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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歌悍將石祥禎:綽號「鐵公雞」,後與天地會首領單挑陣亡

1854年8月,號稱太平天國第一勇士的驍將曾天養在城陵磯紮下大營,恰好遇見湘軍悍將塔齊布引兵前來,於是二話不說,立刻提槍上馬,直接沖向湘軍陣營與塔齊布單挑,效仿「關公斬顏良」之事迹。可惜,因年事已高(62歲),曾天養沒能刺中塔齊布,反而因用力過猛而追落馬下,被塔齊布親兵斬首,一代驍將就此陣亡,實乃悲愴。對於「單挑」這事,除了老將曾天養愛玩,號稱「鐵公雞」的悍將石祥禎也對此充滿興趣,他親自向「江南大營」第一驍將,曾在天地會分支任首領的張國梁約戰單挑,因過於大意,在南京上方橋被刺殺,陣亡疆場。

石祥禎,廣西貴縣人,與翼王石達開同出一族且年級稍長,算得上是「族兄」。與石達開喜歡玩「巧戰」不同,石祥禎作戰常常身先士卒,衝殺在第一線,顯得非常驍勇,因此被太平軍稱為「鐵公雞」。1853年3月,太平天國殺進南京,並在此進行政權建設,大肆封賞「五大王」宗族,石祥禎被封為「國宗」,地位等同於「丞相」(太平天國丞相是榮譽稱號,無實權,與秦漢丞相不一樣)。同年6月,胡以晃、賴漢英率4萬精銳西征,連下池州、安慶、彭澤、兵臨南昌,準備攻城。很不巧,賴漢英在南昌遇見悍將江忠源,攻城受挫,只能撤軍。此後,西征軍分兩支,一支由曾天養統帥回到安慶,而後與胡以晃北征廬州;另一支由韋俊、石祥禎統帥,繼續西征湖北。

賴漢英被撤後,石祥禎方能大展拳腳,不再因將帥不和而錯失戰機。石祥禎統帥這支軍隊估計一萬多,若是想順利進入湖北,則必須得有前進基地,否則一旦前鋒攻勢受挫,清軍從四面合圍,西征軍將難逃敗亡之厄運。因此,石祥禎便和韋俊商議,計劃先拿下九江、湖口,將其作為大軍補給基地,然後再率主力殺進湖北。商議已定,作為副帥石祥禎親領一軍充當前鋒,冒著被射成刺蝟之威脅衝殺清軍陣營,將城外各營壘悉數摧毀,清軍直接棄城而逃,九江就此拿下。湖口之敵聽聞石祥禎驍勇善戰,直接放棄城池,拱手讓出。九江、湖口拿下後,林啟榮就地鎮守,韋俊、石祥禎繼續西征,連下半壁山、田家鎮、漢陽、漢口,兵鋒直抵武昌城下,湖北震動。

1854年春,楊秀清派林紹璋前往湖北、湖南,充任西征軍前線統帥。此時,林紹璋與曾天養、韋俊、石祥禎等大將商議進兵之策。韋俊繼續待在湖北,保持對武昌攻勢,阻止江北清軍南下增援湖南戰場;曾天養、石祥禎率偏師數千人進攻靖港,威脅長沙北面;林紹璋親自率主力2萬精銳繞道寧鄉,奔襲湘潭,從南面威脅長沙。各路軍得手後,林紹璋、曾天養、石祥禎從南北兩面夾擊長沙,就此拿下湖南省會,摧毀湘軍產生之土壤。聞知太平軍進入湖南,書生意氣濃厚的曾國藩親自挂帥出征靖港,希望能打出湘軍之威風,一戰成名。4月28日,曾國藩率水師五營、戰船四十餘艘、陸軍八百、練勇3000人,由長沙北上進攻靖港太平軍,想會一會這「鐵公雞」。

就水師力量而言,按軍用標準建造的湘軍戰船可以碾壓以「民船」為基礎的太平軍水營力量,這四十餘艘戰船堪稱一支勁旅。因此,曾國藩抵達靖港後,壓根不考慮風向問題,在南風驟起,水流端急之時,強令湘軍水師順風闖入靖港,可無奈擱淺幾艘,後隊不能止,一擁而進。此時,石頭祥禎抓住戰機,命令太平軍岸防部隊炮轟湘軍水師後隊,打亂其陣型。當湘軍水師驚魂未定之時,石祥禎立即出動大小戰船200餘艘,偷襲敵方大營,再毀湘軍戰船10餘艘,迫使水勇棄船登岸。這時,曾國藩立刻出動陸師增援,卻一潰千里,比水兵跑得還快,曾國藩執劍督戰,也不能遏止。此時,曾國藩想到初次戰鬥便遭慘敗,又害怕被石祥禎活捉,於是投水自盡,卻被部下救起,躲過一劫。

石祥禎靖港獲勝,名聲赫赫,卻無法改變林紹璋主力2萬精銳在湘潭覆沒之巨大損失,再加上「江南大營」清軍圍攻天京日緊,紅單船不時襲擾太平天國物資補給線,楊秀清只好將石祥禎調回東線作戰。在東線,石祥禎對手是老熟人,曾經在天地會當首領的張國梁,現在是「江南大營」首席猛將,官至總兵,其麾下的3000捷勇堪稱勁旅,在廣西轉戰期間讓太平軍吃盡了不少苦頭。因此,石祥禎決定約張國梁「單挑」,並寫下「戰書」,射入清軍大營。張國梁,廣東人,原名張嘉祥,曾是廣西天地會首領,後投奔清軍。此人驍勇無敵,可無奈身板沒石祥禎厚,自知「單挑」必定吃大虧,可若是不應戰,自己赫赫威名豈不是淪為眾人之笑料,堂堂天地會首領,豈能被「鐵公雞」嚇住。所以,張國梁決定接受石祥禎挑戰,如約來到南京郊外上方橋,卻暗中攜帶匕首(混江湖的就是不一樣)。

來到上方橋後,雙方立刻投入「單挑」之中,幾個回合下來,石祥禎便將張國梁就此活捉,而後兩手緊緊地挾著他縱馬向天京城飛跑。誰知,張國梁趁著石祥禎疏於防備之時從身上將匕首抽出,而後直接刺向石祥禎脖子,一代悍將就這樣死於「單挑」,實在可惜了。據《天國志》載:「戰於天京城南上方橋,國梁不能敵,為祥禎生得,置馬上,欲生致城中獻功。然國梁私縛利刃於身,於鞍間掣出刺之,祥禎猝不意,中脛墜馬,國梁斷其首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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