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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皮書》:走出孤獨,與生活和解

1960年代,一個非裔美國人,一個義大利裔美國人,一段美國以南的旅程,一本綠色封面的標註當時允許黑人進入的旅店、餐館的旅行指南。

這樣的故事線索很容易讓你想到種族平權題材,甚至有人可能馬上要振臂一呼「政治正確性電影」啊,這是筆者最費解的事兒,一些人只要看一部電影涉及黑人、種族權利就跟被針扎了一樣的高呼「政治正確性」,彷彿平等和互相尊重這樣的「正確」不值得提倡。

事實上,剛剛拿下奧斯卡最佳影片獎的這部《綠皮書》確實涉及種族問題,鑒於美國現任總統一番折騰,當前的美國國內環境下,本屆奧斯卡多部提名影片都多少涉及些種族和反歧視題材,這也確實讓人容易心生敏感。但是,《綠皮書》絕非一部姿態強硬的平權題材電影,甚至在其種族背景之下,包裹的是更加溫暖的人文內核,整部電影沒有涉及太多沉重的價值觀評判,而是重事,重人,重情,體現了一部好電影的典型特徵。

《綠皮書》:走出孤獨,與生活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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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皮書》形式上是一部公路電影,此類電影常見的主題就是發現自我,以及同行人間的衝突與和解,而發現自我本身也常常是一個和解的過程,與他人和解,與環境和解,與遭遇和解,包括與自己和解。

《綠皮書》:走出孤獨,與生活和解

片中的黑人音樂家謝利(Shirley)便是一個急需找尋自我價值認知的角色,從世俗意義上,他其實已經足夠成功,本人是著名的鋼琴家,顯然也獲得了不菲的財富,住在一間大房子里,至少表明上也很受他人,包括白人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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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從後來的旅程來看,謝利本人處於一種多重的身份認同焦慮中,他無法把握自己的位置,無法找到一個可以給予他認同感的位置。正如他在雨中的一段經典台詞陳述的,他住在「城堡」中,白人付錢讓他表演只是顯得有文化,但是一旦脫離這個職業場合,他就依然還是一個「黑鬼」, 而在性向上他同樣處於一種異類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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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作為一個黑人,他卻又顯得「不像黑人」,關於社會對於黑人的特徵認定,他非常敏感和警惕,片中也從多處細節體現著他試圖從行為舉止上顯得更如白人一般「文明」,卻又總顯得有些生硬甚至滑稽,而當他這樣的姿態置身於南方窮苦黑人底層,就更顯得他與自己的同族人群格格不入。於是,他成了一個懸在空中的人,從種族血統到生活方式和文化認同上,他沒有找到自己的位置,他是一個孤獨的人,孤獨的人不一定是可恥的,但是孤獨的人常常會有一種恥感,而這種恥感又會讓他更加敏感和自我封閉。

而本片的時代背景也很微妙,正處於一個種族問題上制度性歧視的攻堅階段,儘管美國廢奴主義傳統和奴隸制度幾乎一樣長,也在南北戰爭期間制度上廢除了奴隸制度。但是在更多制度層面,獲得公民身份的黑人並未充分獲得公民的權利,而美國1960年代正是民權運動興起的歲月,肯尼迪兄弟可謂其中代表人物,而其背後實際上是暗流涌動的社會大趨勢,所以哪怕肯尼迪後來遇刺,相對保守但是務實的繼任者林登約翰遜還是延續了民權運動。而1960年代也是美國社會多元化的躁動時代,平權運動的興起也是基於多元化的價值觀下,講求更加尊重個體和個性。

在這樣的背景下,越來越多的個體開始了推動制度變化的「日拱一卒」,謝利前往當時種族歧視更加嚴重的,甚至已經制度化的南方,本身就是這種大勢所趨之下個人的「隨波逐流」,是的,請不要以為隨波逐流一定是一種貶義,因為趨勢成為一種改造社會的力量,正需要個體的推動和互動。所以,謝利並不孤單,他需要一位能幫他解決問題的角色參與進來,本片的另一個角色托尼 利普(Tony Lip)便很自然的走了進來。作為一名義大利裔美國人,作為曾經參加二戰的老兵,他的一言一行都透著社會的歷練和底層智慧,甚至一絲狡黠。但是,托尼也如普通人一樣帶著善意對待他人和生活,他身上也帶著少許的種族偏見,但是並未將此上升到意識形態般的對抗,本片開局他對黑人用過的兩個水杯的微妙動作很傳神的體現了這點。

《綠皮書》:走出孤獨,與生活和解

謝利和托尼的故事的趣味正在於,制度性的不平等很多時候需要決絕的態度和堅持去打破,但是生活中的或大或小,點點滴滴的歧見卻需要長期的溝通和更多的交流去消除。這也是這部電影特質,它聚焦的是美國種族歧視較為嚴重的時期和地區,但是整部電影卻透著一種可愛。熱情貧嘴的托尼和故作矜持的謝利之間反差明顯,很容易形成戲劇衝突,但是導演巧妙的將兩人的戲劇衝突維持在很生活化的可控的讓人莞爾一笑的狀態。而同時,導演卻又設計了若干他們與社會環境的更加激烈的衝突,但是正是在這個過程中,兩人結成了一個共同體,他們一起去見證當時社會的不公,以及彼此幫助和激勵下的成長和勇敢。

《綠皮書》:走出孤獨,與生活和解

正是導演這種兩個層次的衝突設計,讓彼時的種族歧視和衝突得以在各個層面充分展現,但是謝利和托尼間的衝突逐步達成一種和解和共識,而這種力量也默默的讓那個年代緊張的種族關係慢慢成為背景,於是一個時代的焦灼感在兩個人的溫情旅程中被化解,正如謝利所言,靠暴力永遠贏不了,只有保持了自尊才能贏。而托尼也讓謝利意識到,尊嚴不意味著刻意的模仿迎合,也不是對自己族群既有文化和習俗的排斥,你可以吃吃炸雞,玩玩爵士,在這個過程中,謝利與自己和解,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這也讓這部影片的內核超越了平權主題,更關乎你我彼此的尊重和鼓勵,也正在在這樣的基礎上每個人終將找到自己在這個社會的位置和歸屬感。

《綠皮書》:走出孤獨,與生活和解

作為一部聚焦兩人互動的電影,本片的成功除了劇本紮實和導演調度得力之外,兩位演員的表演當然功不可沒。扮演托尼的維果·莫騰森片中毫無《指環王》中阿拉貢的瀟洒,卻以主動增重的方法派表演贏得滿堂喝彩,只不過碰上在《波西米亞狂想曲》中把王后樂隊主唱弗雷迪演活的拉米·馬雷克也是雖敗猶榮。

《綠皮書》:走出孤獨,與生活和解

而謝利的扮演者馬赫沙拉·阿里這兩年更是火到了現象級,在上屆奧斯卡以《月光男孩》拿下最佳男配後,本屆奧斯卡再度拿下最佳男配實現連莊,而他也確實將謝利表面矜持之下的孤獨的情感表演的入木三分。而在去年口碑爆棚的著名美劇《真探》第三季中他也是核心角色,儼然美國黑人演員一哥的地位。

《綠皮書》並沒有過於深刻的主題,沒有令人焦灼的衝突,更沒有形式上的炫技,劇本、敘事、表演,就是憑藉這些最為古典的元素,它成為了一部好電影,讓我們可以慢慢欣賞這個有趣的故事,品味其中細緻的表演,細膩的情感,感受這部電影營造的令人會心一笑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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