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壽命最長的流亡政府，所做之事令人敬佩，國歌名字卻充滿諷刺

二戰伊始，在德國的閃擊戰下，波蘭數十萬國防軍形同虛設，而在蘇聯加入戰鬥後，波蘭直面蘇德兩大強國夾擊下，瞬間全境失守。波蘭領導人見亡國在即，決定前往英國倫敦成立流亡政府，指揮已逃至羅馬尼亞的流亡波蘭軍人繼續抵禦納粹法西斯，等待機會復國。

蘇德出兵瓜分波蘭形勢圖

在流亡政府的領導下，逃往國外的波蘭軍人編入英法聯軍繼續對德作戰。整個二戰期間，波蘭雖然亡國，但流亡政府始終沒有覆滅，波蘭人也永遠記得自己復國的使命，無數波蘭人仍在二戰各個戰場上為祖國而戰。比如由波蘭逃亡飛行員組成的華沙飛行中隊在「不列顛空戰」中大展神威，擊落德軍飛機126架，在參戰的各國空軍戰鬥編隊中名列第一。二戰後期的「義大利攻防戰」與「諾曼底登陸」中，波蘭軍人為盟軍立下了汗馬功勞。波蘭流亡政府除指揮軍隊抵禦納粹外，還領導組織了國民反抗運動，不斷打擊境內外國入侵勢力，以削弱納粹法西斯勢力。

「卡西諾戰役」舊照

遺憾的是，為從蘇聯手中獲得希臘，英國出賣了波蘭——英國政府向世界宣布不再承認波蘭流亡政府，還限制波蘭流亡政府高層在倫敦的政治外交行為，無奈之下，波蘭流亡政府官員們只能在私人宅邸里辦公。二戰結束後，被西方遺棄的波蘭劃入蘇聯勢力範圍之內，新建立的波蘭人民共和國政府做出了所有內政外交事宜均聽從於蘇聯指示的承諾。對於這個未經民主選舉產生、卑顏屈膝的政權，流亡海外的15萬波蘭老兵及其後裔均不承認，在他們心中，只有流亡政府才能代表波蘭全體人民的利益。而當時，全世界僅有西班牙與愛爾蘭兩國堅持承認波蘭流亡政府。

瓦文薩（左）與雷沙爾德（右）

自1945年起到1990年的近五十年時光中，波蘭流亡政府處境艱難，被各國驅逐排擠，總統也更換了七屆，但他們卻始終沒有停止復國活動。1990年，波蘭爆發起義，推翻了蘇聯扶持的傀儡政權，隨後經過民主選舉產生了波蘭第三共和國首任總統萊赫·瓦文薩。得知波蘭復國後，波蘭流亡政府末任總統雷沙爾德·卡丘羅夫斯基喜極而泣，帶領眾人從英國倫敦返回波蘭。雷沙爾德隨後親手將波蘭共和國的全部法統象徵（含總統旗幟、國璽、總統印信、總統綬帶、1935年憲法之正本）全部交與瓦文薩，波蘭流亡政府就此宣告停止存在。

波蘭上空的德軍飛機

在波蘭人民眼中，從1939年德國入侵到1990年推翻蘇維埃政權為止，這五十一年是波蘭最恥辱的亡國時期——1939年到1945年，波蘭人民處於德國納粹的殘暴統治之中；1945年到1990年，波蘭則淪為蘇聯奴隸，那時的「波蘭政府」不過是蘇聯扶植起來的傀儡政權，沒有經過全體波蘭人選舉投票認可的政權，不具有絲毫合法性，不能代表波蘭。事實上，1990年後的新政府，繼承的就是1939年前的波蘭政府的法統權力，兩者一脈相承，具有不可置疑的神聖性。在波蘭復國後不久，新政府頒布法律，承認流亡政府之前頒發的所有榮譽勳章，並對獲獎人員進行追獎。

正在對集會民眾進行演講的瓦文薩

值得一提的是，在二戰期間，波蘭流亡政府為激勵國民復國，將國歌名稱定為《波蘭永不滅亡》（也譯作《波蘭決不滅亡》），國歌名出自1797年創作的《義大利波蘭軍團頌歌》首句歌詞「只要我們一息尚存，波蘭就決不滅亡」。雖然波蘭歷史上三次亡國，但這首《波蘭永不滅亡》的歌曲還是在波蘭全境傳唱近百年，激勵無數波蘭將士為祖國獨立而前赴後繼。縱觀歷史，無數人為權力爭得頭破血流，唯獨波蘭流亡政府以高風亮節而永垂不朽。

參考文獻：

《列國志：波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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