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第二例艾滋病患者被治癒,「柏林病人」不再孤單
來源: 我是科學家iScientist
長久以來,艾滋病給人們帶來了深深的恐慌。自從1978年發現艾滋病起,人類就沒能掙脫它的魔爪——這種「臭名昭著」的疾病在幾十年中席捲全球,至今全球累計感染人數近3700萬[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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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無藥可救到有效控制
艾滋病的可怕之處在於長期潛伏和「借刀殺人」:艾滋病病毒(HIV)會慢慢進攻病人的免疫系統,讓病人在許多原本不足為道的病原微生物面前失去還手之力。若不經有效治療,一次小小感冒都可能致命。不僅如此,很多艾滋病患者還不得不承受來自自身和社會輿論的雙重壓力。
毫無疑問,艾滋病已經成為了重大公共衛生問題和社會問題。
艾滋病引起了醫學界和社會的廣泛重視,人們漸漸找到了它的傳播途徑和預防措施。並且隨著「雞尾酒療法」的開發和推廣,艾滋病患者的健康狀態和壽命都得到顯著提高。
圖丨HEALTH MATTERS
艾滋病從無葯可醫的致死病轉變為可被控制的慢性病,得到有效治療的艾滋病人也終於能夠恢復到正常人的生活。
「雞尾酒療法」的本質在於通過長期服用混合的抗艾藥物,讓HIV病毒不再興風作浪。
但要說將HIV病毒從病人體內徹底清除,全世界長久以來卻僅有一人做到,他就是著名的「柏林病人」——蒂莫西·雷·布朗(Timothy Ray Brown)(詳見:世界首例被治癒的艾滋病人,經歷了怎樣的奇蹟?)。
「柏林病人」提莫西·雷·布朗。圖片來源:cbsnews.com /Gerard Julien
抗艾奇蹟——柏林病人
布朗在29歲(1995年)時被確診患有艾滋病。本來,經過了一系列抗HIV藥物治療和雞尾酒療法後,他的病情得到了有效控制。
然而命運弄人,2006年,布朗又檢測出了急性髓系白血病(AML),在化療失敗後,命懸一線的布朗只能通過骨髓移植來做最後一搏。當時,布朗的醫生想到了一種一舉兩得的治療方案——將來自於具有艾滋病病毒抗性基因(CCR5缺失的純合子)捐贈者的骨髓幹細胞移植給了布朗。
通過這種破釜沉舟般的治療方案,布朗的艾滋病和白血病最終都被治癒。他不再服用抗艾藥物,過去了十多年,他的體內也沒有再檢測出艾滋病病毒。
由此,布朗成為了世界上第一例成功完全戰勝艾滋病的人。他的痊癒讓人們看到了徹底治癒艾滋病的一線曙光,也引出了CCR5抑製劑抗艾葯的產生。
儘管布朗治癒艾滋病的經歷十分振奮人心,但不知為何,此後多年都沒人能用這種方法重複出相同的治療效果。這讓人們開始懷疑,「柏林病人」或許只是一個「撞大運」的極端個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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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病人」現身——治癒艾滋又添新例?
直至最近,英國又報道出了一位「倫敦病人」。這位「倫敦病人」很可能成為繼「柏林病人」之後通過造血幹細胞移植的方法徹底治癒艾滋病的第二個案例。這一案例登上了2019年3月5日的《自然》(Nature)雜誌[2]。
「倫敦病人」曾於2012年確診為晚期霍奇金淋巴瘤,經過3年治療後淋巴瘤進一步惡化,在2015年決定嘗試造血幹細胞移植來做最後一搏。
他遇到了倫敦大學學院的拉溫德拉·古普塔(Ravindra Gupta)。同「柏林病人」一樣,古普塔的治療團隊制定的治療方案也是為他移植了來自具有艾滋病病毒抗性基因捐贈者的骨髓幹細胞,目標是同時治癒他的霍奇金淋巴瘤與艾滋病。
領導這項研究的倫敦大學學院的病毒學家Ravindra Gupta。圖片來源:ucl
與「柏林病人」不同的是:雖然這兩次移植的幹細胞均來自CCR5缺失的純合子(CCR5Δ32/Δ32)供者,但「柏林病人」布朗自己是CCR5缺失的雜合子(CCR5WT/Δ32),而「倫敦病人」和絕大多數人一樣,屬於具有正常CCR5的野生型純合子。
其次,隨著移植理念的進步,「倫敦病人」沒有進行全身放療,使用的化療方案也較「柏林病人」更有針對性,最大限度減小了放化療的副作用,病人的「排異反應」也較傳統方案減輕很多。
根據目前的隨訪,「倫敦病人」已取得了很好的抗艾效果:他已成功嵌合成CCR5Δ32/Δ32純合子,免疫細胞不再表達CCR5,且接受治療的16個月後不再服用抗艾藥物。
直到2019年2月,「倫敦病人」已經成功「停葯」18個月。他血清中HIV-1 RNA仍然維持在陰性水平,HIV-DNA也持續低於閾值。
倫敦病人的治療過程。圖片來源:參考文獻[2],謝nini漢化
新的希望
不過,研究團隊也表示,現在說「倫敦病人」的艾滋病已被「治癒」可能還為時過早,仍需要對他進行更長時間的觀察記錄,以確保病毒不會在未來死灰復燃。
「奇蹟」或許將會由此打破。隨著更多類似病例的出現,患有惡性腫瘤需要骨髓移植的艾滋病患者會逐漸打開「治癒艾滋「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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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也有其他的專業人士表達了他們對通過造血幹細胞移植的方法治療艾滋病的看法:
來自卡迪夫大學傳染病學的安德魯·弗里德曼博士說:通過造血幹細胞移植的方法去治療全世界數百萬艾滋病毒攜帶者顯然是不切實際的,但諸如此類的報告可能有助於最終開發一種治療艾滋病毒的方法。
這可能還需要許多年,而在此之前,重點仍應放在及時診斷艾滋病和開始終生聯合抗逆轉錄病毒治療上(就說前面說到的雞尾酒療法)。
不管怎麼說,這樣的案例對於仍在與艾滋病抗爭的人類來說,無疑是增添了新的希望與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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