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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國畫與攝影融合,用油彩畫山水,都是傳統與與當代的甜蜜碰撞!

我們都會被《如懿傳》中精美的服化道所震撼,卻不可能穿著那樣的服飾走上街頭;馬蹄踏在石板路上的聲音清脆誘人,我們卻再也不可能依靠馬車出行;毛筆字雋秀文雅,卻不再是我們的主流書寫工具。

有些告別,似乎不可避免。可是,當故宮玩起彩妝、咖啡店,當崑曲被做成搖滾樂,當傳統工筆畫為當紅明星留下氣質別具的肖像照……那些與時代、與潮流漸行漸遠的傳統文化,似乎又回到了我們身邊。

不再是白髮蒼蒼的老者如泣如訴地呼籲,不再是飽含惋惜與無奈的「堅守」,年輕人們歡欣雀躍把它們推向舞台中央。本期《時尚芭莎》帶領你走進傳統文化的各個角落,探聽時代洪流中傳統與當代的甜蜜碰撞,了解當下時髦的文化傳承者們在做些什麼。

孫郡:找到傳統美學的那口氣

美院出身,被稱為「攝影詩人」的孫郡是中國時尚界近十年來無法被忽視的名字。最頂尖的雜誌、最一流的明星,無不與他有過深入合作。

用現代的攝影技術呈現傳統中國的美好,由他引領的新文人畫攝影風格,風靡至今。

以現代的手法觸摸傳統美學

孫郡的少年時光,在紹興那座枕水江南的文化古城度過。

十三四歲進入美院附中,再考進中國美院,少年孫郡,做什麼都要和別人不一樣,少年天才的精英氣性留存至今。

對這樣的人來說,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比名利財富更有價值。

憑藉影像藝術上天賦異稟的表達力,孫郡早早獲得了屬於自己的行業話語權。

在時尚圈一舉成名,形成辨識度鮮明的自我風格後,孫郡開始在攝影與自己從少年時代便積累起的傳統文化造詣之間搭建橋樑。

當年驚艷業界的《茶經》,是孫郡在傳統文化演繹上的牛刀小試。他融合建築與時裝的中國氣質,展現古代中國女子採茶、撿茶、烹茶過程中的心境和氣韻,第一次將中國傳統美學神韻以現代攝影的方式表達出來。

《茶經》

令更多人真正注意到「孫郡風格」的,是他連續三年與《時尚芭莎》在周年大刊上創作的「東方美學復興系列「。

他以現代時裝大片的風格,將自己對傳統中文繪畫意境的理解、國畫技法、人物韻味與時尚元素完整結合。

這是他在傳統東方美學探索過程中的階段性成果,無形中為他後期建立文人畫攝影體系打下基礎。

同期的「百花系列」中,孫郡選取一百種中國傳統花卉與一百個不同性格氣韻對青年人物,等待花開最好時節,將中國傳統植物傳遞的自然氣氛與人物之間的共性融合呈現,尋找植物與人的中國氣息。

在被揀選中揀選

過去兩年,孫郡幾乎拒絕了所有合作邀請,埋頭專註於一個「大製作」。

這是一組與故宮聯合製作的系列圖集,以北京故宮與蘇州園林兩地建築為藍本,還原呈現清時期的南北建築文化、器物、服飾、生活美學上的細節與差異。

孫郡以武俠人凝練秘籍的心態創造這組作品:

他用了一年時間構圖,進入園林與宮殿,根據四時風景變幻,挑選合宜景緻,以最自然的形式,呈現花木枝葉山水建築本來的樣子。

憑藉拍攝百花系列時對植物習性的了解,往往在冬天樹木凋零時,已選好枝葉入畫的姿態,來年花開正好時前去取景,竟分毫不差。

或是想拍園林雪景,可巧蘇州就能來一場豪雪。多年不曾合作的化妝師,機緣巧合間聊起彼此近況,對方竟從三四年前就已愛上並開始研究古代妝發,孫郡就此找到本次拍攝不二之選的化妝師。

甚至保護建築的拍攝申請,也總是非常順利批准……

種種巧合,令孫郡感嘆:

「是上天在揀選我做這樣一件事。」

這令他更加審慎對待鏡頭下的世界。這組作品,從服裝工藝到人物妝發神態,沒有一樣肯隨意俯就。拍攝所用的一切器物道具,更是出自故宮,或為蘇州園林藏品。

他不肯偷懶選擇最被世人熟知的角度入畫,張張圖都要最動人心。也許是深宮院落某個偏殿外的一棵小樹,或是窗欞下一對不被注意的太湖石。

角角落落,但求合宜、得體。

最難的,還是那一口氣。

要花開最好的時節,要楓林最綽約之神姿,要等到積雪與宮殿最美的融合,一處都不肯湊合。

「我想找到傳統文化那口氣。不是頂著文化復興的名頭移花接木,而是真正深入到最真實最本源的中國古代生活中,還原被忽略遺忘的美。要揀選,要等待,要挑剔到骨子裡,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急功近利。」

這組作品已拍攝兩年多,仍未面世,因為「還在等一場故宮的雪」。

「當這些與傳統文化的拍攝,驚人離奇的順利契合以及不可思議的和諧時,我意識到,有些東西也許是上天在冥冥中借我的手要呈現給世人,湮沒的舊時中國的美好,傳統美學絲縷不絕的生命力。我沒有那麼強的先天使命感,可是,生命起承轉合,各種浪涌把我推到這裡。我想,我是那些被揀選的人中間的一個,有些需要承擔的、需要傳遞的,我會堅持做下去。」

鍾華:我在故宮做珠寶

從巴塞爾珠寶展上引人矚目的藝術珠寶「行龍流水」,到刷爆朋友圈的故宮文創「美什件」,再沒有哪位珠寶設計師能像鍾華這樣,將國風與國際如此和諧地融於一體。

紅色條紋西裝、西褲均為 LANNERET

手鏈、戒指、耳環 私物

把皇家做成大家

一檔文化類節目《上新了·故宮》剛推出就刷爆了朋友圈,而節目第一期邀請的設計師正是與故宮已有多年合作的著名設計師鍾華,在節目里鍾華通過對倦勤齋的研究創作的一款兼具雅趣與實用性的「美什件」,轉瞬間便成了各位時尚博主的首推。

讓人在驚嘆作品的同時也讓更多人激發了重溫故宮文化的動力。

「這款設計我想了很久,腦子裡有點想法,但一直沒成形。有天翻書,恰好看到明代類似金什件的配飾,又想到歐洲女性的Chatelaine,晚上睡覺的時候突然想到現在的這個形式,立刻爬起來畫圖。」

為故宮做文創產品已經四年多,她一直在邊學習邊創作,《故宮名典》《石渠寶笈》等故宮著作擺滿了工作室的書架,「故宮」這個名詞之於鍾華,不再僅是一座宮殿,而是內涵無窮豐富的靈感來源。

《上新了·故宮》推介照

然而,做出設計圖並不算大功告成。為故宮做文創設計最關鍵的一步就是如何「把皇家做成大家」。

用大家都能買得起的價格來把故宮中的元素再現到符合當下消費者口味的文化產品上,這種向下兼容對任何設計師來說都是難題。

從創立自己的個人品牌開始一直在做高端定製珠寶的鐘華對這個問題體會尤深:

「我過去做的都是幾十萬甚至上百萬元一件的單品,現在要做出幾百元的東西,開始真的不知道怎麼樣能又好又便宜。」

「美什件」看起來是仿冰種翡翠鑲鏨花的樣式,翠綠的色彩非常飽和,誘人至極。

為了讓亞克力材質呈現這種鮮嫩的綠,單是綠色就調了幾十種,最終才找到現在的成果。

雀鳥纏枝美什件細節裝盒

「這個作品是百雀羚與我聯名為故宮設計研發的,它既要體現民族品牌對中國文化的傳承,又要體現故宮所代表的皇家品質。」

既國風又國際

在擔任故宮文化珠寶首席設計顧問之前,鍾華已經是成績斐然的定製珠寶設計師,舉辦過自己的珠寶個展;作品「行龍流水」在巴塞爾國際珠寶展上引人矚目;兩年後,新作「奔馬」在巴黎珠寶設計展又成為焦點;作品系列入駐巴黎老佛爺,大受市場好評。

鍾華最開始在英國倫敦服裝學院學的是服裝設計,但一場藝術珠寶展點燃了她的熱情,她轉學去中央聖馬丁學院研修當代首飾金屬工藝,並在2006年獲得倫敦城市大學首飾設計專業碩士學位。

然而,有如此專業資歷的鐘華回國後卻並沒有立即展開自己的設計生涯。

「2008年的時候,奢侈珠寶品牌才剛進入中國,那時候做設計珠寶展,大部分人都看不懂。」

於是她嘗試了幾種可能,從擔任時尚集團里的一名編輯開始,再去中央美院當珠寶設計老師,一邊教學一邊開始創作,朋友看見了喜歡就討走了。

口口相傳,最後大家強烈要求她「做個品牌吧」。

香檳色絲綢襯衫 LANNERET

耳環、戒指 私物

到了2012年,隨著品牌日益為人所知,鍾華覺得實在忙不過來了。她辭掉了教職,開始專註於創作。

我的靈魂是中國的

在西方最著名的設計學院接受相關教育,回國後不管是做藝術珠寶還是故宮文創,鍾華都會被問這個問題:

西方的技法和東方的美感如何相融?

「我真的沒有被這個問題困擾過。」

2012年巴塞爾珠寶展,鍾華作為TTF的特約設計師為品牌設計了一件「行龍流水」,在構思上她並沒有刻意地東方化:

「我做得很立體,而且是解構手法,龍身是由可以解開的環扣連在一起的。結果每個人看完都說『這麼中國』!因為我的靈魂是中國的,即使不刻意地去加入那些元素,最後的呈現也會是東方的、中國的。」

鍾華就在有著六百多年歷史的宮闈中不斷有著陽光的發現,也因此可以不斷完善自己的設計方向。

她說:「遇見故宮,不如說是被賦予了獲取無限靈感的權利,認真研究、反覆琢磨、不斷創新的過程其實特別迷人。」

劉大鵬:當《早春圖》遇到《蒙娜麗莎》

幾個月前,劉大鵬的個展在悉尼朱雀藝術畫廊開幕,英文名稱是Shan Shui Australis。Australis為澳大利亞舊稱,有「南方的」之意,在中文報道中,它的名稱是南地山水。

而澳大利亞相對於中國,確屬南地。

這組令人會心一笑的名字巧妙地透露著劉大鵬的藝術風格——古與今、東與西,在這一代年輕人的創作中融合,生髮出獨一無二的趣味。

油彩畫山水

一張能令人看出《溪山行旅圖》感覺的油畫風景作品,應該是什麼樣子?

在悉尼大學攻讀多年藝術史的劉大鵬曾讀過一篇學術文章,主題是比較中國宋元山水畫和義大利文藝復興畫作中所出現的風景,這篇文章給他留下的印象在他幾年後開始創作時突然被喚醒。

「2014年,當我在創作《青綠山水前的曹音》時,有意想看看中國的散點透視與西方的消失點透視能否同處一室。於是在背景中,我將郭熙的《早春圖》與達·芬奇的《蒙娜麗莎》中出現的山水景象糅在了一起。結果發現散點透視的包容性真的很強,它可以將消失點透視包含其內,也可以與其並駕而行。」

《青綠山水前的曹音》

劉大鵬最具代表性的油畫風景系列由此延展開來。

在《迷霧谷》中,他借鑒的是五代、北宋時期的大中堂構圖,比如范寬的《溪山行旅圖》。

但大中堂布局通常出現在縱向作品中,而取材於悉尼北邊中部海岸風光的《迷霧谷》是橫向構圖。

「橫向山水理應更貼近倪瓚的空凈遼遠抑或馬鱗的清風軟水的意味。但在這幅作品中,我則是把大中堂轉移到橫向構圖中,把南方的柔軟替換為北方的蒼遠。」

《迷霧谷》

非典型藝術道路

幼時隨父習畫,稍大點去讀北京光明小學的美術班;小學三年級起就在西長安街少年之家開始專業訓練,天賦、家庭背景、教育條件……

完全是最令人羨慕的藝術家起點。

但或許是專業訓練開始得太早令劉大鵬產生了抵觸心,他先後拒絕了進入專業美術高中和美院的機會,大學時按照自己的想法「挑了當時自認為新潮、實用的設計和視覺傳媒專業」。

大學畢業後,他真的去做過幾年設計,卻逐漸不能確定這種高度商業化的模式是不是自己想要的。

2008年時,他進入悉尼大學轉向純藝術理論研究,導師John Clark是亞洲藝術史的專家,劉大鵬跟隨教授做了兩年中國古代史研究,又做了三年中國20世紀早期藝術史的研究。

在從視覺傳媒到藝術史研究走了一圈之後,劉大鵬終於回到了畫架前。

「視覺設計的過程需要大量的頭腦風暴,這必然使得思維開闊,開闊對於創作來說不可或缺。而做藝術理論研究的閱讀及思考過程對於創作是至關重要的。創作的過程其實伴有大量的凝視和思考時間,我感覺之前的學術經歷已衍化為一種思想儲備。」

「澳村」里的藝術家

定居在澳大利亞的劉大鵬覺得這種單純的環境更適宜創作。

「高曉松評《三體》時說到很多偉大的作家都生活在小城小鎮,因為那裡有著穩定的人際關係。這個觀點如何並不重要,我認可的是相對穩定和單純的人際結構與關係一定利於創作。」

有利於創作的重要表現之一就是他能定下心來琢磨作品,黑白人體系列便是在不斷地簡化中成熟的。

水墨感的線條,人物含蓄的姿態和神情,第一眼看上去就有濃郁的東方感。

「但材料用的都是西方的,法國的棉質水彩紙、黑色樹膠水彩、歐洲的大號水彩毛筆,而人體這個藝術主題也可以歸為西方式的。」

《龔賢遊樂園》

「在創作中,我不會刻意去想如何融合東西方,我更希望這種融合是自然流露的。」

科技和經濟急劇發展的時代,藝術也隨之劇變。

「綜合材料、多媒體、跨界,只有想不到的,沒有藝術家不敢做的。」

但總有些事是不會變的。

「無論哪個時代哪種風格,都會出現流芳之作。那麼多後印象派畫家,為什麼都愛梵高?借木心先生言——他的味道好。可什麼是味道?這也許屬於哲學討論的範疇了,只有通過外部形式找到內部之真的時候,才算認識了本質吧。可能對於年輕的一代,面對這些眼花繚亂的形式,越來越難做的一件事就是保持清醒,去偽存真,不要忘掉藝術與藝術欣賞的本質所在。」

本文原載於《時尚芭莎》3月上 專輯

編輯/張文冀、顧文瑾

視覺編輯/丁佳佳

特邀主筆/田沁鑫

攝影/安傑、孫郡、張弘凱、韓雨、佟珊珊

化妝/宋秉辰(東田造型)、忻悅(On-time)、朱雯

文字/月季、安瀾、吉波

服裝造型/紫煜、范雨陽

場地提供/良設夜宴、上下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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