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你還沒有意識到,中國最關鍵的變化已然發生,而你就是親歷者
智谷趨勢(ID:zgtrend)| S博士
轉眼間,貿易戰就已持續了一整年。
這一年,中國過得不容易,忙於應付各種狀況。忙亂於表象,可能會忽略了最該關注的、最根本的。
最需要關注的是什麼?是鬥了「一年」這個時間,它包含了兩個重要信息:
第一個:地球上數一與數二的大國為利益「大棒相向」,絕非日常的小摩擦,想想看,上一次發生類似事態是什麼時候?是蘇聯解體前,或者說海灣戰爭以前。
第二個:自那時起,美國解決一個麻煩何曾在談判桌邊坐這麼久?
這是中美大變局的前奏。若干年後,我們也許會意識到,中國在2018年跨過了一道「國際日期變更線」。
這一步邁出——別管是自己想,還是外部推的——過去三十年就是彈指一揮。從此以後,中國觀察世界的很多前提、假設都變了。再執著於過去的經驗,或許就會被現實閃了腰。
中美關係已上升為國際政治的主旋律,再想韜晦已回不去。體系性變革過去那就是「大災難」的代名詞,當代雖然不至如此,但結構重組、規則修正……是必然會發生的事。
那麼對個人而言就是,剩下的就是如何在大變局中把握大勢。害,能避多少是多少了。
01
地球多了0.5個超級大國
過去三十年,中國拚命存錢,拚命買房,美國則一手拚命向中國借錢,一手拚命花錢。雖然都被稱為世界經濟的火車頭,但中國對美國屬於「不對稱依賴」。
都知道這種關係無法長久,問題就在何時攤牌。
貿易戰就是一次最溫和的攤牌。
一國強了,讓過去的強國有了威脅感,因為強國總會要求相應的權力,但老牌強國不會輕易拿出來分享,於是就只能拿起大棒,互相飆下嗓子。
1945年的國際制度安排就是強國要向弱國讓一點利的。美國當然知道這一點,但過去你弱,美國不在乎那點蠅頭小利,但現在不同了,美國在乎了。
貿易戰不是常規的國家摩擦,它告訴我們:世界穩定的壓艙石——權力結構的改變到了臨界點。
權力結構必須穩,否則一戰剛結束二戰就在醞釀。冷戰時的兩極是一種結構,穩了四十年。
後來中國講的「多極化」和「一超多強」說的也是它。
不過,因為一超多強本質上是單極,和多極化天然相悖。普通人分不清它們的差別,但官方卻很清楚,看文件:描述趨勢與希望用「多極化」,講現實時用「一超多強」。
不承認不行,一超時代意識形態上流行「歷史已經終結」,行動上是打伊拉克、南斯拉夫、阿富汗,炸利比亞、敘利亞,威逼伊朗、朝鮮、委內瑞拉,至於制裁連中國、俄羅斯都是對象……
即便最後證明美國錯了,美國錯誤的犧牲品還得繼續忍。銀河號事件……中國就是這麼受的。
貿易戰,出現了一個不再逆來順受的中國。
中國過去當過「超級大國」的。不是很遠,在1970年代的非洲。在不少非洲國家眼中,中國很大,和美國打過仗還打平了,對第三世界很慷慨——你做的事很像超級大國。
再然後的2015年,美國精英認為你就是要當「超級大國」。最著名的就是白邦瑞的那本《百年馬拉松:中國取代美國成為全球超級大國的秘密戰略》。
周二歐盟一份高級別的報告《歐盟-中國:戰略展望》,明確表示「中國再也不能被視為發達國家」,中國是歐盟政治上的一個全面對手。貿易戰是促使歐盟決心轉變的最後一個稻草,歐盟覺得不管中美是否達成協議,歐盟都會是犧牲品。
雖然中國政府絕不承認,雖然國人總感覺中國還差不少,但世界都開始按這個新標準調整相應戰略,甚至中國的朋友也覺得你是。
只有一個超級大國的世界,和有1.5個超級大國的世界當然會不同。
02
「中美關係壞也壞不到哪裡」過時了
過去,我們講歷史,會用美蘇關係作為敘事主線,但2018年起,會有更多的人用中美關係作為主線。
今後,中美關係的好壞將決定世界的氛圍是友好、合作,還是衝突、對抗。
回顧1945年至今的中美關係,大致經歷了這些階段:
盟友-敵人-非敵非友-友好的非盟國-意識形態敵人-夥伴兼競爭對象-對手-挑戰者
從再度強化中國是「意識形態敵人」的時候起,中美關係就顯出離心之勢。柯林頓第二任期時,美國紙面上奉行「參與擴展」戰略,議程中已經有了「中國是敵人」的討論。
過去的二十年,美國對中國的各種負面情緒一直在慢慢累積,到特朗普執政時爆發出來,既可以講是從量變到質變,也可以講是機緣巧合。
比如,我們講中美關係變糟了,一個原因是美國精英對中國的整體認識發生了變化。
前文提到的白邦瑞,在中美建交前力主中美接近,後奉命維護中美聯合國聯絡通道,為建交立過功,但二十年後,直接變成對華鷹派,特朗普稱他是「中國問題的最高權威」。
不是白邦瑞的研究如何了得,而是美國現在的政治氣氛需要他。
還有,看一下這張照片
美國財長姆努欽、商務部長羅斯、美國貿易代表萊特希澤和白宮貿易顧問納瓦羅(從左至右),中美建交後哪一屆美國政府有這麼多鷹派,讓羅斯居然都彷彿鴿派。
作為「一超」,你的職責就是提供公共產品的,讓夥伴、弱國佔便宜。但現在中國不弱了,也不是美國盟友,對中國該怎麼辦?
西方政治哲學深受善惡二元論影響,簡單說就是民主需要敵人。一旦融入不了這個體系,那就可能是敵人。偏偏你還強大了,那麼現實主義中的「挑戰者」最適合你。
一旦被視為「挑戰者」,衝突與對抗就將會顯著提升。「中美關係壞也壞不到哪去」的判斷就可能過時了。
彭斯的新冷戰講話、保爾森的新加坡講話都是信號。未來中美關係會有一系列波折,事實上美國在中國底線問題上一系列擦邊球、小動作已經開始了。
美蘇強對峙殷鑒不遠,中美之間羈絆太多,所以對抗歸對抗,非理性程度不會超過當年的美蘇。
03
下一個增長極是東南亞
格局調整,意味著新增長極的誕生。
增長極一般指的是經濟連續多年保持高增長的國家,它們一般都在大國的政治、經濟的直接輻射範圍內。
現在滑入中等收入陷阱之前的南美國家,東亞的日本、韓國等等都曾經是世界經濟的增長極。
另外二戰結束初期,西歐、東歐各國的經濟增長率也很高。聯邦德國一度平均增長率超過10%,至於東歐國家、朝鮮由於起點低,增長率更是嚇人。
中國不但是增長極,還因為國家的體量,成了世界經濟的「火車頭」。
這些增長極都借了國際格局調整的大勢。
冷戰對峙的前沿國家就不用說了,兩制和平競爭下,「小弟好大哥才有面子」。
中國改革開放同樣得益於國際大環境的改善,「聯美反霸」是當年的大戰略。
「1.5超」格局,壁壘不會那麼分明,所以處於兩者之間,尤其是政治、經濟的直接輻射範圍內的國家,將會大得其利。
東南亞會成為必爭之地,相信各種優惠、扶持都會接踵而至。
而且,東南亞自身基礎不錯。早在1970年代就迎來過一個起飛良機,但那一波產業轉移最終只成就了新加坡,半個泰國、半個馬來西亞,現在的東南亞或許將會迎來更大的一波產業轉移和政策利好。
而經濟起飛階段最容易造就增長極,也最容易積累財富。
從近幾年的數據看,東南亞好幾個國家的經濟增長都保持在了7%左右,這或許就是一良好的預兆。
04
中國朋友圈的新玩法
中國早就聲言「永遠不做超級大國」,但很可惜,國際上賦予一個國家特定的角色很少看你怎麼說,而是憑各自的感覺與想像。
意思是:你說你不會像美國那樣做事,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覺的你未來某一天說不定會。
保爾森在新加坡講「美國人越來越相信中國是一個同一級別的競爭者,在推行有敵意的政策,並對美國構成戰略挑戰」。
當代世界不再是原始叢林,但很多時候,僅僅因為你大,距離近,就足以讓人擔心。
05
超對1超,差得還是有點遠。怎麼破局?
解決之道就是朋友圈,讓別人來搭你的便車。說白了就是通過讓利加扶持,讓別人心甘情願地接受你對自己角色的設定,接受你的遊戲規則。國人一定會對此有怨氣,但這就是國際關係的玩法。
事實上,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中國很早就在這麼做了。
比如人民幣國際化,組建亞投行;再比如一帶一路倡議,還有中非論壇,參與東盟峰會。當然,政治朋友圈有點難。
在「朋友圈」里,擱置爭議與共同發展將成為主要特色,比如中日最近的迅速接近、中菲很快捐棄前嫌。所以在未來相當長時間裡,只要不對中國核心利益的直接挑釁,願意參與中國朋友圈的國家將會得到相當大的實惠。
這個圈主要集中在中國周邊、東南亞以及遙遠的非洲。
而「朋友圈」外的國家也都將成為爭取的對象,比如歐洲各國。當然對於甘當帶頭大哥馬前卒的角色,比如澳大利亞,遭到迎頭痛擊也不要覺得意外。不過,由於這些國家政策反轉容易,所以中國的反轉也會很快。
至於「1.5超」,這是一個世界上從無先例可循的格局,中國與美國恐怕都要慢慢學習如何彼此相處,摩擦會比從前多,有些可能還稱得上激烈,不過,只要中美之間的糾葛還在——每年四五千億的進出口額、大量的投資、產業互補、文化交流,只要它們沒有下定決心掀桌子,那麼這個世界的主題將依然是和平與發展。
國際利益格局也是個金字塔,近一兩百年,位於塔尖的國家幾乎沒怎麼變,中國肯定是要上去的,所以——
1、別再想著獲得上層的待遇,還站著下層的好處,這無法兼得。
2、塔尖不大,擠進去需要高度技巧,能安靜地躋身其中並得到承認最好。
3、如果地方不夠站,一定要擠掉一個,記得不惹眾怒。
格局變換的平穩,就是世界最大的福音。於個人而言,盯緊了朋友圈,如此短的時間內積聚如此多的幸運,這就叫歷史性機遇。
普通人應該如何利用好中國的朋友圈,《2019全球房產投資前瞻報告》里,有最簡單的操作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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