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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男綁架我母親還揚言要復仇,疑惑間母親說出瞞我20年身世

序.雲溪瀑布

2013年7月30日,一個普通的夏夜。雲溪鎮西南處的雲溪瀑布正從高峰傾瀉而下,發出巨大的轟鳴聲。

天空一輪滿月孤零零地懸在雲間,時而穿行不見。

在瀑布正對著的一處崖口,有一個套著白色外套的女子坐在輪椅上,女子身形消瘦,戴著一隻帽子,寬寬的帽檐遮住了面孔。她身後站著一名身形高大的男人,男人雙手緊緊抓在輪椅上,手臂上滿是文身。

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抬頭望著月亮。

天空烏雲飄過,緩緩遮蔽了圓月。也就在這時,男人忽然伸手用力一推,女子連人帶椅直直從懸崖邊上直墜而下,轉瞬間便被湍急的水流吞沒。

巨大的轟鳴聲未曾減弱分毫,也掩蓋了所有聲響。

——

銀白色的瀑布飛流直下,氣象萬千,與下方的河流融為一體。

點綴完最後一筆後,蘇雨青很滿意地放下畫筆,看著眼前這幅耗費了她一周時間完成的《雲溪瀑布圖》。

雲溪瀑布除了景美之外,還有一點令人神往,據傳在崖邊埋下願望即可成真,而埋下不好的東西,壞事也會悄悄消散。儘管這只是虛無縹緲的傳聞,但從小在雲溪鎮長大的蘇雨青每年也要去上幾次。

她在右下角留下落款:蘇雨青,2019年1月21日。

今天兒子就會從大學放寒假回來了,等水彩幹了後可以拿去裱框,正好趕在年前掛上牆。

她想著,收拾好畫具,這時,一陣門鈴聲響起。

她透過貓眼看到了一名戴著鴨舌帽的男人,便問:「找誰?」

門外的人喊:「蘇雨青,快遞!」

什麼快遞?她心頭有些疑惑,拉開了房門。門打開的那瞬間,外面的人突然猛地將門推開,一步跨了進來,隨後砰的一聲合上了門。

蘇雨青還沒反應過來,已經有一個冰冷堅硬的東西抵在了額頭。

那是一把槍。

1.蘇子鳴

回家的第二天,母親依然沒有出現。

蘇子鳴從床上坐起,看了看手機,已經中午十一點半了。他只覺得頭昏昏沉沉的,鼻子也有點塞,似乎感冒了。

空蕩蕩的家安靜而冷清,只剩空調發出低沉規律的運作聲。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母親的電話,然而在一段長長的等待音之後,依然沒有人接聽。

母親向來如此,身為畫家的她,總是悄無聲息地跑到一個地方去寫生,幾天後才會回來。而這次更誇張,連電話都不接。

他將被子裹在身上,只覺得身體有些發冷,似乎是發燒了。他想了想,起身到書桌邊上輕輕拉開了一個抽屜,抽屜里放著一些雜物,還散落著好幾支未開封的水銀體溫計,他隨便拿出一支,甩了甩,夾到了腋下。

冰冷的觸覺傳遍了全身,他打了個寒噤。這時,手機聲響,收到一條推送——刑警被關豐縣精神病院後續。

說是前不久一名S市的歐姓警察被當成病人關進精神病醫院,他逃出來後事件受到廣泛關注,已經成為2019年第一個大事件,據說將他關起來的醫生已經逃走,正被通緝。

蘇子鳴對這件事並無興趣,但目光卻在那條帖子上停了許久。

豐縣精神病醫院,這幾個字在他腦海中盤桓許久,讓他想起一個人,那個人一直被他當成秘密埋在心底,不願記起。

他把手機扔到一邊,將腋下的體溫計拿出來,37.8攝氏度,果然有低燒。

將體溫計放回抽屜時,他盯著抽屜深處陰影中的一個密碼箱看了良久,他緩緩摸向密碼箱,靠近時,手突然顫抖起來。

他將密碼箱拖了出來,將密碼鎖分別轉到了「3」「7」「9」三個數字上,「啪」的一聲,鎖扣打開,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打開蓋子。

箱子中空無一物,他只覺得眼前一陣發黑,幾乎快要站不穩。他茫然地抬起頭,書架上,一個路飛的手辦正對著他咧嘴無聲地大笑。

就在此時,一陣門鈴聲響起。

他手忙腳亂地穿過客廳去開門,門外站著一名三十來歲的青年男子,男子身高一米八五左右,器宇軒昂,但神色冷峻,一雙眼睛彷彿可以看透人心。

「請問,蘇雨青在家嗎?」男子開口問。

「不在。」蘇子鳴回答,「有事嗎?」

男子點點頭,問:「她什麼時候回來?」

蘇子鳴搖了搖頭,猶豫了片刻後,說:「我也不知道,我聯繫不上她了。」

男子眉頭微皺,問:「她有說去哪兒了嗎?」

蘇子鳴又搖了搖頭,說:「只留了一張紙條,說她出去幾天。昨天下午我到家後,一直到現在都沒聯繫上她。」

「讓我看看紙條,」男子神色變得嚴肅起來,「我叫歐南諾,是一名警察。」

歐南諾?蘇子鳴一時只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他看男子儀錶堂堂,確實像個警察,便側身讓他進了屋子。

蘇子鳴走到客廳,將茶几上的一張紙條遞了過去。歐南諾接過一看,那是一張水彩畫紙,畫紙有些暈染,上面寫著幾個字:子鳴,我出去寫生,幾天後回來,照顧好自己。

「這確實是我媽的字跡。」蘇子鳴補充說,「不過寫的時候應該比較急。」

歐南諾將那張紙條拿在手中,環顧了一遍客廳,最後目光落在陽台附近的一處畫架上,那是一幅雲溪瀑布的畫,只是畫面缺了一個角,缺口處不整齊,似乎是強行撕下的。

他將手中的紙條放到缺口處,正好匹配。他又看了看畫面右下角的落款,這幅畫是蘇雨青昨天畫完的,而在她畫完沒多久——水彩都還未乾透時,就撕下了一個角落留言。

而在茶几底部,還放著一疊未用過的畫紙。

是什麼緊急情況,會讓一個畫者在有白紙的情況下,要撕下自己的作品去留言呢?

「她在向你傳遞信號。」歐南諾說。

「什麼信號?」蘇子鳴撓了撓頭。

歐南諾指了指那幅畫,說:「她完全可以用白紙留言,卻選擇了撕下剛完成的畫作,說明……她的失聯,與這幅畫有關。」

「雲溪瀑布?」蘇子鳴的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他看了看那幅畫,低聲說,「我媽確實經常會去那邊,因為她以前的家就在瀑布附近。」

歐南諾將紙條放回茶几,沉聲說:「一般緊急情況打電話說明是最好的,但她卻選擇了留紙條,說明她當時的情況無法撥打電話——有可能,是被挾持。」

「什麼?」蘇子鳴臉色大變。

歐南諾正色說道:「我也不確定。但她失聯未超過24小時,我們可以先想辦法找找。」

「怎麼找?」蘇子鳴有些驚慌失措地看著眼前陌生的男子。

「你不是說她以前住在瀑布附近嗎?她的訊息既然和雲溪瀑布有關,不如先去趟她老家看看。」

蘇子鳴有些不知所措地點點頭,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問:「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找我媽?」

歐南諾看著他,沉默片刻,說:「我受人之託,給她送一封信來。」

「信?誰的信?」

「雲彪。」

這個名字如針般刺入蘇子鳴耳中,他的臉色突然變得蒼白。那一瞬間他才想起,「歐南諾」之所以熟悉,是因為那正是「警察被關精神病醫院」事件主角的名字。

「我被人陷害關入精神病醫院,因為他幫忙才得以逃脫,所以我也答應幫他傳信。」歐南諾說著,又問,「他……是你爸爸吧?」

蘇子鳴的臉色忽然變得冷漠無比,他伸手從掛衣架上拿起一件白色的羽絨服套在身上,淡淡地說:「我沒有那樣的爸爸。」

2.蘇雨青

天色灰暗而壓抑,冬日的雲溪瀑布沒有了往日的氣勢磅礴,但依然像白練般倒掛而下,發出響亮的轟鳴聲。

地面上,枯黃的草無力地耷拉著,顯得冷清而凄涼,前方,一塊灰色的墓碑佇立著,上面刻著逝者的姓名:蘇月白。

男子的帽檐壓得很低,看不到面孔,他粗糙的手輕輕在墓碑中的照片上撫摸著,照片已經有些模糊,但依稀可見是名面貌清麗的女子。

「你現在相信了吧?」蘇雨青的聲音有些乾澀,「月白她……真的死了。」

她看向不遠處的瀑布,都說在雲溪瀑布前埋下東西,好事會成真,壞事會消散,但埋葬的人,其過往卻永遠不會有任何改變。

「為什麼……」男子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他猛地扭頭看向蘇雨青,陰冷的目光從帽檐的陰影穿透而出,「到底是誰殺了她?」

蘇雨青看向墓碑上的照片,低聲說:「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是雲彪,他在這裡把輪椅上的月白推下了懸崖。」

男人從鼻端重重地哼了一聲,說:「先回去,你要是不說實話,老子一槍崩了你!」男人說著,用袖中的槍口頂了頂蘇雨青的腰眼。

回到車裡,蘇雨青問:「賀鋒,你挾持我,到底想幹什麼?」

賀鋒沉聲說道:「少廢話,開車回去!」

蘇雨青沒有再說話,她看向雲溪瀑布,這個角度看過去,與她昨天那幅畫一模一樣。

昨天在離開前,她對賀鋒說:「我就這樣一走了之,子鳴回來一定會報警的,雲溪鎮就這麼大,你覺得你能躲多久?」

賀鋒沉默了,她故意撕下新畫的一角,寫下一段普通的留言,賀鋒再三確認沒有暗語後,才帶著她離開。

那麼,子鳴可以讀懂她隱藏的信號嗎?

3.蘇子鳴

天灰濛濛的,好像快要下雨了。蘇子鳴坐在副駕駛上,看著飛速倒退的街景,思緒紛亂。

他想到失聯的母親,想到數年未見的父親,想到……抽屜中的密碼箱。

那個密碼箱是父親雲彪送的生日禮物,裡面原本裝著一套昂貴的海賊王手辦。十歲那年,他通過父親的「尋寶遊戲」獲得了密碼,拿到了夢寐以求的禮物,而那個密碼箱,也一直被他珍藏起來。

「你叫雲子鳴對吧?」歐南諾的問話打斷了他的思路。

「蘇子鳴。」他糾正,「高考前我改名了,現在跟我媽姓。」

歐南諾從鏡中看了看身邊的少年,少年眉宇間確實有雲彪的影子,但五官清秀許多。

「他為什麼會被關進醫院?」

蘇子鳴看著窗外,冷冷地說:「他殺人了,又因為精神問題被強制醫療。」

「殺了誰?」

蘇子鳴沉默了許久,才說:「一個……本來就該死的人。」

此時,車在路口停下等紅燈,蘇子鳴依然扭頭望著車窗外,外面是白鷺公園,透過公園內光禿禿的柳樹,可以看到一群白鷺飛翔的雕塑。

「你似乎……也不喜歡你爸爸?」歐南諾問。

蘇子鳴的眼睛有些乾澀,他的腦海中莫名回蕩起一句古詩:兩個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

十歲那年,他就是通過這句古詩的提示,在白鷺廣場兩株柳樹中間的一條長椅下找到了密碼箱的第一個開鎖數字:3。

他的記憶彷彿突然間被撕開一道口子,眼睛突然就模糊起來,他扭著頭不讓歐南諾看到。

但歐南諾已經看在眼裡,此時紅燈已過,他看著前方行駛,輕聲問:「你們沒去醫院看過他嗎?」

「沒有。」蘇子鳴彷彿在說一件極為厭惡的事情,「他被關在裡面,也是活該。」

他看著在視線中逐漸遠去的白鷺公園,只覺得記憶深處的一些事情,突然變得越來越近。

4.蘇雨青

外面似乎真的開始下雨了。

蘇雨青用力掙了掙,只覺得手腕上粗礪的繩索磨得皮膚生疼。此時的她,正被雙手朝後反綁在一張椅子上。

這是在一間空曠的屋子裡,地面與牆壁上滿是濃黑的炭灰,彷彿多年前經歷過熊熊烈火的舔舐。

此時,賀鋒正拖了張凳子在她身前坐下,帽檐依舊壓得極低,看不清他的臉色。

「告訴我,雲彪為什麼要殺月白?」

「不知道。」蘇雨青看著他藏在陰影中的面孔,反問,「賀鋒,你現在應該還在監獄,你是不是越獄出來的?」

「是的。」賀鋒嘿嘿冷笑了一聲,露出一排發黑的牙齒,「我什麼都不怕,所以,你最好說實話。」

蘇雨青冷冷地說:「你沒有資格問這些問題,因為我妹妹就是被你害死的。」

「我?」賀鋒指了指自己,忽然「哼」了一聲,揚起手一掌摑在蘇雨青臉上,蘇雨青的臉頰瞬間高高地腫了起來。

「這麼多年,我一直在牢里,怎麼害她了?」

蘇雨青抬頭看著漆黑如墨的天花板,聲音有些哽咽,「如果不是十七年前你燒的那場火,事情怎麼也不會演變到今天這般田地。」

「我愛她。」賀鋒看著黑洞洞的裡屋,彷彿那裡站著什麼人,突然,他揚起嘴角笑了起來,「既然她不屬於我,那我就要毀掉她。但就算是毀——她也只能毀在我手裡。」

5.蘇子鳴

車內一陣長久的沉默。

「你爸……以前是做什麼的?」歐南諾打破了沉默。

蘇子鳴彷彿在談論一個與自己無關的人,「用別人的話說,他是黑社會。」

「難怪,」歐南諾輕笑了一聲,「他在醫院病區也是老大。他到底殺了什麼人?」

「一個我要叫阿姨的女人,我媽的親妹妹。」

此時汽車進入隧道,蘇子鳴面孔隱藏在陰影中,他的聲音冷漠而不屑,「也是我們家庭的破壞者,一個小三。」

歐南諾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車廂中瀰漫著一層尷尬的氣息。

如果不是因為那個叫蘇月白的女人,他原本可以擁有一個很幸福的家。蘇子鳴想。

此時,終於從壓抑的隧道中出來,遠遠可見一棟造型別緻的建築,那是科技館。十歲生日那天,他收到的第二條尋寶提示依然是一句古詩: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他在科技館中的天文館裡找到了答案。觀星台上,天文望遠鏡的瞄準鏡對準了北斗星,在望遠鏡里,他看到了熟悉無比的北斗七星,第二個解開密碼箱的數字是「7」。

當時的他也突然想到,七歲生日那年,他曾說想要天上的星星,於是生日那一天,父親不知用了什麼方法,包場了整個天文館,他在觀星台上度過了無比難忘的生日。

而代表「3」的白鷺公園,據母親說是父親陪自己過的第一個生日——三歲生日的地方。

那時的父親,還是他記憶中的「爸爸」,但自從那個叫蘇月白的女人出現後,他的幸福徹底被打碎。

從那以後,他再也沒去過廣場,沒去過天文館。

此時,汽車已駛入雲溪瀑布景區,路邊坐落著不少自建別墅。

「那裡。」蘇子鳴指了靠內些的一間房子,「以前來玩時,我媽指給我看過,但聽說以前遭過火災,我沒進去過。」

歐南諾將車緩緩停好,在房子外還停著一輛紅色的奧迪。蘇子鳴猛地扭頭看去,喊:「那是我媽的車!」

兩人下車,歐南諾快步走到大門口,門前滿是荒廢的痕迹,灰塵布滿了每個角落,積滿灰塵的門把上有幾個明顯的指印。

歐南諾看了一眼蘇子鳴,敲響了門。

一直敲到第三下,門忽然被拉開,開門的是一個戴著鴨舌帽的中年男子,男子滿臉疲憊,帽檐壓得很低,他打量了一下歐南諾,問:「你找誰?」

「蘇雨青。」歐南諾回答。

「不在。」男人沒好氣地回答,順手要推門,卻被蘇子鳴一把撐住了。

「我媽在哪裡?」蘇子鳴大聲問。

男人看著蘇子鳴,良久才說:「你是子鳴?」

「你認識我?」蘇子鳴微微一愣。

男子點點頭,低聲說:「你媽她不太舒服,在裡面休息,你們進來吧。」

蘇子鳴聞言大步走進了房中,歐南諾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男子冷冷地看著他,問:「你要進來嗎?」

歐南諾看著蘇子鳴消失在視線中,咬了咬牙,踏進了屋內,男人順手一推,將門關上,隨後舉起了一件東西。

那是一把手槍。

儘管歐南諾做好了可能會被襲擊的準備,但面對黑洞洞的槍口,理智告訴他,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進去!」男人沉聲喊,將槍抵在他後腦勺。

6.蘇雨青

當蘇雨青看著蘇子鳴走近屋內時,一時獃獃地說不出話來。她本以為兒子找不到自己後會選擇報警,卻不想他自己找上了門來。

「媽!」蘇子鳴看到母親被綁,大吃一驚,急忙衝上來要替她解綁。

「站住!」一個低沉的聲音喝道,賀鋒用槍指著歐南諾走了進來,他從口袋中掏出一根繩索扔了過去,「小子,把他綁好,不然我一槍一個崩了你們。」

蘇子鳴臉色蒼白,他看著歐南諾,歐南諾朝他點了點頭,示意先照做。男人將歐南諾按在一張椅子上坐下,槍口一直不離頭,蘇子鳴撿起繩索,有些顫抖地纏在歐南諾手腕上。

綁好後,賀鋒猛地一把扯過蘇子鳴,將他也按在一張椅子上。

「賀鋒!你放開子鳴!」蘇雨青大喊。

賀鋒恍若未聞,他將蘇子鳴也反手綁在椅背上,隨後冷笑著坐在一旁。不知是因為發燒還是什麼,蘇子鳴只覺得頭腦一陣陣地疼,連鼻腔噴出的氣息也變得灼熱。

「都來了,很好。」賀鋒把玩著手中的槍,又扭頭看了看歐南諾,「還有個陪葬的。」

「你是誰?你想幹什麼?」蘇子鳴看著眼前的男人,男人面孔藏在帽檐陰影中,看不真切。

男人冷冷一笑,說:「我是來複仇的。」

蘇子鳴看向蘇雨青,蘇雨青臉色疲憊而蒼白,她苦笑一聲,說:「在做化療那段時間,月白很痛苦……頭髮掉光,她告訴我她不想活了。而且……她還笑著說想死在瀑布里,我一直當她是在開玩笑……」

「但不久後,雲彪有一天也提起過這個事,我們都沒有當真。後來,她的病越來越重,腎臟也出現問題,不久之後,雲彪就把她推入了瀑布中。」蘇雨青說到這裡,看向賀鋒,「月白她,是自己求死的。」

「不可能!」賀鋒大聲喊,他喘著粗氣,背部劇烈地起伏著。

「你知道她有多痛苦嗎?」蘇雨青大聲回答,她雙眼微紅,兩行眼淚滑落,「她還求護士幫她安樂死,但沒有人敢做!雲彪也是實在不忍心看她再受苦,才幫她結束生命的!」

「而你……若不是你當年的那場火,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你沒有資格為月白報仇!」

「閉嘴!」賀鋒猛地起身,將冰冷堅硬的槍口抵在蘇雨青額頭,他嘶聲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麼心!我們四人從小一起長大,你一直喜歡的是雲彪,對吧?但云彪喜歡的卻是妹妹月白,一定是你用了什麼手段,害死了月白!」

蘇雨青流著眼淚笑了幾聲,說:「賀鋒,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嗎?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年雲彪涉毒入獄,也是你做的手腳。」

賀鋒呵呵冷笑了幾聲,說:「他自己要是不沾腥,還怕貓來聞嗎?」

「你並不愛月白,你的愛太扭曲了!」

「扭曲?」賀鋒上揚的嘴角忽然沉了下來,兩道陰冷的目光從帽檐的陰影中穿透而出,「不,那才是真正的愛,她只能屬於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我手裡。」

「所以你向月白求婚被拒後,就縱火燒了我們家……」蘇雨青的聲音哽咽起來,「你可知道,若不是那場火,月白不會留下肺病的根,更不會因此而得肺癌!她……本來就是你害死的。」

「為什麼她可以接受雲彪卻不能接受我?」賀鋒咬牙切齒,他將槍收回,沉聲道,「再說了,這也不是你脫罪的理由。」

「罪?」蘇雨青怒極反笑,眼淚順著臉龐滑落,「你縱火逃逸,逍遙法外那麼多年,被捕後還敢越獄,你看不到自己的罪嗎?你是裝傻還是真蠢?」

賀鋒卻沒有動怒,彷彿根本沒聽她說話,只是沉聲說:「雲彪出獄後就和你結婚,把月白拋在一邊,你敢說,你沒有從中破壞?」

7.蘇子鳴

「媽……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蘇子鳴只覺得頭更沉了,並且從深處傳來陣陣的疼痛,他喘著氣,用乾澀的眼睛望向母親。她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

良久,蘇雨青才低聲回答:「你只要知道,你爸爸很愛你。」

「愛?」蘇子鳴忍不住笑了起來,乾澀的眼睛有些濕潤,「不,他不愛任何人,他那麼自私,只會愛他自己。」

「子鳴……」

「媽,這些年來,他為我們做過什麼嗎?自從那個女人出現後,我從沒感受過父愛,只有……恥辱。你知道我在學校,同學們怎麼說我嗎?他們說,我爸是精神病、毒販子、殺人犯!」

蘇雨青搖了搖頭,說:「你爸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他……」

蘇子鳴冷笑了一聲,說:「是啊,他沒傷天害理,但卻一直在敲碎這個家。以前我也覺得他忙,我十二歲那年就發現,他在外面有小三了。我跟著他去了醫院,看到了那個醜陋的女人……」

蘇雨青身體猛地一震,她看向蘇子鳴,顫聲問:「你……見過月白了?」

「不止一次……」蘇子鳴咬著牙,似乎帶著無限的恨意,「那個所謂的父親,每天給她做好飯送去醫院,卻從沒給我們做過哪怕一次早餐!在十三歲那年,我進病房找她了。」

「她……和你說了什麼嗎?」蘇雨青問。

蘇子鳴臉上勾起一絲殘酷的笑容,說:「她讓我叫她阿姨,嘁……我怎麼可能叫?我對她說,希望她早點死。」

賀鋒回過頭看向他,忽然輕笑了一聲,走到他身邊,又看向蘇雨青,問:「他還不知道嗎?」

蘇雨青臉色大變,搖了搖頭說:「不要說!」

賀鋒揚起一絲笑意,說:「越來越有趣了。」

蘇子鳴不明所以,他看了眼賀鋒,朝母親問道:「媽,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蘇雨青咬著嘴唇沒有開口,卻聽賀鋒冷笑一聲,說:「小子,讓我來告訴你吧——(小說名:《丈夫的秘密》,作者: 小狸奴。來自【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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