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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後傳最強女俠客是誰?她同高俅為敵,卻和宋江勢不兩立!

文:都頭鄆哥(作者原創授權)

之前文章里,筆者與大家品讀了《蕩寇志》(《水滸傳》續書,清代余萬春著)第七十四回,陳氏父女作逃離前的最後準備,眼看大功告成,不想準備出門時又發生了變故。今天我們繼續品讀《蕩寇志》第七十五回「東京城英雄脫難,飛龍嶺強盜除蹤」,看看這對「流浪父女」如何表現。

情節簡介:陳氏父女正準備出門,聽見有人射門,原來是魏景、王耀二人和兩個轎夫來找高衙內,事已至此,陳希真於是借口高衙內未醒,將魏、王二人騙進院內,陳麗卿躲在暗處將二人殺死。陳希真又把兩個轎夫殺了,徹底清除了隱患,陳希真將大門反鎖後,父女二人於是乘著濃霧趁機逃出城門。出城後,陳希真施法收了大霧,由於擔心高俅派人追趕,陳氏父女於是選擇另外一條路去沂州府。當天高俅見高衙內和魏景、王耀等都沒有回來,於是又派人去找,去的人見門關著,又敲不開,只得回來稟報。當日孫靜到高太尉府,得知情況後,判斷高衙內等已經被害,陳希真父女已逃走。高俅這才著急起來,於是派四個制使去看,果然如孫靜所料。高俅大怒,上奏陳希真私通梁山謀反,又派人去查,得知陳氏父女從朝陽門逃走,於是派手下武將胡春、程子明二人騎好馬前去追趕,但由於陳希真早已料到,走了別的路,所以二人沒有追上。陳氏父女走了幾日,因為天氣炎熱,行李又多,於是雇了一個莊家挑行李。三人走了幾天,來到了飛龍嶺,當天便在嶺上的一家客店休息。陳麗卿點了饅頭,雖然吃的時候覺得有些異樣,但也沒有多想,不料在室內上茅廁時,無意中搬開了室內的機關,發現了店中的人肉作坊,當時大鬧起來。陳希真叫莊家先行逃走,與陳麗卿父女二人迎戰店中眾人。

都頭曰:此回是描寫陳氏父女成功逃離東京的一回,在情節設計上,作者先是描寫陳氏父女在要出門時遇到人來敲門,心頭一緊,之後陳希真成功化解危機逃離東京,讀者以為可以放鬆了,不想高俅又派出精兵猛將追捕陳氏父女,讀者又再次緊張起來,之後追捕人馬無功而返,讀者心中大石本擬落地,以為萬事大吉了,沒想到一波方平,一波又起,陳氏父女又進了黑店。這一系列的情節製造了一種「過山車」的感覺,令讀者的心弦時緊時松,被作者的筆牽著走,此回的寫作手法堪稱高明。範金門在回末總評中把此迴文字和杜牧的《阿房宮賦》相提並論,評價道:【此篇陳希真父女臨走被阻,於是血濺墨缸,屍橫燈影,真是身在鬼窟,幾無所遁矣。忽焉立馬高橋,回望帝都,雲收霧斂,向日疾馳,優哉游哉,鳥脫樊籠,魚縱大壑,不是過也。既而孫靜查出腳色,良將名馬倍道捕亡,又如奇鬼來追,飢鷹來攫,驚魂盪魄,遽容定乎?於是追之不獲,捕之不能,遠舉高揚,竟隨其願;而又一路水碧山清,花明柳暗,談論技擊,走馬射飛,讀者至此,真有身坐春台,喜氣揚揚者矣。忽然一陣黑風捲入陰山,牛頭鬼卒紛紛蠢動,劍光玉臂電擊雷奔,而又迥異乎向之鬼窟私暗逃遁。嗚呼,靈怪矣哉!杜牧之阿房賦曰:「一日之內,一宮之間,而氣候不齊」;茲則一篇之內,一幅之間,而氣象不同。其殆得乎造物,而還乎造物者與。】

筆者曾說過,《蕩寇志》在眾多水滸續書中,雖然思想反動,但能流傳至今是因為有其獨到之處,那就是其在文字描寫和人物塑造上有很多值得稱道的地方,其中在人物塑造方面最成功的當屬陳麗卿,作者對其各方面進行了濃墨重彩的描寫,塑造了一個性格複雜的女性形象。在殺了魏景、王耀後,陳麗卿因為是第一次殺人,竟笑著說出 「孩兒卻從不曾干過,卻不道這般爽利」的話,令人心生畏懼。陳氏父女逃出東京後,陳希真說起要趕路,可能要辛苦,陳麗卿逞強說道:「不過馬上再熬一夜,值什麼!譬如出師打仗,這點路也要走。」而之後走累了的時候又問:「爹爹,今夜還走不走了?」在二人決定到客店歇息後,陳麗卿乾脆連飯也不吃了,原文寫道:「房裡倚了梨花槍,去摸些乾糧,討口水一吃;便去包袱里抽出那床薄被,脫去靴子,撮去兜兒,把弓箭寶劍去桌上一丟,倒剝下戰袍戰裙,一團糟塞在床鋪裡面,倒翻身拉過被來便睡。希真去照應了頭口,去看了飯,亦覺得有些睏倦,走進房來,只見麗卿已鼾鼾的睡著,東西丟了一世界。」這一系列描寫很是精彩,令讀者又覺得陳麗卿「傻的可愛」。之後陳希真決定去雇莊家挑行李,臨出發前囑咐陳麗卿「好好看守著,我去了就來。不要只管瘋頭瘋腦的,吃那往來人笑。」麗卿又笑道:「那個瘋頭瘋腦?」此句後範金門批道:【金聖嘆先生嘗云:「寫女郎淫是惡筆,寫女郎美是俗筆,惟寫女郎憨方是妙筆。」然尤不如寫女郎憨而不自知其憨尤為真正妙筆也。作者深得之矣。】想必曹雪芹在寫《紅樓夢》時也借鑒了金聖嘆的這句話,「憨湘雲醉眠芍藥裀」的情節堪稱經典,為歷代讀者所讚賞。

再來說說此書作者俞萬春對梁山的態度,此回中陳希真父女在成功逃離東京後,在飛龍嶺遇到了黑店,而這個黑店就是梁山的附屬勢力。作者如此安排,顯示出了幾個方面的思想傾向,一是陳氏父女在出逃後,一上來打擊的就是梁山的黨羽,如果說之前和梁山沒什麼仇怨,那麼到這裡就代表著真正開始和梁山走上對立面。二是作者借飛龍嶺的黑店影射前傳中孫二娘、李立、朱貴等的酒店,藉此表明以宋江為首的梁山集團不過是一群謀財害命,殺人不眨眼的惡魔,而陳氏父女消滅這些惡魔不過是正義之舉,因此可以看出作者對以梁山為代表的盜賊的憎惡態度。

值得一提的是,此回中陳氏父女進黑店的故事情節曾經被其他小說抄襲,抄襲的小說即清代無名氏所寫的《續兒女英雄傳》(該書是清代作家文康《兒女英雄傳》的續書,因《兒女英雄傳》共四十回,故該書從第四十一回寫起)第五十二回「畢歸元獻圖定策,周得勝打店逢凶」和第五十三回「四客人除奸奮勇,兩女子擺擂揚威」中的黑店故事,情節可以說是幾乎一模一樣,只不過是將陳希真父女和莊家換成了周三、韓七、郝武、謝標等人,有興趣的讀者可以自己去查閱一下,就會發現二者的相似度是如何高了。不知俞萬春在九泉下如果得知後世有人抄襲自己的作品會作何感想。(其實俞萬春寫《蕩寇志》也沒少抄襲《三國演義》和《水滸傳》的相關情節,這個後文還會講到)

最後我們再說一說此回範金門批語中的一個典故,陳氏父女在逃離東京後,一路欣賞山水,陳麗卿看那山明水秀,甚是歡喜,道:「爹爹,想孩兒在東京長大,卻不能時常遊覽。雖有三街六市,出門便被紗兜兒廝蒙著臉,真是討厭。那得如此風景看!」此句中範金門批道:【與曹宗奭閉置車中,同一發恨。】範金門這句批語典故出自《梁書·曹景宗傳》:「景宗謂所親曰:我昔在鄉里,騎快馬如龍,與少年輩數十騎,拓弓弦作霹靂聲,箭如餓鴟叫,平澤中逐麞數肋射之,渴飲其血,飢食其肉,甜如甘露漿,覺耳後生風,鼻頭出火。此樂使人忘死,不知老之將至。今來揚州作貴人,動轉不得,路行開車幔,小人輒言不可。閉置車中,如三日新婦。遭此邑邑,使人無氣。」這個典故的大意就是曹景宗是南北朝時期梁朝名將,一生征戰無數。因為是行武出身,從前騎馬狩獵,逍遙自在。後來到揚州作了大官,出入只能乘坐車駕,連想掀起車幔看看外面都不自由了,因此覺得受到「拘束」,心中不滿意。「閉置車中,如三日新婦」便是其悒悒不樂心情的生動寫照,後來被用為形容憂鬱不樂的典故。宋代陸遊的《書事》一詩中還專門提到了這件事:「揚州雖有東歸日,閉置車中定悵然。」 範金門在這裡把原來在東京不能隨意遊玩的陳麗卿和當官後受拘束的曹景宗相比,是很貼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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