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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嗜血——牛李黨爭與維州之惑

前兩篇《帝國嗜血系列之維州浮沉》、《帝國嗜血——唐蕃轉折之戰》中,我們講到了劍南維州的重要性,以及兩國對維州城的反覆爭奪。

文章最後,我寫到劍南節度使韋皋在貞元十七年(公元794年)發動的「維州之戰」,雖重創吐蕃軍隊,但卻始終未能收復維州城。

今天,我來講講唐蕃兩國在維州的最後一次博弈。

帝國嗜血——牛李黨爭與維州之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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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會涉及以下三個內容:「唐蕃長慶會盟前各自國內的狀況(這也是會盟能夠成功的基本盤)」、「中晚唐時期的牛李黨爭」、「維州守將獻城後,唐庭內部的博弈和選擇」。

維州(今四川理縣東北)作為川西最重要的戰略節點,唐蕃在此曾經反覆爭奪,這導致維州在624年(唐高祖武德七年)置州後,225年間八度廢置,直到唐宣宗大中三年(849年),吐蕃王朝崩潰後,維州首領獻州內附,方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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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州設城後,因其地處川西北河谷地帶,為川北交通要道,即刻成為西川重鎮。

其後貞觀、天寶兩代,羌戎屢叛屢附,維州也數度存廢。唐肅宗乾元元年,唐朝復為維州。安史之亂後,河西、隴右州縣,皆陷吐蕃。

赤松德贊在河隴地區進展順利,更加欲圖東進蜀川之地,多次派兵圍攻維州。但受困於險峻的地形,屢攻不下。

為了謀奪維州,吐蕃可謂用心良苦,派婦女嫁入維州作為卧底。二十年後,生子為吐蕃內應。等到吐蕃兵再度攻城之時,內應打開城門,吐蕃才攻陷了維州城。

吐蕃得到了維州城後,改稱為無憂城,意為「川西從此無憂矣」。

唐朝也從未放棄對維州的攻伐,唐朝名將韋皋便曾多次謀奪,但始終未能得手。

公元802年(唐德宗貞元十八年),唐蕃兩國圍繞維州城展開血戰。韋皋圍城打援,擊潰十萬吐蕃援軍,殺死大半,俘虜大相論莽熱。逼得赤德松贊在康、嘉戎和山南等地實行「大料集」,每三戶出一軍卒援助維州。

唐軍即便是挾此大勝之勢,也未能攻下險峻的維州城,這也成了韋皋生平的憾事。(「韋皋沒身恨不能致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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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州地形圖


公元794年(唐德宗貞元十七年)維州之戰後,唐蕃兩個帝國都打累了,也打煩了。面對各自國內凋敝的民生,兩國間戰事的烈度急劇下降,開始逐漸走向以談判換取喘息時間的策略。

公元821年(唐穆宗長慶元年,吐蕃彝泰七年)唐蕃進行了第七次,也是最後一次會盟,史稱「長慶會盟」,亦稱「甥舅和盟」。

兩國在各自首都和邊境線上,分別築台祭天盟誓和平。到此為止,唐蕃之間從松州之戰(貞觀十二年,638年)開啟,綿延183年的國戰告一段落。和平終於在雙方鏖戰一百九十餘次,死傷數百萬人的祭壇上降臨。

兩國之所以,突然開始珍視和平了,並不是因為戰爭販子都死了,而是將近二百年的拉鋸戰,唐蕃都已耗到燈盡油枯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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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養軍的結果是,百姓不堪重稅苦役,生活極端痛苦。《唐會要》里形象的描述了當時的窘境,「近日以來,百姓逃散,至於戶口,十不存一。今色役殷繁,不減舊數,既無正身可送,又遺鄰保抵承,轉加流亡,日益艱弊。」

為了籌錢,唐庭甚至明文禁止私人賣酒,以官店代之(「禁人酤酒,官司置店,以助軍費」),但依舊是杯水車薪。

老百姓身上實在搞不出來錢了,軍隊又不敢不養著。中晚唐時因軍費不足,曾爆發過「涇師之變」這樣的大動亂,唐朝皇帝只能忍痛從自己兜里掏錢養著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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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上述記載可見,唐朝軍費開支的缺口,甚至要皇帝動用私庫中的綾羅綢緞、珍玩玉器來補足。

國家經濟到了這般田地,要是哪個大臣敢提主動出擊進攻吐蕃,估計皇帝馬上就能翻臉。


唐朝窘迫如此,吐蕃的國家經濟只會更差,畢竟唐朝的經濟總量和人口基數遠超吐蕃數倍,在加上相對優越的自然環境,勞動生產率也大大優於吐蕃。

因此,唐蕃國戰從一開始,吐蕃便採取了以戰養戰的策略,通過不斷劫掠唐朝邊境的人口來補充戰爭的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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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估算,唐蕃戰爭期間,吐蕃從唐朝河隴一地掠去的人口便達百萬之多。但問題是唐蕃戰爭打了一百多年,那些地方容易被吐蕃突破,就是再笨的唐將記住了。

等到戰爭後期,唐朝逐漸緩過氣來,採取螞蟻啃骨頭的方式,一小步一小步往前推進,遇到險要所在,馬上動員大量農夫築城。

唐軍雖然受困於機動能力不足,野戰打不過吐蕃,但要說土木工程和城垣防禦,這可是漢族人的天賦本能,吐蕃仰攻堅城還真啃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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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著,吐蕃的戰場收益越來越少,消耗卻一點沒減少。再加上,吐蕃王朝晚期幾個贊普,較著勁兒弘佛興法,把大量的國家資源花在了建寺貼金上,國家經濟更加捉襟見肘。

吐蕃對周邊勢力連續不斷的徵兵、募糧,別說是像南詔這種異族弟兄受不了,選擇棄蕃投唐。

就連一直心向吐蕃的同族川西諸羌,都受不了了,韋皋主政劍南期間,便有數萬諸羌部落內附唐朝,不跟吐蕃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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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西諸羌的離心離德讓唐軍如虎添翼,在溝谷縱橫的川西地貌上,唐軍能夠打出大範圍縱深穿插的戰術,完全有賴於諸羌部落的配合,而這恰恰是之前吐蕃的優勢。

劍南吐蕃被唐軍的穿插戰術打的提心弔膽,河隴蕃軍也沒好到那裡去,唐代筆記小說《因話錄》里寫了這麼一段特別逗的內容。

據說,元和十五年,淮南裨將譚可則不小心被吐蕃俘虜,吐蕃將領一看抓了一個軍方的舌頭很高興,便仔細詢問唐憲宗進兵河隴的軍事計劃。

譚可則一開始還想裝個硬漢,閉口不言,吐蕃將領把他關在土牢不給吃喝,嚴刑拷問。

譚可則挺刑不過,便跟吐蕃將領說:「唐宣宗都死了,那還有什麼進兵計劃?」(唐憲宗是元和十五年正月崩的!)

沒想到,吐蕃將領聽後火了,「唐宣宗死了?我們怎麼不知道?!你小子嘴夠硬的,給我大刑伺候!」

譚可則一聽差點哭了,說實話也挨揍,這可咋整!

好在這小子記憶力挺好,能記住唐宣宗遺詔里的幾段內容,連忙背了出來。吐蕃軍隊里也有認識漢文的,兩邊一對照,吐蕃將領才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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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宣宗在位的十五年期間,他在削藩方面取得了巨大的成果,重振了中央政府的威望,史稱「元和中興」。在軍事方面,唐軍也在元和年間逐漸扭轉了頹勢,鹽州之戰、原州之戰都發生在這一時期。

《因話錄》里這段有趣的記載說明,一百多年的戰爭打下來,唐蕃兩國都早就沒有了開始時,那種誓要擊倒對手的豪情。戰爭打到這個份兒上,已蛻變成麻桿打狼的遊戲了。

正是這樣的國內背景下,唐蕃兩國都開始表示,「願意尊重對方邊界了」,也「願意承認對方的國家地位」,並把之前六次會盟中早就說過,後來扔在地上的和睦話,再撿起來,又熱情洋溢的說了好幾遍。

然後,彷彿突然想起來一般,「我靠!咱實在親戚呀!甥舅之誼,關係杠杠滴!以後誰敢惹你,我踢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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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間的政治就是這麼回事兒,看明白就行了,別太當真!


除上述賭咒發誓要追求和平以外,兩國間還特別約定,互相都絕對不接受對方的降將,一旦有跑到對方的降將必須進行遣返。

之所有會有這條約定,主要是因為雙方都曾深受其害。

唐德宗貞元十六年(800年),吐蕃在川西發動了嶲州(今四川西昌)戰役,戰役準備期間,八萬大軍駐紮在昆明城(今四川鹽源),為了保證戰役順利實施,吐蕃還在昆明城囤積了一年的軍糧。

但吐蕃軍隊的攻勢尚未展開,叛將就接二連三的跑到韋皋賬下去了,吐蕃顒城守將楊萬波、籠官馬定德,甚至吐蕃牟尼贊普的養子野多輸煎(西貢節度監軍)都投降唐朝。

這些叛將,不但將吐蕃的作戰計劃和盤托出,導致進攻的蕃軍被前後夾攻損失慘重,還親自帶著唐軍繞道蕃軍後方,一把火燒了大軍的糧草輜重。

南詔國更狠,得到唐軍傳過來的情報後,事先在吐蕃畢竟之路的河裡下毒,把吐蕃軍隊搞得上吐下瀉,潰不成軍。

就這麼著,吐蕃籌劃數年,消耗了無數人力物力發動的嶲州戰役,被幾個叛將生生給攪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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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導致進攻受挫,唐朝的叛將則差點要了唐代宗的老命。

763年(唐代宗廣德元年)十月,馬重英(恩蘭?達扎路恭)率吐蕃軍隊突破大震關(陝西隴縣西境),涇州(甘肅涇川縣北)刺史高暉投降,給蕃軍充當嚮導,引軍深入。

十月六日,吐蕃連克邠州(陝西彬縣)、奉天(陝西乾縣)、武功(陝西武功縣西北),唐代宗李豫驚慌四措東逃陝州(河南三門峽市陝州區),十月九日長安陷落。

吐蕃在長安城裡,立金城公主堂弟為傀儡皇帝,改年號,設置百官,十五日後在郭子儀的軍事壓力下,大掠而去。

正是因為之前都吃過虧,兩邊在對待叛將的態度上都很堅決,也能順利達成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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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當時,唐蕃局面正處在逆轉之中,唐朝倒是沒什麼叛將透蕃,吐蕃叛將卻接二連三的投唐了。

825年(唐敬宗寶曆元年)四月,吐蕃將領劉師奴降唐,敬宗皇帝下令遣返。劉師奴被遣返後,立刻被吐蕃處斬。

次年,唐靈武節度使收容了吐蕃石金山等四人,唐廷仍命節度使派人送還吐蕃,這四人也立刻遭吐蕃處決。

830年(唐文宗太和四年),李德裕被任命為西川節度使。他剛剛上任一年,一個天大的餡餅,砸在了他的頭上。

當年九月,吐蕃維州副使悉怛謀主動要求獻城降唐。李德裕聽到這個消息,差點樂掉了下巴。

之前韋皋二十多年始終無法攻克的重鎮維州,居然唾手可得。這對李德裕來說可謂驚天之喜,但他畢竟宦海多年,謹慎提防之心還是有的。

他命人給悉怛謀送去一副錦袍順便探聽虛實,結果這位維州副使不知什麼原因,已經急不可耐了,直接率領他的部下奔入成都。李德裕遂派唐兵鎮守維州城,不費吹灰之力,維州城回到唐朝手中。

維州易手後,唐蕃兩國可謂是冰火兩重天。唐庭朝野彈冠相慶,熱鬧非常,而吐蕃則大驚失色,急忙調兵在維州周邊組織防禦,同時派遣使臣入唐,要求按照「長慶會盟」的約定歸還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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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矩李德裕見客圖

李德裕兵不血刃將維州收入囊中後,志得意滿,表現出得隴望蜀的傾向。

他向朝廷上奏,從維州城「東北繇索叢嶺而下二百里,地無險,走長川,不三千里,直吐蕃之牙」。

為了實現這個戰略計劃,他提出派羌兵三千人,燒毀吐蕃的十三橋,直搗吐蕃腹心,給吐蕃以致命的一擊。

朝中也有大臣支持李德裕的主張,認為從西川出兵,直突吐蕃都城拉薩,即便是不能滅亡吐蕃,也能擴張領土佔據有利態勢。

這種開疆拓土的功業,對於有心勵精圖治的文宗皇帝,也有著難以抑制的誘惑。


這時,李德裕死對頭牛僧孺,卻站出來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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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這哥倆之間的怨念,那可算得上「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以至於這哥倆的姓氏都成了黨爭的代名詞,號為「牛李黨爭」。

當年,李德裕的老爸李吉甫當宰相時,牛僧孺就因為得罪李吉甫而遭到貶謫。當牛僧孺回朝當了宰相,李德裕就被外放四川先涼快會兒。

等到唐武宗時,李德裕翻身做了宰相,「你讓我去四川涼快,我就給你找個暖和的地方,牛僧孺就去了循州(今廣東惠州)。」

等唐宣宗即位了,牛黨成員白敏中當了宰相,這時雖然牛僧孺已經掛了,李德裕還在呢,「得啦!循州還不夠暖和,您去崖州(今海南三亞西北)暖和暖和吧!」

就這麼著牛李黨爭綿延了數個皇帝好幾十年,要光是牛僧孺、李德裕哥倆掰扯,也弄不出多大事兒,關鍵這哥倆背後各有一番人馬。

牛僧孺代表著科舉出身的庶族地主,門第不高,靠寒窗苦讀考進士獲官。而李德裕背後的則是世家大族,靠「門蔭」上位的官員(「俱是北朝以來之舊門及當代之宗室」)。

這兩撥人本來就互相看不上,按陳寅恪先生的說法,這是「兩種不同社會階級爭取政治地位之競爭」(《唐代政治史述論稿》),所以在朝里互相傾扎,斗得一包歡樂。

這次,李德裕剛剛赴任四川,便有如此好事,牛僧孺當然心裡不爽,加之李德裕的「直入吐蕃之牙」的計劃實在是太過孟浪,給了牛僧孺攻擊的口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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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僧孺說了三點:

第一,吐蕃疆域扶搖萬里,丟了一個維州也動搖不了根本;

第二、如果吐蕃火了進攻河隴三天就打到咸陽了,要維州還有什麼用?

第三,咱是天朝上邦,說話得講誠信,不像老百姓,可以說話不算數。


公允的說,牛僧孺不完全是因為黨爭,為反對而反對,有些地方說的不無道理。

李德裕從川西攻入吐蕃牙帳的計劃,確實有點不靠譜,如果當時唐朝有實力修一條「唐版川藏公路」,那別說吐蕃,統治全世界都不在話下。

但說到吐蕃有能力三天打到咸陽顯然是危言聳聽了,吐蕃邊將接二連三的跑歸來投誠,足以說明吐蕃國內已經亂套了。

如果這時吐蕃還能打進關中,那肅宗、德宗時期早就滅了唐朝了,您和皇帝老哥倆,沒準現在正浮舟海上尋找新大陸呢!

最後一點,信譽確實是種約束,古代人確實比較看重這一點,更何況中原王朝歷來都有「天下之主」的概念,總覺得有義務為天下表率,要給四夷「打個樣」!

最終,文宗皇帝下旨依照「長慶會盟」的協議,將維州歸還了吐蕃,並將投降唐朝的維州副使悉怛謀遣返吐蕃。

倒霉的悉怛謀等人,被押送至吐蕃邊境交還吐蕃後,就在邊境上被吐蕃將領全部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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潑天功勞得而復失,李德裕當然不願意了,「好你個老小子,壞我這等好事,你給我等著!」

這次維州易手事件,唐朝沒有能夠得到覬覦已久川西要隘,可為恨事。唐朝對此事的處理,後世史學家的評價紛紜。

司馬光曾有一段議論:「是時唐新與吐蕃修好而納其維州,以利言之,則維州小而信大;以害言之,則維州緩而關中急。然則為唐計者,宜何先乎?悉怛謀在唐則為向化,在吐蕃不免為叛臣,其受誅也又何矜焉!且德裕所言者利也,僧孺所言者義也,匹夫徇利而忘義猶恥之,況天子乎!」

從這段評價可以看出,「恥言利」是中國古代士大夫階層的主要思想。這些士大夫多在朝中為官,這種「恥言利」的思想,也就順理成章的成為了中國古代國家運行的規則。

在中國幾千年的政治、外交事件中,這種情況屢見不鮮。甚至直到現在,依舊隱隱的影響著國家的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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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對於維州事件的處理,還必須將其放在唐蕃兩國的大環境中考量。

這時唐蕃兩國都已是日薄西山、氣息奄奄,就像是兩個在泥潭中搏鬥了一生了壯漢,此時已是捶捶老邁,剩下的只是在喘息中支撐著不倒下,或者說是撐著不先倒下。

如果誰先倒下,等待他的必然是四周窺視已久的群狼分而食之。所以必然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

這件事情,如果發生在貞觀、天寶年間,或者哪怕是發生在武后垂拱年間,以唐朝當時勃勃之勢,以這幾位帝王強橫的性格來說,管他什麼協議不協議的,要打便打,要戰便戰,吃到嘴裡的肥肉,先咽下去再說,哪有吐出來的道理?

不論後世如何評價維州事件,這件事情的和平解決,維持了唐蕃兩國友好的態勢。其後二十多年,吐蕃與唐朝間使臣往來不絕於野,邊境上狼煙不起,雙方都遵循著「長慶會盟」所定的協約,兩國間保持了難得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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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宣宗大中三年(849年),也就是維州之議後十八年。牛黨成員杜悰被派到四川為官,這小子就是個吃貨,沒什麼能力(「悰無他才,常延接寒李,甘食竊位已」),但架不住人家命好。

就在他任上,嚴武、韋皋、李德裕死氣白咧弄不回來的維州,又自己溜達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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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吐蕃王朝已經崩盤了(842年,武宗會昌二年),自己國內打的亂七八糟,邊疆的事兒根本沒人管。

維州守將再次獻城歸降,這回就沒有所謂協議條約、信義為先了,唐朝樂不得的將維州收入囊中。


維州這處兩國惦記了225年的咽喉要地,以重歸唐境告終。

涉及鹽州、維州的內容講完了,大家還想看唐蕃國戰中的哪個節點性戰役,留言告訴老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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