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有為提倡魏碑,將唐代以後帖學一筆抹殺,自己卻寫出爛草繩書法
提到康有為,大部分人對他的映像是那個發起「公車上書」和「百日維新」的意氣風發的青年。了解書法的朋友可能也知道,康有為是書法史上,尤其是清代書法史上一位名氣很大的書法理論家。他對清代碑學的發展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在抑貼揚碑的道路上走得又深又遠,因為觀點太過激烈,也引起了不少人的質疑。當我們深入走進康有為的時候就會發現,他能提出這些偏激的觀點是有原因的,那是什麼呢?
康有為生在沒落的清王朝,此時,腐朽的清王朝急需要改變現狀,康有為看到了西方的一些先進的制度,試圖直接借鑒過來,為沒落的清王朝找一條出路。也就有了後來的「百日維新」。在書法上,此時也面臨著同樣尷尬的局面,傳統的二王書法已經被僵化,館閣體的通行讓帖學徹底失去了生命力和創造力。一部分書法家開始尋求突破,於是將目光轉移到碑上。大量石碑石刻出土。康有為似乎在這裡發現了書法的新的出路。於是,旁徵博引、著書立說宣傳碑刻的優勢和價值。按常理來看,書家大力提倡碑學,就意味著要拿帖來作襯托,那麼康有為是如何對比、批評帖學的呢?
在清代碑學出現以前,其實很多書法家已經意識到了帖學的不足,但是苦於沒有找到可以與之對比,形成反差的書法體系,因此沒有人敢大肆批判帖學。清代中葉,金石學興起,碑學就此發展起來,這些書法家找到了批判帖學的「由頭」。就此將碑學推到可以跟帖學比肩的位置。康有為就是其中最給力的一位。 他根本容不下帖學,將帖學批判的一無是處,不僅如此,對於帖學書家他還會出言譏諷。彷彿帖學跟他有深仇大恨一般,被他視為洪水猛獸。只要有書家沾染一點帖學的東西,都少不了受他攻擊。同時代的碑學書法家趙之謙在魏碑里融合了帖學的一些東西,也遭到了他的批評。後人都知道康有為對帖學的看法很偏激,但是,他在碑的理解上還是很有一套的,提出了很多獨特的見解,是什麼呢?
康有為提出了魏碑「十美」的說法,對魏碑的風格特點做了一個總的闡述,讓後人知道了魏碑的多元面貌。他還在《廣藝舟雙楫》里提出了:「古今之中,唯南碑和碑可宗」。此處的南碑是指晉人書法,包括二王在內。碑,指的是北碑,也就是魏碑。也就是說,他只認可魏晉南北朝的書法,對唐、宋、元、明的書法都不認可。從這一點看,他的取法眼光還是非常獨到的。
另外,他對初學書法也有自己獨到的看法,他主張「由淺入深」,初學前人的書法不可直接選擇一流的法帖,而是應該從二流書法入手,比如學習歐體,可以先學歐陽通,在對一些基本筆法、結構、章法有所掌握之後,再來學習歐陽詢的書法。 這樣由淺入深地學習,符合學習規律,也是非常科學的。可惜後世的書法家昏昧不智,大多不認同他的觀點。這一點我們不便做出辯證,歷史自會說明一切。有網友提問,既然康有為的碑學見識獨到,那他的書法為何還是寫得像「爛草繩」呢?
人們對康有為的書法有一個很形象的評價,認為他的書法像「爛草繩」。這是因為他追求野逸的結果。從康有為的性格看,他就過於自信。表現在書法上,他看好魏碑,但是又不屑於去學魏碑的每一筆、每一畫。他學的是魏碑的技法、魏碑的理念,而不是魏碑具體的字體、字形。從康有為的學書歷程看,是非常龐雜的,從二王到魏碑,從唐楷到蘇軾都有所涉及。雜糅諸家,為我所用,才符合康有為的性格,其實,他在魏碑方面只是淺嘗輒止,然後就融合各家,再結合魏碑理念,最終形成了「爛草繩」可看不可學的面貌。
他的學生梁啟超對他評價說:「他是一個非常有主義的人,他經常不惜曲解事實來支撐自己的主義。」這是他的性格缺陷,也是他在很多方面偏激的原因。關於康有為的一生,有人說他保守、道德敗壞,個人風氣不端,筆者覺得,他是一個複雜的人,對魏碑方面有較深入的研究,大家怎麼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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