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逝去的武林》這本書,接著說真實的武林規矩
聊《逝去的武林》這本書,接著上次沒說完的武林規矩,繼續往下說。
武人輕易不接受帶藝投師,因為之前學的很難改掉,而且也要顧慮來人是為了從前的師傅報仇。李仲軒拜過三次師,是經過幾個師傅當面交接的。李仲軒每次自述門派,都要講清這個軌跡,以示不忘本。
師傅一旦選定親傳弟子,就要傾囊相授,因為這決定著門派和自己的未來,如果每一輩都留幾手,這個門派肯定就江河日下了。唐維祿向李仲軒傳授的,除了拳法,還有內功道法和治療外傷的醫術藥方。李仲軒到外地見同門師兄,只要拿出唐維祿的獨門膏藥,對方就知道他繼承了師傅全部衣缽。
對徒弟來說,練功要經歷各種境界,有時候處於近似走火入魔的狀態,這個時候最需要師傅點撥。所謂師徒如父子,就是因為師傅對徒弟生命的參與成分很大,造成了徒弟的依戀。師傅承認徒弟,通常會說這麼一句話:「我的東西,你身上有了。」意思就是你今後可以代表我。從門派的尊嚴來說,這也是一種責任。所以,民國武人在沒有把握的比武前,會隱瞞自己的師承,生怕損害師傅名譽。這和今天的武術界等傳統行業以師傅為社交名片的方式不同。
至於本門派之外的武林規矩,更是充滿了叵測的變數,真正應了「江湖險惡」的說法。俗話說「武無第二」,武人見面,總會有分出高下的衝動。在武林中,名氣可以說是流通物。成名的過程,常常靠毀掉另一個成名人物來實現,這被形容成「拿走了別人幾十年的名聲」。要想保持名聲,上門公開挑戰就必須得接。李存義成立武士會,經常有人找上門來問:「你看我練的是武術還是國術?」意思是指責形意拳將國術劃歸私有。李存義只能下場比武,因為解釋沒用。
除了比武,武術家們還可以互相切磋,這叫「串東西」。他們見面,常會問最近有沒有什麼新東西、新體悟。關係好的,還可以派學生去串,並不保守。武術家相互一搭手,就已經知道彼此的水平了。在搭手時,承認自己輸了一籌,會說「晚了」。
薛顛和人搭手,張口就說「你晚了」,如果對方不醒悟,他就稍微再明確地加一點兒力量,對方就會連聲說「晚了,是晚了」。有時候,彼此聊兩句對武學的體會,也能知道對方的功夫程度。這也不算玄,任何一種技術和藝術里都有這種現象。眼高手未必高,但眼低的人,手絕對不會高。
至於非要在招式里見輸贏的想法,如果是將武術作為一種修養方式,就屬於次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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