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羽：烏江自刎之壯士，遲暮英雄為自己留下的最後尊嚴

文/王國棟

北宋滅亡後，宋高宗命趙明誠為建康知府，負責抵禦南下的金兵。結果這位金石學家置數萬將軍性命於不顧，帶著自己那美麗多才的老婆李清照一路狂奔，做了逃跑將軍。夫妻二人到達烏江邊後，準備渡江，李清照有感於丈夫的無能，悲傷的做了一首詩：生當做人傑，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此即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夏日絕句》。趙明誠被老婆諷刺得體無完膚，從此意志消沉，不久後就在顛沛流離中去世了。那麼，在詩句中，李清照所說的項羽不肯過江東是怎麼回事呢？我們把歷史向前追朔1000多年，去了解一下當年發生的事情。

公元前203年，西楚霸王項羽中了韓信的十面埋伏之計，兵敗垓下。十幾萬精兵被漢王劉備一舉殲滅，跟隨項羽逃亡的不過區區八百餘騎。項羽也真夠勇猛的，即使輸成這樣，也沒有在氣勢上有所受挫，單槍匹馬斬殺灌嬰部數百人，嚇得追兵硬是沒有膽量交戰。

兩天之後，項羽突出重圍，到達了陰陵邊的一座土山上，此時他身邊只剩下28名親兵。原本項羽準備渡過烏江，到自己當年起家的老根據地江東招兵買馬，以圖東山再起。但是當項羽向一位老農問路時，深受項羽迫害的老農（據說老農的兒子參加義軍，後被項羽殺害）故意指錯路，讓項羽等人陷入了一片沼澤。等他們走出沼澤時，已經被追上來的漢軍團團包圍。項羽見難以脫困，對部下說到："我起兵八年以來，阻擋我的敵人都被我攻破，和我敵對的人都臣服於我，未嘗敗北。今天與敵人決一死戰，為諸君大戰一場，要贏敵人三次，為諸君擊潰包圍、斬將、砍旗，讓諸君知道，是天要亡我，非我不會打仗。"項羽將28騎分為四隊，自己一馬當先衝鋒在前，奔入敵陣。西楚霸王真不是蓋的，迎面碰上的漢軍無不被其擊殺，一個小時不到，斬殺漢將兩員，軍士一百餘人，帶領部下突出了重圍，而那28騎親兵，只損失了兩人。眾人拜服："果然和大王說的一樣！"

項羽一行27人逃到烏江邊時，忠於項羽的烏江亭長（相當於現在的鄉長）帶著船隻和酒肉前來接應。亭長勸項羽趕快過江，到了江東還可以召集舊部東山再起。項羽吃了點食物，環視著身邊的士兵說："想當年我率八千江東子弟北上，擊破章邯，攻滅暴秦，天下英雄無不臣服。如今只剩我一人回去，有何面目再見江東父老！"於是將自己的坐騎送給烏江亭長，決意與漢軍決一死戰。頃刻間，漢軍追兵已至，為首數員大將還是項羽當年的老部下。項羽步行出戰，與漢軍搏殺數小時，雖然又擊殺了數百名漢軍，但是手下的26騎全部陣亡，他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項羽被圍在漢軍陣中，沒有人敢上前應戰，也無法脫困。漢軍主將楊喜以前跟過項羽，現在緊鑼密鼓的指揮士兵向項羽進攻。項羽慘然大笑，對楊喜等人道："昔日爾等跟隨於我，現在竟然都想拿我的人頭去領賞。好吧！我就把這份大禮送給你了！"說完拔劍自殺。

漢軍為了搶功，爭相拔劍去砍項羽的頭顱。後面的士兵搶不道屍身，將項羽的四肢斬碎，各拿到漢王劉邦面前領賞。楊喜等五將擊殺項羽有功，皆封列侯。一名士兵搶到項羽的一隻腳掌，被封為將軍，其餘持有項羽屍身碎片者，皆連升數級，賜以官爵。一代梟雄落得如此下場，令人惋惜！

項羽兵敗垓下，雖然損失慘重，但是已經突出了重圍，依然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其有感於跟隨自己一起打天下的八千江東子弟全部陣亡，現在只剩自己一人回去，無法向那些翹首以待的父母交代——無顏見江東父老。故而選擇戰死，以這種悲壯的方式結束自己跌宕起伏的一生，算是垂暮英雄為自己留下的最後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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