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身小戶被富二代追求,可出嫁8年來,我的婚姻卻充滿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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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丈夫劉本光的聲音在空曠的客廳迴響:「廢物!市郊那塊地皮,兩年後就是學區房的位置……板上釘釘的合同都能搞砸了,養你們天天吃乾飯……?」
這些難聽的話,並不是罵在自己身上,但徐韻依然有些膽顫心驚。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對待丈夫,她的態度從年輕時的愛慕和仰視變成了自卑混雜的膽怯。
兒子一早就被司機送去幼兒園了,給丈夫做完早飯,又拖了地,家裡其實已經沒多少活了。平時這個點,劉本光要麼去工地巡視,要麼去公司,而她就安穩守著電腦上上網。
但今天,劉本光的一個電話接一個,半晌出不了門。
他氣憤到手的房產項目讓別人撬走了,掛了電話,坐在飯桌前,臉依舊陰沉得像濃霧籠罩的冰山,眼中的煞氣,叫人不寒而慄。
徐韻只得沒活兒找活兒地又拿起了拖把,做賢良淑女狀,默默對地面進行第二次拋光。
「每天都是八寶粥,就不能換點別的?」大概是被剛盛出來的熱粥燙了嘴,劉本光越發地煩躁,「早就說讓你雇個保姆……在外累得心焦,回來連口稱心飯都吃不上!」
貝瓷飯勺被男人摔得叮噹響,徐韻卻只是默不作聲。
她了解丈夫的脾氣,這種時候隻言片語的辯解都能引發男人新一輪的狂躁。
好在,劉本光喝完粥就夾著包出去了。
徐韻長舒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終於得到放鬆。
空曠的別墅徒留她一人,雖寂寞卻也自由——哪怕,只是在有限空間里的自由。
2
「梅,我昨晚夢見你了。」
「梅,我下周出差去你的城市,咱們見面吧?」
「梅,你放心,如果你不願意,我絕不碰你!我只想給你一個擁抱……」
徐韻的網名叫「冬雪寒梅」。
在社交平台上,她精心挑選的頭像是一張在朦朧燈光下撩撥頭髮的側影照,看不清年齡,也辨不明五官,但玲瓏的曲線和略帶落寞的眼神卻能凸顯少婦的誘惑,又不至於太低俗露骨。
在網上,找到一個能聊上幾句的男人委實不易。
徐韻見識過太多男人,沒聊幾句,就急吼吼地跟她要視頻,要私密照,甚至乾脆發來一堆不堪入目的動態圖,令人倒足胃口。
這個自稱是工程師的男人,已經跟徐韻聊了三個多月了。丈夫不在家時,她就是靠著跟這個異地男人的綿綿情話,才安然度過那一段段漫長又虛空的時光。
不過,徐韻深知劉本光的秉性:一旦出軌事發,她將死無葬身之地——房子、車子、存款、兒子,哪一樣她都留不住。
所以,徐韻向來是有底線的。她秉承著只聊、不見、絕不透漏真實信息的原則。
她放任自己在虛幻的情話里沉淪,用想像彌補現實的冰冷,在網路上她是妖冶放浪風情萬種的美嬌娘,可一旦觸及現實,她馬上龜縮回一個賢良貞婦。
真可惜,今天這個叫「陌上公子」的男人也耐不住性子要逼她見面了,那麼,縱有再多不舍,她也只能把男人拉黑。
看著男人的頭像變灰,徐韻長嘆一口氣,悵然若失。
陽光透過米白色的窗紗,給肅穆的卧室送來了一絲早春的溫暖,屋外陽光正好,屋內卻寂然無聲。
耐不住寂寞,徐韻給閨蜜董筱筱打了電話:「筱筱,一起去作美容吧?」
「韻,對不住啊!我這有情況……要不,改天吧?」電話里,董筱筱笑得神秘嬌媚。
徐韻知道,董筱筱的情況就是那個大長腿的供貨商。
說起來,徐韻著實可憐。
結婚後,她不但淡出了工作圈,和從前的朋友也基本斷了聯繫。就連這董筱筱,也是通過丈夫才認識的。她是劉本光合作夥伴的妻子。
董筱筱是小三上位,天生的桃面細腰,比她二婚的老公足足小了十幾歲。
她可比徐韻有頭腦多了。
還沒結婚的時候,董筱筱就軟磨硬泡著讓男人給她買了商鋪,婚後又開起了茶館,現在經營得有模有樣。
董筱筱的老公二婚娶了嬌妻,卻依舊在外拈花惹草,董筱筱鬧了好幾回都不見效。一賭氣,索性她自己也借著開店的便利勾搭了個身強力壯的小狼狗。
她的名目張膽,讓徐韻看得提心弔膽。
然而,面對徐韻的大驚小怪,董筱筱卻只是笑。
用董筱筱的話說:「老娘現在有房有車,有生意,還怕他個糟老頭子?不用死老頭踹我,哪天老娘不高興,先把他踹了!倒是姐姐你,好歹也是大本學歷,怎麼就被劉哥吃得死死的?」
確實,在婚姻里,沒有經濟實力的女人就沒有一切,這番話把徐韻堵得啞口無言。
其實,徐韻也常問自己,她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大學畢業時,徐韻在一家廣告公司工作。
那時候,劉家的企業還沒有完全交到劉本光手裡,劉本光是在替父親聯繫開盤樓房的廣告策劃案時認識了徐韻。
小門小戶的姑娘遭遇了富二代的熱烈追求,自然是把持不住的。
婚後,劉本光怕丟面子,就不讓她再去上班了。
一晃,兒子上了幼兒園,她也在這種被圈養的生活中迷失了。
這期間,她不是沒想過再出去讀個學歷,或者學門手藝,可丈夫並不支持。劉本光見慣了風月場的腌臢,便以己推人,擔心一旦把老婆放出去,指不定哪天自己就被戴了綠帽子。他劉家又不缺那點三瓜倆棗的錢,何苦冒這風險?
在劉家人的眼中,伺候好老公和孩子才是女人的第一本分。
這就是有錢人的自私——嫁進劉家,她可以吃最好的,穿最好的,但當她需要他的時候,他盡可以不在;可是,只要他一聲召喚,她必須隨時隨地熱菜熱湯地伺候好。
如此看來,這世界還是公平的——享受了有錢人的奢華,就得接受有錢人的自私。
3
周末,兒子吵著要吃可樂雞翅,懶得叫司機,徐韻要了計程車,帶兒子直奔超市。
市西這家超市位置遠,東西貴得肉疼,一盒牛奶能賣到三十塊,可生意依然絡繹不絕。這裡標榜,一切食物都是有機無公害的。
其實,到底是不是像宣傳里說得那麼環保,誰又能考證?
不過,在這裡購物,已儼然成了有錢人彰顯身份的象徵。
每回在此購物時,享受著超市裡怡人的燈光,舒適的溫度和悠揚的鋼琴曲,有那麼一瞬間,徐韻覺得嫁給劉本光也算是個不錯的選擇。
準備結賬時,徐韻一轉身卻驚覺兒子不見了!
她大喊著兒子的乳名,樓上樓下連跑了幾趟,依然不見兒子的蹤影。
快要癱軟時,一隻有力的手拉住了她:「女士,請跟我到前台。」是個瘦高的短髮女人。
短髮女人把徐韻帶到前台,詢問了幾句後,超市裡響起了尋人廣播:「劉燦燦小朋友,你的媽媽正在服務台等你。請各樓層保安留意一個穿大紅色連帽衛衣的5歲男孩……」
短髮女人用雙手扳住徐韻的肩:「聽我說,各樓層都有監控,門口的保安我也知會過了。現在,我再叫幾個同事幫你分頭找。」
女人眼神里有種堅定,言簡意賅的幾句話像微弱的涼風拂過徐韻心頭的火山。
徐韻早沒了主意,只是茫然地點頭。
十幾分鐘後,短髮女人把兒子帶到了徐韻面前。
徐韻抱住兒子,哽咽得一句話都說不出。
女人說:「這小傢伙,跟著超市的運魚車去貨艙部了!怪不得聽不到廣播。」
兒子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替徐韻擦眼淚:「媽媽,我去看魚了。」
短髮女人蹲下,拉住燦燦的胳膊:「小朋友,記住,以後無論去什麼地方要先告訴媽媽!」她表情嚴肅:「你應該向媽媽道歉。」
燦燦懵懂了兩秒,然後一頭扎進徐韻懷裡,奶著聲說:「媽媽,對不起。」
徐韻抹乾淚,吸溜著鼻子向女人表達感謝。
此時,她才知道女人名叫丁利。
徐韻一定要請丁利吃飯。
正好到了下午超市交接班的時候,丁利推辭不過,便應下了。
徐韻問丁利想吃什麼,牛排、西餐自助,還是義大利菜。
丁利笑了:「那些洋玩意兒我吃不慣,咱去擼串兒吧!」
徐韻問:「在哪兒?打車過去?」
丁利說:「這位置偏,不好打車。我拉你們。等著。」
徐韻有點意外。
果然,這年頭,人不可貌相,沒想到一個超市的臨時工也有私家車。
過了一會兒,卻見丁利跨著一輛越野摩託過來了,純黑車身上漆了幾道狂野的亮藍色花紋,很是張揚。
陽光下,丁利右耳那三隻細小的耳釘,正發出奪目的光彩。
徐韻一時看得呆了。
她還是頭一次見這麼帥氣的女人。
丁利用摩托車載著母子倆,在汽車穿行的馬路上東拐西竄,風馳電掣。兒子燦燦第一次坐摩托車,興奮得扯住嗓子一路尖叫。
丁利找了個帶路邊攤的燒烤館子。
從她點菜的麻利勁兒,能看出是這兒的老主顧。
作為全職太太,徐韻得以保留的唯一愛好就只剩下保養了,燒烤一向被她看作是破壞美貌的洪水猛獸,輕易不沾口。
但那天,她破例陪丁利擼起了肉串,大口喝起了啤酒。
她喜歡丁利爽快的性子,她們倆人雖然性格迥異,卻相談甚歡。
內心深處,徐韻對丁利恣意的生活方式不無羨慕。
4
人生總是充滿了偶然。
沒想到,一次兒子險些走失的意外竟讓徐韻多了一個知心朋友。
她們常在網上聊天。
徐韻驚嘆於丁利的文化素養。
她的許多話像是看透了徐韻人生的困境,又像一種無意識的點撥——
「讓人們受到束縛比讓他們擺脫這種束縛更容易,只要這種束縛會帶來利益。」
「男人的幸運在於,不論在成年還是在小時候,他們必須踏上一條艱苦的道路,但這是一條可靠的路;而女人的不幸則在於總是被誘惑包圍;每一種事物都在誘使她走一條容易的路。」
「女人從不被要求奮發向上,而是聽說只要滑下去,就可以到達極樂的天堂。當她發覺自己被海市蜃樓愚弄時,已經為時太晚……」
「滯留在無聊中,這只是不死,這不是活著。」
有一回,徐韻無意中在網上讀到一篇文章,才知道原來丁利的許多話都是源自大作家波伏娃的著作。
她逐漸見識了丁利洒脫背後的另一面
——孤獨而敏銳。
徐韻想,能結交這樣一位奇女子,也許是上天自己乏味生活的垂憐吧。
周一到周三,丁利在超市只上半天班。
一開始,她們是約在茶館見面,但徐韻從不讓丁利掏錢。次數多了,丁利過意不去,便邀請徐韻去自己的出租屋做客。
丁利的出租屋是小區頂層的閣樓。房間不大,斜塔似的屋頂,隨意擺在地上的軟床墊就是床,原木茶几上的土陶花瓶里插了一束鮮雛菊,牆角落地的三角窗透出朦朧的暖陽……
徐韻喜歡這種簡陋中透出的情調。
和董筱筱那類女伴在一起,她們談論最多的就是男人、水光針和各種包包,和丁利在一起則完全不同。
很多時候,她們甚至無需說話,只是各自捧一本書,細細地讀。
徐韻放著家裡十幾萬的專業音響不聽,偏喜歡跑到丁利的小巢,躺在地墊上,和女伴頭貼著頭聽掛在牆壁上的廉價播放器。
在這四十多平的狹小空間里,徐韻不再感到寂寞,她獲得了徹底的放鬆。她彷佛又重新回十三四歲的少女時代,找到了一個可以分享所有秘密的摯友。
徐韻覺得,丁利是懂她的。
她的懦弱、她的天真和寂寞,丁利都懂。
她終於無需再隱藏,那些無處安放的情緒都會被丁利妥貼收藏。
5
這年五月底,劉本光出差了。
兒子也被公婆接去了新加坡度假。
徹底自由的徐韻索性住在了丁利家。
夜裡,她們喝了些紅酒。
莫文蔚的《寂寞戀人》在昏暗的閣樓里一遍遍地循環。
徐韻突然紅了眼眶。
她說:「丁利,你知道嗎?劉本光這次出差,是帶了別的女人一起。他以為我不知道,哼……」徐韻舉杯凄迷地一笑,「其實,我什麼都清楚…」
昏黃的燈光透過紅酒杯映在徐韻眼角,顯出一種令人心碎的血紅。
丁利輕輕擁住她:「徐韻,我知道,你很寂寞……」
她用手指輕拭徐韻面頰的淚,想再說些什麼來安慰她。但徐韻突然用力地撲進她懷裡,放聲慟哭。
一瞬間,丁利的胸腔像被一柄利劍刺穿了。
一種悲痛的激情猛地將她點燃。
她的吻無法剋制地落下來……
徐韻閉上眼,任由那種逐漸洶湧的溫暖將自己淹沒。
她聽見丁利一面吻,一面呢喃:「韻,我的成長經歷告訴我,男人是不可靠的……」
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
其實,丁利看她的眼神,她是懂得的。
她只是,不想承認。
畢竟,像丁利這樣的人,一度離她的生活很遙遠。
她確定自己和丁利是不同的。
可是,帶著一種對自己和對丁利的憐憫,她無力拒絕這份柔情。
她太孤獨了。
她任由自己在丁利的吻里沉淪、嘆息:呵,婚姻啊,怎麼能讓一個女人變得如此寂寞?
6
和丁利在一起後,徐韻再沒跟男人網聊過。
她的心情像初春的新柳,美好的情愫每一天都在萌芽。
結婚8年了,終於,她在乏味的生活和隱秘的浪漫中,找到了一種平衡。
最重要的是,她不需要特別迴避劉本光。
丁利的女性身份,就是最好的掩飾。
她亦不必再苦苦期待來自丈夫的溫存。
丁利休班的下午,她會打車去找她。
在難得的夜晚,丁利會騎摩托車帶著她去遙遠的海邊。她們坐在沙灘上,看殘陽西下,聽浪潮此起彼伏,等漁民收起最後一張帆。
丁利喜歡攝影,在春日的郊外,她為徐韻拍下了數不盡風情萬種的照片。那副價值9000塊的單反,是丁利接受的來自徐韻的唯一一件昂貴的禮物。
她們互訴童年的經歷,戀愛中的難堪與挫敗。
她們非常默契,幾乎不會發生爭執。
徐韻的內心早已不再有任何抵抗,因為她奇妙地發現,在丁利身上,她既能獲得同性的理解,也能感受到異性的寵愛。
7
徐韻曾天真地以為,她和丁利可以長久地廝守在一起。
在她們的關係中,無疑丁利是愛得更多的那一個。她從未向她提出過任何要求,似乎,只要在徐韻需要時,能隱秘地守護在她身邊,丁利就滿足了。
可是,當劉本光把那些偷拍照片甩在徐韻面前時,徐韻明白,屬於她和丁利的這點隱秘的快樂也將被無情地剝奪。
劉本光漲紅了臉,他用平時訓斥下屬的那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小說名:《死寂之花》,作者:奇奇漫。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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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他們雖才見面三次,卻彼此心生好感,很快便成為了男女朋友
※故事:半月前我親自為婆婆買意外保險,誰料今天她就碰上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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