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北京往事（20）
60、
老驢的工作安定之後，他把所有的業餘時間都用來了準備公務員考試。大馬亦步亦趨，經常為了一道選擇題與老驢爭論得面紅耳赤。
崔哲在新公司幹得不錯，據說，他們領導有意提拔他擔任部門主管，所以，他比以前奮發了很多，越來越像個有志青年了。他和任晴的小日子也過得有滋有味。
而我，當然是全身心地寫小說，偶爾失去靈感的時候，就去村西頭的小山上坐坐。李樂樂為了我，工作效率大大提高，有一個月，她竟然炮製出了兩本健康養生書，領到了3000塊錢的工資。
總之，彷彿一夜之間，我們的生活都進入了正常的軌道，平靜而昂揚地活著。這是一段可愛的日子，我們每個人都有了自己的念想，並為了這個念想在踏踏實實地付諸行動。
我覺得這也該是一種成熟吧：把漫天飛舞看得見抓不著的理想，化作貼地而行的實實在在的念想，並為之努力。
61、
2007年國慶長假快要到來的時候，我的小說已經完成18萬字，按照計劃，再有兩萬字就能結稿了。
我想暫時擱筆，趁著長假陪李樂樂好好玩玩。自從我倆好了之後，我基本沒盡過一個男朋友的義務，對此我心裡一直很內疚。但李樂樂堅決不從，要求我先把小說寫完。在她的心裡，這是我倆生活中的頭等大事。
崔哲收到未來丈母娘的邀請，要去任晴家接受檢閱。他心裡誠惶誠恐，不住地問我：第一次啊，第一次，該怎麼表現？
我很無奈：我也沒經驗。
李樂樂腦子比較快，她問任晴：咱媽喜歡本分的還是有氣概的？
任晴說：我媽說，只要他對我好就行。
李樂樂趕緊下結論：那就是喜歡本分的。然後，她胸有成竹地對崔哲說：你就往老實本分的路子奔，勤快點，溫柔點，關鍵是要對任晴言聽計從，不得有半點違逆。要裝得像一點。
崔哲忙不迭的說：這個不用裝，我本來就對任晴言聽計從，是吧，任晴？
任晴露出滿臉幸福的微笑。
我有點異議：那也得把握點分寸，太過了，就成窩囊了。
李樂樂白了我一眼：就你這兄弟的急躁勁，往死里裝，能裝成個窩囊廢嗎？
我一想，還真是這樣，於是不得不表示一下佩服：行啊李樂樂，挺有經驗的，是不是新女婿都去你家好幾茬了？
李樂樂又白了我一眼：那是，車載斗量的。
任晴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看，幾秒鐘後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大叫：嘻嘻，老丁吃醋了，老丁吃醋了。
我和李樂樂都被她可愛的表情逗得大笑。
62、
國慶前一天晚上，我熬到4點半，寫了近一萬字。我這人有個毛病，越是在事情開始的時候，我越磨蹭，老覺得前方有一萬重困難，恐懼和懶惰心理嚴重。但到了事情即將完成的時候，我就會像打了雞血一樣，可以廢寢忘食，通宵達旦，為的就是儘快完成，以體味衝刺撞線那一刻的快感。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是中午1點多。李樂樂坐在桌子邊上靜靜地看書。她痴迷茨威格和杜拉斯，那篇《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她看了得有十幾遍了，依然百看不厭。那本《情人》也是她的保留曲目，一有空閑時間，就拿出來參悟。看到情深時，經常會發出這樣的感慨：我要是能寫出這樣的小說該多好啊。
看到我醒來，她回過頭來送給我一個吻：昨晚收穫頗豐啊，看來革命成功指日可待了。餓了沒？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我想了一會兒：吃火鍋吧，給我帶瓶啤酒。
「好嘞，我去買。」
李樂樂蹦蹦跳跳地出了門。
沒過幾分鐘，她就蹦蹦跳跳的滿載而歸。羊肉卷、魚丸、蝦丸、魷魚卷、生菜、油麥菜、蒿子稈等等買了一大堆，還有兩瓶冒著涼氣的青島大優啤酒。
我從床上坐起來，說：我幫你洗菜。
「不敢勞您大駕，您就趕緊起床吧，別耽誤了吃。」
李樂樂做事向來麻利，等我洗漱完畢之後，屋裡已經瀰漫起了一股麻辣香味。
我去隔壁看了一眼，大馬不在，老驢一人在那裡苦讀。
「用功呢？」
老驢抬頭看了我一眼，放下手中的筆：這破題，千奇百怪。出題的人肯定是心理陰暗。
「吃了沒？過來吃火鍋，一塊喝點。」
「飯我吃了，但酒沒喝。」
「那趕緊的。」
喝酒的時候，我問他：複習的咋樣了？問題大不？
「挺麻煩的，我還得多做題。大馬那小子複習的不錯。」
「考試這東西不能急，慢慢來。快報名了吧？」
「就這幾天。」
我倆迅速地幹掉那兩瓶啤酒後，老驢起身：你倆吃吧，我繼續奮戰去。
「你怎麼也跟崔哲似的，急急躁躁的，還有一鍋呢，再吃點。」李樂樂朝他喊。
「你倆吃鴛鴦餐吧，我撤了。」
TAG:趣談秘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