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春天》:從未衝動的青春,才是成長的陣痛!
陳凱歌導演曾經說過一句話:
「當你覺得世界沒你不行的時候,世界才剛剛打算原諒你的幼稚。「
大院子弟出身,一生在電影圈幾次沉浮,這是他對自己人生的領會。
不知道,大家是否已經看過了本周的院線電影《過春天》,
而紅顏秀影覺得,陳凱歌這句話放在《過春天》女主角劉子佩的身上同樣貼切,
一個關於16歲少女劉子佩的成長故事。
劉子佩父母離異,父親是香港的貨車司機,母親和她居住在深圳,靠打牌和一些別的營生維持生計。
劉子佩白天趕往香港讀書,晚上又棲落在深圳的家,
被朋友和家人喚作佩佩的女孩兒拿著香港身份證和朋友用粵語嬉戲打鬧,
回到字正腔圓、一口普通話的母親家庭,佩佩緊緊地關閉了房門,隔絕母親和牌友。
佩佩時常穿梭在高樓林立的香港和深圳,
那高聳雲端的奪目建築腳下是瘦弱微小的佩佩,而佩佩出入的場所卻不是那些耀眼的高樓大廈,而是狹窄的底層市民區,
佩佩穿梭其中,完成了關於自己人生的成長。
影片有一個重要的意象:鯊魚,
那個原本在深海為王的生物卻被移居在魚缸里,
那無法再橫行霸道的鯊魚就像是「擱淺「在香港繁華下的佩佩,頌兒和阿豪。
佩佩的成長不是一蹴而就,而是經歷家庭友誼情感萌動三個層次的躍進,
取景於香港和深圳的《過春天》讓人物周身都帶了一種黏著感,亞熱帶天氣下的人們煩躁,不安又有些疲倦,
作為代表的佩佩,一直想要感受到冷的感覺,
那是少女對於刺激的獨特定義,逃離炎熱就是逃離平庸的生活困境。
一:父母是一堵牆。
父母是生養自己的人,同時也是自己和死亡的一道牆,這是普通家庭的親子狀態,
而對於佩佩來說,她和父母之間本身就有一道情感隔離的牆。
居住在香港的父親有自己的家庭,佩佩是他游弋在家庭之外的一個秘密,
佩佩的父親全片共出現了三次,
第一次父親工作後在昏暗的出租屋裡扒飯,背對著女兒和家人聊起房子分期,
第二次父親和家人在茶餐廳聚餐,佩佩和父親隔著餐館玻璃相視無言,
第三次佩佩去找父親,佩佩扒飯,父親轉身走出茶餐廳在落地玻璃前抽煙。
佩佩和父子始終是隔閡,這種失語性導致父女關係只有零花錢和生活費在維繫,
而從佩佩角度而言又是極厭倦這種關係的,她在學校貼膜,去便利店打工等等,都是對這種現狀的直接反抗形式。
而佩佩的母親和佩佩又是另一種隔離,
前一種是父親樹立起來的隔離,而和母親則是佩佩將母親拒之門外,
在佩佩眼裡,母親是一個極不著調的女人,整天搓著麻將,和男人約會,幻想著男人帶她們移居西班牙,努力地學著西班牙語,
男人捲走了佩母的錢,讓她的夢幻破滅。
佩母與佩父不同的是,天然的母性讓她永遠記掛著女兒,
女兒朋友來了,她知道熱情招呼,和男友約定去西班牙,她知道帶上女兒一起享福,
女兒走私被查獲,她沒有怪罪,而是陪著她度過。
影片結尾,佩佩帶母親去了阿豪帶她去過的山頂,母親說:
喔,這就是香港啊~
此刻,佩佩和母親都是明亮的,在佩佩的未來里,母親想要飛黃騰達的願望或許就是由女兒來實現的,
這是母女的情感締結,也是家人的意義。
二:今日的佩佩,明日的阿豪。
佩佩和阿豪的關係從一開始就是很微妙的,
作為阿豪女朋友的閨蜜,佩佩玩遊戲受罰,阿豪第一個下水救她,她缺錢,阿豪帶她入行,在花姐一行的盤問中,阿豪自始至終的維護,
去山頂看夜景,還有那個戛然而止的吻。
在花姐讓佩佩攜帶槍支過境,阿豪也一再地警告她,
花姐和她想像中的是不一樣的。
佩佩和阿豪的情愫在倉庫夾帶手機一場攀至頂峰,
這一場因為纏裹手機,互相的肢體觸摸,咫尺之間沉重的呼吸,倉庫外的隆隆車聲,年輕男女間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阿豪的一個飽嗝讓這場發乎於情止乎於禮的青春懵懂落幕。
阿豪和佩佩有相似性,但又有些不同,
阿豪是香港土著,大排檔店家的兒子,升學無望的阿豪,可以幫家裡打理店鋪又兼職走私手機賺外快,
在那個階級固化的社會裡,阿豪的人生是註定的。
和學校裡邊的女生談談戀愛,忙碌於排擋生意,和走私的邊緣人群交易換取金錢,
阿豪是一個活在灰色地帶、上升無望的年輕人,
他帶有時代大潮落下後個體無法改變命運的頹喪。
佩佩的身份讓她在香港和深圳之間遊走,
一邊是階級固化的發達,一邊是快速發展的發展中,
佩佩更多的是飛速發展下的身份迷失。
在快速進入走私行業後,佩佩憑藉聰明的頭腦很快在走私小群體中獲得喜愛,
家庭溫暖缺失的佩佩企圖在這個看似和睦的團體中得到歸屬感,對阿豪也不再百依百順,開始有了自己的稜角,
那個唯唯諾諾的佩佩在走私手機中獲得成長,搖身一變成了頗有主意的「女版阿豪」,和母親去山頂一場,被引導的佩佩此刻成了領導者,
佩佩和阿豪完成身份的置換,佩佩成了阿豪,但他卻有阿豪身上沒有的無所畏懼和執著。
三:羨慕頌兒的佩佩,卻反而被頌兒羨慕。
在擁擠和狹窄的走私生活中,佩佩的心情卻是明動的,
而在明亮寬敞的學校里,佩佩卻被無聊所裹挾,唯一的明快就是和頌兒的友誼。
頌兒邀她去日本,帶她去朋友的遊艇派對,領她參觀姑媽的大別墅,
在這段關係里,頌兒一直是引導者,家境一般的佩佩略帶些自卑地仰望著頌兒的生活,
頌兒有阿豪這樣一個溫柔帥氣的男朋友和一對能給她未來的父母。
直到去紐西蘭留學的計劃被父母的「重男輕女「打斷,頌兒和佩佩的位置互換,
不把自己當回事的父母總是以弟弟為中心,相對的是佩佩相依為命始終顧及佩佩的母親,
而和阿豪的關係也不盡然,一對相互隱瞞的小情侶,一個隱瞞去留學,一個隱瞞在走私,
頌兒「我走後你和阿豪在一起吧「的豪言,也被阿豪率先帶佩佩去了山頂而破滅。
終於,少女間相互咒罵,大打出手,
她們以一個男人的背叛為理由,卻各自懷著各自的目的,
頌兒嫉妒有母親疼愛、也吸引了阿豪的佩佩,佩佩對頌兒的詆毀也無法在退讓,
她在此之前和阿豪的置氣,也多少因為知道頌兒不會離開香港,而她和阿豪也只有彼此疏遠的煩躁。
最後的一場走私,阿豪約定幹完這場大活,就租下倉庫和佩佩一起合作,
但卻被花姐的識破和警察的突襲所擊碎,少女的五彩夢幻融化在林林總總的黑夜燈光下,
天亮後,這個梳著馬尾的瘦弱女生,長大了!
曾經的《軲林街少年殺人事件》向我們展示了:
「一個男孩害了一個女孩,他變成了男人「的殘酷青春物語。
而《過春天》多少是有些溫度的,
走私的落敗像一頭大象闖進了佩佩脆弱的生活里,佩佩將那一地碎片重新粘合,那就是女孩變成女人的過程。
而我們,從未衝動的青春,才是成長的陣痛!
※他的電影里,能看到天氣!
※方臉、話少、戰力爆表,一貓三用的「驚奇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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