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新聞 > 陳彼得:吾愛吾國

陳彼得:吾愛吾國

陳彼得:吾愛吾國

打開今日頭條,查看更多圖片

央視網消息:今年春節期間,成都。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懷抱吉他現身寬窄巷子淺吟輕唱,很快引來遊人駐足圍觀。他叫陳彼得,中國台灣音樂人。因受邀參加央視新聞頻道快閃系列活動——新春唱響「我和我的祖國」,陳彼得有機會在他的祖籍成都與家鄉人共唱一曲《我和我的祖國》。

陳彼得:吾愛吾國

記者:你那天抱著吉他走在街上的時候,那種感覺會和以往演出表演不同嗎?

陳彼得:吾愛吾國

陳彼得:我覺得挺新鮮的,我有的時候會看了不是我自己,看了是另外一個人,一個像我這樣的作家吧,他離開了家鄉七十多年了,他回到家鄉來又得到機會,能跟他的鄉親們一塊同唱,歌唱他的祖國跟故鄉,他當然會覺得是一生最大的榮幸。

記者:那時候注意你一直是這樣一個動作?

陳彼得:我很感動,感動得唱不出來,因為他們都唱得很好,他們都在我耳邊就像上萬人在那邊唱一樣,非常感動,我當時就看著天,把拳頭放在這,很自然地說我的祖國。

記者:是自己內心和內心的一種交流是嗎?

陳彼得:七十多年。

記者:為什麼這個話題會讓您這麼難過?

陳彼得:吾愛吾國

陳彼得:七十多年了,你終於可以站在故鄉,歌唱你最親愛的祖國,還有什麼比這個更感人。

陳彼得1944年出生於成都,1949年隨父母去了台灣,當時3歲的弟弟在外婆的要求下則留在了成都。兩岸隔絕的幾十年里,故鄉成了陳彼得一家回不去的遠方。

記者:在過去父母會跟你講這些嗎?

陳彼得:當然,媽媽以前說成都有多好多好,媽媽的口頭語我們都知道,我媽媽時常講台灣小吃跟我們成都小吃比差遠了,她就這樣講。

記者:兒時對故鄉的回憶是留在美食的這個概念上?

陳彼得:我是一個成都娃。

記者:四川話還會說?

陳彼得:四川話會說,說得還可以,四川話是跟我媽媽學的,我的小名叫曉因,我媽就說曉因,她講四川話。她沒講曉因,我說媽媽,你回來了,回來了。所以四川話是你一生都忘不了的,很奇怪你也不用去學它,你就是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

年少時,陳彼得就顯示出了在音樂上的天分。大學畢業後,陳彼得按父母的規劃在飛機製造廠工作了一段時間,後來索性辭職全身心投入音樂事業。那時候,陳彼得演出都是唱別人的歌,雖然他有幾百首英文歌的儲備,但面對不斷增長的演出邀請,陳彼得對新歌的需求變得急迫起來,他開始嘗試自己寫歌。

記者:第一首歌是什麼歌?

陳彼得:我第一首歌就是比較早的,叫含淚的微笑,我記得,第一個歌就紅了。

記者:這個很難得?

陳彼得:這就是運氣,一方面是運氣,老天要你進入這一行,你就逃不了。

開啟創作之路之後,陳彼得成為台灣樂壇公認的音樂才子。在當時甜美情歌風行的台灣樂壇,他大膽嘗試,率先將搖滾等西洋元素引入台灣流行樂壇,引領了台灣流行音樂潮流,他也因此被譽為「台灣流行音樂教父」。

記者:能再回憶一下那時的感覺嗎?

陳彼得:可以。

然而,巔峰時期的陳彼得始終沒有忘記自己的來處。上世紀80年代中後期,他為歌手凌峰創作了一首《吾愛吾國》,以抒發對大陸故鄉的憧憬。

陳彼得:我當時幫凌峰寫過這個歌,如果有輪迴,我願意投生再回到中國,其實這也是我心裡想的,我這一輩子就是要做中國人,當時台灣也有很多人要去美國什麼,當時很多這樣的人但是後來就,我聽凌峰講他們不讓他唱。

記者:但那個和你之前的風格完全不同?

陳彼得:我很愛看歷史,從歷史故事三國志,水滸傳 ,到真正的歷史中國近代史,我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那樣,我們現在的民族在世界上是一個什麼樣的位置,我很關注這個。

記者:是因為家庭的影響嗎?

陳彼得:這個東西會刻在裡面,鐫刻在你的血液裡面,我說的就是我們的本能。

那段時間,由於創作不順,加上他創辦的台灣演藝工會事務越來越多,陳彼得逐漸顯現出焦慮,並患上了抑鬱症。

陳彼得:當時我當一個歐陽菲菲秀裡面,我當她的嘉賓,不過那個時候我正好焦慮症發展到相當嚴重的時候,我不是一共唱四首歌,唱兩個歌訪問,可是唱完兩個歌,突然該訪問的時候我就走了,我就離開了。

記者:是現場的氣氛不對嗎?

陳彼得:現場也不是,就感覺到自己焦慮,可能自己快要爆炸了,心跳得人就要快爆炸了,我感覺到我必須馬上要去急診,我到了後台凌峰問我,他說你幹嗎下來,不是還沒完,你怎麼下來了,我說我不唱了。他說你不唱是什麼意思,我就下樓了,他們覺得很奇怪。歌壇傳遍了說陳彼得唱一半就走了,這哥們就瘋了。

從台灣樂壇不告而別,陳彼得切斷了各種社會聯繫,遠離人群與紛擾,開始周遊台灣,焦慮在寄情山水的過程中逐漸得到緩解。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陳彼得得到了一個盼望已久的消息,1987年10月,台灣當局宣布開放台灣居民到大陸探親。

陳彼得:得到這個信息以後,我馬上就想到,可能這是我要離開台灣的時候,因為什麼讓我離開呢,就是一種故鄉的呼喚,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那本書,傑克·倫敦他有個叫野性的呼喚,蠻有名的書,講一個哈士奇雪橇狗的故事,跑到山上去變成一個狼,帶著狼群在山上跑,我回到我的故鄉,既然是龍的傳人我就回到龍的故鄉,我覺得這是一個本能。

記者:那個時候故鄉對你的意義是什麼呢?

陳彼得:就是我應該要回去的地方。

1988年1月,陳彼得推出個人專輯《歸雁》。回鄉之前,陳彼得聯絡上了失散近40年的弟弟。1988年5月,陳彼得終於又踏上了祖國大陸的土地,那一年,他44歲。

陳彼得:當時機場一出來的時候,我看到一個哥們長得挺帥的,也很像我,很年輕的,我就過去問他,請問你是不是姓陳,他也看了我一眼打量了一下,他說我有一個哥哥姓陳,我們兩個馬上就笑了,微笑,當然就握手,還擁抱了,可是沒有那種痛哭流涕,就在那種幽默和微笑,幸福感裡面找到了彼此,我找到了我的兄弟。

之後,弟弟帶著陳彼得從上海返回成都。記憶中的家,從模糊變得具體起來。

記者:第一次回到成都什麼感覺?

陳彼得:我媽媽我爸爸在那邊相愛結婚有了我們,他們在這邊生長的地方,所以不一樣,我對成都那個時候最大的印象就是那是台灣看不到,成都法國梧桐非常美,林蔭把馬路,太陽遮住了,曬不到太陽,我很喜歡成都,其實身體是有記憶的,記憶這個地方,因為它知道我的DNA,這是我DNA的發源地。

記者:就是那方水土那方人?

陳彼得:對,這個水土,這個青山綠水,我就是這邊的產物,我身上任何一個分子一個原子都是跟這個水土有關的,所以它知道我在這邊可能會得到最大的愉悅,最適合我,我也最適合這裡,在那邊生活了一段時間幾個星期,結果突然發現我的歌曲在大陸挺流行的。

記者:您以前不知道嗎?

陳彼得:以前不知道,完全不知道。

記者:怎麼知道的怎麼感受到的?

陳彼得:那時候已經有卡拉OK,歌星都唱我們的歌,我就想說試試看,自己能夠親身回到故鄉來,站在舞台上為我的鄉親們高歌一曲,大家同樂一下。

1988年11月,陳彼得率團重返大陸,開始進行探親演出。

記者:也算當時最早的民間文化交流?

陳彼得:我本身就是回來尋找我的圖騰,尋找龍的故鄉,一個野性的呼喚,我就是那個哈士奇,對不對,回到故鄉來。

陳彼得在成都、重慶、武漢等地舉辦了20場「探親演唱會」,萬人體育場,場場熱烈。

陳彼得:的確是很瘋狂,舞台上唱得我圍巾都甩掉了,外套也甩掉了,我記得那時候說了很重要的一句話,我說今天晚上沒有什麼台灣海峽,咱們今天就是唱,你們要唱多久我就唱。

記者:現在記起來還是會有那種感觸,會覺得是一個川娃子站在舞台上那種感覺,回家的感覺?

陳彼得:回到故鄉,回家的感覺多好啊。

90年代初,陳彼得將事業從台灣移至大陸,1993年開始旅居廣州,2001年,陳彼得又定居北京,在這期間,中國古詩詞成為陳彼得的創作素材,過去這些年,陳彼得已經陸陸續續將上百首古詩詞譜曲入歌。

陳彼得:古詩詞是很好的東西,我現在已經知道了,我天天在看我的,都可以跟現代的生活接軌,比如說今天下著雪,我就會想到辛棄疾寫的漫天春雪來,漫天春雪來,才抵梅花半,才抵梅花半,對不,要把它展示出來,展示在世界的面前,中國是一個有這麼多古詩詞的國家,這是一個何等樣的民族。

記者:您會把它作為一種文化的呼喚?

陳彼得:當然,我其實並沒有把自己看成一個音樂人,我更像是一個過來人,現在就是一個老大爺了。

記者:老行者?

陳彼得:一個行者,我覺得我有責任給我這些年輕的哥們這些朋友提個醒,現在生活改進了大家過得很幸福了,可是那個幸福不是空手得來的,幸福是什麼東西?是一種團結的力量,每個人都要捍衛他的民族,我們當然也要,那就是本能。

2018年3月17日,陳彼得在中央電視台《經典詠流傳》的舞台上用現代的方式重新演繹了辛棄疾創作於800多年前的名作《青玉案·元夕》。而此前導演組希望他演唱的是賀知章的《回鄉偶書》。

記者:為什麼那麼堅持要唱那首歌呢?

陳彼得:我覺得跟我的個性有關,青玉案·元夕 ,因為辛棄疾大家都知道他是一個壯志未酬的武將,他的文學才華也很棒,所以我崇拜他在這個地方,他是有家國情懷的人,雖然是壯志未酬,唱這個歌的意思就是說告訴辛棄疾老爺子,我們這個時代做到了,現在是一個盛世中國,擺在這裡,我們趕上了這個時代。

在陳彼得心中,那燈火闌珊處的,就是他的祖國。節目播出後,已經70多歲的陳彼得和他的歌曲再次被國人認識與熟知。

陳彼得:實際上我覺得這個歌對我來講是一個音樂生活的重生,這也是一個蛻變,我說是一個重生跟我來改革開放以後回到大陸來生活有關係,這個好像說陳彼得的升級版,2018年升級了,並不是說當時一下升級了,而是一個這30年來在這個土地上學習的一個感受,被很多事情感動,因為看到很多東西,都是我以前沒看過的。和這個時代一塊在成長,我願意為我的民族國家寫一首讚歌,唱一首讚歌,我不是唱了嗎,我和我的祖國。

曾經漂泊的遊子,如今落葉歸根,75歲的陳彼得開啟了他人生旅程的「歸來與新生」。

陳彼得:唐朝孟郊,他寫了遊子吟,我特別寫了一個新版,寫給我的故鄉,我的祖國母親。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國際在線 的精彩文章:

政協委員的那些事兒
北京市出台小微企業、民營企業續貸專項支持政策

TAG:國際在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