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才子還是豪門棄子，小法還是人們想像中的那種法寶？

短短半年時間，法布雷加斯就經歷了孔蒂、薩里、亨利、雅爾迪姆四位主帥，外加一場從切爾西到摩納哥的轉會。頻繁的變化，增添著法布雷加斯面臨的尷尬：儘管榮譽等身，但他並不是在效力過的所有球隊都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迹；儘管才華卓著，但他並沒有達到人們預想中的高度。

咖啡里的糖

從個人潛力、所獲榮譽或他在所效力球隊留下的印記來看，法布雷加斯的職業生涯充滿悖論，在光與影之間漸變。如今來到摩納哥，看上去也不會有什麼變化。31歲的西班牙中場也承認，對他這個年齡的球員來說，自己所踢的比賽場次遠超平均水平(俱樂部和國家隊共計超過760場)。

在給西班牙中場的職業生涯做總結時，你首先會驚訝於他令人羨慕的榮譽：在切爾西和巴薩三奪頂級聯賽冠軍，2座足總杯，1座聯賽杯，1座國王杯，1座歐洲超級盃，1座世俱杯；110次代表西班牙國家隊出場，贏得1次世界盃、2次歐洲杯。此外，他還是英超歷史上助攻次數第二多的球員(111次)，僅次于吉格斯，也是唯一曾兩個賽季(2007-08和2014-15賽季)助攻超過16次的傳球大師。

法布雷加斯是個天才，這毋庸置疑。按恩師溫格所說，他是個比賽的簡化者。前槍手後衛基翁曾對我們說過，就在西班牙中場16歲從巴塞羅那來到倫敦後不久，溫格讓他去觀看法布雷加斯的訓練，「他不是那種跟在皮球後面傻跑的年輕人。只需要一兩腳觸球，他就能用傳球穿越對方的防線。」

曾擔任過霍利爾助手的法國人雅克·克勒瓦西耶也回憶說：「2003年離開利物浦後，我開始在Canal+擔任解說員，任職後的第一場比賽是2004年阿森納3比1擊敗曼聯的社區盾。那是法布雷加斯剛出道的時候，他在比賽還有20分鐘時替補出場。他沒有一次丟球，我從未看到一個年輕人能像他那樣比賽，總是做他應該做的事情。他就像個外星人。」

後來，克勒瓦西耶又到阿森納擔任心理顧問，可以近距離觀察小法，如今他認為：「他沒有完全展現出當初的潛力。他的水平很穩定，但沒有太大的進步。就好像他成熟得過早了。人們原以為他可以達到哈維或伊涅斯塔的水平，但他始終還差一個等級。一名偉大的球員除了天賦，還需要一項遠超他人的素質，比如姆巴佩的速度。但法布雷加斯速度不快，身體不那麼強壯，防守也沒那麼好。他或許出現了定位上的問題。」

定義西班牙人在場上真正的位置，是件傷腦筋的事情。他非常欣賞前輩瓜迪奧拉，也有著極強的創造力，似乎就是天生的4號，就像他在效力過的每一傢俱樂部留下的印象一樣。然而實際上，他幾乎什麼位置都踢過，從拖後中場到偽中鋒，從組織核心到邊路，尤其是在巴薩和國家隊。他各個位置都踢得不錯，但全面有時也不是好事，這讓人無法對他明確定位。就像咖啡里的糖，創造了整體結構上的味道，卻無法被看見。他所獲得的獎盃令人羨慕，這或許是因為他總是去那些在他加盟前就已經贏得榮譽的俱樂部，比如巴薩和切爾西，而不是他讓俱樂部贏得了獎盃。

早熟的代價

毫無疑問，法布雷加斯是一名美妙的球員。但不是那種能給球風格、戰術帶來明確改變的球員，他也從未真正成為球隊的Boss。2003年加盟時，阿森納是維埃拉和亨利的球隊，在這兩位大哥離開後，也沒變成他的球隊。在他確立地位，成為球隊領袖，甚至在2008年成為隊長間，他也始終沒有贏得任何錦標。

如果沒有身邊那些出色的隊友，西班牙人能擁有如此輝煌的職業生涯嗎？他在阿森納總計只有2004-05賽季的足總杯這一項錦標進賬。2011年離開倫敦時，他的目標是贏得更多冠軍，而不是成為瓜迪奧拉版巴薩的核心人物。如今，法布雷加斯的定義很混雜，加泰羅尼亞和英格蘭的足球風格都對他起到了重大影響。他原本是忠誠的槍手，曾在老特拉福德的過道里朝弗格森爵士扔過餡餅，然而2014年離開巴薩後，卻機緣巧合地加盟了倫敦的另一家豪門切爾西。

如今，哪一傢俱樂部對他更有意義？24歲離開阿森納前，西班牙人似乎就已經到達頂峰，單賽季英超打入過15球。2007年，他進入金球獎評選大名單，最終名列第8，但此後再也沒能進入前10，回到加泰羅尼亞後更是無緣大名單。克勒瓦西耶認為：「他17歲就開始踢英超，不排除他為過早成熟付出了代價，就像魯尼或傑拉德。」俄羅斯世界盃期間，31歲的法布雷加斯落選大名單，在BBC擔任解說員，成為了真正的看客，這也是此前他在切爾西的境況。在摩納哥，他要想給職業生涯暮年增添一抹亮色，就必須拒絕再做看客。

本文原載自第756期《足球周刊》

發行日期：2019.2.14

部分內容有刪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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