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字300元】《讀者原創版》2019年3月徵文:記得扁舟載春酒
最新一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影片《綠皮書》大致講述了這樣一個故事:一名黑人鋼琴家,為前往種族歧視嚴重的南方巡演,找了一個粗暴的白人混混做司機。在一路開車南下的過程里,截然不同的兩人矛盾不斷,引發了不少爭吵和笑料。但又在彼此最需要的時候,一起
共渡難關。行程臨近結束,兩人也慢慢放下了偏見......
旅行的路上,我們似乎會變成一個不一樣的自己。暫時忘記工作上的負擔、家庭中的責任、生活里的麻煩,我們只需面對自己或者隨行的同伴即可,再剩下的,就只有眼前的風景和風景中那些與我們一樣的遊人了。
但是,就像《綠皮書》中的兩人,一段或長或短的旅途都有可能讓我們發生意想不到的改變。同行的朋友由陌生變成愛侶,本來充滿嫌隙的家人更能了解對方的想法。當然,相反的結果也有可能出現。但至少,我們會對他、她或自己有一個新的認識,也會更加了解這個世界對於自己、自己對於這個世界的意義。
3月春來,讓我們一起記錄那次讓你發生改變的旅行。
稿件要求:
1.請不要單純講述一個故事或是描繪一個風景,就像語文老師說的:以景馭情,寓事於景。
2.字數:3000字以內。
3.我們將從投稿中選出1-3篇優秀作品,並為作者送出《讀者·原創版》文創團隊製作的手繪水彩多肉植物筆記本《小鮮肉》一冊。
4.優秀作品將有機會在《讀者?原創版》雜誌中刊登。經刊用,即付稿酬300元/千字。
5.投稿信箱:yczhengwen@qq.com請在稿件中註明聯繫方式(電話、地址、姓名等),以便我們與你取得聯繫。
6 .徵稿截止日期:2019年3月25日。
7. 獲獎名單及下月徵文主題將在2019年4月1日公布
#月度徵文#2月主題——何處是我「家」【獲獎名單】:
《我從未想過漂泊,卻一直在流浪》
小兮兮
我決定把這熟悉的地方再走一遍,就像小時候上學放學一樣。
菜市場上熱鬧的叫賣聲,小河橋邊的雜貨鋪,掛在街道兩旁的春聯,綠樹上的彩燈和紅燈籠……這一切,都充滿了人間的煙火氣。
熟悉的包子店旁又新開了一家「老漢口熱乾麵」。城北餅鋪買餅的人還是那麼多,咬一口還是當年的味道。旁邊的母親和兒子,也在買餅。當年的掉渣餅已經漲到了兩塊五,母親的零錢只剩下了兩塊,那男孩兒說「我上初中的時候才兩塊錢一個呢」。哈哈,我上初中的
時候那餅才一塊五一個呢。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想起當年站在餅鋪前為我買餅的母親。
藍天白雲下牛郎織女的雕像,小橋上的詩句與壁畫,遠處層層疊疊的山峰,近處碧綠澄靜的天河水……則讓這煙火氣添了一絲仙氣和靈動。
兩種美,我都喜歡。我既愛這人間煙火,一食一餐間填滿我的胃,成為人在異鄉時最懷念的味道。我也愛這人間秘境,一山一水間填補我的心,成為我飯後茶餘最浪漫的去處。
極致的浪漫主義,大概只存在於理想狀態之中。
那些尋覓著的,在遠方,亦在故鄉,在塵世,亦在心中。
重讀這句話,「擁有浪漫與理想主義的人,生活都大抵過不好」。
我突然想說的是,我年輕時所有的折騰是為了有朝一日心甘情願的穩定。無論世事如何變化,我還是要擁抱我的浪漫,我的理想。
前二十年,尋山覓水。往後餘生,人間煙火作伴。
《目送·離島》
王磊斌
夜裡,我又一次失眠。離家的前一晚,我總是失眠,早也習以為常了,有擔心下學期繁重的學業,有傷感要再好久才能回到小島,而這次更多的是因為父親吃飯時所說的那一番話,我想我是真的長大了,真的離我離開我所依戀的小島的日子愈來愈近了……
我是親眼看著漆黑的夜慢慢透出溫柔的晨曦,一聲船兒的鳴笛,催碎了即將離島的遊子的心。我聽到母親下樓做起了早餐,父親也隨後將我昨日整好的行李拎下了樓。我默默地起床,默默地吃完早飯,一語不發,隨著父母親一起來到了碼頭。
離島。沒有別離的笙簫,只有陣陣船兒汽笛的哀鳴;沒有山盟海誓與豪言壯語,只有默默轉身離去的背影;更沒有勸君再飲一杯酒的傷感,只有父親悄悄在我的行李里藏了一瓶家鄉蜜糖水與一抔家鄉土。
開始檢票了,我的母親為我仔仔細細地系了圍巾,父親拍著我的肩膀鼓舞我不斷高飛,努力學業。我拎起行李告別父母,檢過票也吝嗇著不肯回首,我很想流淚,卻強迫自己的嘴角泛起一絲堅強的微笑。
船兒啟程了他鄉路,海浪濺起似挽留的手拍打著底層的船艙。我沒有急著進船艙,依舊佇立在船欄旁,望著父母親站立的方向,終於忍不住流出了淚。
《大院里的時光》
李戈
部隊大院對於我們,就像風箏之於線,無論我們飛到多遠,心中的線總會固定在這片熟悉的土地。雖然在這裡,長輩對晚輩的管教基本就沒有道理可言,張嘴就是「你必須要……」、「你應該……」「你怎麼就甘心當個逃兵……」這類的話。可我們也都是飲這一方水長
大的,豈會聽從大人們的擺布,經常拉幫結夥,在部隊里調皮。曾經趁著叔叔們下到地窖裡面去取菜的時候,把地窖出口的門鎖上,向裡面潑水,之後就逃跑的無影無蹤,大家放聲大笑,陰謀得逞。父母不讓我們吃零食,我們也有辦法,集體翻牆出去,到部隊後面的服
務社裡面去「拿」,老樣子,一個人跟售貨員搭話,其他人趁機「下手」。至於其他「芝麻西瓜」的事就太多了,數都數不清。
漸漸地長大了,小夥伴們各奔東西,我們家也早已不在原來父親工作的作戰部隊大院里,搬進了市區,生活條件改善了許多,不像「能吃到饅頭蘸白糖都覺得很幸福」的那時候了。都說世間有三種感情很真摯,就是「扛過槍的」、「同過窗的」、「下過鄉的」。說實話
,那時候感覺不到,真的感覺不到。
「喂,喂,小夥子,想什麼呢?呵呵,我們這酒都喝了好幾輪了,你怎麼也不說話啊?」一個叔叔邊說著邊給我夾了塊肉。
「是啊,孩子,是不是覺得我們比較粗野?哈哈。」
聽著叔叔們操著五湖四海的方言,把我從當年的思緒里拉回到聚會的餐桌上,我也端起酒杯,講了許多當年的故事。桌上許多好菜大家都沒怎麼動,吃得最多的就是花生米、肉皮凍、蘸醬菜這一類的菜,酒倒是喝了不少。飯後,大家一起散步,也許是喝多了,他們好像
忘記了我的存在,齊抱著膀子,一起大步向前走,一起高聲唱著部隊的軍歌,一個比一個聲音大。
望著他們的背影,我好像有點明白了那段時光那個大院對於那些人意味著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