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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了!五一拼假也要去這裡

撰文、攝影:李燁

在那片曾經停滯在歷史深處

顯得神秘、遙不可及的土地上,

那些人,

為信仰付出了一生時間。

茵萊湖上的漁民

緬甸,一個曾長期與世隔絕的國度,在經過長達半個世紀的軍事管制之後,如今向世界敞開了大門。這是一片命運多舛的土地。經歷過11世紀的盛世輝煌,也遭遇過二戰時期的隆隆炮火。曾經阿奴律陀王視線所及佛塔林立,未曾想數百年後江山社稷滿目瘡夷,從史迪威公路望過去,整個世界動蕩不寧。

蒲甘上空的熱氣球

那些昔日帝國的榮光與晦暗,會在時光更迭里慢慢褪去,戰馬、旗幟和未竟的事業,早已隱沒於迷茫的背景之中,唯有散落於平原或江岸兩側的遺迹里,或可找尋到一段似曾相識的記憶。

曼德勒

雨中的曼德勒街頭

一月本是緬甸的旱季,抵達當天卻下起大雨。從曼德勒機場到市內約五十分鐘車程。這條公路穿行在低矮的竹屋村落和星羅棋布的佛塔之間。遠方雷聲隆隆,連綿不絕的閃電落入伊洛瓦底江赭色的江面上,寬闊平緩的江水縱貫緬甸,在南部的仰光附近匯入安達曼海。

伊洛瓦底江

系在岸邊的小舟從這裡滑入江心,駛向茵瓦古城——那裡曾經也是一座故都,卻在十九世紀時被一場地震夷為平地。隔著漫天雨幕,可以看見棚戶區的孩子歡快地在防波堤上踢足球,江對岸是一望無際的水稻田,沿著曼德勒山延綿至天際。作為曾經緬甸皇家首都的曼德勒,便是因為靠近曼德勒山而得名。

鱷魚橋前的行人

悲情的王子與忠誠的僕人,信任與辜負,祈禱與詛咒,鱷魚橋前陰雨綿綿,腳下的河水依舊是敏南達王子最後經過的地方,那是一個電閃雷鳴的夜晚,光線與氣氛令人倒錯於不同的歷史空間,面龐如逝水般聚攏又散去,意味深長。

曼德勒山

曼德勒是一個被時光凝固了的地方,這裡曾經是十個不同帝王的統治中心,也是緬甸歷史上最後一個王朝——貢榜王朝的都城。在城裡遊逛,你會驚喜地發現許多並未遠去的傳說,在那些乏人問津的靜謐小巷裡,依然保留著年代久遠的顏色與氣韻。

暮色中的曼德勒皇城

我到達曼德勒皇城時已近黃昏,天色如一百多年前一樣漸漸暗下來。那時英軍的炮火即將來臨,空氣中瀰漫著戰前的緊張氣氛,我不知道那位已入耳順之年的老人,是否也曾站在這裡凝望過北方——那是故鄉的方向。當年旅緬華僑尹蓉離開雲南騰衝年僅十六歲,從「三成號」的夥計成長為曼德勒城僑領,後被緬甸王室奉為國師,三十五歲那年他設計建造了這座方圓兩公里的皇城。

俯瞰曼德勒皇城

二戰期間,有著五百多年歷史的騰衝古城被夷為平地,曼德勒皇城也被日軍作為兵營,宮殿在戰爭中嚴重損毀,只留下一千多座風格各異的建築與寺院。如今我們看到的樣貌,是戰後重新修復的。夕陽照亮了宮殿的城牆,護城河柔光閃爍,地平線處便是曼德勒山了。

雨水裡映出佛塔的倒影

雨過天晴,沒有風。固都陶佛塔巍然而立,赤腳走過溫熱的地面,穿行於雅緻靜謐的塔林之間,古樹蔭翳,延展出枝葉交錯的華蓋,雨水如鏡,倒映著佛塔肅穆的身影,清水滴入池中,依舊發出古老而清冽的水聲,所有的紛繁彷彿在此刻塵埃落定,積疑念破,心鏡空明。

據史書記載,緬甸有兩千多年的歷史,佛教傳入緬甸也是兩千年。濃厚的宗教背景鋪就出世代生活在伊洛瓦底江沿岸的緬甸人生命底色,我大致明白,途中所遇見的那些善意的微笑和柔軟的話語緣何而來——佛性。

烏本橋的日落

日落月升烏本橋,這座世界上最長的斗榫結構的柚木橋,已在晨昏兼程的時間裡站立了一百七十年。敏東王當年為子民修建這座一公里多的木橋時,不會想到現在全世界的人紛紛慕名而來,只為這裡隆重而美好的日落瞬間。

蒲甘

蒲甘的佛塔

我在一個陽光熾烈的午後抵達蒲甘——夢想中的萬塔之城。這座位於緬甸中部的城池,曾是緬甸蒲甘王國的首都,公元11世紀至13世紀,虔誠的國王奉上座部佛教為國教,在富饒的依洛瓦底江邊修建了數萬座風格各異的佛塔。

物是人非,時過境遷,荒草漫過青階,石碑沉入黃土,驕傲的王城也無法抵禦漫長的時間,戰火和地震將塔林毀去大半。如今只餘下三千多座風塵僕僕的佛塔遺迹,向世人證明著昔日的榮耀與輝煌。

蒲甘的清晨

次日凌晨五點左右,蒲甘古城仍被夜色籠罩。載我們的飛行師是個六十多歲的澳大利亞人。他告訴我從八十年代初他就開始飛熱氣球。我問他為何會選擇這個職業,他說飛向天空的時候你就明白了。巨大的球體緩緩上升,遙遠的地平線曙色初動,天空寥廓,平原無垠,亘古已有的天體寒光熒熒,除卻噴火器在耳邊偶爾響起,萬物靜默如謎。

蒲甘的清晨霧氣蒸騰

蒲甘的晨霧

騎車穿過迷宮般的塔林,如同穿行在漫長的歷史傳說里。殘暴的國王納亞都為贖殺父之罪修建的達瑪央吉寺,納拉帕提斯圖國王看到一顆紅寶石在窪地中閃耀,便修建了蘇拉瑪尼,康瑟達王修建的阿難陀寺,則源自佛陀釋迦牟尼十大弟子中阿難陀的名字。

達瑪央吉寺

佛塔外的石雕

晨光中外出乞食化緣的僧人

微涼的清晨里,可以遇見赤腳托缽化緣的早行僧。在緬甸,大多數民眾信奉上座部佛教,這裡的僧人依然保留了古老的佛教制度,安守著過午不食、半月誦戒、不持金錢、雨季安居等佛教戒律,過著與2600年前的佛教僧團一樣的修行生活,與風馳電掣的現代生活相比儘管簡單樸素,卻身心穩妥,念想仁慈。

車裡的小僧人

在這個普遍信奉佛教的國家,僧尼會受到較高的禮遇和尊重。出家對於年輕人而言,並非看破紅塵,而是人生中最寶貴的一段經歷。假若沒有出家禮佛,人生就有了殘缺的部分。緬甸人年少時至少出家一次,短則幾天,長則數月,如願弘法度眾,則可以終生出家。

佛塔內部

蒲甘的佛塔

由於戰亂與西方制裁等原因,緬甸的經濟狀況令人堪憂,數十年來,緬甸好像從時間的齒輪脫落一般,被凍結在光陰深處,如今在街頭和村落,隨處可以看到貧窮到塵埃里的國民,約有三分之一的人依然過著異常貧困的生活,偏遠地區的人民,基本的溫飽尚不能滿足。儘管如此,緬甸人依然會拿出錢財供奉給寺院。

蒲甘的佛塔

晚歸的牧人

盛世繁華剎那間,就像奧維爾所說:任何盔甲都抵禦不了命運。這是一個遠去的傳說,漫長的歲月可以抹去所有的戰亂與糾葛、勳章和面龐,唯有恆久的信仰可以穿越浩瀚的史海,生生不息,一如開花結果,累累滿枝。

茵萊湖

茵萊湖上的漁民

緬甸人的生活與湖泊和河流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起源於喜瑪拉雅山脈的伊洛瓦底江滋養著緬甸三分之一的國土,孕育出燦爛的緬甸文明,而位於緬甸北部撣邦高原的良瑞盆地內的茵萊湖,則以其獨特的水鄉文化而著稱。

茵萊湖

生活在水鄉澤國的茵達族人利用高腳木樁,將房舍建於湖畔或島嶼的淺水之中,遠遠望去,整個村落彷彿漂浮於水面之上。村落之間隔著一線湖水,使用木橋相連,距離稍遠一些,便以小舟代步。無論是市場趕集、僧人化緣,還是農田勞作、孩童上學,都需乘船出行。

良瑞清晨的霧氣

緬甸的農村人口約佔四分之三,大多數人的生活依賴村莊與耕種。生活的重心,自然圍繞著季節與莊稼、河流的水位和天氣的陰晴。遠方的寺廟隱隱傳來悅耳的鐘聲,長頸族婦女端坐在柔黃的陽光里織布,在她身後的襁褓里,可愛的嬰兒睡眼朦朧,荏弱的新月里有飛鳥掠過,平滑如鏡的湖面上有茵達族的漁夫單腳划船捕魚的身影。

茵萊湖

瑞耶瓦寺的小僧人正在踢足球

仰光

仰光河的落日

潘索丹街碼頭,一聲遼遠的汽笛聲里,往返於仰光河的渡輪靠岸了。

站台上的火車

幾公里之外,最後一班火車駛進了站台,身後的鐵軌被夕陽映成金黃,大金塔點亮了璀璨的夜燈,光影之間遊人如織熙熙攘攘,三輪車夫的牙齒被檳榔染成紅色。

昂山市場內的場景

熱鬧繁華的昂山市場內漂浮著黃香楝粉的幽香。聲音和顏色,光線以及氣味,構成了仰光獨特的城市氣質,正如吉卜林的書中說的:這就是緬甸,不同於你去過的任何地方。

仰光街頭殖民時期的建築

蘇雷佛塔東面,是融合了巴洛克和緬甸傳統的帕亞塔建築風格的市政廳,轉過路口,以馬內利浸禮會教堂內傳來明亮而溫暖的歌聲,穿過鬱鬱蔥蔥的馬哈班都拉花園繼續向南,百年歷史的海關大樓懸掛的雙面壁鍾依然兢兢業業,仰光最古老的磚石結構的地方法院背後,可以看到二戰時留下的彈坑。

在仰光,許多場景都可以聯繫到年輕的奧威爾對此地的描寫,那是往日殖民統治時代留下的趣味與回憶。

仰光街頭殖民時期的建築

但願和平永遠護佑這片寧靜豐饒的土地,

永遠護佑這裡溫和樸實的人民。

美國《國家地理》中文版《華夏地理》3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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