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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國家圖書館的甲骨文殿堂——李學勤先生的治學之路

步入國家圖書館的甲骨文殿堂——李學勤先生的治學之路

步入國家圖書館的甲骨文殿堂——李學勤先生的治學之路

著名歷史學家、古文字學家 李學勤

談及李學勤先生,熟悉他的人都是充滿了欽佩之情,李先生的研究面實在是太廣博了,從上古時代的刻劃符號一直到二十世紀的中國學術史,從考古學、古代史到古文字學、古文獻學和科技史,從甲骨、青銅器、簡帛到玉器、璽印、錢幣,等等,李先生都做了一系列的研究,取得了大量的學術前沿成果,被人們譽為「百科全書式的學者」。

那麼,李先生是怎麼走入這個領域的?他又走過了一段怎樣的治學之路呢?在今天的文章中,我們帶您走進李學勤先生的研究世界。

步入國家圖書館的甲骨文殿堂——李學勤先生的治學之路

痴迷符號魅力,步入學術殿堂

李學勤先生1933年出生於北京,父親供職於協和醫院。李先生是家中的獨生子,加上小時候身體又不太好,因此兒童時期的李先生並沒有什麼玩伴,他當時最大的興趣就是讀書、買書,而且全憑興趣,什麼書都讀,並沒有後來的文理科的區別。他愛讀一些理科類書,也愛讀哲學家培根、羅素以及心理學家弗洛伊德等的著作,還愛看偵探小說。他對《科學畫報》這一科普雜誌特別喜歡,儘力搜集,每期必讀。這種博觀泛覽式的閱讀習慣激勵和滿足了李先生的求知慾和好奇心,也培養了他廣博的知識面。

那時候,李學勤先生還特別喜歡看不懂的東西,對於符號性的東西特別有興趣。他因為閱讀了清華大學哲學系金岳霖先生所寫的《邏輯》一書,看到裡面介紹的數理邏輯都是一些不認識的符號,這一下子就引起了李先生的強烈興趣,並積極準備報考清華大學。1951年,他順利考上清華大學哲學系,其目的就是想追隨金岳霖先生研究數理邏輯。不過,由於當時教育形勢的變化,李先生的這一願望最終沒能實現。

就在考上大學之前的1950年,李先生也開始著迷於甲骨文。對於不認識甲骨文的人來說,這種刻寫於龜甲和獸骨上的文字也相當於是一種符號體系,非常難懂。那一串串未知文字的確切含義,一層層隱藏在卜辭里的先人思維,深深地吸引著當時才十多歲的李學勤先生。由於甲骨文的書很貴,個人很難買得起,於是,他經常騎車到位於文津街的北京圖書館,閱讀甲骨文方面的論著。在北京圖書館金石組組長曾毅公先生的幫助下,李先生通讀了北京圖書館館藏的所有甲骨文著作,其中包括不少館中特藏的書籍和拓本,從而為他此後從事甲骨學的研究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步入國家圖書館的甲骨文殿堂——李學勤先生的治學之路

位於文津街7號的北京圖書館(今國家圖書館古籍館)

2016年,李學勤先生在曾毅公先生《殷虛卜辭後編考釋》(稿本)一書的序言中還提及:「曾毅公(1903—1991)本名毅,號喆廠,北京香山人,系滿族,是明義士(JamesMellon Menzies,1885—1957)在華北聯合語言學校與齊魯大學期間的助手和學生,建國後任職於北京圖書館金石部。在甲骨學方面,著有《甲骨叕存》、《甲骨地名通檢》、《殷虛書契續編校記》、《甲骨綴合編》等。1952至1953年,我曾同他一起在中國科學院考古研究所參加《殷虛文字綴合》的工作……」對曾毅公先生在甲骨學上的研究十分推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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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圖書館金石組組長曾毅公先生(1903—1991)

正如序中所言,1952年,由於院系調整,清華大學的文科和理科併入北京大學,變成了一所工科大學。但是李學勤先生並沒有像其他學生那樣轉到北大求學,因為當時中國科學院考古研究所正在組織《殷虛文字綴合》一書的編寫工作,邀請曾毅公先生和李學勤先生參加。這樣,李學勤先生就離開了清華大學,借調到中國科學院考古所,與曾毅公先生一同參與編寫《殷虛文字綴合》。這是李學勤先生學術道路的轉折點,從此他正式開始研究古文字和古代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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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年多的努力,1953年,《殷虛文字綴合》一書終於編寫完成,李學勤先生又重新面臨著一次人生的選擇。正好當時中國科學院要建立歷史研究所,時任歷史研究所二所副所長的侯外廬先生很賞識李學勤先生,安排他到歷史所工作。1953年底,李學勤先生到歷史研究所報到,1954年正式上班。於是,李學勤先生就從考古所到了歷史所,作為侯外廬先生的助手之一,參加侯先生領導的《中國思想通史》研究工作。

在1954-1963年期間,李學勤先生的主要工作是從事中國思想史研究。他參與編寫了《中國思想通史》第四卷、《中國歷代大同理想》、《中國思想史綱》等書的編寫工作,並對明末清初的重要思想家方以智等做過認真細緻的研究,有很多重要發現。與此同時,李先生繼續對甲骨文、戰國文字、青銅器等上古文物進行深入研究,取得了許多開拓性的研究成果。比如在甲骨學方面,他出版了甲骨學專著《殷代地理簡論》,填補了殷代地理研究的空白;他還率先鑒定出西周的甲骨文;並提出「非王卜辭」說,等等。在戰國文字方面,他發表了《戰國器物標年》和《戰國題銘概述》等文,將戰國時代的金文、璽印、陶文、貨幣文字以及簡帛等綜合起來考察,從而導致了古文字學的一個新分支——戰國文字研究的出現。這些成果,使他得以嶄露頭角,初步奠定了自己的學術地位。在此期間,他還系統閱讀了馬克思、恩格斯等人的眾多理論著作,使自己的理論素養有了很大的提高。

1964年由於政治形勢變化,李學勤先生被抽調去搞「四清」;兩年後,史無前例的「文化大革命」爆發,歷史研究所的學者們被下放到「五七幹校」,參加勞動,李學勤先生的學術研究被迫中斷。幸運的是,70年代初,郭沫若先生主編的《中國史稿》修訂工作提上日程,1971年冬天,李學勤先生被調回北京,參加《中國史稿》第一冊的修訂,得以重新從事學術研究。李學勤先生又以此為契機,對青銅器和金文進行了系統的學習和研究。

1972年,山東臨沂銀雀山一號漢墓出土了數量豐富的竹簡;1973年,湖南長沙馬王堆三號漢墓又出土了大量的簡帛;同年,河北定縣八角廊漢墓發掘出了一批竹簡;1975年,湖北雲夢睡虎地11號秦墓又出土了眾多的秦代竹簡。這些簡帛的出土,為中國簡帛學的研究提供了大量的珍貴材料,立即成為海內外學術界的焦點。國家文物局專門組織人員整理研究這些出土簡帛,李學勤先生也身臨其中,參與了馬王堆帛書、定縣八角廊簡、睡虎地秦簡等多批出土簡帛的整理工作。

步入國家圖書館的甲骨文殿堂——李學勤先生的治學之路

不久,「文化大革命」結束,李學勤先生的各項研究工作迅速步入正軌,無論是甲骨學、青銅器及金文,還是戰國文字、簡帛等各領域,李先生都撰寫了大量的論著。他每年都要撰寫數十篇的學術論文,並已出版了數十部的學術著作。

改革開放以後,李學勤先生又有很多機會到國外訪問,他利用這些機會,參觀了海外博物館和私人藏家所收藏的眾多藏品,搜集和整理包括甲骨文、青銅器等流散於海外的文物,並與國外漢學家們建立了深厚的友誼。

李學勤先生雖然自1954年以後一直在中國科學院(後來又成立中國社會科學院)的歷史研究所工作,但一直很關心母校清華大學文科方面的建設和發展。1993年,他在清華大學建立了國際漢學研究所,倡導國際漢學研究,這是國內最早建立的國際漢學研究機構之一。此後十多年間,他一直擔任清華大學的雙聘教授,並出任清華大學思想文化研究所所長。到2003年,在母校的多次邀請下,李學勤離開了工作50多年的歷史研究所,全職回到清華大學任職。目前,李先生是清華大學出土文獻研究與保護中心主任,主持清華簡等出土文獻的整理、研究和保護工作。他還是清華大學、復旦大學等11家高校和科研院所共建的「出土文獻與中國古代文明研究協同創新中心」的主任,繼續在為中國出土文獻學科的建設和發展貢獻著自己的力量。

(摘編自中原文化研究《李學勤先生的學術研究之路》,來源:國家古籍保護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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