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祺瑞小傳：三次趕走三個皇帝，三造共和的傳奇「軍閥」

（萬象歷史特約作者：陶生）

【1865年3月6日】段祺瑞小傳：三次趕走三個皇帝，三造共和的傳奇「軍閥」

1865年3月6日，段祺瑞出生於安徽合肥。1881年（16歲），他徒步到山東威海，投奔族叔，在軍營里打雜。1885年（20歲），李鴻章創辦天津武備學堂，段祺瑞報名應考，名列前茅，進入炮兵科，開始了戎馬生涯。

段祺瑞成績優異，很受器重。1888年（23歲），他被派往德國留學兩年。1890年，段祺瑞學成回國，到威海隨營武備學堂當教官。

（1890年，段祺瑞（前排右五）在德國留學期間合影）

1895年（30歲），袁世凱在天津小站訓練新軍，相中了段祺瑞，調他負責訓練炮兵。段祺瑞也就成了中國最早的炮兵「司令」。

段祺瑞能力突出，很受袁世凱器重。段祺瑞家境不寬裕，袁世凱就出錢為他辦婚宴。後來，段祺瑞的髮妻去世，袁世凱又把自己的乾女兒介紹給了段祺瑞。

1902年（37歲），袁世凱擔任直隸總督，新軍改編為北洋軍。北洋軍有三個協，分別由王士珍、馮國璋、段祺瑞任最高長官，並稱為「北洋三傑」。

段祺瑞的地位越來越重要，職務一路提升。1905年2月（40歲），他掌管北洋軍第四鎮，手下有士兵12000人。他同時在軍校任教，北洋軍的軍官多半是他的學生，連後來的蔣介石也是他的學生之一。

1909年（44歲），袁世凱被清政府罷免，但段祺瑞繼續被委以重任，擔任北洋軍第六鎮統制，後又擔任江北提督，負責長江以北的軍務。

1911年10月（46歲），武昌起義爆發，段祺瑞被派往武昌鎮壓起義。他受袁世凱的指使，沒有全力以赴，而是虛張聲勢，等待局勢發展。

見北洋軍不聽調遣，作戰不力，清政府只得重新起用袁世凱，請他收拾局面。袁世凱復出後，竟暗中與革命黨達成協議，使得全國形勢愈演愈烈。當時，除東北之外有18行省，其中已有14個宣布「獨立」，脫離清政府。

袁世凱趁火打劫，逼清政府退位，皇族們猶疑不定。1912年1月26日，段祺瑞聯合42名將領，代表所統率的40多萬士兵，致電清政府，稱如再頑固不化，就要帶兵進京討個說法。

皇族頓時崩潰，2月12日，清政府發布退位詔書，兩百多年的清朝滅亡，中華民國成立。段祺瑞完成了「一造共和」。

進入民國後，段祺瑞先後代理國務總理、參謀總長、陸軍總長、國務卿等職。1915年（50歲），日本提出無理的「二十一條」，段祺瑞堅決反對，主張以強硬手段對付日本，但遭袁世凱拒絕。

不久，袁世凱準備稱帝，段祺瑞便稱病在家，消極抵抗，被袁世凱解除了一切職務。隨後，蔡鍔發動護國戰爭，反對袁世凱稱帝。段祺瑞雖然已經被撤職，但在北洋軍中威望很高。他在梁啟超勸說下，明確表示反對帝制。

在他的影響下，北洋的「五將軍密電」反袁。袁世凱被迫取消帝制，不久病逝。段祺瑞完成了「再造共和」。

（袁世凱時內閣，後排左三為段祺瑞）

袁世凱死後，段祺瑞擔任國務總理。他主張參加第一次世界大戰，但遭到總統黎元洪的極力反對，發生「府院之爭」。段祺瑞組織督軍團威脅國會，結果被黎元洪免職。

1917年7月（52歲），段祺瑞支持在徐州的「辮帥」張勳進京，但再三警告：「你若復辟，我一定打你。」張勳不聽，進京後趕走黎元洪，擁立末代皇帝溥儀復辟。

段祺瑞立刻組織「討逆軍」，從天津出發，迅速攻入北京。張勳戰敗，只當了12天皇帝的溥儀取消帝制，恢復共和。段祺瑞完成了「三造共和」。

段祺瑞重新上台後，與新總統馮國璋，繼續發生「府院之爭」。1920年（55歲），在只有5天的直皖戰爭中，他被吳佩孚擊敗，退隱天津。

1924年（59歲），在直奉戰爭中，馮玉祥發動北京政變，推翻了直系的曹錕。馮玉祥與奉系妥協，請段祺瑞出山，任中華民國臨時政府的臨時執政（國家元首）。

1926年（61歲），馮玉祥與奉系交戰，攻擊掩護奉軍的日本軍艦。西方八國以違反《辛丑條約》，下達最後通牒，要求解除天津大沽口的防禦武裝。

3月18日，中國共產黨和國民黨的領導下，爆發了聲勢浩大的學生集會，「要求把八國公使趕出中國，並撕毀《辛丑和約》」。他們衝擊國務院，於是衛隊開槍射擊，打死學生47人，打傷百餘人，史稱「三一八」慘案。

（段祺瑞執政府原址門前的三一八慘案發生地紀念碑）

有傳聞說，段祺瑞到現場向死者長跪，並下令嚴懲兇手，又終生吃素表示懺悔。但事實上，當時段祺瑞並不在府中，他後來念佛吃素，也未必與此事有關。

慘案過去僅僅20天，4月9日，馮玉祥以段祺瑞暗通奉係為罪名，包圍國務院。段祺瑞逃入東交民巷的使館區，執政府倒台了。4月17日，奉軍佔領北京，開始主政。段祺瑞退居天津日租界，潛心佛學，自號「正道居士」。

1931年（66歲），「九一八」事變後，日本曾想讓他擔任華北的代理人，段祺瑞斷然拒絕，跑到上海躲避。

1936年11月2日，段祺瑞因胃潰瘍在上海去世，享年71歲。

段祺瑞一生生活清貧，幾乎沒有任何嗜好。他被稱為「不抽、不喝、不嫖、不賭、不貪、不佔」的「六不總理」。

（段祺瑞墓碑後的遺訓）

（萬象歷史·人物傳記寫作營的第258篇作品，營員「陶生」的第16篇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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