中始終顯得窘迫不安。
回答記者問題到一半的時候,
田中褲子口袋裡的手機鈴聲突然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他只好在眾目睽睽之下掏出手機,
尷尬地向電話那頭解釋自己正在接受採訪。
掛掉電話後,再不好意思地告訴大家:是妻子的電話。
對於當時電視機前的日本民眾來說:
這個三七分髮型、穿著工作服、在直播中給家人打電話的工程師大叔,看起來不像是印象中那種遙不可及的科學家,而更像是自己的生活中會出現的普通人。
田中成名了。
而且是爆發性的。
當時的日本依然被經濟衰退的陰影籠罩,
無數人在田中身上看到了親和又勵志的特質。
而且,人們越是了解田中,
就越能在他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田中本科的大學是東北大學,在日本是很不錯的學校。
但他在學校的成績毫不起眼。
當時的同學形容他「總是很安靜,幾乎沒看過他和周圍同學嬉鬧的樣子」。
入學不久,田中就遭遇了一個晴天霹靂。
因為一個意外,他偶然發現:
自己原來是被領養的。親生母親在生下自己不久後就因病去世了。
這個消息給了田中很大的打擊。
這之後他的學習成績一蹶不振,
德語課還掛了科,最終留級了一年。
大學畢業後,田中本想去心儀的索尼上班,
但卻沒有通過面試。
迷茫時跑去跟大學時代的導師商量,
這才在導師的推薦下去了島津製作所。
剛加入島津研究所的田中
得知親生母親是因病去世後,
田中曾想在畢業後從事醫學相關的研究。
但事與願違,
進入島津製作所後,他被分派到了化學部門,與他的大學專業電氣工程也不完全對口。
但田中也接受了。
一直任勞任怨地埋頭工作著,
對於出人頭地幾乎沒什麼抱負。
35歲那年,田中結婚了。
對象是相親了20多次以後才認識的。
工作一段時間後,公司提出給他升職,
他卻因為想繼續留在第一線做研究而謝絕了。
就這樣,直到獲得諾貝爾獎那天,
田中都還只是基層職員。
為田中贏得諾貝爾獎的這項專利給島津製作所帶來了大量收益。
而在當時,田中僅僅獲得了來自公司一萬日元左右(約合人民幣700元)的獎勵。
意識之前到對田中的虧待,
島津製作所進行了一系列補救措施。
先是給田中追加了一千萬日元的獎勵,
接著專門設立了一個以田中命名的研究所。
本來還想將田中的職位提拔到部長級以上,
卻被田中以「想專註研究工作」為由回絕了。
外界急切地想要替他鳴不平,
田中本人卻對這件事情看得很淡:
「一直以來,
能夠做自己喜歡的研究就已經很滿足了,所以在錢方面我幾乎沒怎麼考慮過。」
03.
「諾貝爾獎是我人生痛苦的開始」
獲獎後,媒體的採訪持續了好幾個星期。
但在鏡頭前,
田中始終沒有拿出過那種得獎者的意氣風發。
採訪的最後一天,
一名外國記者詢問田中此刻最想做的事,田中的回答經過翻譯後引起了哄堂大笑:
「Leave me alone."
(讓我一個人待著)
田中是認真的。
在那之後的十幾年裡,
田中幾乎不再接受媒體的採訪。
那麼,這16年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呢?
這次,在 NHK 的鏡頭前,
田中道出了從未對外披露過的心聲:
獲得諾貝爾獎是我人生中漫長痛苦的開始。
為什麼我這麼年輕的人都能得獎?為什麼是我這樣的民企員工而不是專業的研究人員?為什麼我這種非化學專業的人能拿化學獎?
在我心目當中,諾貝爾獎是專業研究人員們經過長年累月的鑽研後才能拿的獎。我並沒有過這樣的經歷,所以完全無法拿出高興的底氣。
我從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能匹配得上諾貝爾獎的事情。
自獲獎以來,
田中一直對自己的新身份懷抱著矛盾的心情:
「我只是因為專業知識缺乏,
把不該混合的東西混在了一起,就我這種也算是諾貝爾獎得主嗎?」
除了這種「冒名頂替綜合症」,
諾貝爾獎還為田中的生活製造了一個更為現實的困境:
「拿獎後人們對我的期待太大,
大到即便我想盡辦法去回應也做不到......」
那這16年間,田中究竟幹了些什麼?
他依然留在島津製作所搞研究。
得了諾貝爾獎後,他有了自己的研究所,可以自由地選擇研究方向。
每天,田中就在研究所內一間布置簡單的房間里辦公。
每天,也依然穿著島津製作所的工作服。
不過,他回到了醫學研究的初心。
他想要研究出一種可以提升血液檢查敏感度的技術,這樣就能更容易發現疾病。
島津製作所對於田中的項目非常支持,
承諾每年提供一億日元的資金。
不過,這十幾年間,
田中始終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研究的頭幾年,
由於遲遲沒有突破,田中出席演講會時還會遭受揶揄和質疑。
現在,他終於從研究所出山,
再度出現在了鏡頭前。
頭髮已經花白,
但神情明顯要比16年前從容自信多了。
去年2月份,權威科技期刊《自然》上刊載了田中團隊攻堅多年後的突破:
他們能夠從僅僅幾滴血中提前30年檢測出阿茲海默症的徵兆。
16年前因獲得諾獎而掙扎了一路的田中,
在今天,終於與自己和解了。
//////////
從很小的時候開始,
每當在生活中遇到難以克服的困難,田中都喜歡爬到老家附近一座山的頂端,用壯麗的景色慰藉自己。
拍攝的當天,
田中帶領著攝製組久違地造訪了那座山。
正爬到山頂的時候,
田中注意到此前灰濛濛的天空突然轉晴了。
圖片來自網路,版權歸原作者所有
參考資料:
https://tech.nikkeibp.co.jp/dm/atcl/feature/15/050200094/032600015/?ST=health
https://www6.nhk.or.jp/special/detail/index.html?aid=20190217
編輯整理:陣內鸚鵡
文轉自微信公眾號WeLe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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