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成我客戶,點名要我幫他裝婚房,沒幾天我發現他另有圖謀
1
在東京進修完室內設計,工作滿一年的時候,我接了人生第一個高難度的單子。
儘管他的整間屋塔房只有一扇窗,奇葩的戶型像極了加粗版的V,不僅給出的預算極為寒酸,還有一大堆條件,我都應了。
只因為我不可遏止的懷念關於中國的一切東西,而業主恰好是個中國人。
當我和經理一起到了業主家時,不曾想開門就迎上了一張熟悉的臉。
過去那些因為思念而輾轉悱惻的煎熬,剎那間全部浮上了心頭,而這一切都只關乎一個人。
林豪。
開心過,他為了逗我開心,只給我一個人做過火樹銀花。
感動過,他在我最難過的時候,告訴我人生總是先酸後甜,像極了秀逗糖。
幸福過,他讓我在備受家暴的日子裡,擁有了青春期最普通女孩對心動的嚮往。
失落過,他的陽光和開朗總是讓我自慚形愧。
絕望過,是他建議媽媽讓我花一萬塊參加化學競賽,別放棄我的化學夢想,才讓我的家庭矛盾才愈演愈烈。
林豪於我,就像太陽於沼澤。他心懷善意的把陽光投給我,卻讓我更加看清了自己的陰暗和落魄。
一轉眼,已經五年了。
眼前的林豪並沒有太多的變化。只是頭髮更短一些,皮膚更接近小麥色了。
和我的近情情怯比起來,對面的人卻淡定極了,我怔在那裡聽著經理客套的寒暄,又跟著兩人進去客廳,心裡莫名泛起了一絲灰心和無措。
經理似是以為我被冷落才有些不自在,便忙向業主先生介紹:「這位小姐是您的設計師,如果有什麼需求,直接跟她溝通就好。」
我緊張到心臟怦怦直跳,倒是眼前人,慢條斯理的伸出右手:「你好,多多關照。」
這句不痛不癢又官方禮貌的話讓我忍不住戰慄,使勁把就要掉下來的眼淚逼回去後,回道:「您好,有什麼特殊要求,儘管跟我提。」
呵,原來我們之間已經這麼疏離了嗎?
經理沒過多久就離開了,留下我在這裡跟他溝通初步的設計方案。
小方桌前,空氣安靜到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很久很久後,我用滿是虛汗的手拿出圖紙,像是初次見面的陌生人,準備把自己之前類似的案例講給林豪。
卻在剛打開的時候,被他問道:「好久不見,你過得好不好?」
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一句話,讓我整顆心像被檸檬砸中了。
抬眼看他,只見他嘴角淡淡噙著笑,相比於高中時,穩重了不少。
「還好。」我心虛的撒了謊,隨後又反問了句,「你呢?好不好?」
他回:「現在很好。」
嗯,這些年不用和擰巴的我有交集,一定很好。
2
「為了不浪費這一塊空間,我準備做成衣帽間和儲物間,這裡有一米八寬,一個人住的話,一米二的床足夠了吧?這裡……」
他截住我的話,否定道:「不夠,床要兩個人用,所以至少一米五。」
我猛地抬頭,對上他柔和認真的臉,沒忍住小心翼翼的開口:「和……女朋友?」
他眼角忽的滲出了笑意,嘴巴抿了抿,點了點頭。
那瞬,我如墜冰窟。
儘管我知道,高中的我們,甚至連曖昧都算不上,他也理應去找比我好一百倍的人。
可我就是很難受,比失戀還難受。
「她喜歡溫馨一點的風格,但是不要太娘,因為她喜歡柔軟,但性格里又帶著倔強……這裡窗戶太小,我希望可以開一個天窗,要大清早就可以有滿滿的陽光湧進來的那種……」他繼續喋喋不休,與記憶里的林豪並無二樣,只是這次他的關注點,不再是我了。
我一一記下他的要求,關於我們的事情,卻不合時宜的、錯亂的浮現在眼前。
他也曾為了我,充當過一輪光芒萬丈的小太陽。
「歡喜……郝歡喜……」林豪用手在我面前揮了揮,「想什麼呢?」
我回過神來,努力沖他笑了笑,起身來到V字的尖端,抬頭,「在這裡開天窗,可以嗎?」
「你來定就好了。」
我看向他,見他依舊噙著笑,溫柔的讓我心臟抽了抽。
我慌忙把目光移向別處,又往前走了走:「高架床能接受嗎?我感覺空間高度還可以,做成複式比較好。」
「好。」
「那我大概知道了,等初稿出來了,我再找你。」我收拾工具箱,準備離開。
猛的被他從身後拉住了衣袖,聽到他說:「一起吃個飯吧……我做給你。」
3
「陪我去超市買食材好不好?」他低下頭撓了撓後腦勺,有點像羞澀的高中生,「我剛來,還不太熟。」
我本來想說「你一個大男生怕什麼啊!按地圖就能走到超市啊!實在不行就用翻譯軟體啊!……」
可最後從嘴裡蹦出來的,只有一個字:「好。」
「想吃什麼?」路上他問我。
「糖醋魚。」我說。
他忽然拍了拍我的頭,手的溫度有點暖:「果然,像只小貓。」
這句話成功的再次把我拉進回憶里。
17歲那年,我曾為了他和其他女生多說了幾句話生悶氣,他就笑我:「郝歡喜,你特別像我家的貓。平時一副蠻不在乎的樣子,可我一旦對其他動物好,它就立刻炸了毛。」
他也說過:「但你放心,沒有人可以替代你的位置。」
我苦笑出了聲。
小時候不懂事,所謂的承諾不過是戲言,如今他還不是找了別人?
食材買回來的時候,已經晚上七點了。
林豪繫上圍裙,還真有點像家庭煮夫。
把魚洗凈,在魚身兩面內外各片三刀,加入料酒和鹽腌制十分鐘,炸至金黃色,勾芡,澆甜汁。
香氣四溢,這才有家的味道。
他用筷子夾起一塊遞在我嘴邊,見我下意識的往後躲,又靠近了點,笑著示意我把嘴張開。
魚進了嘴,外酥里嫩,酸甜適口。
已經很久沒吃過中國菜的我,差點掉眼淚。
他用手背抹了抹自己的鼻子:「郝歡喜,這麼些年,你有沒有……」
空氣安靜了幾秒,我心臟猛地收縮成了一團。
林豪也往自己嘴裡夾了一塊,含混的繼續:「你有沒有覺得我變帥了?」
我頓了頓,回:「沒。」
其實啊,在我眼裡,他一直都特別帥。
4
因為日本地少人多,接觸的戶型大多偏小,所以空間利用方面,幾乎可以達到國內的三倍。
硬裝的初稿完成後,林豪表示很滿意。
於是次日我叫了師傅,準備動工。
塵土飛揚的空間里,我問林豪:「還沒來得及問你,你來日本是上學還是工作?」
他抬手幫我帶了一隻口罩:「上學。」
緩了幾秒,他繼續說,「先上語言學校,再申請電池開發方向的研究生,化工與能源專業。」
我想起來我們之所以陰差陽錯,無非就是因為化學。
「為什麼這麼折騰,不在國內念呢?」我問。
「為了女朋友。」他說。
要不是這三個字,短暫的欣喜都快要讓我忘記,他已經有主了。
努力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我試圖轉移話題:「房子是租的?」
「嗯。」
「租的還費力改造它幹什麼?」我不解。
「因為想討女朋友開心,更因為……想給女朋友一個家。」
真是個好男孩啊。
這麼好的男孩,我卻把他弄丟了。
終於忍不住,眼淚掉了下來。
林豪像是嚇了一跳,忙彎腰問我怎麼了。
我胡亂的抹了抹眼睛,撒謊道:「灰塵太大,迷眼睛了。」
其實迷的才不是眼睛,是心啊。
手機忽然震動了兩聲,是日程提醒。
一旁的林豪問我是不是有什麼急事,我說:「等房間裝修好,我媽就要出獄了。」
他說:「我陪你回去吧。」
我拒絕了:「用那機票錢,多買幾條魚糖醋吧。」
他笑了:「有我在,糖醋魚嘛,就一直會有的。」
5
硬裝正進行的時候,我問他牆面色調想要什麼樣的。
林豪拖著下巴:「你來說。」
我把最經典的粉色、米色和橙色系的幾個方案拿給他看,他都否了。
「你有沒有覺得,加點暗色系比較好啊?」林豪說。
暗色系?和溫暖二字搭邊嗎?
我看向他,忽的想起來之前教授說過的話:「郝歡喜,我覺得你的設計里,雖然用的都是暖色調,卻總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是太單調的原因嗎?
「其實啊,有點暗色並不會打破暖色的基調,反而會襯托的暖色更加柔和,不是嗎?」林豪把皮粉色和深灰色的色卡推到一起比給我看,「就像人生,有陰暗的灰色也沒關係,只要有溫柔的粉色,就還是暖的。」
一句話,直直戳進了我心裡,半晌,我才點點頭:「林豪,你不學室內設計,可惜了。」
他笑意更深了:「不可惜,有你替我學就好了。」
這句話讓我忍不住想做一個排比——當初沒學化學,也不可惜,有林豪替我學就好了。
反應過來只覺可笑,我這是在自作多情什麼呢?
6
因為一旦開始動工,林豪就必須解決一個問題——住宿。
我只是出於禮貌多了一句嘴,問他暫住的地方找好沒。
沒想到他說:「沒有,我可以住在你家裡嗎?」
真直白。
我心裡咯噔一下,回:「我……獨居,不方便吧?」
「打地鋪就可以啦,酒店那麼貴……」
那委屈的樣子,實在讓人沒辦法拒絕。
我承認我有點綠茶,但是我還是在明知道他有女朋友的前提下,收留了他。
當晚林豪跟我回了家,路上碰上隔壁的大姐,她用道不明的目光笑嘻嘻的問:「歡喜醬,帶男朋友回家啊?」
我忙擺手想拒絕,就被林豪把話頭截去了,用日語回答:「嗨(是)。」
直到進屋了,我的臉都是通紅的。
我瞪他:「你這日語水平連隔壁大姐的關西腔都能聽懂嗎?」
他面對著我撓了撓頭髮,說:「聽不懂。」
我:「……聽不懂你還亂嗨!」
他突然「哈哈哈哈哈哈」,說,「但我看她表情,可能是認為我是你男朋友吧。」
我噎住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
身前的人笑意轉為深情,慢慢靠近,我緊張的攥緊拳頭,被逼的步步後退到玄關。
腦袋抵上牆壁的那刻,不小心把燈的開關壓住了。
房間瞬間漆黑一片。
黑暗中,他的唇忽然落在了我的額頭上,輕觸後又重新落在鼻尖,慢慢的,又挪到嘴唇。
溫暖的讓人發痴。
手僵硬的垂在身體兩側,最終被一雙大手握住,十指交叉貼在牆壁上,呼吸炙熱。
我承認那一刻我的腦子是空白的,只覺一切都像是一場夢。
從未如此的感動和滿足過,發自內心的想要離他近一點,再近一點。
我喜歡他,一直都喜歡。我想他,從未被打斷。
牙齒被舌尖撬開的那刻,理智突然歸了位。(小說名:《小太陽光芒萬丈》,作者: 唐心兒。來自【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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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停車場我目睹兇案,我躲車裡等兇手離開,一推門卻見他站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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