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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只道是尋常——納蘭心事幾人知

當時只道是尋常

——納蘭心事幾人知

說的納蘭,就是納蘭容若;說的納蘭容若,就是納蘭性德。

納蘭性德,清代著名詞人。原名納蘭成德,避太子保成諱改性德;一年後太子更名胤礽,於是納蘭又恢複本名納蘭成德。納蘭性德字容若,號楞伽山人。

滿洲正黃旗人,父親是康熙朝武英殿大學士、一代權臣納蘭明珠,母親愛新覺羅氏是英親王阿濟格第五女,一品誥命夫人。

自幼飽讀詩書,文武兼修,十七歲入國子監,被祭酒徐文元賞識,推薦給內閣學士徐乾學;十八歲參加順天府鄉試,考中舉人;十九歲參加會試中第,成為貢士;康熙十二年因病錯過殿試,康熙十五年補殿試,考中第二甲第七名,賜進士出身。

著有《通志堂集》、《側帽集》、《飲水詞》等,於康熙二十四年(1685年)暮春抱病與好友一聚,一醉一詠三嘆,而後一病不起,七日後,於康熙二十四年五月三十日(公元1685年7月1日)病逝,年僅三十歲。

納蘭的一生,短暫而輝煌:不凡的身世,不尋常的才華。單拎出來哪一處優點也足以成為當時男神級的人物。但正是他不凡的身世,不尋常的才華,等待他的,不是一朝富貴圓滿,而是求而不得的苦悶。

納蘭容若,納蘭性德,楞伽山人。名字是人行走天地的符號,屬於他的每一個符號纏繞在口唇間的,滿溢著苦澀、酸楚和點點的清冷。

周之琦評納蘭容若說:納蘭容若,南唐李重光後身也。予謂重光天籟也,恐非人力所能及。容若長調多不協律,小令則格高韻遠,極纏綿婉約之致,能使殘唐墜緒,絕而復續,第其品格,殆叔原、方回之亞乎?

至今,提起納蘭,抑或提起容若,腦中一閃而過的是和他有關的詩詞。可以說,納蘭,幾乎代表了清時詩詞一大天下了。現在的許多詩人作家,也都有不少研究納蘭、研究納蘭詞的作品出版。

納蘭性德的詩詞中,有不少是因扈駕遊歷 北京西山一帶 風景名勝時寫作的。這些地方至今幾乎都有跡可尋,有史可稽。這些因名勝古迹生髮的感慨和情致出之有處。通過對所寫地方進行體察,能夠更深刻,更全面地了解,認識納蘭性德此類詩詞創作的起因和他豐富的文史知識,以及對客觀事物形象準確的感受。

納蘭性德曾隨康熙幸游「八大處」 寶珠洞。他扈從 玄燁憑高遠望,寫下《 望海潮·寶珠洞》「漠陵風雨、寒煙衰草,江山滿目興亡。白日空山,夜深清唄,算來別是凄涼。往事最堪傷,想銅駱巷陌,金谷風光。幾處離宮,至今童子牧牛羊。荒沙一片茫茫,有桑乾一線,雪冷雕翔。一道炊煙,三分夢雨,忍看林表斜陽。歸雁兩三行,見亂雲低水,鐵騎荒岡。僧飯黃昏,松門涼月拂衣裳。」

站在平坡山巔寶珠洞眺遠亭上,宜南向、東向眺望。南望,永定河一線漂渺如帶似紗由它千萬年泛濫沖刷形成的西山洪積扇,不但形成北京平原,在北京古地理上也有著至關重要的影響,而且至今在其兩岸仍可見大片荒沙,累累土崗。山下不遠是 八寶山、 老山、 田村山、 石景山,兩千年前的漢墓早以少為人知 ,山腳下元代翠微公主的陵墓湮沒無尋,明代貴戚葬地已被清朝王公墳塋逐漸取代。東南望,遼金殘毀的城垣尤在,元大都址上的明清北京城紫氣東來。遼宋於會城門北、紫竹院一帶進行了「高梁河會戰」遼軍鐵騎的馳援,使宋軍大崩潰。金兵攻陷遼幽州城,在其上建中都城。元人將 金中都付之一炬後,東移城廓建大都城。

歷史變遷,王朝更迭,都邑興廢,引發了納蘭性德的無限感慨。納蘭性德從駕到西山黑龍潭,寫下《憶秦娥·龍潭口》「山重疊,懸崖一線天疑裂。天疑裂、斷碑題字,古苔橫嚙。風聲雷動鳴金鐵,陰森潭底蛟龍窟。蛟龍窟,興亡滿眼,舊時明月。」黑龍潭位於畫眉山北,在山嘴處東北石崖下。這裡石色青黑,樹木蕭森,蔭濃苔滑。泉水従深潭底冒出。

又如《長相思》一詞:「山一程,水一程」寄託的是親人送行的依依惜別情;「身向榆關那畔行」激蕩的是「萬里赴戎機,關山度若飛」的蕭蕭豪邁情;「夜深千丈燈」催生的是「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烈烈壯懷情。這情感的三級跳,既反映出詞人對故鄉的深深依戀,也反映出他渴望建功立業的雄心壯志。二十幾歲的年輕人,風華正茂,出身於書香豪門世家,又有皇帝貼身侍衛的優越地位,自然是眼界開闊、見解非凡,建功立業的雄心壯志定會比別人更強烈。

可正是由於這種特殊的身份反而形成了他拘謹內向的性格,有話不能正說,只好藉助於兒女情長的手法曲折隱晦地反映自己複雜的內心世界。這也是他英年早逝的重要原因。

「夜深千丈燈」既是上闋感情醞釀的高潮,也是上、下闋之間的自然轉換。夜深人靜的時候,是想家的時候,更何況「風一更,雪一更」。風雪交加夜,一家人在一起什麼都不怕。可遠在塞外宿營,夜深人靜,風雪瀰漫,心情就大不相同。路途遙遠,衷腸難訴,輾轉反側,卧不成眠。「聒碎鄉心夢不成」的慧心妙語可謂是水到渠成。

「山一程,水一程」與「風一更,雪一更」的兩相映照,又暗示出詞人對風雨兼程人生路的深深體驗。愈是路途遙遠、風雪交加,就愈需要親人關愛之情的鼓舞。因為她是搏擊人生風浪的力量源泉,有了她,為了她,就不怕千難萬險,就一定會迎來團聚的那一天。從「夜深千丈燈」壯美意境到「故園無此聲」的委婉心地,既是詞人親身生活經歷的生動再現,也是他善於從生活中發現美,並以此創造美、抒發美的敏銳高超藝術智慧的自然流露。

相比御前侍衛這一彷彿很不一般的殊榮之稱,我更願意稱呼他為詩人。

詩人納蘭落拓無羈的性格,以及天生超逸脫俗的秉賦,加之才華出眾,功名輕取的瀟洒, 與他出身豪門,鐘鳴鼎食,入值宮禁,金階玉堂,平步宦海的前程,構成一種常人難以體察的矛盾感受和無形的心理壓抑。加之愛妻早亡,後續難圓厭倦,對富貴的輕看,對仕途的不屑,使他對凡能輕取的身外之物無心一顧,但對求之卻不能長久的愛情,對心與境合的自然合諧狀態,他卻流連嚮往。納蘭性中興的局面下,他與 陽羨派代表 陳維崧、浙西派掌門 朱彝尊鼎足而立,並稱「 清詞三大家」。

失去之後,才覺珍貴。納蘭之後,再無納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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