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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啟超:變老不可怕 可怕的是虛度年華

日知錄

不恨年華去也,只恐少年心事,強半為消磨。

——梁啟超《水調歌頭》

商場的化妝品專櫃里,賣得最好的是除皺防老的精華霜;健身房的培訓項目里,最受歡迎的是減肥塑形的美體課。就連公交車裡播放的音樂都在唱:「再不瘋狂我們就老了」。生活中似乎人人都在感嘆著時光飛逝、拒絕變老。難道一個人年齡的增加,真的就這麼可怕嗎?

我想起了梁啟超說過的一句話不恨年華去也,只恐少年心事,強半為消磨他說:我不怨恨年華的逝去,我只擔心自己碌碌無為地消磨了時間,年輕時的心愿未能實現。

是啊,年華就像指間沙,總歸是留不住的。皺紋也好、小肚腩也罷,變老就變老了,沒什麼大不了。這是每個人都會經歷的生命歷程,這就好像一株桃樹,自有其春華秋實的自然規律。春天過去了,我們又何苦強求留下那些凋落的花朵呢?

桃花有桃花的艷麗,桃子也有桃子的甘甜。青春有青春的朝氣,中老年也自有中老年的成熟與風骨。生命的有趣,就在於每一段旅程都有著不同的風景。我們不需要為自己年華的逝去而愁眉苦臉,變老這件事其實一點也不可怕,時光流逝也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我們在逝去的時光里碌碌無為。

舉個簡單的例子,有一個詞語在網上很流行,叫「開學恐懼症」。它指的是新學期開始了,很多小孩子還沒有從過年和寒假的節日氣氛里走出來。他們不想上學,一想起作業檢查和開學考試就覺得害怕和擔心。試想一下,如果孩子們在寒假裡早早地完成了老師布置的作業,預習好了新課程,那麼在寒假結束的時候,他們還會這麼擔心嗎?

不只是孩子們,我們成年人也一樣。比如說,公司里的老闆讓一位員工在周五下午以前整理好一份Excel的表格。可是這位員工卻偷懶摸魚,浪費了很多的時間,結果到了周五上午才火急火燎地趕工。想必他的心情也是五味雜陳,擔心表格還沒做完,時間就已經過去了。

時光似箭、歲月如梭。我們對於變老和時間流逝的恐懼,本質上是對自己當初碌碌無為的不甘與後悔。時間是一個不可再生、不可複製的奢侈品,它給予每個人的分量都是差不多的,關鍵在於我們怎麼利用它。

如果我們在自己年輕的時候,想吃的食物都吃過了、想去的遠方都去過了、想做的事情都儘力去嘗試了、想愛的人都用力去愛了、想要抓住的機遇也都拚命去爭取了。這樣的話,我們老了以後又有什麼好害怕和後悔的呢?

那些努力拚搏、盡情活過的人,在有限的歲月里拓展了生命的厚度與寬度。他們轟轟烈烈地活著,全心全意地追求著自己理想中的生活。即使老去以後,他們無法止於至善地「坐看雲起時」,但好歹年輕的時候已經是「行至水窮處」。在這白駒過隙的年華里,瀟洒地走過了一回,這輩子也就算是青春無悔、滿載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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