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牛不畫頭，憑啥賣2千萬？放大30倍，專家：根本沒用筆畫

六年多前，一幅奇怪的水墨畫在藝術品拍賣市場上創下兩千八百七十餘萬的價格，讓不少國畫愛好者對這幅畫產生了興趣。為什麼說這是一幅「奇怪」的水墨畫呢？這幅畫有兩個奇怪之處：

畫中的三頭大水牛全部是背對觀畫者俯首前行，你看到的只有牛屁股，這是第一個奇怪的地方；整幅畫看上去很不清爽，感覺是亂糟糟的髒兮兮的，就像是根本沒有認真對待、隨意潦草地那麼胡亂畫一氣似的，但卻賣了兩千八百多萬的高價，這是第二個奇怪的地方。

?潘天壽指畫墨牛圖

有人就猜測說那這幅畫肯定是一幅古畫，因為就算是畫得一般的古畫只要年代足夠久遠了，那也是價值不低的文物加藝術品了，不然怎麼可能值那麼多錢呢？

但這個猜測很遺憾是錯誤的，因為這幅畫創作於九十年前，距今還真不算遙遠，幾十年前的東西只能說有點兒「舊」，但要稱「文物」就也太「年輕」了點。

?潘天壽

既然不是文物，那一定是大名家畫的？這個倒沒錯，這幅畫的作者就是潘天壽，近現代名家榜的名單上掛了號的大師級畫家。很快有人又會有這樣一個疑問了：不對吧，潘天壽的國畫怎麼可能又髒兮兮的、還亂糟糟的呢？

還有曾經看過潘天壽國畫的朋友更加不解：潘天壽畫的牛基本都是畫的正面呀，怎麼還來了一個只畫牛屁股的怪畫出來呢？難道他也學齊白石那一套？

?指墨畫放大細節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潘天壽並非師法齊白石，而且潘天壽在畫壇之地位，應該是與齊白石處於同一序列當中，所以他肯定不是學齊白石畫牛不畫屁股那一套「討巧偷懶」的玩法。那這幅畫既然這樣奇怪、還畫得又臟又亂又潦草，憑啥能賣2千萬的高價呢？

?指畫示意圖

拍賣公司的專業團隊其實早已在這幅畫上拍之前，就進行了內部鑒定和評估，並且在上拍時也對這幅作品做出了具體詳盡的相關介紹，而這幅畫在拍賣之前的價格就初步評估到了八百萬元以上，為什麼這麼貴的原因，專家意見總結起來只有幾個字：這幅畫不是用毛筆畫的，根本就沒用筆畫！

?潘天壽指畫

畫畫不用筆？中國畫難道離得開毛筆么？九十多年前的作品，專家又沒有在現場看著潘天壽畫，他們怎麼知道潘天壽沒用筆畫呢？其實這個問題在懂書畫的朋友眼中根本不算問題，因為這幅畫中的題跋已經將答案寫得很清楚了，但有些比較感興趣的書畫小白還是想弄清楚：到底怎麼證實這幅畫沒用用筆去畫、沒用筆那是用什麼畫出來的呢？所以為了證明這個問題，拍行的鑒定專家就說了：放大30倍，再仔細看看，就會明白了！

?指畫示意圖

放大三十倍之後，能看到什麼呢？在一處暈染較多的區域，放大之後可以看到類似上圖三這樣的細節：這裡的墨塊看上去就像有人在按手印一樣，幾枚輕重不一的指紋構成了墨色的濃淡變化。原來，這幅畫是將手指頭當成「筆」繪製的，一般被稱之為「指畫」，畫家直接用手粘墨當筆而作，將這幅畫放大之後，就會看到一些局部就像是有人不小心留下指紋一樣的情況，當然，通常情況下畫家會盡量避免出現這樣的情況，但因為純用手指作畫這樣的情況幾乎是避無可避的。

?潘天壽指畫

但是還有人不服氣：用筆畫也有可能手指不小心按到畫上留下了指紋呀！其實，如果用放大鏡去觀察這幅畫，你還能看到很多指甲劃痕，因為這樣的「指畫」，不僅僅是用手指頭畫，也可以用手掌畫，還經常用指甲畫，特別在一些線條處理的時候，而使用指甲作畫時就難免會留下指甲划過的痕迹。

如果沒有托裱的畫作，觀察背面就更明顯了，所以，結合這兩點，不需要看題跋，你就知道這幅畫一定是「指畫」，也因此才會看起來髒兮兮亂糟糟的。而且，對國畫有所了解的朋友都知道，指畫是國畫中一個很有特色的繪畫方式，潘天壽就是近現代指畫最有名的人之一，而這幅賣出了兩千多萬的指畫「墨牛」，其實在題跋中潘天壽也有註明。

至於這幅畫中的牛都是畫的牛屁股，並不奇怪，就如很多畫中只有幾個人的背影而已，更不是潘天壽刻意學齊白石畫牛不畫頭，如果畫什麼都要畫正臉，那觀眾的視覺角度就會太單調了，而畫家在創作的時候，都往往會用不同的視覺和角度去進行表現。

而這幅畫能賣兩千多萬的高價，不僅僅因為這是大師潘天壽的畫作，更重要的是這幅畫是潘天壽早期難得的巨尺幅「指畫」，同時，這也是指畫藝術的精品之作。

（文：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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